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儿女共沾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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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儿女共沾枕
“明雅，你醒了？”
林明雅睁开眼的时候，就听到有关心的问话飘来，接着悠岚的身影从门边走过来，在她床前停下，微微蹲身摸了摸她的头：“好点了吗？”
“好多了。”林明雅躺在床上愣了会神，才觉得头脑逐渐恢复过来。房间有些暗，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她正想开口，悠岚已经似有察觉地先一步将灯全都打开了。
“啪”的一声，尚且未完全适应的眼前一片空白，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看清悠岚的脸。
“现在几点了？”林明雅仍没有起身，感觉到身体还是软软的没有力气。
“八点半，你睡了4个小时，我正想着也该叫你起来吃饭了。”悠岚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竟然都这么晚了，不知道开幕式最后怎么样了。”
“电视里直播了全程，很成功哦，你就放心吧。”悠岚看着林明雅的长发散落在四周，有些凌乱，忍不住伸手帮她束起来。
林明雅能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饭菜香气：“亏你居然能忍这么长时间不吃晚饭呢，祐泓。”话音未落，前一秒还停留在她头发上的双手倏然变换方向，紧紧抱住了她。
祐泓向来毫无精气神的声音亦难得添加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开心：“啊，我就知道明雅一定能立即认出我。”
当然，你们两个的气质虽然近似，却实则截然不同。如果说悠岚是偏向理智冷静的文明人的话，那么祐泓就更偏向于单纯依靠本能生存的野兽。
林明雅在心中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头有点疼——双子的换人也未免太突然了点，都不给她一些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悠岚一定是故意的，强迫她去面对祐泓，不给她丝毫逃避的时间和借口。
“不过你和悠岚是什么时候交换……趁我睡觉的时候？”
“嗯啊，明雅的睡颜超级可爱呢，感觉和小时候完全没变。”祐泓边说边用手指戳戳她的脸蛋，感觉手下的触感有点Q，忍不住就多戳了几下。
“你用这种平板的语调说出这种话，真是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啊。”林明雅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倒是你们的胆子真是未免太大了点，在特权区也敢这么玩，被发现了我可不管。”
“呣，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管啊，‘拉弥雅’大人。”原本抱住她的手臂缓缓上移，经过肩膀滑向纤细的颈部，祐泓的声音低低的，从耳畔顺着呼吸“吹”入耳中，“呐，上次将我骗得团团转，真是有够过分的呢，”双手渐渐收紧勒住她的脖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明雅？”
“……谢谢你救了我。”林明雅沉静地说道，然后闭上双眼等待他继续用力，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继续传来。
祐泓将手自她的颈部撤了下来，有些无奈地重新拥住她：“啧，居然这么老实，你果然像悠岚说的一样，变了好多。”
“这个的话，是彼此彼此吧。看到祐泓突然成为反叛者的一员出现在眼前，我也吓了一跳呢。”林明雅笑道，“说起来，悠岚呢？怎么突然要和你调换？”
祐泓：“悠岚说今天的袭击很蹊跷，本该只有他和我知道真正的行进路线，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前被人埋伏，所以要回去查清楚。”
林明雅：“虽然就我个人而言是没什么兴趣啦……不过你们传递消息的方式安全吗？”
祐泓：“可以说是安全……但也仅限于我们组织内部而已。”
他的话并没有说全，意思却足够清晰了。
虽然互通消息的方式安全，但若是组织内部有人有心截获的话，还是会泄露出去。
看来反叛者们也不像他们对外宣传得那么团结一心呢。
☆
吃过一顿名副其实的“晚”餐后，祐泓突然叫住正从餐桌上起身的林明雅：“明雅，接着。”
“什么？”条件反射地顺手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林明雅有些黑线地看着手中的通讯仪，当初她可是关了机就随手一扔，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丢到哪里去了，“真不愧是祐泓，这都能让你找出来。”
祐泓从小就拥有与野生动物相称的野性直觉，比任何人都要善于找寻东西和挖出秘密，一向被她戏称为“狗鼻子”。
“哎，说起来，你的记忆衰退症真的治好了？”
“当然，你小时候为了悠岚把邻街小孩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我可记得一清二楚。”虽然她也觉得那熊孩子确实欠揍，但事实上，当时如果不是悠岚出手制止，可能会出人命也说不定。
祐泓咋舌：“嘁，你当年初潮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流血死掉的那张脸，我也记得一清二楚。”因为泪流满面的明雅实在太少见了，连带着他们兄弟二人都跟着不知所措起来，结果发现是一场误会的时候，三人一致决定将这件事彻底封存在脑海里。
