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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光之章 下 ...

  •   大获全胜的前一刻遭到如此打击,骄傲的黄金狮子难以忍受心理上的落差,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毕典菲尔特太过急躁了!急于进入格斗战,反而被对方抓住了转换的空档!”

      莱因哈特的军靴重重地踏下,发出巨响。“增派援军……他以为我有那种可以变出舰队来的神灯吗?”
      莱因哈特大发雷霆,但转瞬之间,又强行克制了怒火,身为最高司令官是不得不时时保持冷静的。
      “传令给毕典菲尔特!总司令部没有多余的兵力,若从其它战线抽调兵力则会使我军战线全面崩溃!要他保持现有兵力,死守到底,善尽一个军人该尽的责任!”

      过了一会,莱因哈特打破沉默,重行下令:“从现在开始,切断和毕典菲尔特的通信,以免敌人从旁探知我军的窘境!”
      莱因哈特的身边,头发半白的参谋长把视线投射在了年轻的金发将领身上,在奥贝斯坦看来,莱因哈特的处置非常冷酷,但也很正确。不过,他能否对每一个人都平等的下这样的命令呢?一位霸者的心中是不可以有圣域存在的……

      “致电伯伦希尔!!同时联络托利斯坦!”
      此刻的人狼旗舰上,身材精干的上将声音猛然上扬,令人心中一抖地尖锐起来。尽管米达麦亚稳如泰山地站在指挥台前,高昂的头颅和紧绷的下巴还是泻露了他激烈的心境。
      “通知罗严克拉姆元帅,请求他允许我将一半舰队交由罗严塔尔指挥,然后率军支援毕典菲尔特!”
      “米达麦亚提督!”
      “对不起,拜耶尔兰!我知道此刻自己的作为超越了舰队指挥官的权限,但是胜利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具体的战果和黑色枪骑兵指挥官的性命,哪一个更加重要呢?”
      在猛烈地转头的时候,米达麦亚蜜色的头发都因为动作的激烈而甩了起来。拜耶尔兰不得不一个箭步跳上去制止了通讯兵的动作,冷静地对自己的上司说到,“提督,伯伦希尔如今已经切断和王虎的通讯了,您应该理解罗严克拉姆元帅的决策吧。”
      “……!!”
      “而且罗严塔尔提督也不会赞同您如此行动的!”
      “……”一只手按在面前的金属台上,米达麦亚没有对拜耶尔蓝的说话作出回应,而是直接一字一顿地说道:“发出通讯!倘若等到敌军为求突围而全力攻击黑色枪骑兵部的那一刻就迟了!”
      “提督!”看到米达麦亚的灰色眼睛里写满了的坚持,拜耶尔蓝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顾不上是否会冒犯自己尊敬的上司,大声说道:“请您顾及自己的身份,克制私人感情并且服从罗严克拉姆元帅的决定!”

      攥紧的拳猛然松弛了,米达麦亚怔了怔,终于僵硬地坐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
      在之前的那一刻,拜耶尔蓝看到剔透的灰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然而他的上司仍然像一个顶嘴的孩子那样喃喃说道:“我是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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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别人眼中,渥佛根.米达麦亚上将可算得恪守军人本分的楷模了。但是当脸色惨然的毕典菲尔特在莱因哈特面前单膝跪地的时候,米达麦亚仍然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转开了目光——他不想看,莱因哈特的脸色是暴风雨前的阴沉,灿烂夺目的金发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银芒。
      跟随着旗舰王虎回来的舰艇数目已经降到了个位数,实在是令人窒息的结果。而依照毕典菲尔特的脾气和作战风格,米达麦亚认为他能完完整整地回来绝对是神在和人类开玩笑。莱因哈特宣布完对黑枪司令官的处分之后,就带着冰冷的怒气离开了。
      红发的吉尔菲艾斯,在大家未曾注意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追着金发的青年而去。

