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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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这个世界上，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没有舍弃就，没有回报。只是舍弃了，并且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不一定就那么让人心中舒服，至少，魔皇现在就并不适应没有了食魇魔使在身边的日子。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闍魇那迦在身边的日子，于是即使头脑之中已经十分明确他的食魇魔使已经被他一剑划破了喉咙，但是魔皇却总是觉得他的食魇魔使依旧站在他的身后，随时等待着他的调遣，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不忠诚的站在他的身后。
“闍魇那迦。”魔皇坐在王座之上，用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习惯性的叫出了他的食魇魔使的名字，但是随即便认识到了他的食魇魔使已经不在了。心头慢慢的涌上了一阵空虚。烦躁包裹着他，让他窒息。
闍魇那迦，闍魇那迦……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熟悉的名字，魔皇微微的握紧了拳头。闍魇那迦的尸体最后是被他亲自火化的。他将闍魇那迦的骨灰从修罗鬼阙的城墙上倒下去，那是一个风大的日子，现在的闍魇那迦，已经是尸骨无存。
只是哪怕是尸骨无存，依旧不能减轻魔皇心中对于食魇魔使的依赖。食魇魔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之中所无法割舍的重要的部分。杀了食魇魔使的他，从此生命不再完整。
多么的可笑。为了他的权威，他杀人。但是最后最为怀念那人的却也是他自己。虚伪的感情，令他作呕，但是怀念的感觉依旧是那样的明显。他总是失去了之后才明白，原来真正重要的东西他已经得到，但是却也是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本能得到的。
曾经的曾经，他已经拥有了亲情，但是他却抛弃了它。他本来可以和缎君衡还有黑色十九一起在中阴界生活，但是他却为了楼至韦驮抛弃了这些。他拥有了忠诚，拥有了仰慕，但是他却为了本来已经拥有的魔皇位置抛弃了它。
多么的可笑。他自以为能够抓住更多的东西，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依旧在不断的失去。现在，没有了闍魇那迦也同样不能得到楼至韦驮，他剩下的究竟还有什么？是这座冰冷的魔城么？
或许还有他的两个孩子，还有众多魔城的子民。魔皇微微的合上了双目。是了，他还剩下他们。而哪怕是为了他们他也要继续坚定的在这条孤独的王者道路之上走下去。
在王座之上再次发了一会呆。魔皇觉得虽然现在比起曾经来说依旧为时尚早，但是似乎已经可以开始着手处理天之厉和地之厉的事情了。他已经厌倦了等待……
“地藏圣者。”蕴果谛魂在佛厉大战之后就自请驻守龠胜明峦。现在佛厉大战的余波已经慢慢的褪去，而魔族的举动相对安分，蕴果谛魂甚至有了大把的清闲时光在龠胜明峦始终修炼。只是蕴果谛魂虽然预料到了魔族的来访，却并没有预料到魔皇会亲自来到龠胜明峦。
食魇魔使一向是很好的信使。虽然闍魇那迦前来传讯的次数不多，但是蕴果谛魂依旧感受到了闍魇那迦的能力之好用。至少比起魔皇亲自来访龠胜明峦，闍魇那迦来访分明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而且，在蕴果谛魂的印象之中，魔皇并不喜欢跟天佛原乡打交道。当然，魔皇的想法也实属正常，毕竟他和楼至韦驮是那样的关系。
丝毫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在蕴果谛魂的心目之中烙下了‘渴望爱的别扭少年’以及‘宅的如同大家闺秀一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的标签的魔皇学者闍魇那迦的样子笑了笑，但是随即发现自己似乎有些笑不出来，然后就冷峻了眉目。然后果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微微的舒畅了一些。随即他注意起了蕴果谛魂眉目之间的神情，那是带有疑问的神情。
似乎认识到了蕴果谛魂的疑问，魔皇微微的挑了挑眉。是了，他想起来了，前几次和蕴果谛魂接触的都是闍魇那迦，而这次陡然换成了他，蕴果谛魂怕是难免有所疑问。可是疑问又能如何呢，闍魇那迦已经死了。
已经死去的人，终究会是活人心里的一根刺。就像是魑岳之于蕴果谛魂。魔皇说不清蕴果谛魂对于身为厉族的魑岳究竟会是怎样的情感，但是却知道魑岳是蕴果谛魂心头的一根刺。拔不掉，却也因此愈合不得。
