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是哑炮》亦无语

80、暴风雨前的宁静

　　布咪十指紧扣，想给自己一点温暖，可是手指却愈加冰冷。
　　“为什么？”布咪轻问，“为什么要这个房子？”
　　“他厌倦了住在对角巷，而且他觉得你适合住在大房子里。”
　　就是这样的原因，让一家四口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中，其中还有一个尚未见过这个世界的孩子。
　　布咪的胃在翻腾，压不住的恶心感让她冲进盥洗室吐了起来。似乎要把她所有的罪孽所有的害怕所有的担心都吐出来。
　　卢卡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想让她好受些。
　　胃里已经吐无可吐了，布咪苍白着脸对卢卡斯说：“带我回对角巷去。我不想呆在这。”
　　“Voldy回来看不到你会担心的。”卢卡斯担忧地看着布咪。
　　“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正午的阳光透过参天的树木照射下来，落在铂金色的马车上闪着夺目的光彩。马车在林间奔驰得飞快，如流银般划过青草地，留下淡淡的痕迹。有小动物好奇地想跟着这闪耀的马车奔跑，却追了几步也只能无奈驻足看着马车远去。
　　而马车内的人此刻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林间的景色。
　　卢卡斯看着身旁依旧苍白着脸的布咪，说：“他不告诉你这些事，就是怕你有这样的反应。结果你还是要刨根问底，这下我非被他杀死不可。”
　　听到‘杀死’这两个字，布咪的身子抖了抖。
　　卢卡斯连忙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Voldy那么信任我，他爱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杀我。”
　　布咪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他……你们现在都在做什么？”
　　“很多方面。”卢卡斯说。“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才能、有抱负，他与生俱来的领导力，他言语间的感染力，他天生就是要站在顶端的人。一个人成功的道路上总是坎坷的，会有很多人阻止他成功，也会有人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帮助他成功。”
　　“所以，你们这些帮着他的人就负责为他出去那些阻止他的人。”
　　“嗯。”卢卡斯这次很干脆地回答，“有成功就有争斗，这很正常。”
　　“你们所谓成功的定义是什么？你们想得到什么？”
　　卢卡斯看了布咪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不那么苍白，便答道：“巫师血统本就珍贵，我们天生就拥有魔力，我们天生就凌驾于麻瓜之上。但是现在的巫师界，纯血统的血脉越来越单薄，那些麻瓜想偷取我们的力量便与那些不检点的巫师苟合生下泥……残次品，玷污了巫师的血统。”
　　“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消灭麻瓜消灭残次品？”布咪语调讽刺，“你别忘了，Voldy也是混血，也是残次品。而我也是，虽然我不是混血，但我是无能的哑炮，刚好也是你们打击的对象。”
　　卢卡斯皱着眉头看着布咪，说：“你不说，我不说，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Voldy是混血。而且你和Voldy是不同的，你们身上都有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你们有最古老的最强大的血液传承，这一点就够了。”
　　“这一点足够你们去笼络人心，号召更多的人加入你们的纯血大军是吗？”
　　“布咪，你对我们的理想很不满？”卢卡斯问道。
　　“这是你们纯血的信念，我没有不满。”布咪没有情感起伏地陈述道，“我只是接受不了你们的做法。残忍和血腥已经扭曲你们的心了。”
　　“过程不重要，我们只看结果。”卢卡斯无所谓地说道。
　　“你们都疯子。”布咪把头别开，不再跟卢卡斯说话。
　　卢卡斯看了布咪一眼，掏出魔杖探出马车的窗口念道：“呼神护卫！”
　　有银白色的光自布咪的眼前一闪而过，她没来得及看清卢卡斯的守护神是什么样子。
　　卢卡斯说：“这周围Voldy都设置了屏障，有人进入这个范围他会感觉到，我带你走，还是要留个口信给他，免得他找不到你会发疯。”
　　布咪依旧沉默不语。