      亚姆立札,名为杨威利的同盟军将官,再次给了帝国军一个不算愉快的结局。

      “米达麦亚,人狼的状况怎么样?”离开总旗舰伯伦希尔的一段短短的路程,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并肩而行。
      “没有被直接命中,仅仅是爆炸余波波及而已,保持正常航速也好,瓦普跳跃也好,完全没问题。”想到出征前罗严塔尔对于人狼的批评,米达麦亚扯扯蜜色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是吗。”略略沉默了一下,金银妖瞳的上将五指拢着散落的额发,用听来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下次作战时,还是不要冲得太靠前吧。”
      罗严塔尔戴着雪白手套的右手在近于乌黑的发丝中滑过,他面容上浮起的一丝疲惫让米达麦亚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
      “应该避免旗舰过于靠近前方而身陷险境”……吗?
      于是米达麦亚只能有点儿僵硬地点了点头。

      不管自己的耿直是否会伤害到二人的感情,吉尔菲艾斯仍然原本而直接地向莱因哈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幼时的争吵虽然每每以吉尔菲艾斯的包容而告结束,但红发青年却并非毫无原则,对于吉尔菲艾斯而言,他是能够透过莱因哈特的任性看到朋友内心的转化,而此次,也并没有让吉尔菲艾斯失望。
      “对不起,那么激烈的措辞,是我不好。莱因哈特大人……”
      “不要说了,吉尔菲艾斯。”莱因哈特以一种别扭的姿态向后倚着,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吉尔菲艾斯身上,努力仰起头,脸颊蹭着红发青年的下巴。吉尔菲艾斯不得不双手环住莱因哈特的腰,以免二人因为重心不稳而倒地。
      很久没有人说话。然后金发青年用不太稳定的声音说道:“抱歉,吉尔菲艾斯,我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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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去了。”
      “怎么?杨提督不在里边吗?”
      “不是,”漫不经心地制止了尤里安的人,是上次伊谢尔伦攻略战的功臣——华尔特.冯.先寇布,这位由帝国流亡而来的旧贵族完全没有所谓上等人的那种繁琐而细致的做派,然而桀骜不驯的面孔却另有一种洗练的优雅,“‘亚姆立札的英雄’现在正保持一付要被献祭的处女的面孔在自感自伤,比起男人这种东西,格林希尔上尉和红茶大概更受欢迎。”
      “啊——”对方的毒舌毫不留情地对着自己尊敬的提督抛洒着辛辣言辞,尤里安像被水呛到一样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困窘,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觉得不快。
      所谓蔷薇骑士,实际上就是秉承着格斗技、毒舌和丰富多彩的私生活的问题连队。

      先寇布看着尤里安,忽然转过身,军靴不轻不重地踢了办公间的门——房间里立刻传出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和混乱的咳嗽,尤里安猜着被打碎的可能是茶杯。
      肇事者向他点点头,就以矫健的步伐踱了开去。
      等到杨手忙脚乱地出来开门的时候,高大男人的背影已经在视野中消失不见了。

      亚姆立札星域会战中惨败的结果寒流一般使政府高层的气氛完全冻结,实际上这一战过于惨痛的结果也理应如此,不过,被先寇布评价为“十分有意思”的问题却是,在杨忧心着帝国军会不会乘势进击的时候,困扰政府当局的完全是其他方面的问题。

      主战派当初籍着军事行动的成功而提高声望的如意算盘完全失败了。
      同盟的最高评议会委员,全体提出辞呈。军部方面,统合作战本部长席特列元帅和宇宙舰队司令长官罗波斯元帅也双双辞职。有人说,罗波斯终于以自己的失败,把竞争对手席特列给拉下台了。
      反战派的地位则大大提升.对远征案投下反对票的三位评议委员,他们的意见大受赞扬,因而被挽留,在第二年的选举前,国防委员长特留尼西特暂时掌握政权。

      特留尼希特!于是,亚姆立札的英雄在为死难者而惨伤的同时,又遭到了沉重的一击。

      然而就在此时,帝国方面传来了令混乱的同盟高层稍微松一口气的消息——

      佛瑞德里希四世驾崩!

