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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衫绿水不常留 ...

  •   青衫绿水不常留。

      [ 骆长青X莫留 ]

      “你为什么总要在这里站着。”
      “为什么?因为我在等人。”
      “你明明知道你等的人不会再回来!”
      “对,没错,我知道。”那人笑道:“所以,我要等他回来。”
      生生世世,等着不归人。

      【壹】

      万花谷四季如春,连花草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窗外的梅花又绽放了数枝,看起来似啼血的红鹊留下来的痕迹一般。
      那人端着盆热水,往草屋里赶。
      他走进里屋,床上那人的伤口染红了刚换的衣服。连忙把热水放下,把帕子沾上热水,揉搓几下就拧干敷在这青年的伤口处。青年伤得很重,有几处甚至是伤到了骨头,很不好治。
      “你……为何救我?”终于在阵痛中回复了些许神智,青年人努力支起身子,但却一动就疼得骨头都好似碎掉。
      那人一手抓住青年人的左手,一手放在青年人的脉搏处,往下滑去。
      青年人感觉有一股热流从手指流入心肺,暖暖的,很是舒服。“为何救我?”又问了一遍,青年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又有些清亮。
      “万花谷的医训是,活人不医。”原来不过是一个孩子,却老成的不像话。“我救你时,以为你死了。就这么简单。”
      “这样。”青年人抿唇,似乎把记忆带回了那个雨夜。

      他刚刚逃离纯阳宫,被师兄师姐追杀。而身上的伤口却不能任由腐烂毫不医治。
      于是他顶着被杀灭的危险,逃到了万花谷。
      万花谷那名扬在外的景色此时此刻在青年人的眼里丝毫不值。他只得快马加鞭的甩开了师兄师姐,最后抵挡不住几处伤口,而昏倒在三星望月的前沿。
      “救我……救……我……”他倒在那人的面前,熟悉的紫色衣衫和精心点缀着的衣边,从容不迫的气质加上不羁的长发,如若不错,这人定当是万花弟子。
      那人看到他一身浓浓的血腥味皱紧了眉头,但却没有任何惊慌。而是弯下身子,从篮子里拿出一片草,“含下去。”
      他听话的含着,意外的是觉得呼吸更加紧促了起来,“你!你……你害我!”
      “并不是这样,”他站起身来,衣衫扫过他的身边,“谷中医训乃活人不医。你不死,我如何救?”
      他瞬间没了声息,终于呼吸停止被那人带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听到那人轻轻念了句:“再怎么说我也要做做样子啊。”
      只是个心软而不会表现的人罢。
      从那天后,那人就全力医治青年,直到今日他终于好至七八九成。

      “可能等我在歇息几日,就得离开。”青年人放下那人端给他的茶,道:“我是莫留。字未安。”
      “莫留?未安?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字。”那人在柜子那块忙活着分类刚采好的草药,回头说道:“骆长青。我的名字。”言语中似乎透着:看我这才是好名字。
      青年笑道:“青山绿水不长流!你名字似乎也不怎么好呀。”
      “哼,那又如何。”那人气极,直接拿着药走出了房子。
      就连生气,也不忘记煎药的时辰。
      青年沉思半刻,直到那人又走进来。
      “若是担心那追杀你的师兄师姐,那大可不必。”此时才注意到那人的脸庞,清秀的很。
      于是就那么不加考虑的问出口:“你几岁?”
      那人先是一愣,又说道:“不能说。”
      “噗嗤,又不是女孩子家,有什么不能说的。”青年人还捂着胸口,有些痛。
      “14岁。”那人道。
      “如此年轻,就到万花谷中求学?”
      那人皱眉,“你今天问题太多了,这是最后一个。第一,我是这谷中唯一一名未及笄弟子。第二,我从小便热爱医术,万花谷乃我毕生所求。”
      青年人想起自己刚入纯阳宫的宣言,苦笑着提醒:“长青,莫说我多言。有时表面的美好,也许是为了掩藏,内心的罪恶。”
      “无需多言。早日养伤吧,你也想早点走。”那人似乎又想到什么转头说道:“切勿出此屋。”

