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5 ...
-
一路过来,市中心还有住宅区里面都开始刮起红红的大灯笼来迎接春节的气氛。可是车子越往郊区开,就越觉得荒凉。没有路灯,没有行人,更没有车。拿沈忱的话说,还好知道去哪里,不然还会以为这是变相拐卖。顾予木却说,我还没有找到一个理由去和男人搞暧昧。
顾宅所在的那一片都是老式的小高层。住着的一般都是退休干部和军属干部。所以一直都很严肃,安静,即使过年的气氛满街都是,这里却总是格格不入。安静的让人觉得寒颤。
路虎还没有停稳,沈忱就熟门熟路的走进去,然后一个个打招呼问好:“哎呀,阿姨,真不好意思。阿木他下班了才和我说过来吃饭,你看,我都忘了买东西,太唐突了。阿姨,你可别笑话我啊。”
梁笑琴喜欢这油嘴滑舌的沈忱,每次来都空手过来,一次忘记两次忘记,以后次次都忘记就明白了。不过梁笑琴觉得也没什么,自己家也不差这么点东西。而且沈忱也是有背景的孩子,能过来蹭顿饭还巴不得呢,“瞧这孩子...你要来你就自己来呀。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花姨,去楼上叫他们吃饭吧。”
陈夕梦下来的时候,楼下一桌子的人已经嘻嘻哈哈的开始吃饭了。她走进饭桌的时候,才看清,今天好像来了客人。
沈忱刚开始没看到陈夕梦下来,以为自己这次白来了,不过看到楼上有人下来的时候,还是被惊艳到了。这女子,完全不是当年那个跟着段亦联一起玩的孩子了,有了股陌生感,有了股女人的味道,但是还好,不是很浓。“呀,这不是我们念念吗?”看到陈夕梦下来,沈忱打招呼。
陈夕念待到坐定才看清楚和她说话的是谁,真的好想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了:“是沈学长吧。你好,好久不见了。”陈夕念看到熟人,还是会有微笑的,即使这笑在别人眼里有点那么的官方。
“正是正是。”沈忱贼笑的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看一本正经夹菜的顾予木,撇了撇嘴。略有所思。
“阿忱,最近不见你常来啊,怎么设计所里的事情很忙吗?”顾爵康爱喝点小酒,可是每次都不能尽兴。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现在的“酒友”,沈忱。所以几乎天天都希望这酒友能和自己喝上两小杯,暖和暖和。
沈忱接过老爷子递来的酒杯,饮尽说:“嗯。是啊。可忙坏了。阿木现在红着呢,和我们合作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真的是想点子想得头发都白了,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
“是吗?可是我看我们家阿木最近回来的都很早啊,以前就是几天几夜的不回家,现在都在家待着了。我还以为你们设计院今年年底不忙呢。”
“哎哟,阿姨。瞧你这话说得。忙得很呢。我等等还要和他讨论方案呢。是不,顾大设计师。”说完脚下踢了他一脚。
顾大设计师没有理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菌菇汤给坐在旁边的仔仔。
“是吗?那你多吃点,赶紧补补。等等你爸妈知道了,又要心疼死了。”梁笑琴站起来准备帮他多夹点菜。
沈忱心里暗笑,然后说:“是啊是啊。得补补。”
顾爵康也笑笑,说:“你这小子...呵呵...和我们家阿木同学吧。”
“爸,阿忱过来,你每次都问,每次问了还都忘记。是同学,好同学。”梁笑琴笑着说。
“哦哦。瞧我这脑袋...媳妇找到了吗?”
