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碾压之道》紫印纹鸾

15、有暗箭盈袖

　　第十四章★有暗箭盈袖

　　从某种层面来讲，亚瑟其实比御命和前行者都难搞定得多。

　　谁也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与之探讨过人生的林明雅遭遇到什么惨绝人寰的洗脑，只是当御命执政官终于从会议中解脱，狂奔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副笑起来超级可怕的她。

　　“明雅，你……没事吧？！”御命还是头一次看到笑起来这么瘆人的妹妹，妹控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硬撑着对妹妹的爱才勉强将话说完。

　　“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在思考人生而已。”亚瑟跟着林明雅从休息室转出来，精神朗朗，笑道，“御命你就是太爱操心了。”

　　“真……真的吗？”御命怎么可能相信亚瑟，说是他将明雅折磨成这样的没准还有几分可信。

　　“嗯，我没事。”被议论的中心人林明雅终于开口，除了音色低上几度之外，居然和平时相差无几，“难为哥哥特地为我备下了蜂胶糖，可是我却不太舒服，既然今天也见到面了，还是不耽误哥哥工作为上，我先告辞了。”

　　“啊……呃……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御命已进入蠢笨尼桑模式，呆呆看着林明雅带着祐泓走出去，路过自己的时候还不忘赶快往她兜里塞满了糖。

　　“御命回神啦～”亚瑟在他面前挥挥手，笑道，“明雅没事，你要是还不放心就去看看监控录像好了。”

　　闻言御命瞪他一眼：“不要以为我真不敢治你。”说归说，他还是立刻一溜烟坐回去，调出录像看了起来。

　　☆

　　“明雅，你还好吧。”出了政事大厅坐上车，眼见四下无人，祐泓方开口。亚瑟跟林明雅“谈人生”，他亦随侍在侧，所以自然也听到了谈话内容。虽然曾从悠岚那边听说过亚瑟如雷贯耳的行事作风，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嗯，我很好。”林明雅的笑意总算一点一点渐渐收了回来，漠然答道。

　　基于幼时在贫民窟的生活，可以说林明雅以前最怕对付的有三类人：亡命之徒、疯子和野兽。最后一类还好说，毕竟野兽看情况尚可分为能养熟的和不能养熟的，算在待定项里，但前两类就完全不一样了。亡命之徒多数都被逼入绝境，连自己的性命都已经顾不上了，更何况别人的命？疯子则是绝对的不可理喻，硬要将自己的逻辑思维与他们的混乱疯癫相较，那纯粹是自找苦吃。因此遇到这两类人，林明雅绝对是有多远就避开多远。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是吗？

　　但，最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两类人，而是这两类人的结合体啊！而现在亚瑟就是这么一位犹如拥有着亡命之徒立于危机边缘兀自体验快感的疯子啊！最要命的还不止如此，这位随时随地能要人命的疯子还开挂拥有着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

　　不过与此相对的，亚瑟也不是那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如果真掌握了什么事实或证据，绝不会只有今天这种谈话就结束……所以他顶多是察觉到不对劲而已，但又找不到任何把柄和漏洞。

　　良久，林明雅才终于完全恢复过来，从兜里拿了两颗糖，将其中一颗扔给祐泓，另一颗直接塞进嘴里，喃喃道：“我只是暂时不想再跟亚瑟打交道了。”

　　“哦……”祐泓附和，“我也是。”

　　“说起来，应该知道的你都记下来了吧，”林明雅伸出食指戳戳他的头，“这里。”他们俩可不是真的就在御命办公室里什么都没干光打游戏玩了。不过由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会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即使是从监控录像来看，也绝对看不出他们任何破绽。

　　“嗯，当然。”虽然祐泓总是一副看起来没有干劲的样子，但是该做的他还是会做，这也是为什么悠岚敢和他互换身份的原因。

　　“怎么了吗？”林明雅问道，从刚刚开始祐泓就处于相当心不在焉的状态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呣。”祐泓半神游地应了一声，半晌才回答，“我想，趁这次得到不少信息，我也是时候该和悠岚换回去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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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祐泓只说了要走，却没告诉林明雅他什么时候通知悠岚，也没说他怎么和悠岚避人耳目偷偷交换的方法，反倒是临走前对她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请求”。

　　“呐，明雅，我听悠岚说过，你真的随身携带武器吗？”

　　“说不上是随身携带啦，只有要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我才会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祐泓居然会对这件事好奇，倒是令林明雅蛮奇怪的。

　　“那你现在带在身上喽？”

　　林明雅真的很奇怪：“嗯，是在身上啦，不过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好奇啊？”