      【贰】
      这一开始,就是个莫名的,奇怪的,不简单的开始。
      纯阳宫内,掌门扣下一颗棋子。
      “这,才是真正的死局。”
      抬头一看桌面,回回相扣,但却又没有突出的明显。每颗棋子都没有了生命力。
      但是掌门拿开在顶端的那枚棋子,“看,这样就却又赢棋了。”

      那莫留原本是掌门门下的第一弟子,对武功的领悟乃是上乘。
      只可惜,他的名字,也的确如同骆长青说的那样。不是什么好名字。
      在他领悟纯阳的所有招式之后,蓦然发现,纯阳的招数其实也并非如此仙风道骨。但他的身份已不容许他随意离开,于是只能连夜出逃。凭着这身好功夫,才免于死。

      真的,是这样吗。

      “他总会回来。”掌门拂袖站起,屹立在华山之巅。
      华山皑皑的白雪,而纯阳的人似都感觉不到寒冷。仍旧是照常的生活。
      “别忘了,他,可是莫留。”
      莫留,莫留。
      切勿停留。

      青年人也在这谷中呆了约莫几个月的日子,虽足不出户,但也对谷中的地形了解了个透彻。
      他总会在那人出去采药的时候出去透透气,当然,他穿着一身万花名士的服饰。那人也曾说过,莫留比他更加适合万花的服饰。
      莫留并不仙风道骨,只是多了几分不入凡尘。
      不知为何,这幅模样,居然透着几分清冷,偶尔的抿唇,活生生就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万花弟子。
      这日他穿着那人的衣服去落星湖,落星潭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只有几处房屋。路上有一个女孩,抓住他的衣袖问他是哪个门下弟子。他想了想门派中认识的人,随口说道,苏雨鸾。女孩睁大双眼看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青年稍稍皱眉,也撇开了女孩拉着的衣袖。看天色也不早,说不准那人已经回来坐在床边等他。怕是逃不掉一场骂呀,他摇摇头,加快回去的步伐。
      女孩望着青年人离开的放下,往屋里走。
      那女孩便是苏雨鸾的大弟子,这次回家是来看看父母。她天真的笑着,然后捏断了笔尖。
      纵使青年人怎么快速的回到木屋,那人早就等候在那里。那人神色难看,极其阴沉:“我说过,切勿出此屋。”
      “你,没听到么?”那人迈了几步,就走到了青年人的前面。
      青年无谓的笑了笑道:“别这么计较嘛,我只是耐不住,随便玩玩。”
      “万花谷不是随便玩的地方。”那人还是那张脸,只是汗珠出现在鬓角。他是刚赶回来的?青年思考着,有奇怪的地方啊。
      那人叹气,谷中凶狠哪是外人知?
      “也罢,今日看你已有力气出屋,那便请阁下离开。”那人从柜子里拿出几包药,交到莫留的手里。他看起来还是几月前的模样,青年苦笑着接过,“长青,你当真如此绝情。”也像是买卖般,他卸下身上唯一配有的玉佩递给那人:“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然后在那人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相信我。”青年便拿起挂在墙上的剑,一跃消失在木屋前。

      几天后的纯阳宫,正在庆祝少主的归来。
      而永远宁静幽香的万花谷,则是如同往常一般寂寞。
      那人叹了口气,不过是几天的分别,身边少了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反而觉得日子过得太过于太平。
      原来生活,这么容易就被打破。

      他更加执迷于医术的修炼,也对悬壶和墨艺开始双修。掌门都经常在集会上表扬骆长青,说道:此弟子,不可小视。假以时日,定当撼动武林。但那人也不过笑笑,他习练万花谷中技艺,只为了救人、救己。

