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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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道家曾有言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所谓仁，便是爱。爱人，爱他人，照顾他人，关心他人。只是人有亲疏远近，对待亲人以人，尽心尽力，对待其他人总是不会犹如对待亲朋好友一般。而人一旦付出感情，便希望别人也能够平等的对待自己。所谓的仁也是如此。所以在道家看来，仁便是一种偏私的小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对待万物平等，圣人对待百姓平等，万物自有因缘。是故道家又曰：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为玄德。是故所谓大爱无边，却也大爱不仁。
“楼至韦驮，吾说过魔城会出手帮助你们所谓的正道么？”看到楼至韦驮这般的姿态，魔皇心中却是不喜的。楼至韦驮，便应该是那副天之佛的模样。而天之佛，便就应该是像楼至韦驮那花瓶一样的头型，漂漂亮亮犹如花瓶。像他俯首，不该，不该。
若是你当初……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绪，仿佛是曾经忘却了什么，魔皇顿时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是来源于空白的抽痛。他到底是怎么了？分明楼至韦驮和他就没有更多的关系。心痛，心痛。为何，为何？为何生我却不能容我？为何养我却另有所图……
楼至韦驮还没来得及对魔皇的言语发表任何的评论，便看见魔皇那红潮化生的身躯竟是出现了崩毁的迹象。血色的飞虫慢慢的从魔皇的躯体之中飞散，仿佛末日一般的景象让楼至韦驮长大了双眼。蕴果谛魂此时却是挡在了楼至韦驮的面前，隔断了楼至韦驮和魔皇的正面对视。
“魔者。静心。”地藏圣者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穿透力，声声入了魔皇的耳中。心神一震，魔皇却是收敛了心神。虽然心头依然悲怆难忍，依旧回荡这那：生我不能容我，养我另有所图，但是却已经收敛了构成了自己身躯的红潮异虫。适才，却是太过激动了，做出了一些失态的事情。
“算吾欠你一个人情。蕴果谛魂，你很好。”只是片刻，魔皇便恢复了魔城皇者的做派，通身的气派让人想象不出适才失态到身躯崩毁的人便是他。只是那眼神之中难掩的一丝阴鸷却刺伤了在蕴果谛魂身后的楼至韦驮的心——当年的选择，真的对么？为了天下苍生所作出的选择，似乎是对的。但是稚子何辜，稚子何辜，为何要承担那佛厉相杀的结果？
“魔者客气了。”魔皇的人品，蕴果谛魂还是信得过的。虽说魔皇口上说的是不准备出手，但是既然已经把这般的信息告知，那么定然是已然暗中进行过调查。并且，没有任何的与嗜血一族合作的可能。
魔皇是一个干脆的人，两面三刀也绝非魔的个性。魔者狡诈则已，但是在许多方面，却比人真诚许多。当时，楼至韦驮所行，当真是有所偏差。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己并没有再佛厉大战之时驻留尘世。若是当时能够伴在楼至韦驮身边，或许如今便又是另一番光景。
如今看来，这般的情势，也只能说是世事弄人，天命如此。
对于邪兵卫，魔皇虽说适才口头之上并没有表示出兴趣，但是对于邪兵卫这股邪力，魔皇却也是忌惮的。魔族虽然不像人一般的依赖日光，但是魔族毕竟不是嗜血族一般的夜行生物。邪兵卫，若是令嗜血族得到，从而使得三光尽掩，对于魔族也绝非好事。
嗜血一族的王者，虽然许诺了许多对于魔族的利益，但是魔皇本身也并非毫无心机之人。所谓的利益，当然是要建立在魔族能够生存，并且能够生存的好的状况之下才是可以应允的。和嗜血族合作？与虎谋皮的事情，尤其是在那只虎还打着用魔城做靶子的主意的时候他是会慎重考虑的。
更何况，在这种情势之下，和中原正道合作更加有利可图。
嗜血一族的王者以为他是因为战败才不得不断灭送往龠胜明峦为质，以为他想要一雪前耻，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是打着这般的主意。嗜血一族注重血脉传承，而他，则是放不开这份难舍的亲缘。
他化和断灭是他此生最重要的儿子。而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放弃断灭。嗜血一族王者的眼光却是不怎样的。不能够以看待人的眼光来看待魔族，否则便会吃亏。魔族只是不愿用机心去应付那些腌臜之辈，却并不是看不穿嗜血王者的图谋。
