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陆傅）》程卿

20、太平日子不容易（上）

　　距离那个雨夜已经过去两个星期，需要用编年体，按照时间顺序记录几件事。
　　第一件：
　　话说在傅振雪留宿陆雨家的第二天早上，陆雨傅振华阿媚傅振雪刚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就发现傅振雪盯着对面哥哥的领口一直瞧着。起初傅振华一点都没有注意，之后看到妹妹的眼神越来越怪异，才想起了自己身上有吻痕。
　　这吻痕的位置陆雨印的很刁钻，除非穿高领的衣服，不然T-恤也好、衬衣也好，都无法完全挡住。
　　这种事情是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的，所以傅振华选择对妹妹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吃饭。
　　本来这件事若是当事人不提，其他人也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不要忘了，傅振华身边还坐着个陆雨。
　　陆雨顺着傅振雪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在看什么时，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哎呀，自己怎么就忘记家里还有其他人呢。本来也是想着不提就算了，但是看到傅振华强自镇定的吃着饭，再看到他似乎害羞的耳朵都有些红，恶作剧的心情就来了。
　　就见陆雨表现的有些疑惑的扯开旁边傅振华的衣领，斑斑痕迹暴露在空气中，让对面的阿媚和傅振雪想装作没看到都不行，然后还不怕死的补了一句话：“怎么还没消啊，之前没有这么慢啊。”
　　“……”傅振华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这么失态。
　　“咳咳咳咳。”这是怕哥哥尴尬，想喝牛奶掩饰一下，最终被呛到的傅振雪。
　　“噗——”这是比傅振雪动作慢了一点儿，所以很幸运没被呛到，但是把牛奶全喷出来的阿媚。
　　傅振华忍下掀桌的冲动，拍开陆雨的手，直接上楼。
　　陆雨揉着被拍的很红很红的爪子，一脸正经的对傅振雪说，“振雪，没事，以后你就叫我哥，要不随着你哥叫我陆雨也成。”说着，给傅振雪夹了一个灌汤包，“吃饭吧。”
　　“……”杨婵默默接过，觉得王母娘娘有些话说的确实是对的，是应该没事的时候下凡多走动走动，与时俱进一下，自己的思维真是太僵化了。
　　到是旁边的阿媚，一脸镇定的擦着桌上自己喷的牛奶，边还不忘提醒陆雨：“陆老板，您是不是需要往楼上送份早饭。”
　　“是的。”陆雨优雅的起身，到厨房准备了一下，一会端着个托盘上楼。
　　题外话——此后一周，陆雨深居简出，就算必须要出门，也都是带着墨镜。

　　第二件：
　　这是件很小很小的事。陆雨把傅振华手机里的跟踪器给撤了。人都到手了，也就不用再跟踪了。

　　第三件：
　　黄宇山自断右手，退出江湖；陆雨收了其旗下几乎所有都场子；南区势力彻底洗牌。
　　这件事在三天后传遍台北道上各个帮派，并以惊人的速度以台北为中心向外扩散。
　　那些好事儿的，机灵的，喜欢打听的，也都将事情摸了个大概，于是傅振华傅振雪兄妹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是黄宇山请动了傅振华说情，陆爷才饶他一命的。
　　别瞎说，傅振华哪有那么好请。
　　骗你做什么，那黄宇山是先请来了傅振雪，傅振华不得不和他谈，没想到这还真是谈成了。听说砍下右手的主意是傅振华出的，只是没想到陆雨居然准了！
　　不是吧，洪兴帮被条子抄了之后，傅振华不是开始本本分分做生意了吗，上次不就是这么得罪的陆雨吗，怎么这次又自己跳到坑里，管起黄宇山的事了。
　　妹妹被抓住，不帮不行呗。
　　得了吧，什么妹妹被抓，他傅振华早就把自己卖给陆雨了，你不知道现在蓝翼是陆雨的场子了吗？
　　不是吧。
　　我说你在道上是怎么混的，这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啊，就在黄宇山自己砍了右手的那天晚上，陆雨可是把傅振华和他妹妹都领进自己家了。
　　兄妹一起……唔……（嘴巴被捂起。）
　　这话最好不要乱说啊，你忘了黄宇山是怎么倒霉的！
　　我说你们有没有脑子，陆雨看上的绝对是傅振华。你们想啊，要是陆雨看上的是傅振雪，他黄宇山都把傅振雪绑去了，还千辛万苦找傅振华干什么，最后还白白丢了一只手。
　　也是啊，这么说，真要是出点啥事，咱也可以找傅振华求情。
　　是啊，要是傅振华请不来，就先请傅振雪呗。

　　如此流言蜚语，傅振华当然是听到了，对于自己，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本来自己就答应了陆雨和他在一起，可不就是陆雨的人嘛，没什么好不能被人说的。
　　他生气的是妹妹，什么请不来自己就先请傅振雪？！平生第一次，傅振华有了提刀宰人的冲动。当然，只是冲动，因为他的火气被傅振雪劝下去了。
　　傅振雪的医院和上海一家兄弟医院有个医学研讨会，双方需要互派医生坐诊，为期六到十二个月，傅振雪在从陆雨那里回来的第二天就递交了申请，一切顺利的话，不超过一周就可以飞往上海，最少半年内不在台湾。
　　也就是上海这个距离，和半年这个时间，让傅振华消了气。
　　而且当然会一切顺利，就算循正归途径无法被批准，杨婵也能用法术帮傅振雪通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外派名额而已，算不得扰乱凡间。

