16、Chapter15.泰戈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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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梦到我们形同陌路。醒来，却发现我们彼此珍爱。
生命啊，你的语言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爱情啊，你的回答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
团长东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打哪来的信心，往那个方向去就一定能找到除念师。
侠客这旅团信息集散中心又传来消息，库洛洛还跟那位打捞法罗斯灯塔、又在约克鑫大斗一场的少女混在一起。他不是讨厌她到恨不得除之后快吗，怎么她命在旦夕又不顾自己还没修复的念巴巴的跑去。哎，反正他那曲折肠子玛琪从来都搞不懂。
团员们四散去往世界各地，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或者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玛琪牵挂着团长的念还没有修复，她越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徘徊在西西里岛最美的小山城陶米拉，她踏着连接美丽之岛的沙线，享受无止无尽的湛蓝，眺望小巧美丽、号称爱奥尼亚海珍珠的Isola Bella。
搭成电缆车慢慢地往上升，她垂首望着港湾，岛上的绿色殿堂让蓝色的海湾都低调了下来。下了缆车，进入12世纪的古老城门，漫步小山城，她已然察觉有人跟在了她的背后，却没感到杀气，所以沿着陶米拉镇蜿蜒迷人的街道走到Aprile广场，这才回过头。
窈窕修长的带帽身影斜斜的靠在古老的钟楼旁，帽子下的唇角微微扬起，发丝被风撩动着。咖啡馆里放着拿波里民谣，画面好像上个世纪的欧洲电影。
“你什么时候变成跟踪狂了？”玛琪问。
摘下帽子，碧瞳笑意盈盈，“见你看海看的特别专注，就没打扰。”
“你真的是怕打扰我吗？”玛琪冷冷戳穿她。
“我在缆车上睡着了。”她四下一望，“走，我们去尝尝正宗Espresso。”
“喝那个我晚上睡不着。”玛琪还是跟她走了。
“活的真像个老头。”精灵似笑非笑。
还不到25岁，就不能活的放肆点吗？望着眼前活力充沛的女孩，她也想啊。可是每当她想放肆一把总会遇到点岔子。
广场上有几间可以眺望海景的咖啡馆，夏季还能欣赏到户外音乐会，说不定还会巧遇一场动人的婚礼。
最后还是没胆子尝试超浓缩，玛琪要了一杯Cappuccino。思忖着这个绿色精灵竟然会跑到这个浪漫美丽的国度。
精灵端起杯子，闻了闻那咖啡豆的香气，“埃塞尔比亚的阿拉比卡咖啡豆，某人的最爱啊。”
玛琪当然知道那个某人是谁，她们共同的朋友，也是因为她，她们才会结识。只不过现在她的名字对旅团是禁忌，“专程来跟我讲咖啡豆？你没那么闲吧？”
对方也不兜圈子，“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替我去一趟马丘比丘。”
“哪里？”
“秘鲁。”
“不去。”从欧洲到南美斜跨大半个地球？她才懒得去，“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精灵促狭的道，“因为某个蠢团长不听我劝告做了蠢事，所以我必须去趟东边善后。”
玛琪霍然瞪着她。她说什么？！团长又做了什么？精灵却只品着咖啡不答。算了，团长的事她管不到，精灵出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请务必带他平安回来！”
精灵笑笑起身，拎起脚边的打包，“那你到底去不去呢？”
*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精灵的差事果然不好完成，回程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侠客，侠客没有多说，只是语气沉重的让她赶紧来日内瓦一趟。玛琪以为团长只是受了伤，却没想到他差之毫厘就是九死一生。
陪着刚刚恢复念的团长来到别号女妖岛的卡布里岛上养伤。春日的阳光温暖却不眩目，蔚蓝的海水将满是绿意的小岛包围，岛上一栋栋白色的别墅镶嵌了精致的马赛克瓷砖伫立在悬崖峭壁上，露天餐厅的天棚被藤蔓爬满，偶尔一两只小猫沿墙根溜达，一个惬意无比会让你的时间完全停止的迷人岛屿。
团长闭眼躺在花神酒店庭院里的吊床上养神，身侧放着一本《飞鸟集》，隔着橄榄树晒着亚德里亚海的阳光，爬满紫色三角梅的柠檬黄的墙外，行人来来去去。