一念智则般若生，一念愚则般若绝。而他和蕴果谛魂则是痴缠成狂，不得解脱。魔皇突然大笑，莫名苍凉，莫名的觉得自己和蕴果谛魂同病相怜。他当时算计蕴果谛魂，但是现在看来，他果然是报应不爽。
不过，也好。至少记得痛。记得痛就不会忘记那人曾经存在过。而要是不痛了，那人的身影应该也就已经不再存在在他的记忆之中了，而不存在就无需挂怀，如此也好。
“魔者好生狂妄。”龠胜明峦之中终究还是隔墙有耳，虽然心思坦荡，但是蕴果谛魂却依旧不希望有人知道魔皇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找来。毕竟心思坦荡是一回事，但是他还是天佛原乡的地藏圣者，虽然并不像楼至韦驮一般担负着众生罪业，发无上愿力修行，但是依旧是佛乡之首脑，字字句句都代表了天佛原乡形象。而要是被人看到和魔皇有所瓜葛……
“狂妄的不是吾，不是吾啊。”笑的眼角都带了泪花，魔皇轻轻的将‘不是吾’重复了几遍。他的心智似乎从闍魇那迦死后就有了脱序的前兆。不过他却也没有更多心思去思考他目前的状态，毕竟对抗厉族的工作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而行百里，半九十。要是半途而废无异于前功尽弃，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行思考倒也不无不可。
魔皇收敛了狂态，内心冷静的盘算着。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分成了两个人。感情让他发狂，但是理智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反反复复的算筹着得失。冷然一笑，魔皇觉得或许那真的是他的本性也说不定。
冰冷的厉血在他的血管之中流淌，无垢的佛源在他的体内流窜。他是佛厉因缘所孕化的魔胎，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到底是怎样佛厉不容的存在。
“地藏圣者为何不愿听吾今日所为何来？”魔皇收敛了自己一切的感情，让自己变得要比石头还要坚硬冰冷。而这种表情正是最为符合魔皇身份的表情。那种冰冷就像是他杀闍魇那迦的时候一样，带着冰冷的算计，没有丝毫的情感存在。
“愿闻其详。”蕴果谛魂虽然对于魔皇多变的脾气有所疑惑，但是他们之间毕竟没有真正利益之上的联系，而所谓的亲缘更是靠不住的东西，而如今看来，无论是楼至韦驮还是魔皇似乎都没有承认所谓血缘至亲的意思。身为利益同盟，蕴果谛魂知道自己不能涉入太深，否则便是逾越。
逾越的结果，不过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已。就像是他对无尘修者所投入的情感。知道现在，他依旧无法忘记无尘修者，无法忘记，如鲠在喉而不能除。
“元种八厉已除其六。所剩者不过天之厉和地之厉耳。”清净的韦驮修界，玉佛像端坐其上。佛像眉目平和，似笑非笑。而玉佛像之畔，天佛五相已然展开了有关厉族的最后讨论。适才，便是慧宁师的发言。
“只是地之厉的行踪依旧不明。”砗磲佛母想了片刻，随即说道了地之厉的问题。地之厉在当年是仅次于天之厉的强者，更是令天佛五相不得不忌惮的存在。
“嗯？蕴果谛魂传来消息。”天佛五相正在商议日后将要进行的一切，陡然收到了来自蕴果谛魂的传讯。招提僧接过信件，拆开信封仔细的读了开来。
“信中可有什么？”天佛原乡正处于封闭阶段，而蕴果谛魂虽然身为地藏圣者可以进入封闭之中的天佛原乡，但是却也因为魔族的事务而抽不开身。着正是蕴果谛魂没能亲自前来韦驮修界的原因。
“魔皇提议，解封天之厉。”言简意赅。天佛五相之间本来都是由一个个体而来，几人之间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他们本来是一个个体，即使化身五相但是终究还是要有回归的时候。
解封天之厉……顿时天佛五相均陷入了沉默之中。天之厉的威能，曾经是佛厉大战圣方领导者的楼至韦驮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而贸然解封所带来的后果更是他们所担负不起的。
更何况，如果天命所告知他的没有错，天之厉需要五剑齐聚才能灭杀。只是如今，五剑的人选除了现在太素之剑之外，竟然都是悬空。现在解封天之厉，只怕是纵虎归山。倒是为何不除地之厉？
接下来，招提僧慢慢的再向下阅读下去，随即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又是怎样了？”欲明王成功的让招提僧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信转交给了欲明王，而欲明王看到了之后也不禁皱紧了眉头。因为信上写的明确——地之厉劫尘占据无式剑通慧之身，于无尽天峰之下拉扯佛骨天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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