林明雅大囧，随手拿起桌上的碗就扔向他：“你不要提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就算知道他的个性，但……你要不要比前行者还直言不讳啊！
祐泓一把接住她扔过来的凶器：“你还真是奇怪。我听悠岚说你这么多年后才会害羞的时候还不相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要你管！”林明雅觉得脸热得都快爆炸了，索性转身离开餐厅。
“好好，我不管。”祐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速却逐渐变得比平常更慢上N倍，“总之你的记忆衰退症能治好，那是最好不过了。”声音且轻且浅，宛似叹息一般消散在空气之中。
闻言，林明雅忍不住停住脚步，悠悠回身盯住他：“我说祐泓，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啦，不过当年会受伤是我自己的缘故，和你——完、全、无、关。”
最后四个字被一个一个分别断开读出来，声音在宽敞空旷的房子中传播开来，一层一层，刺入在场两个人的耳中。
祐泓看着她，双方安静地凝视着彼此，目光沉静柔和，然而谁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
沉默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林明雅决定趴窝睡觉的时候，一路跟着她走到卧室的祐泓才终于站在已经为贴身护卫收拾好改为临时小卧室的书房门口，对着她说道：“喂，我听悠岚说，他是和你一起睡的。”
林明雅回望过去：“昨天是特殊情况。”
祐泓用眼神控诉：“差别待遇。”
林明雅扶额：“你还是小孩子吗，祐泓？而且我和悠岚也没有睡在一起，他打的是地铺。如果你不介意睡地板的话，那么我绝不拦你。”
“啧，什么嘛，原来是这样。”祐泓露出一副没意思的表情，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迈进书房，反而朝她走了过来，“明雅，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了吗？”
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这么说了，正想上床的林明雅突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不由暗暗觉得有些不妙，但嘴上仍不松口：“你指什么？”
“悠岚说，你留在这里是为了查清什么事情。”祐泓走到她面前，颀长的身躯颇有压迫力地横亘在她面前，“那么明雅，究竟是什么事呢？”
她早该猜到是这么回事。
悠岚特意与祐泓调换的意图并不只有回组织查清情报泄露的根源这么简单而已，另一个目的则是要善于发掘秘密的祐泓过来问出她留在这边究竟意欲何为。
一箭双雕吗？
不愧是悠岚，真是想得好美啊。
“前行者因为基因操作的关系，不拥有任何感情方面的波动这点，我想你们应该也都知道得很清楚吧。”林明雅开口道。
“嗯，众所周知。”祐泓点点头。
“实际上，即使前行者的确拥有着我们所不能达到高度的科学技术，但再精密的手术也不可能达到100%的成功率，更何况是操作基因这么精细的工作。”林明雅侃侃而谈，“所以必然会出现手术失败的情况。”
祐泓：“你是指——？”
“会出现残次品哦。”林明雅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操作基因的手术失败便会出现拥有感情波动的‘残次品’，只不过前行者并不是单纯的科学家，他们更是一群拥有极高品质的道德家，想象不到吧？随意操控、甚至创造生命的他们，却在这方面洁癖一样的维护任何生命，所以他们不会销毁任何‘残次品’，而是一视同仁地将之抚育长大。”
“所以——？”
“所以长大后的‘残次品’会跟蓝星人类更相似，因为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元素。举个例子来说，今天赶来救场的统战部的伊丝蒂娜看上去冷冷冰冰的和一般前行者并没有什么两样，却对被从护卫名单中剔除出去耿耿于怀，甚至对取而代之的悠岚怀有敌对意识。很不寻常不是吗？”实际上如果不是灼华当机立断地叫出了她的祖星名字，恐怕场面会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祐泓：“她就是所谓的‘残次品’？”
林明雅点点头：“没错。因为当初在调整她以战斗能力方面为主的基因时，出现了微小的误差。但我想说的重点不在此，而是，‘残次品’拥有感情，就意味着即使他们较之蓝星人拥有更强的自制能力，仍有事物让他们足以为之动摇。这样一来——就成为了看上去完美无缺的前行者的弱点。”
祐泓瞬间就理解了，但他同时也立即注意到了林明雅说话的意图。
“真是一如既往的狡猾呢。”他握住林明雅的双肩，用力将她按倒在床上，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了她的身上，英俊的脸放大到视野的极限，缓缓吐息着吹拂在她的面颊之上，“你在顾左右而言他吗，明雅？呐，你应该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吧。我不是悠岚，可是善于发掘隐藏事物的祐泓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祐泓……”
“来，说吧，你究竟想查的是什么？”
祐泓的话语犹如耳语一般，亲昵地撩拨着林明雅的听觉神经。就当她觉得今天可能真的瞒不下去了的时候，一道严厉中掺杂着愤怒的呵斥突然响了起来——
“你、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儿女共沾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