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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3章 自私 ...

  •   轿车停在朽木家门前,我下了车,继续无视跟在身后的人,直接走进玄关。
      如我所料千本樱早早就站在玄关前,跟其他佣人一起迎接我,不过我知道他是准备对我晚归进行兴师问罪。
      我不待他开口,直接往身后一指,“千本樱,麻烦你把这个跟踪狂轰走。”
      说完我不待他反应,就径自往和室方向走。
      我站在门口有点拘谨地敲了门,小心翼翼推开门走进去,跪坐在离主位有点远的榻榻米上,双手放在身前的地板,俯下身道歉。
      “抱歉,白哉表哥,我回来晚了。”
      主位上的人嗯了声,并没有责备我,但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还是落在我身上。
      我是真心感到抱歉的。从来到日本之后,我都为了不让白哉他们担心,有事出门皆会尽量报告行踪,就算要晚回家也会提前发信息报备——去到五年前十年前时例外,像今天这般没有任何信息就不见人,这么晚才回来是很少有的。
      “发生什么事?”
      白哉知道我不是没有交待就失踪的人,虽然说高中生了出去玩儿几个小时实属正常,不过我今晚失踪很明显是不正常,白哉自然会担心。
      我略过莫名其妙跟ACE吵架的事情,解释了一下被横滨港口黑手党抓走,还有自己逃脱后又遇到琉夏·贝利尼的事情说完,等待白哉的意见。
      “CR:5的干部失踪,确实很值得他的盟友们大张旗鼓去找,如果能找到,可算是他们一份功劳,如果找到的是尸体,那更是一份功劳。”白哉沉吟一下,冷静地分析。
      我听出白哉话里的意味,CR:5的干部可说是支撑这个组织的骨干,假如死了哪怕是一个,对CR:5的地盘统治都会有影响,更会影响同盟对他们的态度,确实无论如何都是功劳。
      反而现在干部失踪的情况比较难办,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主动失踪,想趁机打击报复,还能被人反将一军。
      难怪大家都想找到他们。
      不过居然想到依靠我这个跟CR:5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们到底是遇到多大的困境,几个盟友一起去找都找不到人啊。
      混蛋兵部,既然知道泄露我能找到依凡,你就自己找一下你自己兄弟伯纳德·奥托拉尼(CR:5干部之一,声优跟兵部京介都是游佐浩二)可以么,依靠别人可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我答应了琉夏·贝利尼帮忙找依凡·费奥雷,会不会太鲁莽了?”想到这点,我看向白哉,希望我不是自己找来大麻烦。
      白哉摇了摇头,只道:“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好。”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捧起限量版的咖啡布丁问白哉要不要一起吃,被拒绝后我只好沮丧地退出和室,跟露琪亚一起分享我的大老远买回来的限定版咖啡布丁,既然白哉不吃,我就留一个给千本樱吧。

      和露琪亚一起坐在沙发上吃咖啡布丁,滑溜的口感和浓厚的咖啡味道在嘴里蔓延,我忍不住轻叹一声,不愧是让齐木大神特意跑去排队的限量版咖啡布丁,限量的就是不一样……干脆不留给千本樱,我把剩下那个也吃掉吧。
      正这样想,千本樱就浑身是伤走了进来,脸上的面具碎了一半,手臂多了个大伤口,血一直滴在地板上,衣服碎得非常不成样子,吓得露琪亚惊呼着,手上的咖啡布丁掉到了地上。
      我也是瞪大眼睛,一时做不出什么反应。千本樱和ACE互相打闹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较真地对决也会点到即止,会伤到这个程度还是第一次见。
      “我已经打发掉ACE了,不过由宇小姐,自己的问题还是要自己处理好。”千本樱倒是不在意身上的伤,跟我说明之后就转身去处理伤口。
      我这才愣愣放下咖啡布丁,看着千本樱受伤的位置。
      “……谢谢你,千本樱。”
      他顿了顿,便离开了客厅,佣人姐姐马上进来处理了血迹。
      我看着恢复洁净的地板,已经没了胃口,跟露琪亚说了声也回到自己房间。

