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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古怪老头 ...

  •   温婉最终没有去参加郁大小姐的婚礼,城还是那座城,城里的人也依旧,只是温婉不是郁昭煦。

      不愿意再呆在这个地方,她离开了新手村,就一直朝着丛林深处而去,走过了山走过了水,当她累得走不动路时,已经迷失了方向。

      肚子饿得绞痛,又累又渴两眼发昏,整个身子软下来躺在地上,自虐地闭上眼睛,就这样结束吧,也许就解脱了。

      迷糊之中,似乎有人在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体力瞬间回复,所有的痛苦全部消失,不舍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和一张满是褶皱,时光消逝的脸,此时却两眼放光地盯着她。

      心底莫名发寒,迅速坐起身往后挪了一下,声音微微拔高,“你是谁?”

      “小女娃怎么这么大的戒心,老人家我可是浪费了一颗上好的灵药才救回你,都不说一声谢谢!”对面的老头站起身,不高兴地围着她转圈子,边走边数落,“现在的人啊,真没有礼貌,面对救命恩人,都不知道感恩戴德,那像我年轻的时候......”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温婉赶紧起身行礼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老人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请原谅小女的冒昧。”

      老头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长篇大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小女娃长得不错,眉清目秀,干嘛想不开要寻短见啊?”

      温婉红着脸回答,“不是想不开,我是饿得。”

      “你饿了干嘛不吃东西?想死方法多着了,活生生把自己饿死那得多残忍?小女娃对自己可真狠,你要真想死,老人家我给你一丸药,保证无痛无伤,无声无息就去见阎王了。你要知道......”

      “老人家。”温婉不得不再次打断他,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多话,开了口就不愿意停下来,“我真的不是寻短见,我只是饿了又累得走不动路,找不到东西吃。”

      老头狐疑地看着她,眼角上扬显然不相信,“我明明闻到了馒头的味道,你不要骗我了!”

      “馒头?”温婉茫然地摇摇头,“我没有。”

      “我又不抢你的,老人家我的鼻子最灵了,说你有你就有。算了,小女娃真小气,白白浪费了一颗灵丹,连个馒头都舍不得。”老头说着转身就要走。

      温婉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昨晚看到的资料,赶忙喊住他,“老人家你等等。”

      手忙脚乱地照着昨天看到的方法调出储物空间,一下子傻眼了。里面有许多格子,乱七八糟堆着些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一眼就看到有个格子放着两个馒头,还有注释:新手馒头,只能补充体力,味道相当不佳。

      赶紧取出一个递过去,“老人家,你说的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老头眉开眼笑地接过来张口就啃,一边嘟囔,“吃了太久的果子都忘记了馒头是什么味道了,真怀念啊!”

      看着他吃得这么香,温婉也好奇地取出剩下的一个,准备撕一块尝尝,只是这馒头放得太久了,都硬得像铁一样,好不容易掰下一块,再没有尝试的勇气。

      老头已经啃掉了手中的馒头,眼巴巴地看着她手中剩下的另一个。温婉递了过去,担心地说,“老人家,这馒头太硬了,你小心些,别硌着。”

      “没事。”老头大手一挥,口齿不清地说,“如果你也吃了十年的果子,就会知道,这馒头就是世上最美味的食品!”

      “十年?”温婉吃惊地叫出声来。

      “你是我十年来遇到的第一个人。”老头终于啃完馒头,意犹未尽地问,“小女娃,有没有好吃的了?”

      温婉再瞄了一眼空间,摇摇头,“没有了。老人家,你想吃东西为什么不出去?外面什么都有。”

      老头摆摆手,“我和人打赌输了,言道要等她的后人来寻我,才可以出去。”

      “那要到什么时候?”

      “我哪里知道。”老头负手看向远方一脸落漠,无尽苍桑。

      温婉的心突然疼了起来,这也是一个被人遗忘了的人,所以看到人才会兴奋得说个不停,连个馒头都吃得像山珍海味。

      “老人家,我能留下来吗?”

      “你要留下来?”老头显得很吃惊,“这里可什么都没有,吃的是果子,睡得是山洞。你看起来娇滴滴的,可受不了。”

      “我没有地方去,你就收留我吧。”温婉低低地哀求。自从知道这里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她就没有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飘,可是又舍不得离开,在这里落叶生根也好。

      老头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才像下定了决心,“那你给我磕九个头。”

      “磕九个头?”温婉一瞬间有些气恼,就想转身而去,可是看着老头白发苍苍却孤身一人呆在这里,再次心软了。

      心里告诉自己,这老人家年纪这么大都能当自己祖父了,也受得起如此大礼,当下双膝着地规规矩矩地磕了九个头。她行礼时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老头眼中闪过的满意高兴以及一丝丝算计。

      等温婉起身后才道,“好了,你跟着我来。”

      “老人家。”

      “师父。”

      “什么?”温婉不解地看着他。

      “以后你都要叫我师父。”老头得意地宣布。

      “什么师父?我为什么要叫你师父?”温婉依然不明白。

      “我。”老头指着自己,又指向温婉,“以后就是你的师父了,你要孝顺师父,有好吃的要第一时间呈现给师父,可明白了?”

      “我不需要师父,我只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而已。”温婉拒绝。

      “晚了。”老头愈加得意,“刚刚你磕的九个头就代表你入得我门,从此是我的徒弟,而且是嫡亲的那种哦。”

      温婉生气了,俏脸一寒,“你骗我,你刚刚没有说。”

      “说不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乖徒弟,师父饿了,快给师父找吃的去。”

      “我不要。”温婉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天下之大,我不是非得留在这里不可。”

      刚抬脚,身后就传来老头可怜兮兮的声音,“老头儿真可怜,一个人住在这里孤伶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收个徒弟,也要丢下我离开,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等个十年盼到个人来陪我。”

      温婉犹豫了,心里挣扎了半天才回过头去,“你以后不能仗着是师父,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否则我立刻就走。”

      “不会不会。”老头大喜过望,“最多让你给我找些吃的,陪我说说话,我还会把我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

      “不必了,我只是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随着老头到了他居住的地方,路上温婉问了些问题,老头也避重就轻的回答,他姓柳,人称柳叟,师门就叫柳门,目前就他们两人。

      温婉满头黑线,如此明显敷衍的话,偏偏老头还用认真无比的语气说出来。不过她也不在意,她和他不过是两个同样孤独的人,遇上了就相互陪伴,仅此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古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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