他惬意安详的姿态一点也不能平复玛琪心底的焦躁。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在他心中，他们究竟算什么？他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夜魅那么庞大的组织而对他们隐瞒。为了那个约克鑫的小姐，他真是可以命都不顾，他究竟是有多在意她，还是根本就任性的无药可救了。
“你在生什么气？”
那双夜色般的眸子正柔暖的看着她，她摇摇头。就算他真的不顾性命，完全忘记了旅团，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她哪有权力置喙。
“我没生气！”
“明明就有。”
好吧。“为什么宁可找GE都不找我们？”
“我不希望你们有任何闪失。”
这答案并不让她信服，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了。
库洛洛若有所思，“那个绿色精灵和猎人协会关系密切，能同时牵制夜魅和莫尔斯集团，真是一大患啊。”
她忍了忍没接话，既然她那么厉害，让她加入旅团不就好了。反正团长的惯用伎俩就是不能消灭就收编。拍卖会后旅团虽然补了一个新成员，但现在还有蛮多空缺急聘中。
库洛洛自说自话，“我是邀过她，可惜她说道不同拒绝了。”
也是，那精灵是看不惯他们草菅人命。
“团员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牵制她。”库洛洛感慨。
玛琪眉毛一挑。侠客也不行吗？
“在信息领域，恐怕黑客联盟都拿她没办法。”
团长原以为她能牵制某个红头发，却事与愿违，经过拍卖会，团长也终于证明自己不是全知全能。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吗？”库洛洛静静的笑了。
一人说话一人沉默，居然还对的有模有样。她的想法全写在脸上。
“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你理理我啊？”
他怎么会用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这一趟回来他变了好多，不过这招对付吃软不吃硬的她很有效，她的态度果然软化了。
“接下来你要做啥？是晒遍这个国家的太阳，是去泡遍半岛上的妞，还是要去打劫博物馆里所有文艺复兴前的雕塑？我警告你，想杀人动念绝对不行！”
阳光美景，美酒靓女，文化遗产，这个国家深得库洛洛喜欢不是没有道理的。
手机的信息响了一下，库洛洛拿起来看了一眼，还没等她从他脸上读出讯息，他就丢开了。
“我想去飙车。”他兴致勃勃。
“不行！”她断然拒绝。念才刚刚恢复，破损的精孔没复原还不消停点。
他转了个身，一肘撑头，“真没发现你还有做保姆的潜质，难怪侠客非要你来。”
“有本事你别受伤啊！”
“那算了，只能随便找个女孩亲吻吧。”他随性的笑容中多了点赖皮，黑发垂落，整张脸孔显得特别年轻有魅力。
她从没见过这一面的库洛洛，不自在的移开眼，“你想亲谁就谁。”
“你也可以喽？”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老天，他说什么？玛琪心中狂跳，原以为她对库洛洛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现在看来，绝对是因为他从来没对她施展过他的男性魅力。如果他真想，哪个少女能逃得开呢？
“你今天没吃药？”她干巴巴的问。
库洛洛像个孩子般的欢笑起来，朝她伸出手，她不知不觉得抬脚朝他走去，他的手指轻轻抚弄她那一头紫发，带着纯然的欣赏。
“为什么我们没有彼此相属？”他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语。
也许并不是一对出色的男女摆在了一起久了就会长出孩子，何况他们都有各自的邂逅。团长为何会突然困惑这件事，难道跟那个在山上一直长眠的女孩有关？
“曾经，我梦到我们素不相识，”库洛洛的声音清朗温润，略带梦境般的呢喃，“醒来却发现我们情投意合。”
她和他从来就没有情投意合过吧，刚想开口，却意识到他口中的“我们”不包含她。
“你是指……”她语声涩然。
库洛洛垂眸，黑发挡在眼前，“你该多读书了。”
“你该吃药了。”她硬邦邦的道。她又不是某人，博览群书与他对答如流。
库洛洛微微一笑，把手上的书递给她，“拿去看。”
她低头看了看封面那个白胡子老头，困惑的抬眼，“诗集？”
她读过的书寥寥可数，工具书居多，通常都是库洛洛让她看，她才勉为其难，肚子里的浪漫细胞更少得可怜，若是读诗，不如直接敲晕她省事点。
手机的消息又闪了一下，他却闭上双眸，躺回吊床上动也不动。
“你看完我就吃药。”
果然病的不轻啊。她只得拿过书，坐在吊床旁的树下，一页页的翻了过去。
*