利益，利益，倒是现在他和中原正道合作，到底能够得到什么？也是时候让蕴果谛魂和楼至韦驮运用他们两人的影响力来给魔城造势的时候了。铺垫已经足够，机会也已经碰到。如今魔城只要再帮助中原正道一阵，再有蕴果谛魂和楼至韦驮作保，魔城在苦境也可以建立自己的根基来了。
数千年了，魔族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灾难。他生之前，漫天战火，他生之后，战火漫天，也应当是安顿下来，族人安乐之时了。
信任是建立在彼此了解之上的。而合作则是建立在彼此的利益之上的。合作让中原正道有一个可以了解魔城的机会，而到时魔皇已然助了中原正道，即使有人心存疑虑，但是只要好生宣传，却也不愁百姓不感谢魔城。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也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百姓感激魔城，即使中原正道依旧有所反弹，他总不相信那些迂腐之人还能罔顾百姓心思？
在中阴界所学之物，到现在也该是时候派上用场了。而他从缎君衡身上所学的，最多并不是所谓的武学，而是缎君衡教授他的属于人的心机。
魔皇说完便离开了正殿，倒也没有什么所谓主人的自觉。只留蕴果谛魂和楼至韦驮两人在大殿之上。而见得魔皇已经远离，楼至韦驮皱了皱眉之后便是长叹一声。今日发生的超乎他预料的变故的确已经太多。无论是有关魔皇本身，还是有关那最近出现在魔罗道之上的邪兵卫。
“蕴果谛魂，你是怎样认为的。”魔皇的心思他总是摸不清的，或许也是有当局者迷的原因，于是沉吟片刻，楼至韦驮却是转向了蕴果谛魂，想要听听蕴果谛魂的想法。一方面他毕竟已经不常接触政事，在这方面略有生疏。而另一方面则是，每次他遇到魔皇的问题，总是容易失却冷静，从而当局者迷。
蕴果谛魂是旁观之人，总是比他看的清明几分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楼至韦驮觉得自己总是能够从蕴果谛魂的口中得到一个相对公正的答案。而他自己的答案，一颗偏私的心，怎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他也许也是时候静思一番了。待一切结束之后……
“魔皇的心思，终归是在魔城之上的。”看了楼至韦驮一眼，蕴果谛魂的话语之中竟是带了叹息之意。相识数千寒暑，本是同修，怎么会看不清楼至韦驮心中的顾念。乱了心思，扰了情绪。当局者迷，这是楼至韦驮的心结，也是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的心结。
而在楼至韦驮解开心结之前，他总是会在楼至韦驮的背后，让他一转身，便能看到他的存在。
天佛原乡天地双佛互为表里。蕴果谛魂永远都是楼至韦驮的地藏圣王。如此，而已。
“蕴果谛魂，多谢你。”也便是在此时，楼至韦驮才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来。处在他的位置之上，总是会多所顾忌，生怕踏错行偏。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犯错的那一日，于是就算铸下了错误，却是想尽办法掩饰。初心，初心，初心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如此遥远。
所幸，还有蕴果谛魂在。如今魔皇虽然已是红潮化身，但是一切却也并非不能挽回。一切便都是且看日后了。
魔城所发生的一切自然逃不过魔皇的眼线。毕竟是魔城之主，楼至韦驮和蕴果谛魂在他离开之后的对话很快便被传来。魔皇倒是不相信蕴果谛魂和楼至韦驮并没有发现他的眼线，所以对于那被呈于纸面的对话也仅仅是扫了一眼便弃之一边。
走一步便要想十步，方能确定日后的方针。而如今，魔皇想的便是在和正道正式联合了之后怎样更加合理的规避魔族所要面临的风险。
他化和断灭是不能派出的。两人虽然都是极高的战力，也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但是且不说他是否放心，他们两人算得上是魔城的继承人了。将继承人派到这般危险的，从资料上看几乎似乎排出去一个便死一个的前线上去，只要他还留有一丝智慧便不会容许这般的事情发生。
但是派出的人若是战力不够，却也不足以取信正道，更是不足以取得令魔族在正道有发言权的地位。那么这个人选……
这个人选便只有他自己。魔皇代表魔城出征，或者说是送死，这下子，便是中原正道也无话可说。
魔皇觉得自己的想法略有一丝疯狂。可是不舍得，怎么能够收获？而这魔罗道之上的利益，已经值得他出手一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