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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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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i-f……啊，不不不，应该是c-h-a-e-f……？”
“白痴，是c-h-i-e-f-！”流川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合上了书，“你到底有没有背过上次的单词？还是因为昨天的训练把脑袋砸呆了？”
“可恶！你还敢提？那件事你也有份！”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三井又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谁让你偏偏在那时跳出来防守。”
“这算什么逻辑啊，喂……”忽然手腕一紧，接着反被流川按了下去，“……”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三井忽然呼吸有点紊乱。
四目相对了片刻，流川终于直起身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却吐出了一句令三井奔溃的话：“今天把这本单词全背完才可以回家。”
“流川，你……”三井哀鸣了一声。
“对了，下周的补习暂停半天。”
“为什么？”
“我约了陵南的仙道，一对一。”
“什么？仙道？”流川约了仙道做一对一，那就意味着对他来说，湘北已经没人能达到他想要超越的标准了，当然也包括他三井，心里忽然莫名地涌起一阵失落和怅然。
陵南的仙道，实力是强，但神奈川外校的高手可不止他一人，流川为什么单单选中他做一对一的对象？想到这心头那种不适感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白痴，又发什么呆。”
“没人教过你对学长应该尊敬吗？”三井这才回过神来，抓起桌上的空水瓶掷过去，却被对方轻易挡开：“说什么傻话，现在我才是辅导老师。”
“死、狐、狸。”
***
期末考后很快便进入假期，这么长时间的补习果然见效，三井的英语排名居然从倒数第五升到了中下游。作为答谢，三井特意请流川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中式餐馆。
“干吗突然这么客气？”点完餐，看着对方殷勤地为自己布菜，流川很不习惯。
“应该的嘛，你帮我提高了英语排名啊。”三井却只是笑，似乎一脸的开心。
“……”流川就看着他，也没再说别的。
喝了几瓶酒后，两人都有了些醉意，三井忽然端起了杯子，“来，流川，我敬你一杯。”
流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学长，应该我敬你才是。”
“呵……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懂得尊敬前辈了？”
“三井……”流川忽然抬眸，抓住了他端着酒杯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不叫他前辈，也不叫他学长，。三井以为他会对他说些什么，但他却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地拦住他敬酒的手势。
这杯酒终究是没敬下去。
三井醉眼朦胧，望着流川，唇边有丝若有若无的苦涩笑意：“再过几个月，我就看不到你了吧？”
流川也看着他，沉默良久，忽然低声：“也许，我可以不去美国。”
三井默然，他知道去美国发展一直是流川的梦想，如今他为什么想到放弃呢，而放弃了梦想的流川，心里还会快乐么？
“其实我一直都想和学长在一起。”想和他在一起，甚至可以不去出国。
“流川……”三井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连忙低下头，他不想让流川看见他眼中那一抹惊愕，或许，还有一点点喜悦？
气氛沉默下来，流川心中涌起了一股懊丧和郁结，因为他发现，他的学长没有再出声。
***
这个假期结束的前一个周末，补习完后流川忽然请三井陪他去一趟神奈川县的仁爱医院，起因是仙道在上次跟他的一对一练习时不慎拉伤了韧带，现在正在那里做康复治疗。
慰问品是事先已经买好的，所以两人很快就到了那里。推开病房大门时，仙道正靠在床头上翻书，抬头看见流川，顿时露出了以往招牌式的迷人微笑，随即看到后面的三井，眼中一丝惊讶一闪而逝。
“流川来了啊，哦……还有三井学长。”
流川走上前，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再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了。”仙道说着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三井。
流川便又问起康复治疗的情况和出院手续之类，三井在旁边插不上话，就找了个借口出了病房。
外面阳光正好，他心里却有些憋闷，手无意间插入衣兜里却触碰到一个金属硬物，原来是流川的随身听，他上衣没兜，就顺手塞在三井这里了。三井戴上耳机，按下开关，里面传来一个悠扬曼妙的女声：
You are always gonna be my love
いつか谁（だれ）かとまた恋（こい）に落（お）ちても
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脑海里又浮现出流川的身影，帮自己补习的、打篮球的、跟他举杯对饮的、还有，他握住自己的手腕，俯过身来进距离凝视自己的……
一曲终了，三井睁开眼睛望向碧空，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穿过走廊向病房走去，他要去告诉流川：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不论如何，他都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刚到走廊拐角时猝不及防正和一个快步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三井刚想抬头道歉，一只手立刻霸道地扯下他戴着的耳机。
耳边瞬间安静了下来，近在咫尺的脸颊格外俊秀，流川附到他耳边，“我找了你很久……”三井下意识地想点头，却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不去美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三井忽觉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堵住，有些哽咽地出不了声，因为他本来正想对流川说一句话——
“我要去美国，我想和你在一起。”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