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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三个人终于碰面了 ...

  •   没有孩子的存在,我可以很简单速度的离婚,然后挥一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我们在某些时候离跳脱出来或许还有那么些的距离,我们还想试图做些什么来挽救,或者说是等待。

      等待那个男人先对我们心软,会做出让我们心暖的选择,又或者是等待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点柔软完全的死绝。然后彻底的变坏,变成一个或许会狠毒并极端犀利的女人,也许会去报复他。

      或许会去挥霍从前堆积下来的隐忍,去说些从前我们从不会说的话或者从不会做的事情。

      也许我们会喜欢去放纵,如殷敏那样,也许会大胆去反欺压曾经将我们欺压过的人。

      只是在某些时候,当我们清醒过来,我们还是想安好地做我们自己,而不想变坏。

      所以我们还是会摇摆,用属于女人的本能,站在那个等待男人来选择与被选择的立场。

      这样的傻气的我,让心底的骄傲不自主地又开始深深自我厌弃起来,这种感觉很痛苦。

      不就是主动不要一个男人了吗,并不是这个世界就快要毁灭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大多数情况下也许会将女人们当做一盘餐点,饿了的时候才会觉得美味。如果不饿就会让那道餐点摆放在那儿,直到它被放得冷掉馊掉,然后等他们饿了,自然会嫌弃地换过新的一盘。

      所以女人们再骨气一点吧,你能熬过去这一回的!等熬过这个坎蜕变了,也就解脱了。

      酒,也许真的是个好东西,它能给人带来勇气,能让人觉得深醉也会是一种颓废的幸福。

      只不过我的酒量或许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几杯之后就醉眼朦胧了。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卷缩成一团,在半醉半梦间,又开始了想念起很多人与很多的事情来。那些想念,有点暖有点伤。

      我想念老家冬天纷纷扬扬的雪,想念它们雪白雪白厚厚得可以淹没过膝盖,我深一脚浅一脚踩在上面的感觉。想念妈妈的菜,虽然很难吃,可那有着妈妈的味道,有着那种暖人心的香。

      或许只有在妈妈的怀中,我们心底的某些伤才能被治愈。但或许父母,也并不如想像中的那样爱我。他们还有一个更漂亮乖顺的女儿,我的姐姐。还有一个更懂事更可爱的儿子,我的弟弟。

      没有了我的存在,她们还是有着美满的一家人。我夹在那个中间,仿佛是多余被遗忘的人。

      现在我正在冰冷的风雪中行走,奢望我最爱的亲人们,他们能够转身看我一眼,哪怕只有一眼都好。所有积攒在我心中的冰与冷,都可以在瞬间完全的融化。

      我可以舍去所有的怨恨,做个满心轻盈的人。因为这负累与恨,我已经背负了太多年了。

      而现在,我感觉它们太沉了。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压得我无法向前继续行走。

      想不到活这半生来,原来我竟然是这么的可怜。父母没有多爱,男人没有多疼。心中没有一个可以停留的根与念想的地方,所以我应该也许算是那么个可怜并可恨的流浪之人。

      也许这才是我心底真正最疼的伤,这道伤它不能愈合,它就腐烂在那里。

      在逐渐腐蚀的年月中,这道伤也许会让我渐渐变得麻木不仁,可我想要挣扎着甩脱。

      “安云,别哭了好不好?早上那样对你是我精虫上脑了,要不你拿着枪给我来上一颗子弹,我绝对不会怪你。要不现在我就送你回家去,多大个屁事。不就是夫妻间闹了点小脾气吗,他不来咱照样可以大大方方回去骂死他。他姓卢的不就是欺负你没娘家人在这里,欺负你性子软吗?”

      “我这回带着枪送你回去,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他姓卢的混蛋要是敢说一句伤人的话,我大不了豁出去脱下这身警服办了他。你以为他的钱全是正当来的,没做假账没偷税漏税吗。只要给我的同行们打一声招呼说一句话,明天立刻就会有人去查他的老底,查得他立马吃牢饭去。”

      “反正我也老早也不想当这破警察了,这回到可以彻底的狠心办了他一回再离开。你起来振作一点行不行,老子实在看不得你这没用的样子了。就知道哭有个屁用,有本事你打他啊!像你打我那样给他耳光,给那个女人耳光都行。打残打伤打死都算在我账上,我去替你蹲监狱!”

