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逾矩之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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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之吻】
对黄濑而言，在学校里最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地方其实是篮球场。只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可以抛却其它杂念。被暂时封杀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以往都是忙里偷闲的练篮球，现在倒好，压根儿没人管了。
他可以打一会儿球后，停下看一会儿夕阳，再爽爽快快的冲个凉水澡，最后在回家路上买上一根棒冰，慢慢悠悠的转回家。有时候会碰到一起练习的队友，那便有个伴儿一起走，不过大多数时间还是他一个人。
那天黄濑在练习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他还在浑然不知的练习，直到对方开了口：“凉太，好久不见了。”
黄濑抬起头，看见男子灰色的头发和嚣张的表情。
“祥吾君？”微微愣了一下，危机感便瞬间在胸腔中扩散开来，他逼迫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距离上次见，也没有很久吧。”
灰崎祥吾咧起嘴角干笑了一声：“是啊，的确没多久，到现在我右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呢。”
“伤？”
“看你这个表情，不会还不知道吧……”他鼻腔里发出讽刺的声音：“他们还真是护着你啊。”
天色有些晚，外面的灯光又还没完全亮起，黄濑看向他的右脸。他发现有一条还没好全的印子从右脸延伸至耳边，应该是打在太阳穴附近，揍他的人出手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情面。
是谁揍了灰崎，又瞒着自己？
该不会是他吧？怎么可能是他？千万不要是他……但是……
千万个想法杂乱的蹦出他的脑海，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炸开，嘴边呼出的声音微微有些变调：“是谁？打你的人？”
“你猜不到么？就是你刚入队时，每天缠着要one on one的对象……”灰崎祥吾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隐晦意味，似乎是在暗示自己。那时候的事情，其实谁都看在眼里。
“是……小青峰？”
是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不得不说，他的预感还真是准啊。你以为，如果不是他，你能好好的打篮球到现在么？”
黄濑眼中露出些许惊讶：“……那么今天你准备怎样，揍我一顿解恨？不过，你凭什么就以为我这么好欺负？”
对面的男子忽然笑了起来，眉宇之间拧着阴狠的色泽：“我以前是这么准备的，可是没想到却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灰崎祥吾向他伸出了手，不知从何而来的不祥之感从脚底传递到大脑。
他定睛一看，灰崎的手上拿着的，不是别的，赫然是那本熟悉的杂志，Saboteur！
“难道……那个被刊登的照片，是你发出去的？”
“我才没这本事，本来我正想怎么教训你们的。谁知会忽然碰到那个男人，在很偶然的情况下从他那里得到了这本东西，这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真想让他们都看看这些照片，看看他们护着的单纯可爱的黄濑凉太，到底是什么样的！说起来，不管是大辉、哲也还是队长都一心护着你……当时也是，我不过就说了一句「明明一次都没赢过我，该不是看着你这张脸漂亮，到处招人」之类的，没想到赤司就直接接下了我的挑战……”灰崎忽然挑眉看着他：“不过我这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有一天下午，我看见你在篮球场吻青峰大辉的脸，那一幕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够了！你别说了！”黄濑双手紧捏成拳。
他曾经趁青峰睡觉的时候偷偷吻过他的脸，而那个吻，也是他唯一的一次逾矩。
黄濑咬了咬牙：“那么，你直接说吧，想要我怎么样？”
灰崎看进他的眼，一点一点靠近，黄濑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灰崎伸出手，掐上他的后颈。黄濑抡起拳头就想向他的太阳穴打去，却一下子被灰崎祥吾抓住了手腕。
“你以为同样的招我还会中第二次？奉劝你别乱动，我还没说我的要求呢。”灰崎顿了一下：“我忽然觉得，你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不错。要不然你陪我玩玩，怎么样？”
“你……”黄濑不自觉的想用摆脱他的手。
“你想让照片被你的队友们看到？”
灰崎的右手扣住他的后颈，然后吻上他的侧脸，顺着脖子一路向下。黄濑下意识侧过头抗拒着，灰崎祥吾身上劣质的烟草味让他觉得恶心，他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该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不能让小青峰知道，那么……他只能任灰崎这样为所欲为么？
在黄濑犹豫之际，他上身的扣子已经几乎全部被扯开，灰崎的手已经移到他腰间，然后……
“住手灰崎——！”怒吼夹着推门声被挤进他的耳朵，带着快要爆裂的感觉。
这个声音对黄濑而言已经太过熟悉，熟悉到甚至连辨别都不需要。
是他！？他现在怎么会过来……
灰崎显然看到来人也有些惊讶，有些悻悻的松了手：“巧了，大辉怎么会来？”
黄濑眼眶因为刺激变得的有些湿润，想要开口叫他的名字、或者是辩解一句「小青峰，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全部被夺走，他只能四肢僵硬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
“灰崎你真是让人恶心。”青峰开口。
灰崎祥吾看着他：“别这么说，说不定……凉太他是自愿的呢？”
然后满意的看到青峰在听到这句话后，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好吧，这里没我的事了，先走了。”灰崎在推开门之前，回过头看了一眼黄濑，那个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威胁。
然后，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篮球场里只有他们连个人，相对沉默。
“黄濑，你！……”青峰开了口，却始终低着头，没有给过他一个正眼。
此时此刻的黄濑自然也是一眼也不敢看他。
气压如同快要立夏前快要下雨的时候，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然后，他听到青峰在他面前重重的丢下一句“算了”之后，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黄濑慌忙抬起头，看到的却只有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如同那时候一样，而自己却始终没有勇气开口喊住他。
那天下午，黄濑用了整整半支沐浴液清洗自己的身体，他一遍一遍的搓着自己被灰崎侵犯过的地方，直到全身被搓得生疼、皮肤发红才停止下来。
大概，今天过后，什么都变了吧。
他们估计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那天自己在说了「不再憧憬」之后，他明明发誓日后一定要与他并肩而行，可是没想到还是越离越远了。在浴室的时候，他借着雾气的掩饰，几次想要蹲下来抱膝痛哭一场，却还是忍了下来。
出了浴室以后他整个人都有些晃晃悠悠，心不在焉的擦了身子换好衣服，他神色有些恍惚的出了学校的更衣室。
“哐——哐。”
原本安静的环境被忽然打破，黄濑迅速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罐喝完的易拉罐正擦着垃圾桶的边、然后稳稳的落入其中。
“黄濑，上次说你娘们唧唧还真是没错，洗个澡都这么慢。”
“小青峰……？”他转过头，真的看见那个原本已经离开的人，又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我今天来找你的时候，没想到却意外看到了灰崎，我跟在他后面到了这里……所以，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黄濑听到他开口道:“建立在我信任你的基础上，你至少有三件事要说清楚，关于杂志上的照片、赤司在国二那年意外受伤的事、还有，那天下午在帝光中学篮球场上……”那个吻。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逾矩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