沈忱原本还想赞这菌菇汤煲得很不错的,可是一听到这个问题,头都大了。
“哪有啊。我又不是像阿木那样,高富帅,哪个姑娘能看上我呀。要不,爷爷,您帮我物色物色,我啊,倒插门都可以。”
听得梁笑琴和顾爵康都乐了。
花姨过来帮他添饭的时候,笑着说:“沈少爷,你肯定是要求高了。”
“啊哟,花姨。真的,找个女的就行。没条件。”
“你这小子。瞧你这话说得。回头,阿姨帮你问问看。你爸妈好歹也是这边有头有脸的人,自己儿子倒插门,老脸往哪里搁呀。”梁笑琴说完眼神正好飘到在那边一声不吭照顾着仔仔吃饭的陈夕梦,然后淡淡的叹了口气,接着说:“结婚呢,门当户对什么的,你们年轻人总是觉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保守。可是那也不能差太多啊。否则哪有什么共同语言呀。”
陈夕念拿着儿童勺子的手不禁顿了顿,然后,无奈的笑了笑,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已经用完餐的顾予木正好转个脸看到了这一幕。
顾予木接过陈夕念手中的碗勺,然后说:“我吃好了,你吃吧。我来喂。”
自从陈夕念回来之后,一早过来和花姨一起买菜,然后陪仔仔玩,然后吃饭的时候喂饭,等到晚上孩子睡了,然后收拾收拾回家。
这段时间里,仔仔似乎开始能够接受陈夕念抱他。抱在怀里哄着他入睡,然后盖好被子,再把地板上面散落的玩具全部归类摆好。
“睡了吗?”陈夕念轻声的带上儿童房的门,转身却看到顾予木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慵慵的问。
“嗯。睡下了。”陈夕念轻声说。然后走去一旁的客房拿自己的外套和手袋。
顾予木也跟了过去。看她穿上外套,戴好围巾。刚开始看到他跟过来的时候,陈夕念有点意外。不过想想只是一件外套而已,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要转身出门的时候,顾予木却站在门口,堵了一大半的路。
“我该回去了。让一下我吧。”陈夕念完全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清楚的知道,这距离有点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有股烟草味。注意到这危险距离后,陈夕念往后退了退,看着他站在门口的腿,等着他让路。
“段亦联过来接你吗?”顾予木某天晚上无意间看到一辆mini停在他们家的院子外面,起先不注意,后来一想。这辆MINI好像是段亦联的。所以也上了心,结果发现,每天晚上都会过来接陈夕念。
“嗯。”陈夕念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回答。
顾予木皱了皱眉说:“以后不要让他过来了,如果你要回去,我送你回去。”
陈夕念不假思索的立马回答说:“不用了。送我回去就穿了整座城,你还要回来,太麻烦你了。”
顾予木冷哼了一声,低低的说:“怎么,怕我破坏了你们两个独处的时间。”然后走近了几步,直直地站在了陈夕念的面前。
陈夕念一听这话,觉得摸不着头脑,抬起脸说:“我们两个没有什么。”
“哟,终于抬头看我一眼了?”顾予木没想到自己的一点点好奇,却现在变成了一点点的不爽和烦躁。
“不是。”陈夕念想说什么。
“怎么?外地待久了,觉得我不如那群人?额?”顾予木一听这话,感觉怎么像是陈夕念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什么跟什么呀。”陈夕念低声抱怨。又把头顶对着他。
“嘿。难道不是?”顾予木看到她头顶就莫名的心烦。
“顾予木,我该回家了。”陈夕念淡淡的说。
顾予木刚刚被沈忱笑话了半天,突然现在面对眼前这个祸害,突然觉得很不爽:“陈夕念。抬头。”
陈夕念就是死活不抬头。
顾予木憋足了一股劲,努力让沈忱的话不要出现在脑海里,可是就是活生生的一句句冒进来。“我觉得你老婆压根就不待见你啊,你看吃饭,不是看饭菜,就是看你儿子。可想,你连那些饭菜都不如。真可悲。顾大设计师。”
“你老婆是不是没把你当男人看啊?不是说,女人饥渴的时候比我们男人还需要迫切吗?怎么,对你没有反应啊?”
“顾予木,你不会戴了绿帽子了吧。”
“顾予木,外面的那辆MINI是谁啊?”
“我觉得,你不会这段日子还没和你老婆说上几句话吧?”
“啧啧啧,好丢人啊。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嘿,兄弟,那你老婆不在身边的这些年,你怎么解决那问题啊?”
顾予木本来有了个新的构思,但是被这沈忱不断的打断,烦躁得很。他想立马跟他吼两嗓子。
见陈夕念死活不抬头,顾予木暗火。用脚把房门给踹上了,这声音,吓了陈夕念一跳,立马抬头去看门。结果下巴就被扣住了。
“陈夕念,你看我一眼会死吗?”顾予木在她的眼里居然看到了莫名的恐慌,可这恐慌让他想去杀人。就听到“碰”的一生,陈夕念的背活生生撞到了墙壁。
“顾予木,你放手,疼。”陈夕念实打实的吓到了。眼前的顾予木是那天自己第一次离家支教的时候,对着自己喊:“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的那种眼神。
“疼?你居然知道疼!!!”顾予木看到她眼里有种惊慌。可是,他压根停不下自己的怒火,现在居然这个丢下自己儿子不管不问,把自己抛下的女人对着他说疼。她怎么可能知道,她支教的那段时间里,他有多疼。
“顾予木,你先别急着发火呀。”陈夕念慌了。本来就接触说话机会就不多。这些年的分开,完全不知道他的脾气是什么。
“你让我不发火!陈夕念,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顾予木,你说什么呢?”尽管顾予木已经开始提高嗓子,可是陈夕念还是细声细语的说话。不仅是为了不让这趋势加甚,更是有点像哄着顾予木。
“哼。”顾予木把她完全压在自己胸和墙壁中间,让她动弹不得。“陈夕念,你最好老实说,为什么段亦联天天来接你?”
