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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大神你还可以再蠢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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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下回宠幸本奴才能不能打声招呼先?”
老孙头一把人拐进办公室,就嘭的一下背靠大木门,直挺挺的滑下然后往地上缩,这尼玛一背的汗呐,吓死个人呐,这位爷脾气可暴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刚签约的大神Dann还搞个球啊。
裴泽给泡好了冰咖啡给人端上来,蹲在方知脚边儿抬手端饮料,充当人体茶几。大爷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撩手揉了揉裴狗的呆毛,接过冷饮抿了一口,才抬了眼看门口瘫软的孙头儿。
“怎么,想来还不能来了是吧。”
裴泽从上衣兜里扯出方巾给皇上擦手,根本不敢乱盯,老孙头一听这话就差没跪着往人依进说句奴才该死,噌地一下又站起来,“哪儿能!皇上您八百年不来找老奴了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伺候得不好您这找灵感的假期玩得不顺畅。今儿个一看您依旧是笑傲春风,肤润透红气色甚好,想必是,还不错?”
“将就,地方能住,还算清净。”方知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看完一本儿就随手乱甩,裴泽跟前跟后的空中接力,做着狗叼飞盘的工作。
孙头儿凑近了几步从裴泽手里接过文件,理成一摞儿放回办公桌,“那您准备啥时候再开个发布会?今年的夏秋展览快开了,就等您稿子。”
方知垂眼想了一想,“这个先不急,我去度假的时候遇见黑鳄了,他请我吃了一包松子儿,于是我答应帮他一个忙。”
我给你一皮卡松子儿您能不能帮帮忙,季度将近不要乱接活儿啊,新品不发布牌子还要不要了啊,孙头内心小人已经长成了马教主脸正在风中狂吼,面上却仍旧保持着恭敬,点了点头,裴泽已经在后方做好了更改日程的准备。
“他好像最近要拍一部电影,但是剧组做的服装他都不满意,觉得没有那份感觉,所以特地请我来帮他设计两套主角的戏服。”
“这种事情用得着麻烦您?”
“啊,看在松子的面子上嘛,因为那两套是后面的正装,为了让我了解这个故事顺带解析人物,他给了我一个剧本,顺带请我去剧组走两天,所以……”皇上倾身向前,肘部支撑十指相扣,偏着头将下巴搁在了手上,整个人的感觉像极了撒娇,他也没笑,就眨了两下眼,“所以夏秋的专场就麻烦工作组搞定了,我要去,办,大,事。”
俩奴才被电得个七荤八素,连连应声。爷您去吧,天塌下来我们给扛着!
电影初步定在六月底开拍,离现在就一个月时间,男主角却还没选好,这都得怪导演太牙尖,从一线明星挑到了艺考学生还没找到想要的那种感觉,以至于本子搁置,一个班子的人陪着导演玩跳票。
每个导演都是演艺圈盛开的小奇葩,黑鳄是那朵最大的霸王花,出了名的事儿,又挑,为了一个不合史实的地方能把剧本改八遍,戏服上出现了一个不该有的花案也能当即叫个裁缝现做了上身,为了培养演员情绪能跟他们对打/骂/哭/闹毫不在意自己形象,一进剧组就呈现疯魔状态。一切为了戏,说的就是他。
最近黑鳄捡了个好本儿,叫《雾中之子》,讲的是民国1937年陪都重庆的故事,屈辱的浪潮随着时光与浓雾席卷陪都,陪都的大小商贾齐聚一场想要借助日本特使平松的力量举家迁往上海租界,阴谋与杀意从酒会一夜开始。圈内的黑暗厮杀,外界的枪炮轰鸣,隐藏在旗袍玲珑下的究竟是杀局还是希冀?一个让人目眩神迷的剧本,黑鳄当即决定开拍,但却在这主角人选上犯了愁,找了圈内好友商量,也学着大潮流整个海选造势,顺手挑人,奈何这感觉问题太玄妙,别人都不懂,黑鳄要找寻的是怎样一种味道。
于是出门散心的大导正巧碰上了找灵感的方知,本以为特别不好相与的两个人倒是因为一包松子成了朋友,帮做戏服倒是其次,两人一见如故,黑鳄直接邀请人帮着自己参与选角。
皇上雷厉风行办事靠谱,于是两人相约在一个不那么热的日子来办这最后一场试镜会,黑鳄的秘书请了两位电影常客,方知帮忙找了几个气质流新人,偌大的一个试镜厅,一个抠脚大汉外加清秀少年端坐高位,等待被命定主角亮瞎双眼。
男主角是陪都人,祖上是做古玩生意,家族不大名声却不小,沉着稳重,一个狠角色。
之前来了的两个,演了第七场次和第二十一场,分别是初入酒会的模样,和枪杀平松的场景,第一个优雅不足,第二个狠劲太过,总之就是,不恰当。
黑鳄头都快抓秃了,狂按着旁边的电铃叫下一个,方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在表格上画猪头。
当谛真推开门的时候,那种端起了架子的大少风范立显,装逼中又带了点真诚,灰蓝色的眼里仿佛能看出酒会的奢靡琳琅,黑鳄愣了一秒,方知倒是觉得有点意思,支着头看他。
谛真也是笑,笑意却不入眼,缓慢而优雅的迈步向里,先是一眼扫过全场,然后才是偏转方向,眼神如刀横指黑鳄。霸王花虎躯震了三震,觉得背脊一阵麻意,立马的坐直了身体。灰蓝色的眼半眯了起来,让人遍体生寒的细微表情。
“平松先生,好久不见。”
这是刚才已经出现过的第七场次,男主角的父亲正在老宅盘算着能够借助平松先生的力量运走多少家产,但陪都之宴也不得不去探听消息,于是男主角代表了江家出席,装作家里毫无所谓的样子。刚还准备翻开剧本跟他对两句,黑鳄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只觉得谛真的到来算是一个惊喜。
“我记得之前有跟刘爷沟通过,她说你最近只上短期没空接戏啊,怎么突然来了。”
谛真又走近了几步,正好停在方知的面前,从这个角度俯视,略长的睫毛扑扇,眨眼像是快汪出海洋,大牌偏了头笑着回答,“因为合约的问题搞定了,听到您在这里办试镜就收拾了一下赶过来,幸好还来得及,不然我就只有角逐一下平松的角色,在您的剧组领个便当也是谛真的福气。”
小屁拍到了马臀上,黑鳄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转过来拍了拍皇上的肩,“哥们儿,你觉着呢?”
“你要给我加价。”皇上多傲娇啊,签字笔在纸上摩挲将猪眼填成实心儿的,也不看那位全身散发着我很帅我超酷完美到快哭泣气场的大神。
黑鳄有点搞不清楚,“啥?”
“一米九零肩宽胸肌大,做衣服很费材料。最起码多加两包松子?”
于是男猪脚的演员便在小零嘴的杀价中定了下来,事后三人共进了愉快(并不愉快?)的晚餐,方知将谛真无视个彻彻底底,倒是跟黑鳄交谈甚欢,黑鳄忙着在三人中活络也怕冷落了谛真,知道方知对这本子有点兴趣倒一直在说戏。而我们的超级大牌则是一路挂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实际却是在傻傻思索刚才方知那句话是啥意思,是夸他身材好?于是沾沾自喜笑得更加愉♂悦,灰蓝深邃眼一阵乱放电。
刘爷,您真的放心让这种生物自己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