　　第四件：
　　在傅振雪快要启程的前几天，傅振华接到了洪美云的电话。傅振华一看是她的来电，有些无奈的停止了办公，哮哮乘机窝进了傅振华怀里。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傅振华越听越皱眉，最后等对方终于说完了，他也耐心尽失，但还是缓着口气：“无论道上传了什么谣言，我只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陆雨贩毒的证据，我是在给他打工，但是我不是在帮他贩毒，我现在接触到的是他明面上的正经生意，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傅振华再开口：“到陆雨身边并不是容易的事，也并不是好事。我在蓝翼折服了一年多，要不是巧合，我现在都有可能还在和火龙做邻居，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在他身边就一定会好吗，会方便吗，你觉得你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陆雨，那陆雨又何尝不是同样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再说了，他是主子，我是属下，他要是真去做什么事，命令我不许跟着，我能跟的了？”
　　哮天犬使劲听，终于听清了电话那边再说什么。
　　洪美云笑的既嘲讽又轻蔑：“属下？你是说他上你下？”
　　这句话一出，别说傅振华白了脸色，哮天犬都想过去挠人。
　　“洪美云，那是谣言。”不管道上怎么传，但是要是在警局里也是这么个说法，才是真的让他心寒。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洪美云不甘示弱。
　　“那你要我怎么办，出面承认我是JC，因为我是JC，所以说道上的传言不是真的。”傅振华反问。
　　洪美云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傅振华，咱们上面的人很着急，知道你已经到了陆雨身边，却还没有任何消息，他们真的等的很不耐烦。而且你是在陆雨身边，他们也怕危害到你的安全所以不敢和你联络，于是就都在逼着我。可是傅振华，这些天我也没有打扰你对不对，所以，你总得想点办法，让我也能交个差吧。”
　　“那你想怎么交差啊？”傅振华反问。要他上交陆雨的犯罪证据吗？别说他现在没有，就算是有，他也不想上交。
　　“我也要到陆雨身边，你来安排，我不想再做这个联络人了。”洪美云要求。
　　“呵呵，”傅振华冷笑，“洪美云，你这是为了想交差还是不想做联络人啊。”
　　“都有！你要是能答应我，三天内把我弄到陆雨身边，我就打报告更换这次行动的联络人。”洪美云有她的想法。
　　傅振华有些头痛的揉揉太阳穴，“洪小姐，你真当我在陆雨身边一言九鼎啊，还我来安排，还三天。”
　　“傅振华，我这也不全是为自己，你在陆雨身边这么久，什么情报都没得到，你知不知道，九天前，有一批毒品上岸，等我们得到消息，东西都快被陆雨卖完了，这种事情要是再发生第二次，你难保不会被调查。”洪美云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我在你的身边，或是是陆雨身边，起码不会有这样的疏忽，不会让这次的事情重演。别忘了，我和你是同一个任务。”
　　九天前？不就是自己和陆雨冷战的时候？在收拾黄宇山之前？直到这时傅振华才意识到，原来陆雨身上的毒品交易离自己是如此的接近。
　　如果自己真的被调查，他不怕被调查，他怕的是，自己一旦被调查，那么自己传回去的消息会被质疑真实性，那么，他又如何保的了陆雨。
　　或许，让洪美云过来，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自己的一些小动作，只要瞒过洪美云，就可以直接瞒过警方所有人。而且事情到了最后，让洪美云亲口说出陆雨与毒品交易无关，比自己要有说服力，毕竟现在传闻中陆雨的情人是自己。
　　想到这里，傅振华正想同意，只是没想到洪美云的一句话，差点把自己气出内伤。
　　“怎么，难道传闻是真的，你真的卖身给了陆雨，所以才反对我到陆雨身边。傅振华，你是怕自己男人被抢啊！”久等不到傅振华的回答，洪美云挑衅，或者她以为是激将。
　　傅振华深吸一口气，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她到底是想办成事情还是办砸事情！
　　“我说过，那是谣言。”傅振华再次重申，无论如何，警局里绝对不可以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
　　“我不管这些，我要三天内能到陆雨身边，不然我就向上面打报告申请调查你。”
　　傅振华再好的脾气也被洪美云激出了怒火，“三天时间根本办不到，你不如现在就打报告，这样还能给你省点时间。”
　　被傅振华的火气镇住，洪美云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放软：“那你说需要多久。”
　　“我会尽快安排，你现在可以去申请更换联络人了。”傅振华答复。需要多久他也说不准，他的目的有二，一是毁了陆雨的毒品网络，二是伪造证据“还”陆雨清白，这样，他就要同时对付陆雨和JC两方人马，还要保证自己不到最后不能有失，所以，他不得不慎。
　　“好，我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