      “我就说,你一定会回来。”
      青年人淡漠的望着老者,抽出剑抵在老者的脖颈:“若是你们拿我作要挟害他,恐怕还有些难度!”
      那老者就是纯阳宫的掌门,他慈爱的笑着,道:“是吗?”
      【叁】
      一别,就是七年。
      七年过去,万花谷居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人去人走花开花败,并没有给谷中众人带来丝毫的影响。那人已经从一位弟子而变成了万花谷中的骄傲,连谷主都为他对医术的掌握感到惊叹。他比七年前的那种惊艳又不一样了,但那人还是七年前那副样子,冷漠、无情。
      窗外的梅花都不知换过多少次景,就连一直停在篱笆旁的红鹊都不在停留。
      这个地方满屋子的药味儿,那人推开门,床旁的木柜上是一个用器皿装好的檀香。味道很幽香,透着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真不知道当初投身万花是对是错,那人摇摇头,又挥去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纯阳宫。
      突然想到什么,他打开檀香盒,想要取出那块檀香,却滚烫的檀香烫伤手。那人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只得无奈的叹口气。
      “我好像变傻了许多……”那人拈去悲欢,笑意莫名的显露。甚至都忘去烫伤的手心。听见门传来木讷的声音,一位相同装扮的女子走进来道:“长青师兄,掌门叫你前去。”那人点点头,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片草药,捣碎了敷在自己的伤口,随意裹了几下便离开。

      “长青啊,我知道你少年有成,今已非太平盛世,各族争先恐后夺取帝位……”掌门想到什么似的,从他背面的墙上取下了一支笔,“万花素不喜争名夺利,倒是水墨清音讲究许多。这笔,若是利用得当,那必然是凶器。世间万物皆为凶器,这个道理,长青你理应明白。”
      “是,长青明白。”那人跪下,双手捧着接住那支笔。笔看起来绝没有实际的重量,但是勾勒的异常细致,毛须是由羊毛的柔软部分挑选制成。密、多但却又不显得厚重,也没有杂毛。精细得很。想必是不得了的一件武器……那人想着。
      “现在我命你离开万花谷,前往纯阳宫,救治掌门,莫崎。”掌门示意他站起,那人则是皱紧了眉头,莫崎?那当年那个莫留……和他是什么关系?莫非那个青年的出逃,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吗?
      “长青,领命。”
      他弛着一匹快马,从万花马不停蹄的向纯阳走去。
      一路上的景色由四季变为枯燥乏味的冬季,松树上铺满的白雪,马蹄踏地时被雪抵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叫声。那人听了几声,很是刺耳。于是便将马托付给山下的茶馆老板,养精蓄锐一晚之后就一踏云用轻功飞去。
      似乎很满意没有听到那种叫声,那人笑着擦掉汗。
      “也许,得加快。”那人思索一番,又是一踏云,往前飞去,就连频率也快起来。
      不一会儿,就到纯阳宫的殿前。
      望着眼前真的如仙宫的纯阳宫,他突然想到了那个青年人。也许……他现在正在江湖的某处闯荡,也许……他现在正在某处农田为他的妻儿耕作,也许……他现在正在朝堂做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一个人的未来,真是莫不可测。
      不过,这处仙殿,倒是的确比那个家伙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是万花的骆长青吗?”正打算往前走,就被几位身穿纯阳道服的人拦下。那人皱眉,也礼貌的回道:“正是在下。”
      “请随我们来。”
      是弟子吗?那人手握紧腰间的笔。结果刚走到一个拐角,他似乎感觉到空气中增添了些什么,立刻含住一颗药丸。身着道服的人看到骆长青并没有出现症状,在心里赞道他的精明,但还是随着掌门的计划,若是有命活到最后,就可以医治要医治的那个家伙,若是不能活到最后,这个大夫,死不足惜。
      又经过一处地方,这个地方的味道又和上一个地方不同。透着些药味。
      “纯阳也有这样的地方?”那人道。也许是多年医术的研习都离不开人,对人体的一些细微动作都观察的很仔细。他清晰的看到前面几位身躯颤抖,然后还是神色保持自然的道:“这地方是防御的,有些奇怪还请不要介意。”
      “不会。”周围的毒蛇也像那人靠近,那人从手掌聚气,一股如同草木的墨绿色气流聚集起来。他绕着自己画出一个圆。靠过来的毒蛇都无疑死在这绿色的气流下。看的那些人都张大自己的嘴巴,“这……这……”
      “有资格了么。”那人出声问道。
      “什……么?!”领头的貌似被这毒蛇一群群死去的毒蛇吓得不轻,对靠近的骆长青害怕的很。
      “你们刚刚在试探我。”那人很肯定的说着,“若是不相信我,那我便回去。”
      估计也是被这奇异的景象吓怕了,立刻就带着骆长青来到了掌门的地方。