      进了房间,我扑进软乎乎的大床,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觉得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我并不是在生ACE气,只是有点……
      不知道怎么面对ACE。
      其实从五年前回来后就开始了,我努力用若无其事的态度来对待,像以前那样应付ACE,但只要ACE显露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我就没办法冷静面对。
      ACE跟我说我很狡猾,我也是承认的,所以事到如今才烦恼,我也不知道自己苦恼什么,这种感觉,应该算是……
      罪恶感,愧疚感,心虚感吧。
      ACE问我有没有考虑过留下来的人的感受时,我心里憋屈着发了脾气,但他说的话我其实有考虑过的。
      然而考虑了,也没有用。
      我没办法给他明确的答案,而他也同样不会给我明确的答案。这样挺没意思的。
      对我们两人来说,都很没意思。
      啪——
      窗户那儿,有什么掉到地上的声音。
      我马上撑起身,看也没看比了术式发动的手势,对准发出声音的方向发动攻击魔术,并滚下床调整好姿势准备继续攻击。
      袭击的人轻松挡住我的攻击并快速冲过来,影子遮盖了月亮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光芒,黑暗中闪出一抹光亮,锋利的剑刃对准我脖子捅过来,我下意识往旁边侧头,那利刃恰恰插/进我身后的衣柜门板,吓得我有够呛。
      还没出声抗议,那人伸手掐住我脆弱的脖子,慢慢施加力气,我难受得叫出声,想要扳开他的手指,却怎么也拉不动。
      “ACE……”我只好挣扎着,艰难叫出他的名字。
      黑暗中只能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睛,ACE缓下力气但没有松手,静静地看着我。
      我被强迫着和他对视,黑夜中显得诡异的红眼想要摄走我的灵魂,刺得我没办法直视他,我只好闭上眼睛。
      好一会儿,这人也没有把我松开的打算,我伸手捂住眼睛,痛苦地叫唤:
      “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的语气几乎算得上恳求,是我第一次真正在ACE面前露出我软弱的地方,一直不想暴露于人前的脆弱。
      “远坂,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ACE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感觉不到他的心情,“是你让我记住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闭着眼睛猛地摇头,并不理会脖子边还搁着一把长剑,一直压在心底的不安涌上心头。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答应你,我不会再次消失啊。”
      我握紧拳头,气竭声嘶。
      是啊,我一直以来的恐惧,一直以来的担忧,一直以来的抗拒,都源自于这点——我没办法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回到原本的世界。
      我跟真知是不一样的,就算我已经努力回避那些有可能穿越时空的选项,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回到那儿。跟努力想回去的人不一样,跟回去不回去都没所谓的人不一样,我不想回去,我不愿意回去,我很害怕回去。
      正因为害怕恐惧,所以更担心自己哪天醒来,回到了那个世界。我再也见不到ACE,见不到这边的父母,见不到白哉贾斯汀露琪亚千本樱,见不到司狼该隐艾斯兵部,见不到爱丽丝双叶杏梨……
      如果回去了,我再也没办法回来,ACE他们也找不到我。
      太绝望了。
      只是想象到那种画面,我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为什么我这么无力,为什么我最想得到的东西总是没办法得到,为什么我抓不住那些重要的东西。
      那时候也是,就算看到那个人改变了很多,看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我坚持下去,是不是能抓住他,让自己继续依赖他。
      明明就无能为力,明明就软弱胆怯,却非要武装起自己,为了不让他人伤害自己也避免自己伤害他人,用力把他们推开。
      一切都是因为我太弱了。

      “远坂你,总是这么自私。”

      ACE放开了我,我睁开眼睛,来不及看他的表情,他已经抽走长剑从窗户跳了出去,惊动外面的保镖们,院子里响起刀剑交击的声音。
      我却只能沮丧地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是的,我就是这么自私。
      永远先考虑好自己,按照自己的心情去行事,只有在顾全好自己的前提下才会去考虑他人,愚昧而无知,不求上进,可笑不堪。
      这样的我,哪值得白哉贾斯汀他们的关心爱护,哪值得ACE掐着我的脖子说问我是不是后悔。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83章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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