　　“因为悠岚说你上次拔枪射击的样子很帅，超像邦德女郎啊。”祐泓微微瘪嘴，盯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只有悠岚一个人看过，不是太狡猾了吗？我也想看看明雅帅气的样子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邦德女郎耶，那可是邦德女郎耶。”祐泓反复重复着这四个字，“以前只在胶片电影上看到过的耶。而且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明雅帅气的样子呢。”以前他们三个人还在贫民窟的时候，因为太过贫穷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所以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跑到邻街的破旧租书店去蹭书和已经快要磨损得不能使用了的古董碟机看胶片电影。好在他们三个胜在外貌都比较出众，见他们的到来可以招徕一批顾客光顾的店主，对他们这种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邦德女郎就是他们在那段时光里知道的，虽然不乏有花瓶之嫌，但不得不说动作片/枪战片中的美女对当时年轻的双子还是拥有莫大吸引力的。

　　“并没什么可看的啦。”林明雅真想知道悠岚是怎么跟祐泓描述当时情景的，竟然能让一向对外物完全没兴趣的他这么想一探究竟。“而且你真的想看那种东西吗？不过是拔枪而已，是悠岚太夸张了吧。”

　　“不～公～平～”祐泓一步步越靠越近。

　　“你真的要看吗，祐泓？”林明雅有点欲哭无泪，“那可是套在我的大腿上啊。”对着祐泓她叫不出“痴汉”这种词汇，因为这家伙肯定根本没有考虑这些问题。

　　“我知道啊。”说话期间祐泓已经完全逼近了过来，居高临下地压迫着她，身高差的优势尽现，“就是知道才想看的呀，毕竟悠岚都看过了。”看明雅一直没动作，他索性自己伸出了手。

　　“……喂，等等，祐泓！”在男女天然的差距下，全然屈居劣势的林明雅这次是真没辙了，她根本没办法阻止祐泓的动作，只能徒劳地表示出自己抗拒的意愿，可是——

　　“喂喂，你在摸哪里啊，祐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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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能比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还幸福呢？

　　如果是以前的林明雅，睡醒后能看到悠岚靠近的脸，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一定会很雀跃吧。

　　乍看起来和祐泓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就那么近在咫尺地贴过来，遇到什么事都总是淡定自持的自若神态，微眯的双眸在平时总会给人一种困倦的没精神错觉，面无表情的人就是比较占便宜，可以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突然发觉自己身边的人好像多数都是面瘫呢。

　　“欢迎回来，悠岚。”林明雅微笑着打招呼，笑容几乎已成为了她对抗面瘫的武器，既然猜不透，那就要双方都如此才公平不是吗？

　　“……祐泓……”悠岚仿佛踌躇了一下遣词用字，才开口道，“似乎做了不太好的事情，实在抱歉，明雅。”

　　“为什么你要道歉？”林明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闷气，“你又是用什么身份和立场来跟我道歉？祐泓的兄长？还是我的青梅竹马？”

　　感觉一大早睡饱睡好的好心情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了，她并不给悠岚任何开口的机会，径自说了下去：“很抱歉，硬要说的话，你现在——是我的护卫。而，我希望就像你之前让我直接跟祐泓道谢和道歉一样，我和祐泓之间的事只能又我们两个人解决，即使你是他的兄长，也请务必不要逾越。”

　　每次、每次、每次……都是这样。林明雅一直都知道悠岚很温柔，不，是非常温柔。就是因为他太温柔了，所以才会每次都为了任性的弟弟做出各种妥协——就算原本祐泓能够自己处理好也一样。

　　“……认真说起来，祐泓的性格之所以会变得像如今这般我行我素，悠岚你的推波助澜绝对是功不可没呢。”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悠岚总是将祐泓的事一手承包？也许是因为悠岚对于“弟弟妹妹”的态度总是这般无限度包容？或者只是因为被悠岚得知了祐泓摸了自己的大腿？一直升腾的怒气令林明雅忍不住不停说下去：“宠溺弟弟虽然并不是坏事，但一味的宠溺如果过了度，就会衍生为质变啊。”

　　然而她的激烈并没有引起对方态度的改变，再猛烈的火焰遇到平静无波的死水也永远无法令之沸腾。悠岚丝毫没有被她的言辞动摇，仍是安静地看着她，直到她不再开口了，才终于从她的床前直起身子：“太好了，看到明雅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非常非常稀有的，难得的，自从与林明雅再次相遇后第一次地，牵动了嘴角，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而这动作却仿佛撤下了对方最后的一道心墙，紧绷的线再也无法坚持同样的韧度，崩坏了。

　　林明雅僵硬地流下了眼泪。

　　她早该知道的，双子之间是无话不说的，悠岚一定从祐泓那边听说了昨天亚瑟精神折磨她的事情。她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