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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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音是个很美的女子，哪怕她的脸色太苍白，身子太单薄，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了些，但是她的气质却足以弥补这一切的不足。
只是，此时她的美貌并不能让欣赏的人感到愉悦，只因她带了一个并不那么好的消息——虽然这个消息，或许只是唯独对于李寻欢来说并不那么美好。
消息不长，却是关于龙啸云的，当然，龙啸云并没有死，只不过是——身败名裂罢了。
而有一个造成这一切的，有一个原因是一场十年前龙啸云精心谋划的复仇。或许此时，李寻欢的心里会对林诗音更加愧疚？
“大哥你看，那不是顾公子吗？”宋颜符忽然拉了拉阿飞的衣角，同时引走了几人的注意力。
“不错，是顾小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天机老人半眯着眼看了看，却见那道青色身影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向着这边瞟了一眼，才不紧不慢的转了个身，进了对面的茶楼。
听到天机老人这么说，孙小红也忍不住探了探头：“真的哎，怎么会就他一个人，追命哥呢？”这些日子下来，李寻欢等人包括孙小红在内，仍是只和追命稍稍熟悉了些。
——顾惜朝自从来此，除了给李寻欢开了两幅药后，就很少出现，但倘若出现，必然是和追命在一起。所以，今日顾惜朝出现在此处是一奇，而独身一人，则更是奇怪。
闻言，李寻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快步走到窗前，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跃了出去，竟没有看到林诗音在他转身时突变的脸色。
天机老人祖孙、季凡和阿飞与林诗音都不熟悉，自是不会在意她有和不对，反倒相互对视一眼，利落的跟上了李寻欢，唯有宋颜符犹豫了一瞬，和龙小云一同留了下来。
“……所以，你才会如此的算计龙啸云，不是吗？”李寻欢一行急急地进了茶楼，刚到楼梯转角处，便听到顾惜朝那清冽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
只是那话中的内容，却让天机老人、李寻欢等人齐齐色变。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卓东来说话的语调仍是那般的阴阴柔柔，竟显得有些温和，“龙啸云若是未做这些事，自然也就不会落的今天这个地步。”他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如此说来，这小李探花的经历倒是与你有些许相似……可我不信，你改变初衷费了如此之大的气力，白手起家，在半个月之内能做到这般程度，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顾惜朝依旧清清冷冷的看着卓东来，语气却带了几分气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我并不觉得这有何难。”卓东来沉静若初，他对顾惜朝的性子自是有些了解的，也不直接回答，“何为人心，人心叵测……但若利用得好，也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把利器。”
“倒是我忽略了，你一向最善于利用人心。如今这般程度，也确实算不得什么……”顾惜朝说到此处，余光忽然扫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便住了口，偏头向着窗外看去。
“相较起来，我倒是更欣赏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卓东来如此说着，却循着顾惜朝的视线望去，毫无意外的看见了那个白衣红襟，看似少年的青年，心思亦是不禁微微一松，竟有了些许调笑的意味，“不过想来，如今怕是难以得见了。”
“日久，总有机会的。”眼见卓东来仍是一副看似稳如泰山的模样，顾惜朝思酌片刻，还是决定提醒一番，“算起来一月之期将至，王兄想来也该先到此处……卓兄作何打算？”其他的，他是仁至义尽了，毕竟，他与卓东来也不过是勉强称的上朋友。
如此想着，顾惜朝便也不等卓东来回答，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呵，你承认与否其实不重要，毕竟你的行为已经暴露了你内心的所想。倘若真的没有，又怎会因为我之前那一句调侃的话心乱至今。”说道此处顿了顿，偏头看了看楼梯的转角处，“杨康的这个爱好……果然不错。”他只不过是发现了没说而已，结果，倒是意外的有趣。
只可惜，不能看戏。
顾惜朝没有丝毫诚意的想着，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偶尔按江湖中人的行事方式，其实也不错。
卓东来闻言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顾惜朝的意思，但是此刻他却不想转头去看，只是悠悠然的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这才潇洒起身，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然后……目不斜视的从僵立的李寻欢身旁走过！
而这一回，李寻欢的身体却先于他的心做出了决定，在与卓东来错身的瞬间，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同时，天机老人亦不愧其老人精之名，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气氛的异常，当下毫不犹豫的拉住身边的人就走，把这个还算是清净的地方留给了卓东来和李寻欢二人。
“……东来……”他们有将近半个月不见了，熟料再见竟会是这样一个情形呢？
“不知前辈拦住在下有何事？”卓东来微微侧头，视线落在了李寻欢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却也避免了自己的神色被李寻欢看见——虽然他此刻的神情仅仅是平静淡漠。
“……无事。”李寻欢的手缓缓地松开了，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卓东来刻意在两人之间划下的距离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李寻欢从来不是个会勉强他人的人。
明明，明明东来应该和自己有着类似的感情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比所谓“爱情”更为深刻的感情的。李寻欢不再刻意的回避自己的心，但在这句话缓缓地浮现出来后，他自己便先愣住了。
原来……竟然是这种感情吗？
见李寻欢果然松开了手，卓东来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了些许失落，只是淡的他自己也并未发觉。但就算没了阻碍，卓东来却突然不知为何，再也迈不动步子。
——虽不回头，但卓东来却仿佛能够看到身后那人此刻的表情，不知何时起，他对这个曾经最为尊崇的前辈竟已是如此的了解了吗？那是否意味着……再也不能逃开？就好像当初明知道司马超群已经变了，却还是不能决绝的下手一般？
不，如今这种感情，更深沉，也更厚重。
“……东来，你可否，不要离开？”这是李寻欢唯一一次对他人作出要求，或者说是，请求。
卓东来却是浑身一震，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李寻欢：“你如何知道的？”
“果然，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我的猜测没有错呢。”李寻欢毫不示弱的回视着卓东来，眼神清澈而坚定，“东来你……还有顾惜朝他二人都不是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时间的人，可对？”
难怪他曾有那般名声，原来从来就没人看懂过他……小李飞刀，他从来不是没有牙的老虎！
“如此，倒是我多事了。”卓东来的目色变得深沉涩然，低低的笑了一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原来，之前龙啸云之所以能得逞也不过是，李寻欢放任了他。
原来，能伤到李寻欢的，只有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