      凯旋的莱因哈特舰队回到奥丁,迎接他们的是飘扬在首都的海一样的吊丧旗帜。
      皇帝的死,对于已经籍着赫赫战功而奠定自己地位的莱因哈特而言,既意味着对姐姐安尼罗杰的禁锢彻底消失,无疑也是一阵足够让这只巨大白鸟扶摇直上的飓风,莱因哈特本人也已经采纳了白天奥贝斯坦的建议,准备立刻投身到这场皇位继承的大混战当中去了。然而年轻的元帅脸上并无丝毫喜悦之情。
      莱因哈特抱着膝盖,以一种不算优雅的姿态失落地坐在自己府邸客厅的沙发上,耀眼的金发仿佛也因为主人复杂的心境而显得黯淡了许多。
      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带着一丝苦涩的微笑,悄悄地环上了金发青年的肩膀。
      “明天,要去见见姐姐么……吉尔菲艾斯?”
      莱因哈特握住了红发的挚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喃喃而语。

      皇帝的死,使得宫廷内也充斥着彷徨和茫然的氛围——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哀伤的成份在内。服丧的黑色充斥着视线,更增添一层压抑。
      弗莱雅坐在自己居所宽大的扶手椅当中,白天经历的慌张和混乱在夜色中逐渐退却了,只剩下宁静和空寂。
      她穿着毫无修饰的黑色长裙,黑色的头发散在肩头,使得本来就只算得上端正的面容更加显得缺乏那种柔美的光彩,在黑夜中显得寒冷而带有一丝死气。
      她曾经是很美的……尽管那种美并不是会吸引皇帝的那一种,如果不是自己显赫的家世,大概不会嫁入皇家吧……她这样想着。
      如今她也已经不具备那种夜色般神秘的魅力了,如果有剩下的,也仅仅是寒夜般干枯的感觉。
      ……你憎恨高登巴姆王朝吗?
      被这样询问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办法回答。
      女人的青春即使在寂寞的牢笼中也会绽放最艳美的花朵——尽管无人欣赏。
      而她,幸或不幸地就在那个时候遇到了那一对冷异的金银妖瞳。

      弗莱雅,今后,不要再保留这种资料,也不要和任何我这样的人来往了。
      那是那天晚上,罗严塔尔对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她会把这句话一直带到坟墓当中作为纪念——对于她,这是这个男人讲过的唯一认真的话。
      她看他,只看他那只漆黑的眼睛——那只与她十分相似的眼睛,这让弗莱雅有过同类的错觉。
      那天晚上,漫天繁星,她与他,三只黑色的眼睛预言着高登巴姆的末日。

      结束了,即使灭世的火炎将要燃尽这个腐朽的世界,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与它共灭——作为,一个卑微的附属品。她的生命已然随着旧时代而渐渐枯萎了,而他,仍然有追求光明的勇气。
      别了,奥斯卡,很遗憾,我没有那个幸运,能够活着看到你的心被别人俘获的一天……女人想要俘获男人,实在也就像男人想要征服这美丽的银河……你知道吗?奥斯卡?

      宽大的房间中灯光昏暗,入夜的凉气透过落地窗渗透进来,让人一阵阵的颤抖,仿佛皇帝死亡给这个社会所带来的不安气氛,化为了实体四处侵袭。
      罗严塔尔停顿了片刻,就平静举起手,一叠泛黄的羊皮纸柔软地飘落进壁炉的火焰中,被橘红的火苗温柔地舔舐和吞噬着,残烬摇摆着宛如翩飞的蝴蝶,又像一个深红色的破碎的梦。
      接着罗严塔尔又把完全没有看过的微型胶片也扔进了火里,然后他拨了米达麦亚家的电话。
      “……喂,过来陪我喝酒吧。”

