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不再受苦 ...
-
【第四十五章】不再受苦
赫敏言出必行，包办了所有事情。请柬、婚戒、新婚誓词——样样没落下。
她宣布婚礼地点时让德拉科大吃一惊。哈利也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但没有抗议。
婚礼当天，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幻影移形到了禁林的草地上，正是不可赦咒建立防御罩的地方，也是德拉科和哈利险死还生的地方。德拉科当然明白原因。这个地方充斥着死亡和黑暗的记忆，现在需要谱写新的历史。
这片场地已经焕然一新。枯草和阴沉的灌木都移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室花木组成的奢华地毯。头顶的夜空昏暗，但整片草地都被悬浮在空气中的发光球体所照亮，在他们身旁投下明亮的光线。
玫瑰点缀着整个草坪，每一朵都散发出魔法光华，似乎有人在花朵里面安置了光源。玫瑰花丛后面，是高大的乔木。林木发出沙沙的声响，魔法生物从黑暗中好奇地探出头来，看着聚在草坪上的巫师。
“看起来你终于得到了你的玫瑰花瓣。”哈利瞥了一眼玫瑰花，愉快地微笑着说。
德拉科没有报之以微笑。他仍然抬不起眼睛。身边的每一样食物都经过精心布置，每一处细节都充满爱与关怀。赫敏一定想为她自己和罗恩布置这样的婚礼，他想。她梦想中的婚礼。但她却永远也无法拥有。
哈利用手落在德拉科的肩头。
“也许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哈利安静地低声说，“但她现在给了你。给了我们。所以接受吧。”
德拉科只能点头。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人群。他认出了张秋、特尼、卢娜、芙蓉，纳威的一些亲戚，而最让他震惊的是，还有金妮.韦斯莱。
“她是韦斯莱家唯一来参加婚礼的人。”哈利柔声说，“其他人……”
德拉科温顺地点点头。在他做了那件事之后，这一点儿也不让人惊讶。
哈利摇摇头。“不。”他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们谈过了。他们仍然为亚瑟的事而羞愧……对了，你注意到了吗？你的朋友们也在这里。”
德拉科羞怯地再次看着四周。他看见赫伯伦，莱尔，凯因和罗克福德，站在一起。嘉莉夏也在那里，穿着正式的绿色长裙，脖子上戴着一个优雅的银蛇饰品。
“瞧瞧她。”德拉科低声说，“我们的小毒蛇不知不觉就长大了。”
“谁知道呢？也许再过几年，你会想和我离婚，和她结婚。”哈利笑了起来，换来腹部被德拉科的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
“啊！该死的，德拉科……”
“哈利，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德拉科咆哮道，“这就是其中之一。要是你再说这种话，你就得给我写句子。”
“做梦吧，毒蛇男孩。”哈利笑了起来，德拉科精神上的反抗显然让他很愉悦。“现在，看看那儿，她身后。”哈利劝告道。德拉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两个高个子男人，背对着人群，正安静地彼此交谈。德拉科可以从一千英里之外认出他们。
“再告诉我一次，谁是有趣的那个，谁是比较有深度的那个？”哈利得意地笑着说，“你知道我一直分不清他们两个。”
“高尔和克拉布。”德拉科震惊地说。赫敏竟然想到了他们，并把他们带到婚礼上来，这既让他安心又让他紧张。他们都来了，举止如常，这一点儿也不亚于奇迹发生。
哈利和德拉科手拉着手走到草坪中心，米勒娃带着欢迎的微笑迎接他们。人群安静下来。
“我们开始吧？”她亲切地问道。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向她点点头。
米勒娃说话时，所有人都专心地听着：
“我父亲称婚姻是第四大不可饶恕咒。”
每个人都笑起来。她接着讲下去：
“我想，这有道理。当你结婚的时候，你就是在和自己某些过去的生活方式告别，拥抱新生：你将和他人一起分享生命。婚姻，也能带来很多痛苦，但我也被告知最终这是值得的。你会发现你自己正在做出改变，你会接受并实现伴侣的愿望，无论是否有说出口。最终，就像不可饶恕咒一样，当你说出那些话——你得真心想这么做才行。”
她转向德拉科，一向严肃的面孔上神情温暖。
“德拉科.马尔福，你愿意接受哈利.波特为你的灵魂伴侣和终身伴侣，爱他，尊敬他，珍惜他，安慰他，直至你们的生命终结吗？”
“我愿意。”德拉科说，他拿出了戒指，金红和银色交织在一起，镶嵌出复杂的花纹。他把戒指戴在哈利的手指上。他打开写着新婚誓词的信封，第一次看到那些句子，脸上带着大大的微笑，骄傲地高声读出来：
“我以此戒与你结合。我以此身敬爱于你。我以我在这世间所有的良善，奉献于你。”
米勒娃转向哈利，郑重地问道：
“哈利.波特，你愿意接受德拉科.马尔福为你的灵魂伴侣和终身伴侣，爱他，尊敬他，珍惜他，安慰他，直至你们的生命终结吗？”
哈利热切地点头。
“我们需要你用预言来回答，波特先生。”女校长纠正道。
