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文学教授》Jenni

7、第7章

　　古代魔文课下课以后，布里卡尔教授开始收拾上课用到的书籍和资料。他把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柜上，回过头惊讶地发现教室里还剩下了一个学生。那男孩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当布里卡尔教授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之后，男孩顿时有些尴尬地别过了视线。
　　“你还有什么事吗，布莱克先生？”布里卡尔教授走过去和蔼地问道。
　　西里斯犹豫了一下，“是的，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然后他飞快地从书包里抽出了一张纸，站起身递到布里卡尔教授面前。
　　“我看看。”布里卡尔教授接过那张羊皮纸，飞快地看过一遍。他微微挑起眉毛，惊讶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上面都是变形学的问题吧？”
　　“嗯，是的。”西里斯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他的表情有点僵硬，看上去似乎希望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但是却失败了。
　　但是布里卡尔教授没有再追问——这让西里斯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在西里斯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好吧，虽然我对变形学谈不上精通，但是也多少了解一些皮毛。我想我可以帮你解答一下。”
　　西里斯忙不迭地回答：“哦！谢谢你，教授。”

　　几分钟后，西里斯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吐槽——他哪里是懂点一点点皮毛！西里斯感到，在理论知识方面，他完全不会输给麦格教授。
　　“好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懂吗？”在讲完了纸上所有的问题之后，布里卡尔教授问道。
　　西里斯把脑袋凑过去，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条，“这里我没太听懂，究竟要怎么转换这个咒语？”
　　布里卡尔教授拿起羽毛笔，开始快速地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起来，“这里是要这样的……”
　　西里斯一边听一边“嗯嗯”地答应着。但是他却忍不住分神留意到布里卡尔教授有一双修长而干净的手。对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气钻进了西里斯的鼻子，让他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他微微低下头，先是看到布里卡尔教授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然后他不禁留意到最上面的一个扣子是解开的，从微微敞开的衣领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形状完美的锁骨。
　　“现在懂了吗？”布里卡尔教授转过头问道，他温暖的呼吸喷在了西里斯的脸颊上。
　　西里斯吓了一跳，脸颊顿时变得火烫。他有些慌张地说道：“唔，是的，没问题，我都听懂了。”
　　“那就好。” 布里卡尔教授露出一丝微笑。
　　西里斯将纸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有点不敢再看那双浅蓝色的眼睛。
　　“那么……再见，教授。”

　　“等下。”布里卡尔教授叫住了正打算离开教室的西里斯。
　　“……还有什么事吗，教授？”
　　“我刚才就一直在想——”布里卡尔教授注视着西里斯，“你不会是想学习阿尼玛格斯吧？”
　　“什么？当然不是。”西里斯马上撒谎道。
　　布里卡尔教授看起来显然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其实你可以对我说实话的，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心虚地说道：“不，我没说谎。我只是对动物变形感兴趣罢了。”
　　“相信我，”布里卡尔教授微笑道，“我也曾经偷偷学过阿尼玛格斯，所以我才会一眼就看出来你想要做什么。如果你肯信任我的话，我会很愿意指导你的。”
　　西里斯沉默不语。他在斟酌布里卡尔教授话的真实程度。
　　“自学阿尼玛格斯是很危险的，”布里卡尔教授继续说道，“我当初也是有人指导才学会的。”
　　西里斯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当时花了多久学会的？”
　　“十个月。”布里卡尔教授回答。
　　“十个月？！”西里斯吃惊地睁大眼。
　　“是的。”布里卡尔教授再次展露笑容，“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指导，我保证你也会在一年之内学会它。”
　　一年之内学会阿尼玛格斯——这个诱惑太大了。
　　西里斯忍不住开口说道：“好吧……我想我很乐意接受。只是，想学阿尼玛格斯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你是说你和你的那几个朋友吗？当然可以。”布里卡尔教授微笑道，“定在每周五的晚上七点半，如何？”
　　“没问题。地点就你的办公室吗，教授？”
　　“是的。”布里卡尔教授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记得别迟到。那么，周五见。”

　　周五的晚上，西里斯和他三个好友准时来到了布里卡尔教授办公室的门前。
　　“你确信他不会告发我们吗？”彼得紧张地问道。
　　“我觉得不会，如果他想告发我们，早就应该告发了。”詹姆说道，然后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布里卡尔教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请进。”
　　在詹姆的带头下，三个男孩鱼贯走进了办公室。
　　布里卡尔教授显然已经是早就准备好了。他在办公室里放了一块小黑板，黑板前面放了几张扶手椅。
　　“坐下吧。”布里卡尔教授微笑地说道。
　　几个男孩表示了感谢，然后围绕在黑板面前坐成了一圈。
　　“在开始学习阿尼玛格斯之前，你们必须要先了解一些事情。”布里卡尔教授开门见山地说道，“首先，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巫师们并不能自由地变形成任何他想要变成的动物。一个巫师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根据他个人的先天特质和性格而确定的，所以每个巫师都有自己独特的形态。”
　　“这个我们知道了。”詹姆立刻回答。
　　“很好，那么第二件事就是，阿尼玛格斯变形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到目前为止，魔法部总共接到过一百七十九起因为自学阿尼玛格斯而导致终生伤残的报告。”布里卡尔教授静静地说，“在有经验的巫师的引导下，能够大幅度降低这种危险性，但是发生意外的概率依旧存在。”
　　听到布里卡尔教授的话，彼得立刻瑟缩了一下，他求助地看向了詹姆。
　　“那没关系。”詹姆说道，“我们早就知道有危险啦。”
　　西里斯当然也丝毫不在乎什么危险性。他懒洋洋地靠在扶手椅上说道：“请继续往下讲吧，教授。”
　　布里卡尔教授微微点头，他的表情忽然略微有些尴尬，“还有最后一件事——是关于我个人的。”
　　三个人齐刷刷地盯着教授，等着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那件事就是，你们不能要求我展示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布里卡尔教授说道。
　　“为什么？”西里斯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比较……特殊。”布里卡尔教授迟疑地回答，“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们见到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三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明显的困惑和好奇。
　　“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布里卡尔教授清了清嗓子，说道，“接下来的几周我主要要教你们阿尼玛格斯的基础理论知识。这是打好基础的第一步，具体的变形练习还要等到你们完全掌握了理论之后我们才开始。”
　　西里斯和詹姆马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只有彼得如临大赦地松了口气。

　　下课以后，三个好友一边前往回到寝室的路上一面兴奋地讨论。
　　“你说，布里卡尔教授的阿尼玛格斯究竟是什么？”问这句话的是彼得。
　　“谁知道呢，”西里斯双手插着裤兜，打了个哈欠，“可能是比较难看的动物的吧，比如壁虎什么的。”
　　“你也听到他说的了，阿尼玛格斯形态跟巫师的特质相关。”詹姆笑道，“我觉得布里卡尔教授看起来跟壁虎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我只是开个玩笑。”西里斯漫不经心地说，然后他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觉得你们自己会是什么形态的阿尼玛格斯？”
　　“我希望是狮子。”詹姆毫不犹豫地回答，“或者牡鹿，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牡鹿了。”
　　彼得则沮丧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很可能根本都不能成功变形。”
　　“我希望我能是比较酷一点的，”西里斯说，“比如豹子，或者老鹰。”
　　“可惜变成什么可不是我们自己能说的算的。”彼得叹口气，然后对着胖夫人说出了通关密令，“猫尾巴。”
　　在钻进画像打开的门洞之后，詹姆憧憬地说道：“不管怎样，我真期待我们变形成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