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一人一骑》越下走

4、第 4 章

　　“没有，”彭奇赧说，“不分扩展包和标准包，所有英雄——畅选。”
　　“还有我要告诉你的是，”袭末石走过来，语气诡异地说，“千万别做我的对立面哦，我知道这个游戏所有的bug。”
　　“一对一PK，我不选你啊。”我道。
　　“还是选末石吧，”李达尼说，“这人还没死过一次呢……我刚复活需要休息。”
　　“可是我拒绝。”
　　袭末石皱眉头，和彭奇赧耳语几句。彭奇赧去仪表盘那里像挑房间一样，选了一会儿按了一个按钮。“先玩个初级的。”彭奇赧说，“不找袭末石，我帮你把貂蝉叫醒。”
　　貂蝉，能得此封号的难道是久违的……滕晓曦？
　　我按着指示被彭奇赧带进某个隔间，里面有一台真人大小的鸡蛋模样的太空舱。打开太空舱里面什么都没有，连张床都没有。貌似鸡蛋里温度很高，我脱下大衣进去后，还是觉得穿多了。脚下踩着的地超柔软，忍不住跳了跳，有弹性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没来得及说出来彭奇赧已经在外面关了舱，这才发现这个舱不是从里面能打开的。
　　“别担心，”忽然空气里有人说话，躺着般的声音肯定是袭末石，“你要想出来了，你只要想就可以了。”
　　“没用啊。”我想了想。
　　“但前提是你得先睡上一觉。”某人又说，“现在选英雄吧。”
　　眼前如洗牌一样镭射出各个不同英雄的音容笑貌，比较熟悉游戏的人还是容易认出来。我在光影上点了下，光影震动。
　　“要一次选三个，定前锋主帅吗？”我对着空气说。
　　“试验场。你选一个就行。”彭奇赧的声音。
　　好吧，就黄月英吧。
　　空气里有微不可闻的柔和的海浪声，仔细听的话，觉得拍点的节奏很配我的心跳。听了不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沉了，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脚离开了柔软的地面，整个人似乎失重飘了起来……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意识重回我脑中，揉一揉眼睛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先是模糊，很快变得清晰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双脚都踏在地面上……潮湿的泥地上。
　　没有平时梦中那么费力看又看不清楚的情况，一切真实极了！天上正在下雨，我身处一个院子里，手上拿着把纸伞，另一只手臂上挎着个篮子，撩开盖着的布，篮子里面是鸡蛋。撩开布的时候我看到自己手腕上有一串手链，上面共有四颗珠子。
　　这么说我是后手，因为先手少摸一张牌，现在应该有五颗珠子。
　　珠子上刻着字，用隶书写着“杀”、“闪”、“乐”、“无”。后面两个指的是“无中生有”还是“无懈可击”啊？抬起头，我看见自己头顶飘着三团紫气。
　　我身后有一间茅草屋，里面只有两间房，虽然很小，休憩得蛮整齐的。联想到黄月英的身份，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刘备三顾的茅庐？
　　收起伞走进“茅庐”，正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我骤一看来人，羽扇纶巾，差点昏倒。
　　“袭末石，干嘛把自己装扮成诸葛亮……”我哭笑不得地说。
　　来人一怔，道：“阿丑之言，为夫不解。”
　　“你就装吧装吧。”我摇摇头，走到房间一隅，把篮子放到桌上，伞放到桌旁，找了把椅子坐了。回头再看诸葛亮打扮的袭末石，他居然面露疑惑，关注着我。
　　“你说吧，下一步怎么做？你是进来指导我的吧。”我指指桌上桌下，“喏，道具都在这里。”
　　谁知我说完后，“诸葛末石”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儿，竟转身走了出去。
　　我无语，独自坐在茅庐里，想着对手应该会找上门来吧。可是，等了有半个多小时，竟没有人进来。时间飞快流逝，我都已经错过10秒出牌时间了吧。对了，这里是10秒出牌吗？
　　恍惚间，我觉得肚子有点饿。之前车马劳顿因为玩游戏的兴奋没有顾上，就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涌了出来。好饿。
　　随手撩开篮子上盖鸡蛋的布，貌似是双黄蛋，估计不能吃。平时梦中再美味的佳肴到嘴边了必然吃不到，而且说不定吃到了会更加饿。我走到门边，雨还是没有停，天色却暗了不少。对手迟迟不来，我要饿死在这里吗？
　　在茅屋前的泥地上有一摊积水，我低头瞥到水面映照出一个古代女人，大约不到二十。虽然肤色看不清楚，但病歪歪的，大好而不妙。传说中黄月英久恙、肤色黝黑、头发蜡黄，我摸了摸头发，确实蛮干枯的，心里暗道：肯定是袭末石做的，忒真实了点。
　　我这么想的时候，不知道更真实的马上就要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院子外面吵吵闹闹地涌进来好多人，很多人手里还拿着锄头。咦，之前选的模式不是一对一PK吗？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去拿伞。
　　当先有个头发绑得很扎实的人直接冲到茅屋里，大声说：“黄阿丑从小就在我家铺头买鸡蛋，是不是她我一认便知。”
　　我睁大眼，这玩的是啥呀？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会儿，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脸上立刻浮现出狐疑之色，问我道：“阿丑生来寡笑，尤其不对我笑，你是谁？”
　　刹那间，好像是记忆的闸门被冲破了，我竟然发现自己认识眼前人。还能记起十八岁之前经常路过他们家在菜市的摊位，此人姓马……这难道是游戏植入记忆？
　　“诸葛先生说得对，”卖鸡蛋的对着外边等候的相邻说，“这人不是阿丑！是有妖人混了进来，大家快把她抓起来！”
　　外面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被姓马的往外推去，人群也冲过来要绑我。我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伞一挥，竟意外戳中了姓马的左脸。愤怒的群众扑上来，一下子把我制服了。我迷迷糊糊间抬起头，头顶的紫气少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