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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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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你也莫要过于妄自菲薄。”看玄玉神情低落,玄清不由劝道,“就算道路殊途,不得同行。偶有往来也不会影响什么。更何况杨戬道友品性良好,可堪为友。就算今日所为稍有越距,想来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我知道,杨大哥素有名声。”否则她也不会不阻止玄九的行为。
名声传言又有几分可信?玄清不想与玄玉深谈这些事,道:“方才九儿将哮天犬和玉鼎真人带了进来。”
“什么!”玄玉不由得提高了声音,然后又压低了语调,“二姐怎么这般不知事?她定然是将那两人留了下来。”
“果然还是玉儿了解九儿。”玄清也没有想到玄九有那个勇气开口让他们留在这里。若是只有哮天犬,玄清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玉鼎真人风光霁月,不沾凡尘,又如何会答应留在这里呢?
“也不知二姐是怎么想的。在玉鼎真人那样的大能面前又其实我们这般小妖可以放肆的。”玄玉实在是不知道玄九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有那样的想法也别这般胆大妄为啊,“再者玉鼎真人出生背景不凡,怎么就会留在这个除了灵气别无所长的地方?”更何况,像玉鼎真人那样的,所修行的洞府,无论是哪里都比青竹谷好得多啊。
玄清虽也不知道玉鼎真人是怎么想的,却并没有玄玉那般在意,想了想,还是说道;“玉儿,不必忧心。既然玉鼎真人没有杀掉我们,也没对我们做什么,那么之后他也不会动手的。”
玄玉只弯弯嘴角,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道:“希望如此吧。”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万一二姐做出什么让玉鼎真人厌恶乃至痛恨的事情呢?想到白日里的事情,玄玉也不知该怎么跟玄清说。
“既然玉鼎真人要住在这里,那就将他当做是一般的客人即可。不必多做什么。”虽然玉鼎真人对她而言深不可测,可她没有打算刻意逢迎,若是没有必要,她都不想跟他碰面。
“那我去给玉鼎真人和哮天犬收拾一下房间吧。”玄玉道。先前用过餐,她就将杨戬住的房间收拾好了。
“嗯。”玄清点点头,玉儿总是这般心细。见玄玉起身离开,玄清还有暖意的神态顿时消失,眼里一片漠然。显然在现在的她眼里,除了玄九姐妹二人和白樱意外,其他的都是路人。
双腿微屈,玄清看着漫天红霞,突然心生烦躁之感。
早知如此,她又怎会将麻烦带回来。不过是一时的惊艳而已,又怎抵得过永远的宁静?
杨戬走过来的时候,玄清早已发现。她转过头,对他点点头。杨戬微微颔首,径自坐在玄清身边,与她相隔约莫三四尺的样子。
“以后多有叨扰,烦请见谅。”杨戬客气道。
“无碍。”自作孽,后果自然自负。
“玄清道友,我师父好美食。”杨戬心中颇为尴尬,脸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不知可否劳烦?”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玄清做的食物却是美味至极。
玄清看向他,不在意道;“清源道友有托,我自当尽力。”虽然看不出杨戬的神色,但玄清觉得他不是这样厚脸皮的人。再者,玉鼎真人那样的大能,她虽不逢迎,却也不会怠慢。更何况,玄九二人在这里,她又怎会委屈了她二人。
听到“清源道友”四字,杨戬有些恍惚,然后轻声笑道:“虽不知将要打扰到几时,若有何烦扰之处,或可寻我。”
想了想,玄清道:“既如此,九儿对你颇为亲近,还请你多多提点一番。她生性活泼好动,天真纯善,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望你多担待。”
“我也自当尽力。”
玄清微微一笑,眼里带着一丝暖意,然后道:“桃山一别,道友变了很多。”虽只一眼,但那时还有些青涩,有些冰冷的男子,还是让她印象深刻。也是那一眼,让她知道身处何时何方,有了紧迫感。
闻言,杨戬垂下眼睑,眼底闪过一丝哀伤,然后抬眼看着玄清,道:“不说我,道友你也变了很多。”
玄清也知道她不应该提及桃山之事。若是所料不差,那个美妇人想来是没有救下来的。只是,看着杨戬,想到那救母的一幕,也会让她想起前世之事。
前世她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得过且过,放任对她心怀不轨的人接近她,也不过是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而已。而杨戬也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家破人亡之后,还有救母之事让他坚强努力,迫切提升自身实力。可是母亲没有救出来,之后的日子他又是如何度过的呢?又是为何依旧那样执着的努力呢?就算是为了自己,那又有何意义?
