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许小涵

15、摊牌

　　我想林子轩是有可能仅仅去谈生意的吧。只要他不乱来就是了。毕竟有时出入这种场合也是不得已的。晚上，林子轩是回来了。还带了个娇娇弱弱的女子。从他们两个人互相对望的眼神里我还看不出甚的话，那就是瞎子了。那女子到我的面前盈盈一拜，柔柔的说道：“明月见过姐姐。”明月，好个明月，难不成明月坊是为人家开的了？那娶我之前就有了相好的，干嘛还娶我？我倒成了搅人好事的那个恶婆娘了。
　　我也不能干坐着了。“啊呀，看这年纪，我竟不知道相公还有个亲妹妹，相公也真是的，这姐姐叫的，应该叫嫂嫂才是。”那个明月表情略显尴尬，那脸上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惹人怜啊。可是在我看来就是面目可憎。装什么弱小。明明身板子甚好！
　　林子轩却将明月护到了身后，缓缓对我道：“我与明月相识已久，过段时间我会娶明月入府的。”这语气不是与你商量，却是我正式通知你一下。既然他已有决定。那我多说无益。
　　我道：“既然你已早就有决断，那一会你到我房中来一下，我想我们有些事需要谈谈了。”然后带着平儿就回到了屋子里。
　　想必是安排好了那个明月的住处，林子轩走进房来，娓娓向我道来他与那明月的韵事。
　　原来人家相识于小儿。真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林子轩幼时住与外公家。甚少回来。与外公家外一个破落金铁匠家的姑娘又是什么你赠我一窝头，我帮你补衣，你给我香囊，我回你终生如一的诺言。而后金家搬家又遭变故，两人也失了联系。后来林子轩时不时回来指点指点他那作为幕后的生意。也于一年前在春红楼里谈生意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那心心念念的明月姑娘。此时的明月姑娘，虽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但是名声终归是不好的。因而，林子轩向爹娘谈及此事的时候，遭到极大的反对。言之必须找个正经人家的女儿为妻。有了正妻，那总可以纳妾了吧？前天，明月找人捎来信，若再不为之赎身，老鸨就要逼她接客了。英雄救美的心，怎可容得一时耽搁，想来，与我省亲回来，他就速速去了春红楼。并言这段日子，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我，并表示了些许歉意。
　　没有大哥给我带的戏本子精彩。但是自己是这个故事中的角色之一，我就没有那么悠哉的心，仅仅是欣赏人家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了。说来说去，我就是那打了鸳鸯的棒子。
　　临了，我问道：“你要如何安置金姑娘？”“先在府上住下，等甚时找个好日子，迎进门。我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不可能。在未出嫁之前，我觉得男人三妻四妾甚是正常。看看爹爹，不是还有娘亲吗？但是现在，我感觉，我做不到，可是现在林子轩在我的心底是有了一席之地的，我必受不了与人分之。我不知道这仅仅是一种盲目的喜欢。但是，我的心很疼。虽然，林子轩的心思好像在那个明月身上。但是我爱上他了。我就分不了他的爱。除非我不要这份爱。
　　我很自私吗？不，我远没有林子轩自私，他为了娶明月，哪里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本可以找个相爱的人，平安相守到一辈子。可是他娶了我。然后把我迎入府里后当个花瓶摆着吗？我算什么？一点歉意，足以毁我一生吗？
　　林子轩走了后，我不知道是不是去看那个明月去了。新婚才多久。事情都变了。
　　我坐在床上。扯着平儿的手嘤嘤的哭了起来。平儿一边安慰着我，一边大骂着林子轩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