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陆傅）》程卿

60、番外10

　　其实杨戬跟着陆雨下凡，也不是贸然决定。
　　金色姻缘，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挡下的。杨戬自己知道，在他见到陆雨的那一刻起，他的神识就感应到了月老姻缘红线的束缚，根本不用多想，肯定是自自己见到陆雨的那刻起，代表陆雨的娃娃就出现在了姻缘殿，而且月老肯定是第一时间就给他们俩的娃娃系上了红绳。
　　所以，陆雨才会那么容易那么快就出了昆仑，到不是因为陆雨有多强大，而是既然天命要他们在一起，那么就总会出现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原因，帮着陆雨出来和自己在一起。
　　对于天道和天命这些神仙看来避无可避的东西，经过刘彦昌一事，杨戬深有体会，所以，这次也就不再费力了。至于陆雨是怎么出来的，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问他。
　　正想着，杨戬就被陆雨领进了酒店套房，看着陆雨关门落锁，杨戬轻笑着来到床尾坐下，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然后上半身慢慢向后靠，同时以双手手肘撑床，半躺半坐。轻挑眼睑看向陆雨，杨戬笑的魅惑，“原来如此……”
　　他就说陆雨没事赌什么黄金，神仙又用不到，原来是要带到凡间来用，而且还是把自己身边的灯泡都赶走和自己独处。
　　看着这样的杨戬，陆雨深吸口气，“戬，你这是在诱惑我？”
　　杨戬姿势不变，笑容不变，只是语气冰冷，“不，我是在审你！说吧，你费尽心机把我带到凡间是想干嘛？”
　　“和你过二人世界啊，戬，你都不想我的吗？”陆雨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是天庭之内禁止械斗，所以你能把梅山兄弟几人的黄金骗来；要是没有瑶池那个仙官的传旨，你准备怎么做呢？”杨戬问出自己的疑问。
　　“戬，你太小看我了，绮韵是昆仑阐教第四代首座弟子啊，那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我早就看出来梅山兄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无论怎么打，最后都是我赢，那么最后，黄金肯定也是我的，这没有悬念的。”陆雨说的自信，却也是实话，“等我赢了，拿上金子，说请他们来凡间玩玩，不就好了。”
　　杨戬点点头，不再说话。
　　陆雨来到杨戬身边坐下，也没看向身边的人，只是一只手很自然的拍上杨戬大腿，“戬，说说你现在想什么呢？”
　　长叹一口气，杨戬也不用手肘撑床了，直接躺下，“在想我怎么就遇上了你。”
　　“戬，我看了昆仑镜了。”陆雨也叹了口气，学着杨戬，和他并排躺下，语音里有些鼻音，“对不起。”
　　敏锐的察觉到陆雨的声音不对劲，杨戬猛的转头看向他，“你看了什么？！”
　　陆雨闭了闭眼：他能看什么，施绮韵根本就不让他看，说是他看了会伤心。
　　杨戬走后，他就向徒弟要昆仑镜，想要看看白玉堂死后，展昭如何。
　　当时，施绮韵就明白了师父的意思，瞬间泪珠滚滚而下：“师父，不用看了。白玉堂死后，展昭没有撑过五年。本来师叔是不会被西夏兵抓的，是他自己弃了剑；本来战场上师叔也是不用死的，是他逼着李元昊杀了他。只有三个条件，一是要包大人的解药；二是如果李元昊此次攻宋失败，则终李元昊一生不得南侵；三是自己的尸骨能够还乡，巨阙能够和画影合葬。”
　　尽管已有预料，但是听到徒弟这么说，陆雨还是狠狠愣住。
　　施绮韵一头扎进陆雨怀里，放声大哭：“师父，那是师叔自己不想活！！”
　　“陆雨！”杨戬并不想让陆雨知道自白玉堂死后，展昭的生活，但是看陆雨这样子，八成他是已经知道了。
　　听出杨戬话中的紧张，陆雨勉强一笑，“放心吧，那镜子有你师父的法力封着，我看不了。”
　　杨戬有些不信。