      【肆】
      那人站在这扇大门之外,周围肆意的寒气让他都忍不住缩紧身子。推开大门,居然还有灰尘飞舞。这真的是治疗病人的地方吗?那人有些奇怪,又再次握紧笔。堂堂一任掌门,居然依旧落败至此,没有人救援?那人往前踏几步,实际脚尖也在试探脚下砖的厚实。
      “欢迎这位万花谷前来救治吾的阁下……”从后面的屏风中走出一位精神熠熠的老人,不用说,应该就是这次救治的掌门——莫崎。
      那人扫视一眼,道:“掌门的伤好的很透彻,不需要在下的医治。在下先走一步。”说完那人便转身打算离去,这个地方甚是诡异,但万花与纯阳素来交好,这位掌门为什么要欺骗大众?猛地想起掌门说的话:这笔,若是利用得当,便是凶器。
      ——世间万物皆为凶器。
      那人醒悟,提起笔就是一刺!果不其然那位掌门挡住这一刺,并且力有余的躲开。
      “你没病。”那人道。
      那老者则是一脸明白的看着:“我知道,今日带你前来,是想请你留下这支笔。”
      “不可能!”那人呵道,“这笔是掌门给我的,莫掌门,切勿失礼!”

      掌门似乎淡淡的叹气,示意叫人拉开了屏风。屏风后躺着一个青年。那人仔细一看,是七年前的那人!莫留……原来真的和莫崎有着不凡的关系……
      “我的侄子,也就是这位躺在床上的莫留。我想……七年前你应该见过他,那段时间纯阳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为了不给我增添负担,而离开了纯阳……我们一直都在寻找他,没想到他的病被你医治的差不多,但是由于离开治疗,所以……又复发了。”掌门抚着青年的额头,青年的脸色很是苍白,掌门又道:“我需要这支笔,这笔里有篇秘方,可以医治莫留的病!”
      “呵,掌门,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笔,我可是万万拆不得的。”那人将笔放在腰间,“这笔是我派掌门给予,没有他的命令,我怎敢尚自行动。”
      莫崎眼神一利,朝着那人便是一掌。在床上昏迷的青年突然间睁开双眼抓住了他的手。而掌门由于内力未收,不仅没有打到那人,反而还自己伤的不轻。
      “你……”那人还想说什么,被青年打断,只好扶着青年离开。
      “慢着……我的剑……我的剑还在里面……”青年似乎又想回去,但是被那人拦住。那人道:“你伤还没好,就擅自动气,内息已被打乱,不要再动了。这样,我回去帮你取剑。”那人笑着,仿佛在说什么平常事一样。“山脚的客栈有匹马是我的,你骑马赶回万花,这届弟子比我更加有良心,肯定会救你的。”
      “不用担心我,你肯定可以在万花再看到我。”那人往青年的额角落上一吻,口哨召来一只老鹰,“飞去山脚,慢点,他有伤。”那鹰像是听懂,点点头。
      那人的踏云极好吧,飞的流畅又好看。青年想。
      ——总有日我会比你更加强大。
      当时小小的骆长青,早就定下了这个目标。那人抽出笔抵抗万千纯阳弟子,一边笑道:“看,如今的莫留,还需要我的保护。”

      而到了山脚的莫留,宰割掉那匹快马。
      倒是去集市的药房拿了几服药,给自己熬好后喝下去。
      脸色已经由苍白变为红润,青年苦笑着摇摇头:“你个笨蛋,看不出来我只是感冒吗?”