玄清不懂。
“你我不一样。”玄清不懂为何杨戬要看着她,迷惑了一下,道:“当年的我不过是一只还没有化形的狐狸,可你短短百年不到的时间,已经变得深不可测了。”似乎当初那个一眼能看透的男子,已经消失在岁月里了。
“当年你出现的很突然。”杨戬回忆道,“若非你还未化形,我都要以为你是他派来监视我的了。”若不是玄清只停留了几个眨眼的工夫,她当时就会死在他手上吧。杨戬不确定地想着。
“他?”
“玉帝。”提到他,杨戬也不甚高兴。
“哦。”玄清对杨戬母亲为什么会关在桃山不感兴趣,也不知道玉帝为什么要监视他,“那是我第一次出来,看到你,吓到了我。”这里距桃山也很近,想来他的母亲应该就葬在附近。
他们都被彼此吓到了,现在回想起来,也觉有趣。
“桃山里关着我娘。”杨戬慢慢说道,“当年我将桃山劈开,救出了她,可终究难逃一死。”杨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玄清说这些事,只是想到当年他们都快逃到海边了,可瑶姬临终之时却让他将她葬在桃山附近。而他们在桃山初遇、再相遇,莫名觉得跟玄清说说也无妨。
玄清心里一跳,劈山救母,杨戬和沉香二人都这样。救出来还是逃不过一死。为什么?突然她就想到了前世传说中的牛郎织女、七仙女和董永。仙凡之间不可恋?可她们最后都没有丢掉性命,为何杨戬的母亲却逃不过一死?其中有隐情还是什么?这些终究只是传说,不知其真实与否。
“怎么会?”玄清不经意间问出了声。
“大约是权威不可挑衅罢。”杨戬冷冷道,“我娘瑶姬,,玉皇大帝的妹妹,爱上了一个凡人,和他生儿育女。违背了玉帝的权威,让他颜面尽失,他又怎会容得下我娘呢。”形神俱灭,每每想到这四个字,他心底就掀起浓浓的痛悔和愤怒,翻涌着,让他痛不欲生。
第一个爱上凡人的女仙。玄清不由想到。凡是第一个,要不最惨烈,要不最幸运。
虽然语气里有着不屑、嘲讽,可那是玉帝,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想着,玄清道:“看到你,瑶姬仙子会很欣慰。”
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杨戬道:“玄九的性子和我妹妹小时候很像,若是有机会,我带我妹妹来,她会很高兴的。”
他还有妹妹?难怪救母失败之后虽然冷淡了不少,却没有那刺骨的寒意了。想来,这个妹妹给予了他不少安慰。
“你妹妹如何称呼?”玄九跳脱活泼,和他妹妹小时候像,两人也不知能否愉快的相处。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变故,成长了,也失去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玄清莫名觉得他妹妹和她们姐妹三人都合不来。
“三圣母杨婵。”看玄清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们一家,杨戬也不知为何,感到轻松了几分。大约是他们一家在三界都是出了名的,看她们都眼神不是怜惜就是奉承,玄清却仿似一道清流,让他有了一种宁和的心情。
“哦,这么说来,你还有一个大哥?”这一家人倒是挺多的,若是没有记错,牛郎织女也就是两个孩子而已。
“我大哥他已经去世很久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回想起来会难受,可杨戬早就学会掩饰,现在想起来,那种感受已经渐渐忘怀。
看到杨戬不见一丝难过得眼,玄清沉默了一下,随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以后得到日子还长着。”有一个妹妹还活着,还有一个挂念,总是比之前的她好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待他如子的师父。
“嗯。”几不可闻的回应着。玄清温和的语气,让他感觉像当年的瑶姬。
杨戬的感觉并没有出错。看到他年轻的面孔,玄清忽略了他的年纪。想着她活了那么多年,何须与失去亲人的小孩计较,不由便带了几分安慰和宽解。
沉默了好一会儿,静谧的竹林偶尔传来沙沙的响声。
“玉儿将玉鼎真人和哮天犬安置好了吧。”
“嗯,她有心了。”
“天不早了,我回房了。”太阳落山,玄清道,“你伤还没痊愈,早些休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