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錾刀爷们

15、十五章

　　“你好像管不着他的私人事情，你跟他什么关心，又跟我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他变态，又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插手。”
　　头一次这么有底气的对着一个我打不过的人讲出一番自认为很有道理的话，不知道是因为你，还是因为单纯就是想气他。
　　那句变态你应该很不舒服吧，明明你那么喜欢他，在他眼中却成了一个变态。

　　贺力扬死死瞪着眼睛看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走向前去，将贺力扬从你身边拉开，我说：“他不是变态。”
　　贺力扬皱着眉，不可置信的问我：“你喜欢上他了？”
　　“你不能这个样子！”贺力扬大声说道。
　　“我喜欢。”
　　我看到贺力扬黑下来的脸，和你淡定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样子。
　　然后贺力扬脸煞白，转身离开。
　　连走路的脚步都看起来很愤怒，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这样的愤怒从何而来。

　　“我送你回家。”你头微微低下来，说了一句就朝摩托车的地方走。

　　我走在你旁边，两个人无话可说。直到走到摩托车旁，你才看向我，说：“谢了。”
　　你的眼睛肿了，嘴角和脸颊也肿了，你的皮肤白，那些伤在你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问你：“疼吗？”
　　你摇头。
　　也是，你打的架多的去了，这些伤可能不算什么。
　　说不定你还很欢喜贺力扬和你的肢体接触。

　　也不知道心理突然升起来烦躁是因为什么，我看着你的眼睛，对你说：“你一开始让我觉得你人很坏。”
　　“现在呢。”你对上我的视线，没有一点退却。
　　反而是我，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开，闷声道：“现在发现，你确实不是个好人。”
　　你没有说话。
　　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你转身跨坐上摩托车，我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声。等我仔细看着你，你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这样的气氛，会一直尴尬又沉默吧，那倒不如两个人各自走。于是我说：“我自己回去。”
　　你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带上头盔，发动车子。
　　“那句喜欢，是假的。”我说。
　　你点点头：“我知道。”
　　我站在原地，看你说完话就走了。
　　“你他妈知道个屁。”

　　如果故事只是发展到这里，还真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无非就是，你性取向和我不同。
　　可生活，怎么可能会这么平淡呢，更何况，是我这样的人生，那一定要洒很多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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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养父走后就变得冷清的家，今天热闹了起来。
　　我回到家时，门口停了两辆车，屋里亮堂堂的，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在争吵。
　　我头一个反应就是害怕母亲会出现什么意外，便急忙往里头冲。

　　“如果不是我跟着你过来这件事你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贺以德！你王八蛋！”
　　一个中年女人声泪俱下，一脸受伤的指着站在我母亲旁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我见过，他是贺力扬的父亲，以前看过几次他送贺力扬上学，因为开的是好车，所以多看过几眼。
　　贺力扬的父亲皱着眉，劝道：“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解释，这件事情说来复杂你得好好听我说。”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就是出轨这个贱-人！”那个女人失控大叫起来，然后又指着我母亲，态度极其恶劣：“你看看你什么德行！就是因为作风不好和丈夫离婚，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你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勾引上我老公的！”
　　“闭嘴！你骂谁是贱人！”我冲上前将她推开。
　　母亲看到我，眼睛红的恐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想轻轻碰一下她，“妈……”
　　母亲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凶狠的瞪着我。
　　我心里像有把刀子一样，正狠狠的往心上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与害怕，我不敢问她怎么回事，我只想让那两个人消失，不要打扰我的母亲……
　　但，其实，我的令我自己作呕的私心，是想要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到我的生活，我直觉他们会将我推向更加糟糕的处境。
　　我将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不敢用力。“妈，你别怕，我把他们都赶走……”
　　可就在我将手放上去的那一瞬间，母亲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朝我吼叫：“你别碰我！你也给我滚！跟着他一起滚！”
　　“你说什么呢，我跟他们走干什么。”我想去抓住她的手，“你不要这样，妈。”
　　她几乎都没有看我一眼，扬起手一巴掌朝我脸上呼过来，我没有躲，受了她一巴掌，耳朵嗡嗡作响。
　　然后我听到旁边男人的声音：“你打孩子干什么，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那些话说的亲昵，暧昧不清。接着那个那个女人就冲了上来对着这个男人捶打。

　　这个世界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人影摇晃，声音缥缈，只有我母亲那张充满愤怒的脸，坚定的在我面前，她那双眼睛里的恶心，似乎想要将我杀死。
　　而我的心里，有一团小火，一点一点，燃烧起来，越烧越大。
　　“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吗？”我镇定看着她。
　　我从没觉得我有这样聪明过，我看见母亲的眼睛，因为我这句话，瞪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突然，她抓起旁边的杯子，朝我砸过来。
　　这一次我躲开了。
　　“你怎么不去死啊！”伴随着母亲的怒骂声，那个女人也跟着，似乎是很绝望的样子，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