　　看杨戬的样子，陆雨也不说什么，只是岔开话题，“戬，你的那些经历我通通都没有，所以我也做不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会为了妹妹的错而甘愿自己搭上性命并且还背负上骂名，不会为了救一个毒枭而自己甘愿以死谢罪，更不会为了一个不守承诺的白玉堂而苦苦找寻上千年。”
　　杨戬沉默片刻，之后幽幽开口，“我的那些经历有什么好，我只愿你永远也不会遇到。三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有事我怎么可能不救；就算那毒王陆雨真的不是好人，我又怎么能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被铺赴死。还有，就算白玉堂承诺过要与展昭祸福相依，但是，冲霄楼的事绝对不是他不守承诺，我们都清楚，他如此做，是为了展昭能活。所以，尽管我曾想过，为什么你不来看我，为什么你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给我留下，可是我却从未怪过你。”
　　“戬，你知道我在庆幸什么吗？我在庆幸，幸好是你找了我上千年，因为如果身份对调，就算我也能找你千年，但是，最后知道你身份时，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对你身边的人真的很好，而我却觉得我一直在挥霍你对我的好。”
　　“怎么会。别的不说，就论白玉堂之于展昭，你以为，如果白玉堂真有什么事情让展昭伤了心，我会找你一千年吗？陆雨，我找你，就是因为在我杨戬心里，你值得我去找。”
　　感觉到话题又被带了回来，陆雨再次岔开话题，而且这次决定再岔开的远点，“好吧，不说这些。这次来凡间，你能待多久？”
　　“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杨戬回答的随意。
　　“嗯？”陆雨惊奇，这人不是最敬业的吗，怎么这会开始玩忽职守了，难道是旷工旷上了瘾？
　　杨戬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为为什么嫦娥会搬到我隔壁？”
　　“不是说月亮上住着不方便了嘛。”这个陆雨倒是知道，是施绮韵从天庭回来时告诉他的。
　　“那为什么别的地方都不住就住我隔壁？”杨戬无语。
　　也对啊，这事不会是戬要求的，那么就是要么是嫦娥要求、要么是玉帝王母吩咐。然后再想想，通过绮韵的描述，貌似王母和玉帝都不太待见嫦娥，而却非常喜欢这个外甥杨戬，而现在嫦娥仙子暗恋司法天神的事，更是天界皆知，那么以玉帝王母的性子，要是这事是嫦娥提的，貌似二圣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八成这次迁宫到一重天西北，是二圣的主意，于是陆雨开口核实，“戬，你不会说是你那舅舅和舅母安排的吧。”
　　“是啊。”杨戬无奈。就因为这个金色姻缘，舅舅舅母，你们至于吗。
　　“为什么啊？”陆雨不明白啊，他不相信经过施绮韵这么一闹，天界还有不知道他和杨戬关系的人。哪吒在他通名之后就直接带他到真君神殿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就算是迁宫的地址是在绮韵上天庭之前定下的……陆雨仔细想，似乎也有问题。
　　杨戬一时语塞，舅舅和舅母安排嫦娥搬到自己隔壁，就是因为舅舅对自己和陆雨的金色姻缘一时无法接受，或者说是把自己配给一个男人他不甘心，所以只好刁难自己一下，同时应该还想顺便刁难陆雨一下，好顺顺气。而舅母任由舅舅如此决定，肯定是因为她想啊看热闹。这事好解释，但是就这么痛快的告诉陆雨自己和他的姻缘，杨戬有些不甘心。
　　看杨戬半天没动静，陆雨直觉关系重大，所以开始刨根问底。
　　而杨戬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经过几番交手，杨戬败下阵来，说了自己和陆雨金色姻缘的事。
　　“我说呢，怎么会觉得神识里有种束缚感。”陆雨恍然。
