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大家闺秀》任意风烟

1、第 1 章

　　“咳咳……，噗……，咳咳咳咳……吐”猛的被呛醒，发觉自己浑身湿嗒嗒水淋淋冰凉凉的，仿佛还有什么东西打在身上，有的地方隐隐作疼，有的地方却火辣辣的痛，浑身还无力透了。脱离地面，吐出口里的东西，勉强睁开眼睛。

　　眼前灰蒙蒙暗沉沉的，大滴大滴的雨啪嗒着高慧茹，手臂也疼得不行，翻过身仰躺在地上，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雨水无情地灌入鼻孔，高慧茹再次被呛住，赶紧歪过上半身，头垂下去，脸上虽然流着水，可到底还能吸上几口气。

　　茫然四顾，不远处有个破屋子，说是破屋到也不尽然，怎么着屋顶有瓦片，门还能关着，只是窗子上糊的纸破了许多洞洞，在寒风中飘忽着，分外凄惨的模样。木结构的墙剥离了粉刷的红绿颜色，很明显常年没有翻修过了。

　　周遭一片荒凉，茅草泛黄，树叶许多已经落下，树下面积淀着厚厚一层，没有人打扫。

　　高慧茹翻过身后正对着敞开的大门，透着浓密的雨幕，隔着中间的小湖，远处依稀还能看见红墙绿瓦，游廊满绕，喧声阵阵，似乎很多很多人的样子。

　　“咳咳……”好冷！高慧茹有些懵了，这是哪里，她怎么会身处这样的境地？

　　先不管这个，这雨中呆着，哪里是个事？可身子似乎特别虚弱，想要站起来走进破屋子都不成。

　　不得已，高慧茹如同蚯蚓一般匍匐前进，再也顾不得身上的各种疼痛，还不找地方避雨，她只怕会被冻死在这深秋雨日。

　　想起大学军训，他们貌似也做过这种匍匐爬行的运动，嗯，其实是在部队里看人家做过，那时候觉得忒有意思，人的四肢退化了功能，跟蛇一般爬行，她还笑人家来着。现在，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记得她在逛商场买衣服的吧，女人衣柜里总却一件衣服不是？她上班忙，所以，休息的时候赶紧趁有空去逛逛，网上也不是不能买，可衣服不试试，哪里知道上身的效果？她也因为这个很少再网上买衣服。哪里料到，人来人往的百货大楼，居然有反社会报复社会的危险分子不知怎么弄的，安装了炸药在里面，就连身上也不忘裹着炸弹。

　　广播里传来警告，保安在疏散人群。

　　电梯是忙不过来了，她顺着人流往下冲去，可因为几乎靠近顶楼，她就是再快也没来得及，于是，跟着许多人一道被困在大楼里，而她认为没留神，被掉落的水晶灯给扎到。

　　高慧茹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怎么也没料到居然还能醒来。

　　地点却不是医院急救室或者住院部，居然是一处荒落的院子，还被人丢在雨地里自生自灭。

　　四五十米的距离仿佛万里长城一般难以企及，浑身每一个地方不是疼的，每爬一步都仿佛被摔打似的。高慧茹觉得，自己这辈子似乎都没这么痛苦狼狈过，就算她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可也从不曾遭过这份罪的呀。

　　雨天她不讨厌的，最喜欢多变的天气，晴几天，阴几天，雨几天，雪几天……，各种天气交叉着来，不会让人感觉一层不变的烦闷。

　　可现在，她真的厌恶上这雨了。

　　这，不是在雪上加霜的来折腾她吗？

　　这里，到底是哪里？

　　仿佛经历了爬山涉水翻山越岭交织着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高慧茹终于爬到屋子边，奋力推开门，继续爬了进去。

　　屋子里，是青石板地，高慧茹湿漉漉的衣服滴答滴答的在地上留下一摊子水迹，从她呆的地方四散晕开。

　　脱力地扒在地上歇口气。

　　冷风拂过，身上越发的冰凉。裹在身上的衣服缠得她够不过起来。

　　撑起上身拼命扬起脑袋，透过阴暗的光亮四周看了看：屋子不大，这里好像是客厅的吧，两边摆着几把椅子，正中靠墙壁一张桌子，桌子两边照样是椅子，座椅成色都挺旧的，不少板栗色的油漆都剥落了开去。

　　桌子上方却挂着一幅菩萨像，高慧茹没有研究过佛教，寺庙倒是跟一些好友游玩过，可也没仔细去琢磨那些漆金的的土偶木梗到底是那副模样，所以她也摸不清画上头的是谁。心说，菩萨啊，要是你真的能显灵，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这么凄惨？

　　后来她才晓得，是喇嘛教信奉的神灵，大元朝的蒙古人信奉的喇嘛教。

　　该死，高慧茹越发的难受了。

　　继续朝里爬了爬。

　　到了桌边，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西边连着的小屋子似乎挺干净的，有人住过的痕迹，而东边，虽然也干净，可帐子没有，床也没铺着，总之，一间空屋子罢了。

　　高慧茹果断地朝西屋爬去。

　　帐子虽旧，到底干净清爽，床铺似乎也有几分暖和，虽然被子看起来似乎不那么厚实，可怎么也比她现在的境况好的吧。

　　等看到衣柜，高慧茹赶紧抬手拉开柜门，也没几件衣服，它们却躺整齐地躺在里面，瞧着就不是新的仿佛穿了好多年的样子，不过倒也没有补丁。没有特别厚实的，就是棉衣，也是薄薄的样子，不过这个天气穿倒也合适。

　　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些衣服都是摄影工作室里的古装样子？

　　高慧茹这才留神注意自己身上的衣着，本来以为穿的裙子来着，却发现，其实仿佛宋代古装的样子：束腰，窄袖，右衽。

　　吞咽了下口水，妈妈咪呀，她……这是被人丢到了哪里？

　　顾不得多想，高慧茹解开腰带，都没去看身上青青紫紫深深浅浅甚至有些已经泛着血迹的各种痕迹，脱掉身上湿嗒嗒的有些地方还破了的衣服裤子，扶着衣柜站起来，拿起那件浅蓝色薄棉衣，跟穿睡袍一般，把衣服裹在身上。踢掉脚上看不出原样的绣花鞋子，一勾手，抓住床上面挂帐子的木头架子靠衣柜的这一边，好在这屋子不大，一伸手刚刚好能勾着。

　　一个使力，人就往床上歪去，终于倒在了有些泛凉的床上，拖过旁边叠得方正却不算厚实的被子，勉强地搭在身上。

　　棉被有些冷硬，感觉的出，这棉被也不是新的，热力肯定不多。可就是再怎么着也比不盖强不是？

　　高慧茹没再去管其他，她再也提不起什么精力了。人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去，睡梦中，极其不安稳，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有个女人从少妇慢慢苍老，时常教一个女孩绣花，女人绣出来的东西十分漂亮，有男孩子，从婴孩慢慢长大，有老头子老太太，慈爱地抱着男孩子逗，都不去看女孩子一眼……

　　最后的画面落定在一个八/九岁穿得十分亮丽，打扮的很是富贵的蒙古姑娘，朝那个曾经跟着女人学绣花，后来已经长到十二三岁的女孩恨恨地挥鞭子，周围，同样一群年纪或大或小的蒙古姑娘笑着，起哄着。

　　那鞭子，高慧茹感同身受，就跟打在她身上一般。

　　或梦或醒中，高慧茹嘴里直嚷嚷着该死的，好痛，不要打，无故殴打人是犯法的！可不知怎的，那小姑娘就是不听，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痛快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