      “妈的,男人通通都是他妈的一群贱货,就知道捡软柿子捏。放着家里的不心疼,喜欢没事找事跟外面的鬼混。你别哭了行吗,那什么破女人,要不我去替你勾引她,等勾引到手了看我不狠狠将那狐狸精踩在脚下痛扁一顿。你就是太心软,什么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才会觉得难受。”

      “人得发泄得变得狠一点,男人才不敢欺负。许安云,你给老子再骨气一点不准哭了!”

      真吵,让我不哭的人为什么自己在嚎,声音大得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了。而且别提着我的脖子摇晃好不好,喝了酒的人被这样摇晃是会吐得很难看的。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够难看的了。

      “……我想老家了,想回家,想我妈了,想吃她做的菜。很想很想,想得我心口发疼。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替我将这些变出来……只要你将这些变到我眼前来,我就不哭了……”

      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办得到,还哭得像个小女孩那样的无理取闹。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对我施暴的混蛋渣男人会什么也不想一根筋的宠我,会为我去做那些根本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

      因为他正一口一句答应着:“好好好,只要姑奶奶你不哭了,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滚着爬着裸着奔过去。你等着,等着……”应承的话结束,他开始离开我的床,起身打着电话。

      “喂,安爸。是我,凯凯。节日好节日好,给你们俩老问安了。我们这不是在一起过节吗,安云这臭丫太高兴喝了点酒兴奋上头正在发酒疯呢,您老把电话给安妈,让安妈跟安云说几句话吧。诶,好叻,好叻,好叻。放心,放心,有我在别人欺负不了她,你们二老只管放心。”

      “喂,安云,你妈要跟你说话。快起来,醒醒酒。”人就这么的被摇晃着拉扯了起来,并靠在一副坚硬的胸膛里。手机就放在耳边,近得可以很清晰的听见那边某个人的呼吸。

      只可惜我们相互都不说话,我们都在听着或是闻着对方的呼吸,很沉很沉的呼吸。

      那头的人或许不那么爱我,所以她不想说话。而我是太害怕,害怕自己开声就会哭出来。

      我害怕听到那头的声音,我想念了三年多的声音,生我养我伴着我长大的声音。所以我们都在等,在等对方先开口说话。然后触及一些什么,或许会让我们崩溃,会让我们流泪。

      就这样又等待了一阵时间,那头还是只有呼吸渐浓。而我终于从混蛋渣竹马握在肩膀上的手得到了力量与勇气,将破碎的声音揉了揉,预备开始拼凑我很幸福快乐的谎言。

      “喂,妈,是我,安云。”短短的几个字符,吞咽了几次哽咽才能够坚强得说出来。

      “嗯。”那头也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嗯声,别在无其他了。然而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句,却刺得我的心脏无力去承受过重。眼睛像是不受控制的闸门,向外面排放着泛滥的洪水。

      于是开始哽咽抽泣,因为已经泄露而无需再遮掩了。一把夺过了电话,抹了抹眼泪坐正了身体朝着电话那头的女人哭着喊了起来:“我恨你们!恨你们!恨你们!恨你们!”

      是了,我恨他们,有多爱就有多恨。这股恨从前几乎将我杀死,现在也依然让我不好过。

      可是他们生养了我,无论如何也是我欠了他们。但此时此刻,多年的恨或许要有一个冲破禁锢求索的渠道,不然这恨也许会将我推向毁灭崩溃。我需要释放出这些恨,而且是立刻的。

      思维因为酒精作祟变得狠毒,眼睛因为泪水变得什么也看不见。我用我的恨在折磨着一个我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我该喊她母亲。我在电话的这头,听见了她在电话的那头在拼命哽咽着。