　　再说汤姆这边。其实卢卡斯所说的屏障在他遇到布咪的那时候还存在，之后就消失了，因为汤姆需要用更多的力量去做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魂器。
　　翻滚的海浪拍打着陡峭的岩石峭壁，嶙峋的石头在山顶让人不寒而栗。峭壁高处的洞口闪着细微的光芒，顺着光芒走进去，穿过山岩内的河流，就能看见那挺拔的少年身躯，以及他身边那一袭黑衣似乎要被岩洞吞噬一般的男人。
　　“可以了。”少年冷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他修长的手指上紧握着印着獾图案的金杯。
　　这个少年就是我们的少年黑魔王殿下汤姆里德尔，他手中握着的必然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正品。就见他将金杯放进了面前的水盆之中，金杯沉入盆地，随即男人上前加固了许多道魔法，回头看着汤姆，说道：“我当初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做的比这样还要多了，你太弱了。”
　　汤姆依旧注视着金杯，说：“不要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杰克。你这个失败者。”
　　杰克冷哼一声。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汤姆伸手到杰克面前，说。
　　“我想，那玩意我得自己留着。”
　　汤姆的魔杖瞬间就指上杰克的鼻尖，汤姆危险地看着杰克，冷声：“你没有斯莱特林的血统，不配拥有它。交出来，除非你想死在这里。”
　　“你刚做完魂器，你确定你还有力气杀死我吗？”杰克用手指移开汤姆的魔杖说道。
　　汤姆的魔杖红光突显，直直地划上杰克的脸，昏暗的光线下就见杰克的脸上多出了两道血痕。
　　杰克愣了一下，伸手碰了碰脸，随即将沾在指尖的血舔掉，似是欣慰地说道：“看来，你也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弱。”
　　杰克从怀中掏出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递给汤姆。汤姆说：“不要指望能用假货糊弄我。”
　　“放心吧，魔王殿下，这个是真货。”
　　汤姆冷哼一声，接过挂坠盒，借着魔杖冒出的亮光仔细地端详着挂坠盒。
　　“打开。”汤姆嘶嘶的蛇佬腔在山洞中回响，让人不寒而栗。
　　挂坠盒的锁扣一响，应声而开。汤姆满意地合上挂坠盒放入口袋中，不理会杰克，径直往洞口走去。
　　而将一切看在眼底的杰克，眼中燃起狂热，他快走几步跟上汤姆，说道：“蛇佬腔总是如此的美妙。”
　　“可惜你这辈子都不会。”
　　“当然，肮脏的血统怎么比得上高贵的斯莱特林。”杰克丝毫不介意地说。
　　走到洞口的平台上，终于能见到阳光。在黑暗中呆久了，一时不能适应阳光，汤姆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
　　如果阳光不能接受他，那么再入黑暗又如何？
　　汤姆突然这么想到，随即放下手，退后几步，站进了黑暗的洞口处，与洞口平台上的阳光仅是几步之遥，他不再前进。
　　“你要去哪？”杰克在一旁问道。
　　“跟你没关系。”
　　在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之后，汤姆走出洞口，转身对着洞口施出几道咒语，仅仅是一瞬间就见洞口漾起薄雾，随即又消失，让人以为自己刚刚眼睛出现幻觉。
　　见汤姆施完咒语，杰克走上前，说：“你赶着回去见你的小哑炮对吧？无能的哑炮只能依靠强者的鼻息，真是个小可怜。”
　　仅仅只是瞬间，汤姆的魔杖就指在了杰克的胸前，他的眼中闪着凶残的红光，声音冰冷：“如果你还想对她不利，我会让你后悔活过来。”

　　汤姆的魔杖杖尖冒出威胁的火花，小小的火星把杰克胸前的衣服烧了一个小洞。杰克连忙双手做投降状，说道：“我可不敢惹黑魔王。”
　　汤姆把魔杖移开，杰克不怕死地说：“我只是好心建议你，这样我们跟这些弱者是走不到一起的。”
　　“你是你，我是我，不是我们。”
　　汤姆收起魔杖，不再看杰克一眼，转身幻影移形消失在洞口的平台上。
　　而杰克看着汤姆消失的地点，嘴角漾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一次，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当汤姆幻影移形到他命名的刚特城堡外围，发现他设置在城堡外围的防护魔法消失了，这才知道他用了多少魔力去制作魂器。
　　汤姆的手抚上心口。在每次做完魂器后，心总是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么，可是他也说不出到底缺少了什么。
　　没有再多去想这个问题，他一路走进城堡，一路施防护魔咒。
　　这是他跟布咪的新家，他要好好保护才行。
　　他在做魂器的时候用了太多的魔力，以至于防护魔法上的魔力都被他吸取过去，不知道在防护魔法消失期间有没有什么人进入这里，布咪有没有出去乱走。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汤姆推开城堡的大门，意外地没有看到布咪，只看到一只风骚的孔雀守护神站在院子里。
　　孔雀见了汤姆，开口说话，是同样风骚的卢卡斯的声音：“布咪知道城堡的真相，她不高兴。我带她回对角巷了。”孔雀替卢卡斯传完话便如烟雾般散去。
　　汤姆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反应。
　　有鸟儿飞落在庭院内，好奇地走进看着汤姆。突然汤姆一抬手，鸟儿受惊地飞起来，扑腾着翅膀落在一旁的大树上。就见庭院中的少年挥舞着魔杖，杖尖倏地冒出火焰，火焰直直地冲向城堡。
　　少年面对着城堡燃起的滔天大火无动于衷，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如果它回头再看看少年，就会看见少年眼中比火焰更盛的猩红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