一尊被绿藤遮蔽、举起手臂的阿波罗雕像沿着峭壁凿出，雪白的大理石已略显灰暗，却多了分复古的韵味，刚好映照波光细腻的礁湾，古典美的脸庞宁静而安详。春天已来到墙外，轻嘘微语，群蜂在花树中尽情弹唱，她坐在面向大海的长椅上，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儿，向她点点头，又走了。
“真难得，你竟然在看书？还是诗集。”
一阵阴影移动了过来，遮住了书，抬起头，眯起眼，那鲜红色的发丝让所有的晦暗褪去，她看不清他英俊的脸庞，却知道他正笑嘻嘻垂望着她。
瞬间觉得愤怒，又有些恍惚，那股莫名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随即抛诸脑后。
“我偶尔也会看书的。”她不服气，“夜魅的魔术师。”
“只有你的团长大人勉强你看，旅团的裁缝。”
这位就是夜魅大名鼎鼎的红发魔术师。夜魅和旅团都是犯罪集团，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不过旅团团长和夜魅皇帝一向秉承互不干涉的默契，所以多年来也相安无事。
认识他也好些年了，他重伤后她偶尔救了她，他就开始追着她跑大献殷勤，她愈是抗拒他愈是锲而不舍，她也就算了，有谁能拒绝这么一位英俊浪漫的追求者呢？
“什么裁缝？你挡着我光了。”她挥挥手。
他移开身子，“这就是你闲暇生活？”
“我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
“懒得出门的病。”
他笑嘻嘻的道，“那我也得了一种病，一看见你就懒得出门的病。”
合上书问，“要去哪儿？”
“我是夜魅的魔术师，自然要替我的皇帝办事了。”
玛琪呲笑了一下，“他也太多东西要抢，太多人要杀，时间又太少。”
“不过我还是要先来看你。”
西索把身上的包袱拿下来，坐在她身边的长凳上，打开包袱，开始往外掏东西。
“喏，你爱吃的瑞士点心。”
“嗯。”
“这是基安蒂红酒。”
“嗯？”
“给你配点心。”
红酒配点心？这是什么天才思路。
“在芬兰一家顶级手套制造商帮你定制的，你不是总说手指活动不灵活吗？”
“哦……”
“顺便在德意志买了点护手霜。你的手现在摸起来好粗糙。”
“嫌糙你别摸啊。”
“那可不行。还有东方岛国的发带，刚好看到，觉得很配你的眼睛颜色。”他拿起来比划了一下，很是满意自己的眼光。
看他一样一样从包袱里往外拿礼物，她止不住想笑，这人以为自己是过了季的圣诞老人吗？
认识五年多了，偶尔也会约见，更多时候他们享受邂逅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他们都各自过着想要的生活，彼此没有枷锁，不过无论走到多远，他身上会绕着一小段她的念线，就像她的皮肤会黏着一小块『伸出去就缩不会来的爱』，是一种默契更是一种牵挂。
包袱终于空了。他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庞，“气色不错，看来你最近过得很滋润。”
“我们团长并不像你们皇帝，他充分给予我们自由。”
“真没野心。”
西索低吟，“权力对世界说，你是我的。世界把权力囚禁在她的王座之下。爱情对世界说，我是你的。世界让它在她的屋内自由翱翔。”
那嗓音仿佛走了音的乐器完全没有团长的隽永，“所以说，对世界而言，爱情比权势更伟大吗？”
“不，那只是得不到权力的人自我安慰的废话。”
玛琪笑了，慵懒又略带疏离的神情别有一番情致，他忍不住朝她那边靠去。
“热。”她伸手推他的胸膛，连带引起他的嘶声。
“怎么？”她凑了过去。
没躲开，被她揪起衣服，果然看到颈下右胸处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被甜点的香气盖过，她竟然没有察觉。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耸耸肩毫不在意。
“为了让我给你疗伤，才拿了礼物来？”她扯开他的衣领，二话不说的开始缝合他的伤口。
“天地良心。”他微微扬起脖颈，方便她疗伤，可她发丝的香气还是萦绕在鼻端，微凉的指尖触摸着他的肌肤，心都痒了。
不错，天南海北，都是她的最爱或者最需要的东西，看来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自从知道她神乎其神的技艺，他的战斗越发的无所顾忌。骨骼，神经，肌肉都完美缝合，再覆盖以『假象』就更完美了。他们的能力配合的实在好。
“我们如果在一个组织里，发挥会更好。”最后一根念线抽离时，他道。
“未必，你满口谎言，鬼心眼太多。”
“我可从来没有对你说谎！”
那倒是。“很难想象你同意旅团的作风。”纵然都是胡作非为，他和团长也是完全不同行事风格。
“至少可以经常见面嘛。”
“旅团很少一起出动。”
他默然片刻，“玛琪，假如有一天，我们必须拔刀相向呢？”
“不可能！”
“如果，我是说如果，伊格内修斯要杀库洛洛呢？”
她转头望他，但是阳光太眩目，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就这么想在夜魅呆着？”