      可我还是一样的恨,还是想说出某些话。如果不说,我想也许我哪天会被这恨憋得死过去。

      “你们生了我不心疼我,算什么父母。从小走任何的亲戚,你们都不会带我去将我留在家里。你们是嫌弃我长得难看,会给你们丢人吗?从小到到大,好吃好喝的,你们率先考虑的永远是他们俩。你们只会在乎你们另一个女儿跟儿子,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读初中那时候,大雪的天人家都有妈妈给送衣服鞋子来。别人问我,我的妈妈为什么不给我送衣服鞋子来,在学校里我的脚都冻得快走不了路了你们知道吗?为什么姐姐一点小感冒你们就心疼得要死连夜赶来,弟弟没事你们也瞎紧张,我究竟是你们亲生的吗……”

      “你快点告诉我啊,我的亲爸亲妈究竟是在哪儿,我好去找他们……”

      疯了,我想我真的是疯了。我不知道自己哭着怒吼了多久,说了多少伤人的话,

      我用眼泪来当做武器,在一遍又一遍狠狠折磨着电话那头我深爱的那个正在哭着的女人。

      她从最初的不断哽咽变得嚎啕大哭起来,她没有给我任何一句的回答,或许她在惭愧。

      她只是哭着,听着。再哭着,继续听着。直到最后,我发泄得痛快了,她依然还在哭着。

      我整个人因为这阵疯狂轻盈了起来,只不过我依然是抱着电话,在听着那边的女人嚎哭。

      从她这阵阵的嚎哭声中,我觉得她还是爱我的,虽然也许没有爱他们那么深,可足够了。

      所以到最后,我们演变成不说话,只是相互着一起哭,听着对方的哭泣来缓解什么。

      我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我常常用它来自我折磨,我对它很熟悉。

      隔着千万里的距离,在电话的两端,我幻想着我们是抱在一起的,幻想着她在抚摸我的头。

      最后的最后,电话那头的女人哽咽并颤抖的终于说了一句话:“今年回来吧,啊。”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可是我已经变得狠绝,在哭着中回答着:“你们用漠视折磨了我将近三十年了,我说过会用离得你们远远的作为报复的。现在我做到了,离你们这么远了。你们也没那么在乎我,没有我你们不是还有其他的女儿跟儿子吗,一样是完整的一个家,我算……”

      “啪”的一声响起,脸颊上挨了重重一下,手机被抢了过去。“喂,安妈。安云喝醉了在撒酒疯呢,您老人家可别往心里去。等她酒醒了我在让她打电话回去,先挂了啊。”

      “许安云!你疯了,你是真想把你妈气死吗?他们从前对你有再多的不好也是你的亲人,等你没有妈妈的时候,你就知道那种心情了。再说那些年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吃的玩的也没欠着别人什么。还记着他们的恨呢,你这臭丫头就是个会记恨的磨人精。快别哭了,难看死了。”

      哽咽,我还在哽咽。混蛋渣替我抹了抹眼泪,又丢下一句:“姑奶奶,一天没吃了,现在哭也哭饿了吧?等着,我去弄点你爱吃的回来。现在给我乖乖不许哭的躺好休息,很快很快。”

      丢下这句,混蛋渣很快奔出房间去。而我在那种哭的酣畅淋漓之后的确是很疲惫,不过身体与心却是忽然变得轻盈起来。软软的,感觉自己像是只拥有着宽大翅膀的候鸟。

      扇动着翅膀冲破了低空层层的阴霾,见到了渴望了许久的那一片干净的蓝天与白云。

      那种身在云端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有多久了,我究竟是有多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看来亲人果然是疗伤的圣品,虽然我是这么的狠心,在他们的心上或许划痛了那么一刀。

      混蛋渣很守信用,不过一个钟头就回来了。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有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都是你喜欢吃的,我怕他们做不出家乡的味道来,这几道菜可是我亲手炒的,来试试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这么说着的时候,混蛋渣已经将饭菜放在了可拖拉的桌面推向了床边。

      在他扶起我的时候,我扫了扫桌面的三道菜。“闷土豆块,炒豆角,烧茄子,这算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我扶住额头轻笑了笑地说着,并揉了揉肿胀的眼睛与被他打疼的脸。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三道菜了,学校食堂里每次有这三道菜,每次你都把我碗里的全部抢光让我吃白饭。可真够贪心不足的,就知道记住别人的坏,那别人的好你怎么不记着呢?”