陈夕念都能听见他的喘息声,可是当一个女孩子站在自己倾慕对象的面前,而且还是那么近的时候,能控制住心里的那股温柔吗?“他这个点正好下课,我哥就让他顺路载我回去。”
“嘿,这么说,你哥也参与其中啦?”
“说什么呢!这边交通不方便,我总不能走着回去吧。我哥不也是担心我吗?”
“担心?是担心还是撮合?”
“顾予木,你想说什么呀?”
“想说什么!我想说什么!我TMD被我兄弟嘲笑说我戴绿帽子,各个兄弟同学都跑去祝福段亦联和你要好事将近,各个好友都跟着去讨好段亦联。你说,我TMD要说什么。”顾予木突然想到上次大学同学聚会的时候,各个都好像挖到八卦一样,去问段亦联是不是和陈夕念要结婚之类的,心情莫名的down。从此再也没有去参加过那狗屁聚会,也没有待见过段亦联。
陈夕念没有想到那些事情,也不知情。开始觉得愧疚,然后想想就觉得好笑。说:“顾予木,那我每次回来听到你妈跟我说,念念,成全阿木和佳宁吧。每次回来看到你和许佳宁的新闻传得满街都是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没有。你冷静点好不好,我真的被你抓得胳膊疼。”
顾予木算看明白了,自己和许佳宁的事情居然都没有让陈夕念感到丝丝难过,反而不及手上的疼。
“陈夕念,你把我放在什么位子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顾予木不说话,等着她回答。哪知陈夕念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看了一眼来电名字,顾予木手上的力气突然小了很多。
“顾予木,你早点休息吧。你今天情绪有点不好。等你哪天心情好了我们再来说。我真得走了,段亦联在下面等我呢。”
“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啊?”
顾予木刚刚的失落和无助突然又变回了之前的怒气。“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投到他的怀抱里面去吗?”
陈夕念小声的问了一句:“顾予木,你是不是喝酒了?”
的确,刚刚在书房被沈忱一句句调侃和嘲笑的时候,他就在那边猛灌酒,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很多年不碰酒了,怎么突然又有了兴致。
“喝酒?我TM就是酒后乱性才有今天。”顾予木冷哼了一句。
可是陈夕念忽然安静了,也站稳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毛衣里面的皮肤,全部都是鸡皮疙瘩。因为他的一句话,陈夕念突然觉得,心落跳了几拍。胳膊上被狠狠抓住的疼和背部原本撞击的疼突然之间消失了。
顾予木直起身,顺了顺陈夕念的刘海,说道:“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去找段亦联吗?我的怀抱你就那么嫌弃吗?嗯?怎么把头发剪了呢?对哦,段亦联喜欢短发的姑娘,大家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陈夕念,你完全可以和段亦联不分昼夜的在你们的小公寓里卿卿我我的,何必过来呢。这边的人,你不是当年都丢弃了吗。陈夕念,我是不是误了你好事了呀。可是,这绿帽子戴得也太那堪了吧。大家彼此都认识,圈子里面都知道,你怎么就那么不挑挑拣拣,非得找个窝边的来满足你自己呢。”说话间,气息不时的吐在她耳边和脸上,让陈夕念一会儿被他的动作,一会儿被他说得话弄得一阵白一阵红的。
“我没有。”
顾予木冷笑,居然否认。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居然吻了眼前的人。当自己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禁欲了那么多年,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一旦开荤怎么可能突然吃素。
就短短的时间内,陈夕念已经开始面色红润起来,低低的呻吟声从口中出来。陈夕念不否认,被顾予木的强势吓到了,被他捏和吸得有点疼,但是真的有一点点满足。
顾予木不否认,自己是享受的,因为他能明显感受到彼此之间的身体是有反应的。但是当震动的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他的沉迷完全被浇灭了。
陈夕念没有顾着看手机,却看到了顾予木一脸的嫌弃,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知羞耻的陷进去了呢。他的女伴可以天天换,怎么可能像自己一样洁身自好呢。
顾予木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很冷。刚刚全身的热量,完全散去了。
“他真的有那么那么好吗?值得你花那么多年都跟他不离不弃吗?即使做了他人的太太也要和他来往吗?”顾予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开门,往楼下走去。
陈夕念没有明白过来,但是潜意识里让自己跟着下楼了。
顾予木下来的动静很大,木地板的楼梯被弄得砰砰响,不免把刚要入睡的梁笑琴从底楼的东房间里披着外套走了出来。看到火气冲冲的顾予木,不免被吓到了。立马走上去,拉住了往外走的他。
“阿木,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阿木冷静点,冷静点,我是妈妈呀。”顾予木停下了脚步,不一会儿,陈夕念也跑了下来。
她走过去,站在两人旁边说:“顾予木,你干什么呀。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呀?”她皱着眉头,显然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梁笑琴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两人吵架了,眼睛正好瞥到花姨也从里屋出来:“花姨,赶紧给佳宁打个电话,赶紧的。你们啊,你爸不在,你们就那么个闹法,是想怎样啊?要把老爷子叫起来看你们闹吗?”