“我愿意！”哈利几乎是在喊叫，听起来简直在愤慨有人会质疑。他把配对的婚戒戴在德拉科的手指上，打开了新婚誓词。他朗诵出来，声音急切而又焦虑，仿佛他已经等不及让爱人自由：
“犹如此戒环于你的手指，愿我的爱永远包围着你。犹如太阳巡游在天际，愿你一直跟随着我。犹如光线之于眼睛，犹如面包之于饥馑，让你的存在于我不可或缺。”
德拉科听到这些话时心脏不禁漏跳了一拍。
米勒娃宁静地看着他们，让他们两人在她面前一块儿读出羊皮纸上的字句：
你们一块儿出世，也要永远合一。
在死的白翼隔绝你们的岁月的时候，你们也要合一。
啊，连在静默地忆想神灵之时，你们也要合一。
不过在你们合一之中，要有间隙。
让天风在你们中间舞荡。
彼此相爱，却不要做成爱的系链：
只让他在你们灵魂的沙岸中间，做一个流动的海。
给出你的心灵，但不是要交给对方保留。
因为只有生活之手才能容纳你们的心灵。
“现在，凭借魔法部赋予我的权力，我宣布你们彼此结合。”米勒娃愉快地宣布，以母亲的方式，很快地拥抱了他们两人。阵阵掌声充满了整个草坪。
无视所有事物，哈利将德拉科拉近，既期待又恐惧地探究着他的面庞。
“德拉科……有用吗？你感觉到不同了吗？契约不见了吗？”哈利急切地低声说，但接着就面如死灰，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契约还在。”德拉科承认。“但哈利——别这样。”他乞求道，“这有用的。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这没有关系，只要你爱我，这没关系的。”
哈利只是痛苦地看着他，泪水从他的眼眶中肆意流下。
“德拉科……我对你做了什么？”哈利绝望地说，“我做了什么……”
德拉科摇摇头，擦去了哈利面颊上的泪水：“你没有在听我说嘛？只要你爱我，这没有关系。我是说真的。”
“我爱你。”哈利许下承诺，“从现在开始，我爱你。永远爱你。”
他们手拉手站在一起，赫敏走过来，看着哈利脸上的神情，她抱歉地微笑。
“对不起。”她怯怯地说。
“别这样。一切都好。”德拉科向她保证。
他们三人安静地站在一起，身边的朋友在聚会、交谈。草坪上充满了笑声，低语声，和快乐的声响。德拉科紧握住哈利的手，不放开，哈利的整个身躯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对了，格兰杰。”德拉科假笑着补充了一句，“契约达到了巅峰。这真是让你烦恼……”
“那么好吧，”赫敏玩味地笑了，“如果你们俩准备好了……我们有一首歌要唱……”
仿佛响应着她的话语，空气中突然响起了轻柔的音乐声。起初仍淹没在嘈杂声中，但接着，难以描摹的美妙乐声穿透了声浪，漂浮在草坪上。德拉科和哈利转身向音乐响起的地方看过去，看到嘉莉夏坐在一把椅子上，弹着吉他。
很快，她清晰的声音融合进音乐中，彼此交织在一起。她闭着眼睛，唱道：
他从天堂跌落
心如此沉重
舌尖吐露着叹息
双臂拥抱着悲伤
他将不再受苦
我不会让他受伤
德拉科迷惑地看着哈利：“看在神灵的份上，她从哪儿找来这些歌？”他低声说。
“我知道这首歌。这是一首麻瓜歌曲。”哈利低声说，“她现在真的赞同平等主义了。我应该给她一些学院分。”
“啊，她现在是半个格兰芬多了。”德拉科嘲讽道，“别再给她贴一个开明的标签来羞辱她。”
“嘘，你们两个。”赫敏在他们身后严厉地说。
德拉科入迷地听着。
慢慢地
他会在空中上升
有如失重般上升
在空中，在空中
哈利悲伤地看着德拉科：“德拉科……如果再来一次……”
“你会再做一次。”德拉科毫无谴责之意地说。他们都尽力做了在当时的环境下他们所知所能的最好解决方法，只能如此。
哈利深深地叹息。“我知道。”他承认，“我不是道歉，只是……遗憾。”
他们的十指坚定地扣在一起。嘉莉夏的歌声仍在飘荡：
沉默就已足够
足够荫庇我的罪恶
他永远会知道我的愿望
因为我记得那种感觉
这是什么意思？德拉科想，感觉有点儿晕眩。
“我想这表示她决定信任我，把你交给我。”哈利微笑着说。
慢慢地亲吻
在空中上升
有如失重般上升
在空中，在空中
他将不再受苦
我不会让他受伤
歌声停止了，草坪上一片寂静。哈利和德拉科面对面地站着，每个人的眼睛都落在他们身上。但对德拉科来说，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哈利眼中的神情让他更确信这一点。
哈利用手轻轻捧起德拉科的头，凑过去亲吻他。德拉科立即毫不迟疑地沉醉在这个吻中。
德拉科畅饮着这个吻，双唇颤抖，感觉到这个吻穿透了他，打开了他，填充了他。有如在畅饮纯粹的光，纯粹的华彩，有如在品尝生命本身。生命的整个华章就铺展在他身下，他悬浮其上……满心的快乐，满怀的感动，满脑子的记忆以及希望。
缓慢而不情愿地，哈利结束了和德拉科的亲吻。紧接着，一阵柔和的魔法的微光从哈利的皮肤上闪现出来，离开了他。有那么一刻，闪光的云彩就悬浮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接着消失无痕。
仍然手捧着德拉科的面庞，哈利快乐地微笑:
“德拉科……现在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了。”
德拉科盯着他，唇边浮起一丝淘气的微笑，提议道：“那么猜猜看。”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不再受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