      “以前爱吃,是因为只有这三样最平常可以吃得到了,现在哪里还一样的喜欢吃。”不过这么说的时间里,我却是无耻的将嘴巴张开,一口接过了混蛋渣用勺子递过来的饭与菜。

      烂透的手艺,没熟透的土豆,苦苦的豆角,酸过头的茄子。不过现在伤心的人最大,无耻如我一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混蛋渣看着,一次一次地伸手喂着,眼睛终于笑了起来。

      最末了,他收拾了东西,坐在电脑前伸了伸懒腰的说着:“睡吧,我就在这里玩会电脑,绝对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出格的坏事情了。”他的语气是认真的,而我也从来不曾怀疑过他。

      就这样昏沉沉的睡着了,这一觉很安稳,没有梦,没有失眠。再醒来,窗边已经亮了。

      “早上了吗?”睡眼朦胧地看了还是坐在电脑桌前的人,我懒懒问了这么句。混蛋渣似乎很兴奋,手指在键盘上不停敲打着敲打着,似乎没有注意我的醒来,与这句问话。

      “你在干什么,这么起劲?”疲倦地爬起身,走在他身后,却看到他游戏号血红色的字体。

      “你杀人了。”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我预备再躺回床上去,将今天也继续睡过去。

      “嗯,我是杀人了。我用我的大中小号,将你家混蛋姓卢的在昨天夜晚连杀了三次。三个号都被系统关进了监狱里,所以我现在正在联络我的兄弟们,让他们一起过来劫狱然后我再去杀他三次,再劫狱再杀。我要杀到他没空站起来,杀到我觉得解气为止。”

      “你们俩个不是从那次我跟你的号离婚,跟他的号结婚之后就都不玩这个游戏了吗?怎么现在又开始玩这么个无聊的东西了,真幼稚。”可惜这句幼稚刚结束,我在瞬间醒悟过来。

      “混蛋,亏你还是个警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快点切断网络收拾东西跑路。卢峻那家伙可是个电脑高手,只怕是已经利用游戏号的网络IP地址,查到我们住在这家酒店里了。”我边说着边拔掉了电脑的电源线,明明知道或许已经晚了,可我现在还不想面对他。

      因为这个节日里我过得太憋屈了,经过昨天那一通发泄。我觉得男人在我们的生命里,或许别将他们看得太重应该会好过很多,或许我们该适当的去学着怎么来做一个女王。

      只不过女王是需要跑路的吗,我不太知道。而且,好像有什么已经晚了一步。

      当与混蛋渣凯收拾好,下了电梯退了房进入大厅预备走出去的时候。大厅那边的餐厅里有那么个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面前的桌面放着笔记本电脑,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在喝着。

      他用着不咸不淡喝着咖啡的神情,声音微扬地喊了那么一句,让我们奔出的脚步停住了。

      “安云,邹凯,已经替你们点好早餐了。”他这么说着的同时,扬起手指揉了揉眉头,一副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朝我看过来的眼神带点儿责备,不过很快他就将这股情绪掩藏了起来。

      混蛋渣凯看了我一眼,将身体在瞬间挺直。并牵着我的手朝那个喝着咖啡的男人走去,在他的对面稳稳坐下来的瞬间,混蛋渣凯扬起了对抗式的微笑。

      我知道,他们这是又要开始那种让我厌烦,互看不顺眼的举止了。

      “脸怎么了?”对面喝着咖啡的人抬起眼扫了我一瞬,隔着桌子将手放在我脸上抚摸着。

      “我打的,怎么,你不服气!”身边的混蛋渣凯,笑着将手朝怀中伸了进去。我知道他的怀中有一把手枪,我知道这家伙只要是面对着卢峻总是会压抑不住脾气,会格外的暴躁。

      所以我想把他的手给摁住,只不过还是不够对面的男人手中咖啡泼过来的速度快。

      “我自己的老婆从来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哪里能见得别的什么外人动手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三个人终于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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