      金银妖瞳的俊美男子斜斜地倚在椅背上,凝视着火焰把蝴蝶最后的翅膀吞噬殆尽。
      立典拉德、布朗胥百克、立典亥姆……在那女子所书写的文字中,没有哪一个象征着权势与财富的姓氏不是被涂抹了无尽的肮脏与血腥。
      仅仅是布朗胥百克策划谋害皇嗣的事情,就足够把这个名字永远地从权势斗争的核心剔除出去。
      那么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这份东西付之一炬的呢?
      金银妖瞳闪烁着尖锐而矛盾的光芒,罗严塔尔的内心分裂成了两个部分,其中一个给予另一个强烈的谴责,另一个给予这一个冷冷的讥嘲。
      如此阴暗的谋划,的确不衬那黄金狮子眩目的光芒,而且文件开头,弗莱雅的签名像锐利的闪电,在他阅读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提醒着他,这是一个势必要踩着一个女人的尸体所踏上的高台。
      仅仅是这一点,就让自己退缩了?会被那名叫做奥贝斯坦的幕僚嘲笑的。罗严塔尔厌恶地绞紧了修长的十指,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强烈地渴望着,想要知道如果莱因哈特面对这个问题,那个辉光如太阳的青年会如何自处。不过不管怎么说,让自己亲手把一个女人的性命和一个阴暗的谋划交到莱因哈特面前,他自问绝对做不到。
      酒的醇香中罗严塔尔忽然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虽然他早已习惯了血腥,但他还远远无法习惯肮脏。

      “罗严塔尔,你脸色好差,不舒服吗?”
      罗严塔尔来开门的时候,米达麦亚愁闷地望着好友的脸容,似乎每一次,自己都不得不用这类的台词开头——这真不是个让人放心的家伙啊。
      “进来吧,”金银妖瞳的男子毫不在意地笑笑,潇洒地甩了甩下垂的额发,“这么晚都不放你回家,看来我要向米达麦亚夫人说抱歉了。”
      “艾芳去拜访她的女友了,最近几天都不会回来。”米达麦亚皱起了眉头,罗严塔尔看上去清醒得过分,但是这很多时候都是他喝了太多酒的征兆。
      米达麦亚有话必须对罗严塔尔说,但是他绝对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出口。罗严塔尔一旦毫无节制地饮酒,就会呈现出奇怪的越来越清醒的状态,。他即使醉倒,也绝对不是单纯酒精的作用。

      “你喝了多少啊?”米达麦亚没有费多大力气就从罗严塔尔手里抢过了装着朗姆酒的瓶子,被酒精侵蚀的的手指没多少力量,罗严塔尔修长的躯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在他伸手去扶桌子的时候打翻了酒杯。
      “……”米达麦亚用手臂扣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罗严塔尔的腰,把身体已经被酒精消耗得差不多的男子放倒在沙发上。
      ……从贵族手中救出自己之后的那次也是,这次也是……抚慰精神状态不大稳定的罗严塔尔是件相当吃力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事情非得如此不可呢?
      “呐……罗严塔尔,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吧。”米达麦亚坐在罗严塔尔身边,柔软的口气好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然而这种进攻手段没能使对方的精神有所松懈。
      “没事。”罗严塔尔的语气也很柔软,既不生硬也不冷淡,漂亮的异色眼睛定定地看着米达麦亚,眼神略微有点涣散。很多时候,这种方式最使米达麦亚感到无力而愤怒——这是罗严塔尔决心把一件事情对他隐瞒到底的标志。

      “真是的……约我来喝酒,自己却先醉倒了。”不愿意强迫罗严塔尔开口,米达麦亚喃喃地吐出了令气氛缓和的言辞。
      看着罗严塔尔的手指在领口游移,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左右拉扯了几下,米达麦亚抓住他的手,替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喂……要睡的话我扶你去卧室吧?”
      没有回答,罗严塔尔彻底安静了下来。

      把比自己高许多的身体弄到床上,米达麦亚把罗严塔尔剥干净,盖上被子。就在他起身的时候,一直毫无声息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一只手拉住了米达麦亚的衣角。
      米达麦亚不得不俯下身,费很大力气去聆听罗严塔尔含糊不清的发言,很久,他迟疑着,最后伸出手来,拧了一下罗严塔尔那只完美而标准的鼻子。
      “不,我没有事情对你说。”疾风之狼在挚友耳边说,“睡吧。”

