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身似浮云常自在》清夜流影

9、第八章

　　顾惜朝走后不久，铁手便恢复了些许，而冷血又已经寻了过来，是以陆小凤并没有把从顾惜朝手中得来的药拿出来。更何况，他的心中并不如何平静……
　　“陆兄，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无情早就发现了陆小凤的心不在焉，便一针见血的点了出来。
　　此话一出，不仅是原本就心有疑惑的戚少商和铁手连一向冷漠，更是连毫不关心此事的冷血也将注意力分到了陆小凤的身上。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陆小凤皱着眉努力地回想，他对追命确实不了解，但他同样不相信一个人的前后差异竟能如此之大，当时未曾细想，如今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就在铁兄运功疗伤的时候，我在那里见到了一个人……”此时陆小凤更不知该如何说了，难不成真说那人是追命，对铁手的生死置之不理？
　　“哦？此人有何不对？”无情微微低头，将视线投到了手中的茶盏上，不经意般的问道。陆小凤既然这般提了，就说明并不只是出现地点的问题。
　　陆小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倒是没往自己和戚少商的情况联想，毕竟他知道自己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人和我上次见到的追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觉得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啪——”茶盏坠地碎裂的轻响打断了陆小凤的话，出乎陆小凤的意料之外，因为这茶盏的主人不是原四大名捕所剩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戚少商。
　　“……那人有什么特征？”戚少商愣愣的望着空荡的双手——仍旧保持着拿茶盏的模样——似乎强忍着什么一般，声音压得很低沉。
　　“广袖青衫，一头卷发……感觉气质很矛盾，不过倒是颇具魏晋名士风流。”具体是怎样的矛盾法，陆小凤没说，毕竟他不好形容。清冷与魅惑？真不该是用来形容一个男人。
　　陆小凤这话一说完，却发现五人相聚的房间突然静了下来，宛若死寂，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发现就连冷血的眼中都隐隐浮现出震惊。
　　“……顾惜朝？！”许久，就在陆小凤几乎忍不住要开口询问之时，铁手忽然开口了，声音干涩。
　　顾惜朝！这个名字对陆小凤来说也不陌生了。但是，怎么会？
　　那日无情谈过顾惜朝后，陆小凤亦是努力的试着去了解过顾惜朝的曾经，虽然进展不大，但至少还是摸清了那人的死因，钦佩之下亦是深深的忌惮。所以，陆小凤很是同意那日无情的那句话没有人能从那般境地脱身。
　　这世界上难道还有第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与追命、顾惜朝二人长得一般模样？
　　就算真的如此巧合，有这么一个人，又能那么巧合的与他们为敌吗？
　　这是在场五人都难以想明白的，这个世界的易容术并不发达，不可能像司空摘星那般做到“换脸”。所以说，不论是无情还是陆小凤，都没有思考易容这般可能；更如顾惜朝所料那般，没有怀疑顾惜朝当日有没有诈死脱身的可能。
　　铁手贸贸然的一声疑问，倒让反应过来的无情下意识的看了戚少商一眼，但很快便移开了，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也只有陆小凤一人而已：“看来，如今不只是‘顾惜朝’的成名兵器，连他‘本人’都出现了。”
　　戚少商似是没有听到无情所说的话，傻傻摊开的双手猛地紧握成拳，抬眼间那迸发的煞气让陆小凤都有些许心惊，完全不像原本的“龙头”戚少商了，戚少商也不管陆小凤心里怎么想，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借他的名号为恶！”声音中带了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不再如过尽千帆的巍峨沉稳，而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般冲动。
　　“你当真如此想吗？”冷血的声音一如他的人一般冰冷，“莫忘了是他的背叛，毁了你半生基业。”
　　“背叛？”戚少商茫然的重复了一遍，却苦笑出声，“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铁二哥不就是为此而感到迷惑，离开神捕司的吗？”
　　短短几句话暴露出来的信息，让陆小凤暗中咋舌，这些都是他所不了解的，虽然知道“九现神龙”之名和“玉面修罗”孟焦不离，却不知原因，如今却是有了些许猜测。
　　“我以为你当恨他。”铁手虽有些尴尬，却还是诧异的看了戚少商一眼。
　　“恨？也许恨过吧……”或许是因为此处都是他信任的人，戚少商并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但如今想来，却是不恨的。但，他应当是恨我的。”
　　铁手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戚少商：“你，难道……”
　　戚少商却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亦是躲开了铁手洞悉般的视线：“曾经的知音，后来的仇敌。甚至连名号提起来，也总是连在一起。可惜……在我进入神捕司之后，才渐渐明白了他当初的选择，和铁手的迷惘究竟是为何……到底是太晚了。”
　　“所以你当初没有杀他？”无情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了几分不赞同，“可是少商，你应当记得，有多少兄弟是死在他顾惜朝手上的。”
　　“是，我记得。”戚少商很是平静的说道，“但那也算是我的罪孽。”是他，被冤做叛国贼，才遭来了那场追杀，带累他人。顾惜朝是执行追杀的人，却不是冤枉、陷害戚少商的人。
　　“抱歉，无情……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戚少商缓缓地睁眼站起身，任椅子在地上推动而发出声音。
　　“你能想明白最好，”无情一针见血的说道，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顾惜朝毕竟已经死了，不要让他再影响你的思绪。”
　　“……你知道吗，成兄。”说来也怪，本已走到门口的戚少商在听到无情的话后，竟停下了脚步，虽没有回头，却语气淡淡的说道，“当初接到他死讯的时候……我真的是不敢相信，宁愿自己是听错了。毕竟祸害遗千年不是？甚至还想过，哪怕是他再一次站出来气势汹汹的追杀我，也比如今这般结果好得多。”戚少商的语气明明很是平静，甚至带了几分笑意，但却听来让人悲伤的想哭。
　　“他是你的仇敌？”陆小凤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只是却像是反问与强调。
　　“你错了。时至今日，我仍旧把他当作……知音。”

作者有话说

　　话说……流影都如此努力奋进了……为毛按爪的人还是这么少（甚至越来越少……）果断还是恢复隔日更吧，忧桑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