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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罗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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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个时刻,仍然是烈日炎炎,离醉饮黄龙刚看到的屋子不远处的江边上站着一个粗布大褂的男子,一下指着这里、一下指着那里嚷着:“等下等下,看那边,那边啊……不对,在你右手边……反了反了……”而被他指引来指引去的,正是站在江里的人,同样粗布大褂,腰间布条把这个人绑得很结实,虽然水并不深,刚好到他的膝盖上一点,但是由于不断走动,下半身基本已经被水溅湿了。听着岸边的人不断变换着说法就像恶作剧一样,水里的人却不见恼怒,还是按那人的意思变动自己面对的方向,手里拿着细长的叉子不断的对准水里的鱼一个劲戳。动作过于激烈,后果就是连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布料皱皱的黏在身上,让水里的人动作有些迟滞,便停下了叉鱼的动作。
岸上的人觉得奇怪,便问:“大哥,你怎么停下来了?双岚和凤卿还在家里等我们加菜的,你不能偷懒,太阳就要下山啦。” 讨人嫌的话语听在谁的耳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一掌把说这些话的人给拍晕,免得耳朵重伤。站在水里的人却像是听惯了似的,对他的话语并未予以理会。只见他弓下腰右手将鱼叉踩在脚下,左手同时把自己绑在腰间的布带扯开了,直起身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上衣扯下来往岸边扔去,露出了精装的上半身。岸上的人看着自家大哥的动作之后稍微愣了一下,在看到他把衣服扔上岸时,猛地冲过去接,一个不小心,踩到了青苔遍布的石头上,整个人狠狠砸进了水里。而始作俑者看着掉下来的人,没有发笑,只是眯了眯眼睛,嘴角勾了勾转身拿起叉子又继续叉鱼去了,当然,这个欠揍的表情掉水里的人并没有看到。
好不容易从水里爬起来的人捂着胸口硬是咳了几下想把刚才呛进喉咙里的水弄出来,这时,一只手拍了拍他:“走吧。可以回去了。”没有等他回应,那人就跳上了岸。在水里的人看了看对方手里的几条肥鱼,又看了看拿着鱼走着的人,身上的水花一直滴落着,棕色里掺杂着红色的长发上沾有水珠,夕阳由正面打过来,水珠子闪着光,而地面上也拉开了一条长长的身影。他一直都觉得他的大哥很帅,很强大,就算这样看着他的身材是属于精瘦型的,也不能动摇此人在自己心里崇高的位置。就像现在,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天生的犹如天神一般闪耀的金色光芒。
上了岸的人久不见后者跟上,转过身发现他仍然在水里。背光的原因让水里的人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几束光晕围绕着他,他不说话,就是一直看着自己。水里的人终于发现好像真该上岸了,左手在旁边的大石上一撑跳上了岸。
两人一直沿着羊肠小道走着,他的大哥不是很爱说话,尽管如此,他还是唠唠叨叨地张着嘴叽歪着,因为他知道就算大哥不说话,也会把他的话一直听下去。突然,不远处飘来的琴声将两人的注意力转移了。
两人跟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眼前一条溪流横跨而过,有座通往对岸的观景桥,桥的另一边是一座精巧的六角亭,紫色布幔垂落着,岸边几树枫红与其相互映照,真有一种红于二月花的感觉。
“你就是罗喉?”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罗喉很快抬手拦下了二弟往前对岸的脚步,并且用内力回挡了从那个亭子发出来的掌气:“对岸何人?”掌力虽强却不带杀伤性,感觉不到敌意,罗喉也没有回攻,只是问道。
紫色布幔挡住了罗喉望进亭子的视线,却能稍稍看见里面有人执扇轻摇,好不惬意:“我是谁并不重要,今天让阁下到此是要给阁下一样东西。”只见布幔间穿射出一个黄棕色纸包,罗喉接手一看,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等罗喉发话,亭中人就回答了他内心的疑问:“令弟先天肺痨顽疾,应该需要药物治疗,我自小熟读医书,此药虽不能根治令弟的病,但也能让他减轻此病带来的痛苦。”
“无功不受禄,说吧,有什么条件?”罗喉自知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不会这么好得,既然对方找上门送药,自是有一定的交换条件。
“哈,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省事,罗喉,不枉我看中了你。我所求之事目前不急,你大可把药拿回去验明真假,若信得过我,以后隔天差人来此取药,顽疾难医,并不是不可医,若要痊愈,须有耐心。”
罗喉看了看亭内人,又看了看手里的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