　　“那时月老的因缘红线的关系。”反正最主要的都说了，不差这一点了。
　　“戬，我们真是有缘啊，金色姻缘，我只在师父的书里看过说明，没想到发生在了我们身上。”陆雨高兴。
　　看陆雨的得意样子，杨戬暗中翻个白眼，问出自己比较好奇的问题，“你是怎么出的昆仑啊？”他不认为他亲自封山，南极师伯还敢这么快就放行。
　　说到这个，陆雨更乐，“戬，你知道吗，你关闭法阵的时候，南极师伯的宠物被你关在了仙境之外，他但心那鹿成了昆仑异兽的点心，所以不得不打开你的封印，然后我就趁机跑出来了。”
　　“不可能！”杨戬不信，自己的法力绝没有那么弱，那法阵入口让南极师伯说开就开。
　　“戬，你法力不弱了。”陆雨看出了杨戬的心思，“南极师伯用了三天时间才解开你的封印，他都快急死了。”
　　哦，这还差不多，杨戬满意了。觉得这么腿搁在床沿很不舒服，于是往上动了动，在枕头上躺好，“所以你才是三天后才赶到天庭，那这三天你都和绮韵聊什么了？”
　　陆雨也跟着动了动，然后也在枕头上躺好，“师徒都几千年了，能聊什么啊。就是让她去办点事。”
　　听陆雨如此说，杨戬想起了施绮韵交给陆雨的那一打卡片，“咱们现在用的不是你刚才兑换的黄金，而是你让绮韵办的信用卡吗？”
　　“那是自然。”陆雨得意，他还没说其实杨戬也有份。
　　“你迟早会把绮韵带坏了。”杨戬无语。
　　陆雨挑挑眉，不以为然。
　　两人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杨戬开口，“这司法天神我不想做了，你明天给绮韵传个灵信，我给舅舅舅母说一声，让绮韵接任我吧，反正她现在也在真君神殿。”
　　“为什么？怎么了？”陆雨奇怪。
　　“绮韵的功夫我试过，天赋很高、本事很好，但是就是太贪玩太没有责任心太胡闹了，再这么下去，她的心境无法提高，迟早对她的修为有损，所以，还是让她锻炼锻炼吧。”杨戬说出自己的理由。
　　“你确定不是你想给自己放个长假？”陆雨纯粹是为了和杨戬斗嘴。
　　“你确定要我回真君神殿忙公务而不理你？”杨戬反问。
　　“好吧，算我没说。明天我就给绮韵传讯。但是，你要让她任职多久啊。你那真君神殿可是真的很忙，我就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就快被各个地仙的文书淹没了，你可别把我徒弟累着了。”
　　“也不用多少年吧，等再过个七八百年，阐教第五代首座弟子选出来了，就让他接任绮韵。”
　　“七八百年啊……也不是很长。那你到时候能做这个主吗？”陆雨倒是好奇杨戬哪里来的自信。
　　“我可以。而且，到了那个时候，绮韵也可以。你不要忘了那是个什么位置。”
　　“那这么说，戬，你在凡间准备干什么呢？要是你没有安排的话，那听我的怎么样，我们先去丹麦或者荷兰登记结婚，然后周游世界啊。”陆雨也知道那是个权倾三界的位置。
　　“随你。”
　　“对了，现在用的是我的信用卡。明天早饭，用你的卡啊。而且，以后记得要轮着刷。”
　　“你说什么？我哪有什么信用卡。”
　　“怎么没有，傅振华的卡改的。”
　　“你还让我顶着傅振华的名字啊，爷有名字。”
　　“都说了是改的了，当然是改成杨戬了。怎么，你不喜欢啊，那改成展昭和白玉堂啊。我陪你改。”
　　“不用了，《七侠五义》的书我还是在凡间看过的。我可不想每次签名都被围观。”
　　“那不就结了。说说呗，准备去哪登记结婚？”
　　“梅山兄弟和哮天犬他们不会有事吧？”
　　“戬，你能不能不想他们啊，等绮韵做了司法天神，你以为以她的聪明伶俐，能不把那几个人叫回去吗？”
　　“也是。”
　　“所以说，以下就都是我们的时间了，说吧，去哪里？丹麦吧？”
　　“可以啊。”
　　“不好，还是去荷兰吧，我们去看郁金香，嗯？”
　　“都说了随你了。”
　　“那就再想想，你也帮我想想啊。”
　　“好，我也想。”
　　“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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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