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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青梅竹马使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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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我被江佑容拖出了家。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要回去整行李呢。”
他拽着我的手臂走得飞快:“新衣服要不要?”
我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一个大男人还有逛街买衣服的爱好?”果然不愧为变态啊~
头上被赏了爆栗,他白我一眼:“莫名其妙地要回去也就算了,过年的新衣服也不要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买啊……”我在江佑容凉飕飕的眼刀中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出小区大门,慢吞吞地朝县城中心地段走去。
风一如既往的大,我把大衣帽子套到头上,一边小心翼翼跨过地上的水坑,一边问前面的人:“你有没有觉得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嗯?”
“开车啊,你不觉得你忘了开车出来了?”我跺脚。
江佑容停下脚步,等我赶上前才瞟我一眼:“才多远的路也要开车?你一个人民教育者都不知道要保护环境?”
……
“你的手不是会长冻疮吗,怎么手套也不戴?”
不由分说把人拉出门,有给我戴手套的机会吗?我眼观鼻鼻观心,走得四平八稳,顺便在心底腹诽。
“过来。“
我抬脸,一脸迷茫。
江佑容突然拉起我的手,一把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还未等我挣扎就凉凉开口:“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乱动就是心虚……”
“什么意思?”
江佑容嘴角含笑:“你如果挣扎就表示你心虚,你心虚是因为你对我居心不良,你对我居心不良但你不敢被别人发现……”
“快走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呵呵地笑:“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
……
商场。
我拉着江佑容的衣角——我总觉得我们两个手牵手地逛街,影响不好,还是拉着衣角比较符合所谓“兄妹”的气质。
对此,江佑容嗤之以鼻:“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吗?”
我充耳不闻。
江佑容虽然经常给我送东西,但这还真是我们两个最近几年来第一次一起逛街,我原以为他会是那种随便一眼就点着专柜里十几套衣服豪气万丈地说:“全部给我包起来”的大爷,毕竟这才符合他二世祖加花花大少加集团老总的综合气质嘛。
可事实上,他每进一专柜就往沙发上一坐,翻着杂志看美女,然后对着换好衣服出来的我摇头、摇头、继续摇头,一直摇头……
我泄气地坐到他身边:“我们两个审美观有差距。”
他瞥我一眼:“这就是你品位差的最根本原因。”
……
最后还是江佑容帮我选了一身,干脆利索地刷卡付钱走人,我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他身后:“你真觉得那条衣服好看吗,我觉得一点都不适合我,我比较适合休闲好不好,这么女人的……”
“还行吧,”他笑吟吟地望着我。
“还行你就买了?”我郁闷,“好看的衣服这么多,一定有更好看的……”
“我是觉得买它送的这两条围巾挺好看。”江佑容提着两条围巾,笑的很得意,“来,你一条我一条。”
敢情是为了附送品啊,我没有接他手里的红色围巾:“最讨厌红围巾,而且这是情侣围巾,你还是送给陈静姐吧。”
他把围巾往我脖子上一套,大步往前走去:“如果你不是我妹子,我还真会考虑追你。”
我呆在了原地。
“怎么不走了?”江佑容又走了回来,“开玩笑呢,看把你吓得。”
我低头:“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直很沉默,我没再把手放到他口袋里——我们在商场买了手套。我一路故意踩着水坑,把毛茸茸的雪地靴溅满了泥,当然江佑容的裤腿也未能幸免。
快到家的时候,他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打算跟许建好好发展?”
这个……我沉默。
“他是不错。”他点点头,长叹一口气。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跟许建发展?”
他转头看了我一会,又继续往前走:“如果你不想跟许建好好发展,为什么会跟我保持距离呢,毕竟,我们也不算是亲兄妹,你是怕许建误会吧。”
我呆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接话:“是啊,要避嫌的,我马上就二十六了,当然要跟许建好好发展了……”
……
第二天许建来得很早,江佑容上楼叫的我,彼时我正在整理行李,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我正装进箱子的许愿瓶,就装满了钥匙那瓶子。
“什么东西?”他弯腰就想来拿。
我连忙合上箱子:“个人隐私,不许看。”
他笑了起来:“小毛丫头长大了,可真是越跑越远了,诶……”
我没理他。
他也没说什么,提了我的箱子下楼去了。
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突然觉得上辈子我们两个肯定是父女,下辈子还得是父女。
许建坐在客厅里,看见我和江佑容下来,连忙站起来,伸手接过了江佑容手里的东西。
江佑容摊了摊手,长叹道:“怎么办,许建,我下岗了。”
许建呵呵儿地傻笑:“喜喜是心疼你呢,怕你累着。”
江佑容撇嘴:“你说说,你那天晚上到底把她带哪儿去了,怎么她一回来就抛弃我了?”
“那里啊,的确是个好地方。”许建笑得很神秘,“能够赶走所有烦心事,而且,很凉快。”
“大冬天的还凉快呢,说,到底是什么逍遥窟让你们一整晚没回来。”
“一整晚?没有啊,我和喜喜很早就回来了呀,在那种地方呆一整晚还不出人命……哎,喜喜,你怎么踩我?”
江佑容挑高了眉毛看我。
我摸摸鼻子:“时间不早了,许建,我们走吧。”
出门前,江佑容那含着深思的目光令我背脊一阵阵发凉。
“你和佑容怎么了?”车上,许建问我。
“没什么,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啊?”
“我是想,如果你没有跟他闹别扭的话,送你回去这种好差事肯定不会落到我头上,他对你可是宝贝的很。”
“呵呵,是宝贝也不能一直捂着啊,他的宝贝够多的了。”
许建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
这是个寂寞的年,好在阿宁也在教师公寓,我们两个就搭了个伙。我一直劝她把她那头长发给见了,大半夜看见她总觉得渗人,不过她不肯,说什么那个他就喜欢她丝一样的长发——两个寂寞的女人碰到一起,谈论的话题就总也离不开男人。
我总算知道,阿宁心中的那个“他”系我们学校一已婚魅力美大叔,至于他们两个的狗血爱情史可以写成另一部小说,在此就不细表了,而我也在她的逼迫下说了说跟江佑容的事情——她一直认为我和江佑容有着“最原始”的关系。
她对我们的故事这样评价:“青梅竹马嘛,早早断了就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要是不小心没断,就成狗血了,青梅竹马啊,你要是见过他小时候牙签版的小鸟儿,会有心理阴影吧。而且两个人一起长大,彼此太了解了,有时候,朦胧才是美!总之,青梅竹马这种东西就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的经典反面教材,使不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