他轻笑了下，顿了顿，“那我也只好离开夜魅了，反正也呆腻了。”
唇角微微勾起，如果对方肯为她牺牲，那么是不是证明他的心里有她的位置？
他却若无其事的问，“如果非到那一步，你会不会……离开旅团，离开你的团长，陪我浪迹天涯？”
她从没想过离开旅团，离开一起长大的同伴，但是旅团并不是非她不可，库洛洛随时可以找别人取代她，她走并不会影响什么，或许，她也可以去追寻自己的生活。
“好啊。”她漫不经心的应着。
他不说话了，朝她靠过去，干脆把躺了下来，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这次她没有拒绝。他眯起双目，悠哉晒着太阳。她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拿起诗集。他的手慢慢抬起，勾留住她搭在椅背上的手，她没有挣脱。
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难得有这么一片恬静岛屿供两个人相聚而栖息。这一刻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他低语，“玛琪。”
“嗯？”
“幸好……”
“什么？”
“幸好我们不曾敌对，或彼此陌生。”
良久，“……嗯。”
枕着她光滑柔腻的大腿的人却不安分了，“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用你的双眸把我锁进你的瞳孔，我疯狂的敲打着门。别让我等待了，我会绝望，对这世界，对所有人。”
“你怎么了？”诗意多的不正常。
“因为刚刚我才终于确定。”
“确定什么？”
“我终于清楚明白的确定，你把我置于旅团，还有库洛洛之前了。”
她顿了一下。
“因为你的心属于我，就如同我是这么疯狂的为你着迷，爱恋着你，恨不得把你揉入我体内，融入我的血脉，永不分离！”
直白而大胆的宣称，如他的行事一般变态却又自然而然。她永远不可能从库洛洛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语。
她低头望着他，试图从那双烟灰色双瞳中看出他的真心，可他的脸庞还是隔着一层迷雾。
他缓缓坐了起来，手指拨开她的秀发，“别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
他轻声在她耳畔呢喃，“会让我想试试……”
“试……什么？”
他贴近她的唇，“试试你的双唇是否如我梦中那么甜蜜柔软。”
“你曾梦到我的吻？”
“每一夜……”
最后的词消失在两人的唇间。
……
树下斜靠的少女睡得恬然，唇边挂着的浅笑说明她正做着好梦，午后的阳光让她的脸蛋泛着淡粉色，整个人都仿佛浸在一场淡紫色的梦幻里。
一个高大的身影移了过来，俯视着她，良久，指尖流连在她的发丝，细滑的肌肤，还有鲜嫩的嘴唇上。低低的呢喃传来。
“你……可会梦到我？”
……
一片心海的小岛上吹来春日的温馨，飞触的缭乱如同扯落的花瓣在风中飞扬，逐渐的落在了四唇相接的地方。不曾踌躇与羞怯，苦痛早已化作晶莹的泪滴，只剩下如一阵风般的甜柔，这个吻带着令人陶醉的熏然，让人永远也不想停止。
晶莹的梦境碎裂成了千万片。她睁开眼，春风拂面，她正坐在花神酒店的树下，庭院却空无一人。
唇有些微微发烫，脸蛋也泛着红晕。刚刚是在做梦吗？难怪一切都显得遥远而模糊，只除了吻香还萦绕在鼻端。
起来四下一望，吊床上有一张留下的纸条，库洛洛随意写道：去一趟阿玛尔菲，别担心。
如蓝墨泼洒的海洋中，阳光变得透明，在悠闲雅致的情调中，会让人从心底油然而生浓情蜜意。可却只有她一个人和面前摊开的一本诗集。
风轻轻掀动书页，透过罅隙的阳光映照着两行诗——
Once we dreamt we were strangers. We wake up to find that we were dear to each other.
*
库洛洛去了阿玛尔菲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侠客担心又着急的四处寻找，库洛洛却主动联系，让他去找那个绿色精灵。库洛洛依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团员他的打算。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一次不好收拾。
离开约克鑫已经数个月了，自从上次商议替团长找除念师后，那个红发男子便不曾来到在她面前了，不会突然出现百般挑逗，不会带着伤让她来医治，走过的路曾经交汇了五年，终于还是转身而去。
她来到卡布里岛的北部，坐在雕塑下的长椅上面对礁湾，缓缓闭上双眸。
曾经，她梦见他们彼此珍爱，可醒来才发现，他们早已天涯陌路。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5.泰戈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