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身似浮云常自在》清夜流影

12、第十一章

　　茶棚的气氛很压抑，但偏偏追命就像是对此毫无所觉一般，东张西望，时不时的还品上一口酒，显得无比悠闲，却又给人一种静不下来的感觉。
　　怕是此地也只有追命自己才知道，他内心可一点也不像如今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杨康走了，那……惜朝也应该会受到消息吧？他，会不会来呢？
　　说实在的，追命不希望顾惜朝来，但顾惜朝若真的不来，追命又会很失落。
　　而此地，也只有陆小凤和追命的交情最少，但偏偏也正因为交情少，才不会有所顾虑。是以陆小凤左看看右看看，发觉不论是四大名捕的另外三人还是戚少商都没有打破沉默的意思，便摸着胡子大摇大摆的走到追命的身旁，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追三爷？”
　　反倒是在场的其余四人——无情，铁手，冷血以及戚少商见陆小凤主动站了出来，便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毕竟，如非必要，他们也不想和曾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站在对立面上。
　　“陆兄。”追命见状只是随意的挑了挑眉，颇与顾惜朝有些许神似，同时冲陆小凤举了举手中的酒葫芦——他其实对这个和戚少商长得一般模样的人很有兴趣，可惜上一次身份暴露太快，来不及多聊。
　　陆小凤笑的开怀，也不管他人是否心情沉重，亦或是赞同与否：“追兄，可否打扰一下？”
　　“自然。”追命无奈的耸了耸肩，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如今也没什么事可做，当真有些无聊，不如陆兄你牺牲一下，陪在下聊聊？”
　　“你……”被追命把想说的话不着痕迹的给噎了回去，陆小凤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副闲适的模样，只是在心底感叹，传闻不可尽信，同时亦不留痕迹的正色了起来，“不知追，三爷可知，我等今日为何而来，在下又想要说些什么？”既然迂回不成，那么，便直接挑明吧。
　　追命唇边笑意渐减，环视了在场的几人一眼，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几人的为难……他又何尝不为难呢？而今却只能化成一声轻叹：“正是因为知道，才不想你把话说出来。”
　　“可是，我偏偏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陆小凤也是一叹，他也看到了这些人眼中的矛盾与为难——有什么比兄弟反目更为悲哀呢？
　　“可是我的答案，不管是谁来，都一样。”说这话时，追命没有看身旁这几人任何一眼，只是平静的盯着酒葫芦。
　　“尽管，这个这个答案已经不是秘密？”陆小凤不解，在他看来，追命想必也是知道无情已经猜到了他手中的东西是何物。而从这一点看来，任何人都会认为，追命如此的坚持似乎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大师兄能够猜到，那是他的本事，但无论如何，这件东西却不能由我亲手交出，你们想知道的，也不能由我口中说出。这只是一种态度而已。”追命的语气忽然有些苍凉。
　　而如今的追命其实很容易看出，是一个非常有故事的人。这种人，偏偏是陆小凤最感兴趣的。只是可惜了……现在，不是时候：“但如今从你的作为看来，你所袒护的那人，怕是根本不在意你吧？”陆小凤本也不愿这般戳人伤疤，更何况追命还是他很欣赏的人——但不知那人是否值得追命这般倾心相待？万一那人只是利用他呢？如今看追命这反映，可能性很高啊。
　　“如今重要的其实是我在意他吧？”追命好笑的看了陆小凤一眼，只是眼底带了些感激——他当然发现了陆小凤深藏的关心，“何况，他也不是不在意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在意，再加上心结未解罢了。”说到那个“他”的时候，清澈的眼眸中却是淡而深邃的眷恋。
　　完了……这追命，怕是陷得很深，拔不出来了……陆小凤几乎不忍直视那双眼睛，不只是他，就连无情、冷血与戚少商都是心下一沉，只有铁手愣愣的盯着追命，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罢……三师弟。”无情无声的叹了口气，突然开了口，语气是不变的平淡，“你手中之物，我大致能够猜出来，也可以不要，但是，我有些疑惑，还需要你来解。”
　　追命的身子僵了一下，他们师兄弟之间，太过熟悉了，如今也只得少说少错：“不知道，大师兄是想知道些什么？”
　　“凶手留下的东西很明显的指向了一个人，但是，几乎整个江湖中的人都知道，那人已死。而这一点，我们当时也再三确认过，可以肯定那人并不是诈死脱身。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认识他。所以……”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正因为凶手留下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已死之人，而此人与追命不曾相识，所以追命如今的作为才更显不合常理。当然，无情自是相信四年前他们五人一同确认的消息的真实性，所以，此时他只是怀疑追命对幕后之人有所了解……
　　追命自然是听懂了，关心则乱，他这一插手反而让这件事更加复杂了，好在无情并未想到顾惜朝身上去。虽然那人可能并不在意，然仍会想……好在，没有。
　　只是……虽然知道了自己的作为会引来更大的怀疑，但追命就算再怎么不知所措，也不能把那盒子交出去的——那是顾惜朝亲手交给他的，更代表他的信任。追命又如何会辜负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信任？
　　不错，四大名捕情如兄弟，也正是因为太过熟悉才无比了解对方，追命自然相信无情的智慧，有些时候，什么都不说，或许比刻意带开话题更能减免不自觉间透露消息。所以，追命干脆的闭上嘴。
　　但过了一会，追命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大师兄，与其花费心思在我身上，不如按照你们原先的思路去查。”到底，他不想顾惜朝与神捕司的诸位对上，不仅仅是担心顾惜朝——与之朝夕相处了一年，追命对顾惜朝的能耐显然是了解的，若真的两方对上，纵然是神捕司占据了天地人和，这结果……仍旧不好说。
　　“顾，惜，朝！你这个魔头居然还活着！”可惜，无情等人还来不及深思追命的忠告，便被不远处一个杀气腾腾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老天不收你的命——八爷我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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