      米达麦亚所要说的事情,是这位坦荡的军官心中罕有的痼疾,他之所以没有在那天晚上对罗严塔尔倾吐,完全是因为那个话题他不希望在金银妖瞳醉酒的时候摆上桌面。
      那一天晚上,罗严塔尔陷入深沉的睡眠,而米达麦亚却长久地坐在客厅,一口一口地啜饮着辛辣的酒浆,内心百味杂陈。
      长久以来,罗严塔尔内心不安的波动是什么呢?
      米达麦亚小心翼翼地揣度着,但是他那个时候还并没有想到,罗严塔尔精神不安定的根源和他自己没有来得及出口的隐秘,二者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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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米达麦亚是在罗严塔尔家的沙发上被主人弄醒的,罗严塔尔衣衫不整,衬衣开到了第三颗扣子,他则是满身酸痛。
      “替你请假吧?”
      蜜色头发的上将被酒精所缠绕的头脑仍旧抽痛不已,但是他还是咬着牙拒绝了好友的提议。

      当两位带着宿醉的头疼赶到总督府的提督坐定之后,收到了一个对于米达麦亚而言十分无关紧要,但是对于罗严塔尔却未必如此的消息。
      那是佛里德里希四世一位妃子的死讯,依照现在的混乱局面,一两个皇帝生前并不宠爱的后妃自尽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但是这位由于出身的缘故,仍然掀起了一点微小的波澜。
      听到那位不幸的女人的名字,金银妖瞳冷俊的面容依旧没有泄露任何可以称之为感情的东西,只是,随着那份被付之一炬的文件和女子的死,也有一个秘密被永远地埋藏了。

      如果他肯看完那一份写满了机要和秘闻的东西,那么扉页上的文字肯定会引起这个以冷漠的心对待每一个情人的男人的注意:

      ……我在这份文件的开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奥斯卡,如果你没有对它作出一点反应,那么你定然是抱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毫无热情地来看这份宝贵的东西。
      这个签名大概能够给你带来些许帮助……就像这份东西本身一样。但是我也猜想,你可能不会去利用它。
      你是个对所谓的道德约束不屑一顾的男人,但是你仍然不是个能够容忍利用女人达到目的的男子……你真可笑,奥斯卡。
      是的,你真可笑,我一直没有吻过你的嘴唇,我是否可以猜测你也从来没吻过其他美丽的情人们呢?这个世界上最能够让一个女子感到可笑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私生活如此放荡不羁的男人,感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清教徒。
      罢了,在写下这些不光彩的内容之后,我就已经是一个背叛者了,对我的家族和我所属的阶层。而你没有指责我,我很高兴。
      我爱这个世界,不管你是否如此,奥斯卡……在你的力量足够对这个广大的宇宙造成某种影响的时候,我真心地希望,你选择建设它,而并非毁灭它。

      事实上,文件开头所签署的姓名,乃是“弗莱雅•冯•布朗胥百克”,然而罗严塔尔始终不曾注意到这个姓氏的特殊含义——女子没有采用自己“丈夫”的姓氏。
      而金银妖瞳意外地在潜意识里排除掉了这么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女子实际上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冠上“罗严塔尔”这个姓氏的一只扑火飞蛾。

      就这样,在历史的乱流前所未有地激烈莫测的时候,艾威尔.由谢夫二世坐上了银河帝国的皇座。以布朗胥百克与立典亥姆两家为首的大贵族从此再也无意掩饰对莱因哈特的歇斯底里的憎恨。
      于是,新的一轮战争爆发了,仿佛广阔的宇宙从来不曾赢得过真正安宁一般——美丽的银河中星子熊熊燃烧着,为了即将诞生的新的恒星。

      没入你的急流,当高空一片混乱,
      流云像大地的枯叶一样被撕扯
      脱离天空和海洋的纠缠的枝干。

      成为雨和电的使者:它们飘落
      在你的磅礴之气的蔚蓝的波面,
      有如狂女的飘扬的头发在闪烁,

      从天穹最遥远而模糊的边沿
      直抵九霄的中天,到处都在摇曳
      欲来雷雨的卷发,对濒死的一年

      你唱出了葬歌,而这密集的黑夜
      将成为他广大陵墓的一座圆顶,
      里边正有你的万钧之力在凝结;

      那是你的浑然之气,从它会迸涌
      黑色的雨,冰雹和火焰:哦!你听!
      ——雪莱《西风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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