“妈,对不起。”陈夕念本来听到许佳宁的名字就已经不大乐意了。说话声不免没有刚刚的底气了。
“别叫我妈。把我孙子弄自闭了,还想把我儿子也弄自闭啊。”梁笑琴本来就看这媳妇不是很顺眼。可是没想到,自己刚刚说出去的话似乎有点过分。等后悔的时候,发现陈夕念的表情也难看了很多。
“妈,不会。她才不屑把我弄自闭呢。”
陈夕念突然有种被抽了魂的感觉。敢情自己那些年的坚持,在别人眼里终究是祸害和不屑啊。陈夕念,好像腿有点软,连说话都会觉得很累。很淡淡的说了一句:“顾予木,你到底今晚想表达什么。你说,明明白白说。”
“表达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顾予木冷眼看了看眼前了,又是头顶:“既然你不能阻止外面的人来接你,那我就要告诉外面的人,以后离顾宅远点。他要来接你,可以,别踏进顾家的院子。”
“什么!”梁笑琴叫道:“陈夕念,你这...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我们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你把你情人是都招进院子了吗?哼,到底是没妈又是不上档次人家的孩子,教出来的孩子这点羞耻心都没有。”
看到两人都不说话,梁笑琴继续说:“这关系就这红本子的事情。你们自己说说,你们除开打了个证明,莫名其妙的有了个孩子,有夫妻的样子吗?是在过日子吗?。离婚吧,赶紧给我离婚。我可不希望我孙子有这样的妈妈。念念,如果你真的有了好归宿,就像他爸说的,你们几个人趁年轻,谁都别耽误,在这边耗着没意思。说实话,我也不怎么对你这个媳妇满意。”
两个人没有说什么,因为不否认,梁笑琴说得句句在理,虽然都有点惊讶,但是确实事实。
顾予木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看了看放空的陈夕念,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鼓足了劲说:“陈夕念,他真的有那么好吗?段亦联真的那么那么那么出色吗?嘿...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成全你吧。”说完,顾予木没有再看眼前的两个人,转身,拖着很乏很累的步子往回走。“陈夕念,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你怎么看我,你让我对我自己的争取充满了怀疑,我不敢,我怕我自己再被众人嘲笑。也许母亲是对的,成全也应该是一种爱。”
陈夕念没有反驳,但是心里真的听得已经完全没有了温度,在顾予木踏上第一节楼梯的时候,她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说:“顾予木。首先,他不是我情人,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其次,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住在一起,但是,除了我们两之外,我哥也住在那边。还有,你在我眼里你是我丈夫,我从头到尾把你当我丈夫看,心里摆什么位子?我连我父亲都抛下了,你说我把你摆在什么位子。然后,你和许佳宁是什么关系,我从来都不问也不打听也不抱怨你。我很感谢她,我不在的日子里,她帮我照顾仔仔。还有,对!我的确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可是我有羞耻心,我有是非观。你把许佳宁带进门我也忍着。是!我的确没有妈,但是我知道,我至少知道,你们都没有从心眼里接受过我这个媳妇。我不怨你们,不恨你们,是因为我太差劲。母凭子贵,母凭子贵。对不起,让你们容忍了这么久。”
顾予木转头,想要说什么,可是,她看到了陈夕念满脸的眼泪却还故意笑着,抹了抹泪水,她继续说道:“顾予木,那年我走之前,你爸妈劝我说离婚,我说,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卷铺盖走人。走的那天,你就站在这个厅里,对着我吼,滚,有多远滚多远。今天,你跟我说成全我。顾予木,你怎么可以那么伟大,你怎么可以伟大到不问我为什么要回来,你怎么可以伟大到不问我为什么我不去支教了。顾予木,是我太高估了自己。对不起。”说完这些话,一口长长的气从陈夕念嘴里叹出来。然后转过身对梁笑琴说:“对不起,是我给你们家丢人了。是我太不识抬举,太骄傲,太不要脸,太贱。我们家何德何能能攀上顾家。真心对不起。也谢谢你,没到处宣传我的恶行。”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然后整个春节都病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