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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抛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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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了晚饭,任流年告诉我他要出差去了,大概一个星期。
“去哪?”
“加拿大。”
我听说他家人都在加拿大,不过他说他是去公办。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如果很急的话,先联系乔乔。”
“她不去吗?”
“我会带另一个助理去。这次她不去。”然后顿了下,脸色比平时正色了几分对我说道:“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抬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望着他。
他平时很少对我说这样的话。可能觉得毕竟不是我的什么人,没什么资格多管我。事实上,他多数时候,也不是用一个长辈的态度来对我。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超过晚上八点回家,好吗?”
我看着他好看的眸子用信任的眼光看着我,不知怎么的,“不”字就说不出口了。
“好。”我被动地点点头。
放学后,我和往常一样和温义翰,张扬,田小梦一起坐地铁回家。
走在路上,小梦提起明天语文课要默写课文,我哎呀一声突然想起自己语文书忘记带了,我还没背呢。
“你们要不先走吧,我回去拿书。”
张扬和田小梦于是就走了。义翰说没事,在校门口等我。
我于是飞快跑回去拿了书又跑到校门口。
“韩一诺。”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回头一看,是李显。
他朝我招招手,三步两步就赶到我身边。
“回家吗?一起吧,我送你。”他露出好看的笑容,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轿车。
我看着温义翰站在门口,正看着我们。
“我和义翰一起坐地铁,不用了。”
“我可以送你们一起回家。”他对义翰也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不用啦!我们坐坐地铁,挺好的。”
他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住了,叹了口气道:“韩一诺,你——是不是讨厌我?”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严格上说我和他也不熟,哪里来讨厌之说。
“怎么会。你又没得罪过我。”
“那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他的表情很是懊恼。
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他的示好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没有多去想。
爱情,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有时候,我很期待。但是,我却不知道我期待的是怎样的爱情?
庄言曾经和我表白,说喜欢我。我开玩笑地打了他一拳,说我们是好朋友,我们很好,从小就认识,可是也许是太熟悉了,我从没想过要和他谈恋爱。
在我的印象中,或许爱情就是爱情,它会突然到来,逮我个措手不及。
正在我尴尬时,义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身边。
“不是啦!一诺她这人有时候少根筋。”义翰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帮着我打哈哈。
我连忙点头表示真没有讨厌他的意思。
他看到我友善的笑容,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那——事不过三,你看都拒绝我这么多次了。这次就让我顺便送送你们吧,也是赶巧而已。”
再拒绝就不好了,于是,我和义翰上了他的车。
“嗨,你好,我叫李显,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李显侧过身,和义翰打招呼。
“我叫温义翰,久仰大名。”
于是李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路上,义翰可能是怕我们尴尬,一向不算活泼的她倒是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轻松。
他先把义翰送回家,然后再送我。义翰走后,他坐到后排。
我们说着学校的事,我发现李显很健谈,也很随和。我说我那次物理课上,其实是看不清他写的答案,他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快到了小区门口,我让他不用开进去了,他于是也不再坚持,下车给我开了车门后我们互相道别。
回到家,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人也回去了。
任流年出差已是第三天。往常他如果不回来吃晚饭总会打电话叫我不要等。
而如今,家里少了一个人,竟显得格外大,大得让人感到——压抑,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空寂感,这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爸爸刚去世的那一会儿,好像——被人抛弃了。
这感觉很荒唐,但是却怎么也甩不掉。
于是,我拿起电话打给庄言。我和庄言说起学校的事,庄言也告诉我一些原来学校的趣事,逗得我咯咯直笑。我喜欢和庄言逗嘴。庄言其实性子挺闷的,不过他和我不这样。
“你这丫头,说走就走,让人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喘息什么呀,我现在挺好的。”
“挺好的?怎么了,恋爱了?”
“切!本小姐眼光很高的好不好!”