      苦战的那人,一定没有发现混在人群中的莫留。
      陌生了七年的容颜啊,仔细细数,只见过寥寥几面。所以认不出来,不是错。那人盯着一个往内殿走去的身影,告诉自己那不是莫留。
      莫留不是他,他不是那种欺骗自己的人。
      莫留不是他,他不是那种伤害自己的人。
      莫留不是他,他不是那种舍弃自己的人。
      莫留……怎么会是他呢……
      那个冷漠的男子,只是窃取了莫留的长相与他的记忆。
      真正的莫留,应该死在了七年前才对。
      死在,皑皑的白雪中。

      “你看到了。”青年对内殿中老者说道:“你都看到了!满意吗?!”
      “异常满意,你,才是那个害他最惨的人不是吗?”老者看着泪流满面的青年,依旧挂上掌门慈爱的笑容。

      那是他们第一次对战,已经满身是伤的那人,对战刚刚痊愈不久的青年。
      “我一点也不吃亏呢。”那人笑,笔都在乱战中沾染几分血色。青年难过的望着他,最终向那人挥剑。
      像意料之中的,那人没有躲过。而是受了青年一剑,重重一剑。
      “是不是猜到我不会躲了?”那人低头望着自己腹间的利剑,“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那么用力的刺进去……”我真傻呀,我以为你会稍微轻一点的,我以为我会死的很轻松的。那人懊悔的想着,然后拿着自己的笔,也锋利的向青年刺去。
      兴许是没有察觉,青年的肩膀挨了一刺。
      “这下好了,就算我死了,你以后也不能拿剑!”
      “我要做……今生你最后杀死的人……”
      那人看着青年倒下,死不瞑目。
      但是那人嘴角却带着笑,淡淡的笑。
      就像是,他第一次遇到青年把他带到木屋去的时候,说着:“好歹我也要做做样子啊。”的笑容。
      其实那人的笔很易碎,在那人倒下的时候,笔也重重的摔在地上,琉璃碎的声音很好听,砸碎的笔中,有一张纸。纸上的笔墨勾勒着:——誓死不留!
      青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天中还在飘扬着的皑皑白雪。似乎寒冷压住了青年的痛觉,锋利的笔尖刺过的地方,居然没有一丝疼痛。
      莫留的确死了,他没有死在七年前的白雪中,而是死在了骆长青死去的白雪中。
      白雪的纯净,遮掩了这个大地的罪恶。
      它们把骆长青掩埋在欺骗中。
      “长青,你记得吗。”青年笑着,“很多年前,我就说过,表面的美好,也许是为了掩藏,内心的罪恶。
      “你明明知道啊,明明知道的……躺在床上的我根本内息没有任何的混乱,你却还是仁慈的没有揭穿我,而是陪我演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挑战我莫留的性命。你是不是想看它,没了骆长青,还能不能活?”

      【伍】
      那人又上台了,周围的人群都围在一起。
      听说那个讲故事的人是在宋末的战乱中逃到南方来的,只讲一个故事。

      “青山绿水不长流……”
      故事又到尾声,那人下台时又念叨这句。

      青衫,绿水,不常留。
      长青你看,巧不巧?

      那人在明媚的月光中,悄悄的走到了湖里。
      湖中央的月色更加迷人,那人一身好功夫,连鞋都没湿。
      轻轻地,他把自己的脚尖接触水面,沉下去。

      又想起十年之前,骆长青的脸。
      也是那么明媚的月色,记忆里的他一直都没有老去,那人还看着他倒下时的场景。
      “我要做……今生你最后杀死的人……”骆长青道。

      其实,长青你一定猜不到吧,
      这辈子呢,我最后杀死的人,
      是我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青衫绿水不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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