“哼!本大爷都看不上,你那叫什么眼光!我看你别想恋爱了。”
“你就放屁吧!说我粗暴,没女人味的也是你!”我一直觉得庄言的表白多少有点玩笑的成分。
“你看你还不粗暴么!”庄言哈哈大笑,“我妈叫我吃晚饭了,下次再聊。你一个人,总之小心点。”
“嗯,好。拜拜。”
挂了电话,我下楼,想了想把手机还是放回了口袋。
饭吃到一半,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小姑。
小姑知道我一个人,特地电话来关照我几句,我很乖巧地答应她,叫她不用担心我,然后收线。
周围很快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只有我的筷子敲击着碗发出的冰冷声音。
我听到了自己的叹息声,好似有些失望。我在失望什么?都怪这房子太大了,大得让我有种天地间就我一人的荒唐感觉。
于是,吃了晚饭,我觉得再也呆不住了,决定出去走走,虽然已是晚上八点过后。这本来就是个越夜越美丽的城市。我需要感觉到“人气”。
小区本在很繁华的地段,我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条商业街,看着满眼的人来人往,我却发现那并没有让我觉得热闹。
走了一会儿,手机再度响起,我一看,是乔乔。任流年出差后,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乔乔倒是基本上每天都打,我有些怀疑是他吩咐的,让她报告我每天的行踪吗?那他为什么自己不打呢。想着,我有些郁闷地瘪了瘪嘴。
我忿忿地盯着手机,突然想到,如果我不接电话的话,乔乔是不是会联系他,那么他——
我不自觉地眯了眯眼,把手机又揣回口袋,装做没听见,也不去深想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手机再度响起,我拿出来一看,嘴角不自觉滑出一个笑容。
在手机陆续响了两三次后,我终于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焦急。可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唔——在家啊。”说这话时我正好开门。
“在家怎么家里的电话也不接。”
“哦,我刚才出去逛了一圈,忘记带手机了。”
他顿了一下,“去哪了?真的到家了?”
“就门口逛了一圈。真的,不信我用座机打给你。”
那边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气,“小诺——你知道这样很让人担心吗?”
“对不起。”我说得很快,显然没有多少歉意。我承认我有些任性。
“你这个丫头!”他轻骂着,随即正色道,“下次不要这样了,嗯?你答应过我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的好伐?”
“小诺,我不是要管你。但是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能答应我,好吗?”他的声音少了几分刚才的焦急,倒多了些温柔。
我于是有些心软了,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
“如果你答应我,我给你带礼物。”
“真的?”噢,我真不矜持。
“真的。很好的礼物。”他在诱哄我。
“好。”于是我听见自己很没有志气地答应了。嘴角已是咧开了花。
两天后,当我步出校门的时候,看见一辆X6停在了校门口。
他提早回来了吗?
我的眼睛牢牢地盯着车门打开,他一身咖啡色休闲西装,下面是牛仔裤,一只手插在口袋,踱着悠闲的步子朝我走来。
“小诺。”他笑着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我的名字真好听。
而我旁边的那群小妞们早就用花痴一般的眼神盯着他了。
他显然注意到了,笑着问:“是你的同学吗?”
那群小妞们于是头如捣蒜,冲他笑得连眼睛也找不到了。
“你们好。”他把视线转向她们,“能请你们一起去吃冰激淋吗?”
于是她们毫不客气地“哇”的一声欢呼了起来。
路上,义翰悄悄压在我耳朵上问:“是男朋友?还是——哥哥?”
“什么呀,是亲戚,亲戚。”我的脸突然红了。
“哇,表哥吗?”
我笑笑,没有继续说。
很快我们来到了哈根达斯。有甜点,有帅哥。小女生们自然乐得七荤八素。自动向任大帅哥汇报了我各种大小事宜。
“语文课柯老师今天读了一诺的作文……”
“物理老师老喜欢叫一诺回答问题,一诺十次有九次答不出来……”
“不过一诺也不选物理啊,无所谓啦。就是物理老师脸色就不好了,哈哈哈。”
“下周要考数学了,听说这次是一班的老师出题哎,这老头出题总是很错可的……”(错可,上海话,差不多是刁钻的意思)
提到这个,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讨厌数学。
总之,他们汇报了她们能想起来的一切。包括最近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校草大人在追求我的事。
任流年始终很有耐心并且一幅兴致盎然的表情听着,适当地还应和几声。
最后小妞们满脸笑意酒足饭饱地和我们告别了,还不时和我眨巴着眼睛。显然任流年轻易地就收服了她们,以后我要有点风吹草动估计都能被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