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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谷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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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白:me是莹瞳,也可以叫me为小瞳。或许我的文称不上有多好,但我依然希望你们能喜欢。一开始只是因为喜欢而喜欢,很简单,也很快乐。想到的,就写了。喜欢看书,看小说,看动漫,看电影,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胡思乱想,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篇文就出来了。很难说的清楚那是怎样的感受,不过我想大家都会有过这样那样的想法,只差实践了,或许大家可以试试。同时,希望大家也能从中学会点什么,从自己的文里,从别人的文里。最后,谢谢,无论喜欢我的文还是不喜欢的人,我都谢谢你们看了它。
————以下,正文————
雨,漫天的大雨,淹没了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灵魂,在雨点的掩盖下消去了痕迹。
明明,不再有心,为什么还会感到冷呢?
一定是因为,我太冷了。
——雨
她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固执到连她自己都想要嘲笑一番。
坚持了多少年,明知是不会有结果的,可她依然到了今天。
执拗的可怕。
她忘了,她生前的名字,在流魂街里也没有人会叫她的名字,所以她也就顺应般忘了,忘了名字,忘了过去,也忘了悲伤。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如此狼狈,无论是他还是她。
那时候,她刚因为偷了点面包屑而遭人追打,虽然最后逃掉了,但浑身上下一块青一块紫的,明显没一处是好的。作为一个单独个体,而没有团体的帮忙,她自认为做的还不错。无力地躺在地上的她摸了摸口袋里小袋的面包,自我安慰地想着。
正当这时,他从某条小巷里跑出来,害的她一个紧张,将面包屑抓的更碎了。他和她一样,气喘吁吁的,明显刚刚是跑着过来的。他衣冠有些不整,但比她好多了,也没有任何伤痕。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在她不远处的地方扶着树,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为自己顺气。
即使头发散落,掩去了一半脸,她也不难看出他秀气的脸,这让她为他在心中打上个不错的分数。
她试图站起来,和他打招呼,可惜失败了。软弱无力的双腿无法支撑起她的身体,最后只能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同时引来了他的注意。
“谁!”他大声呵斥一声,看到的是一个肮脏的小孩,明显发育不良的瘦小身躯,以及污秽不清的小脸。
他似乎有些窘迫,慌张地整理自己的衣冠,然后又一脸正色地盯着“他”(她),全然忘了,对方和他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
“记住,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的口气嚣张,甚至有些掩盖不住的高高在上,还有一抹未曾消去的窘迫,但少的可以忽略不计。
她这才看清楚,虽然他穿着朴素,但面料明显是上等布料,而且从口气中不难辨出他是个贵族,还是个地位比较高的贵族。
虽然说话的内容可笑到极致。就像是个做了恶作剧而怕被大人知道的小鬼。
她是这么想的。心里却有些难受。
她讨厌贵族,无缘无故的厌恶,也让她顺带把他的印象分给降了下来。
“喂,本少爷在和你说话。”他有些急促地说着,还未平顺的语气让他的话语带上一点小小的尾音,却威严不再。
好吧,那么个小鬼也没什么所谓的威严的。
她有些不道德地想着,同时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当她想要说话时,她感到喉咙一阵湿润,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下涌上,毫无防备地吐出一口血来。
大概是刚刚被棍子打到了吧。
她刚刚一直只注意能不能逃走成功,也没有留意有没有被打到,或者说她只在意怀中的面包屑有没有一个不小心给掉了。当然,她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擦了擦嘴唇,看到男孩一脸惊讶的样子,对着他绽开了一个笑脸,标准的露八齿的闪亮笑容。然而男孩倒吸一口冷气,惊慌地跑开了。
她忘了,刚刚吐过血,牙齿上沾满了血液,血淋淋的更加吓人。
她有些失落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毕竟他是第一个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走掉的人。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份小小的失落扫进不知名的角落里。她迅速起身,经过刚刚的休息,她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至少足够她回到她的处所。
至于伤口?她早就习惯了,吐吐血,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被打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感受到最后一抹视线的消失,她也消失在一片飘飘扬扬的小雨中。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有一个男孩慌张地拉着一个妖娆的女人跑来过来,脸上是不服输却又不可奈何而又紧张的神情,可是等待他的只有空无一人的地方。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段小小的,微不足道而又不太美好的回忆。
她忘了,是在哪里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个叫谷雨的年轻人,水性很好,这使他在家乡发洪水的时候救起了其他村民,同时也救了一棵牡丹,并将牡丹交托给一位花匠师傅照顾。几年过去,年轻人的母亲生病了,他在辛勤工作的同时,还要照顾他的母亲,生活十分辛苦。就在这时,有一位美貌的姑娘出现在他面前,并自称是别村出自医药世家的姑娘,听闻此事而前来照顾年轻人的母亲。后来,年轻人对这位姑娘日久生情,正当想要提亲时,发现了姑娘原来是位牡丹仙子,而且正是他之前救起的那棵牡丹。然而,这时牡丹仙子却受到了她的敌人——秃鹰的迫害,秃鹰抓走了她的亲人,而威胁她制药医治它。年轻人知道后,奋不顾身地单身前往秃鹰的巢穴,救出了牡丹仙子,却在最后遭到秃鹰的暗刺而死亡。牡丹仙子伤心欲绝,在这一天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并且每逢这天都下起雨,牡丹花都会争相开放来纪念他。
这天,是名为“谷雨”的年轻人的生日,也是他的忌日。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而且还是个典型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这个故事,虽然她一点都不喜欢里面名为“谷雨”的男人,虽然他救了自己的爱人,但他自己却死了,留下了伤心的雨天。
所以连带的,她也讨厌气雨天。
她喜欢牡丹,虽然她没有见过,但她知道它肯定很美,因为这是为爱人所开发的花儿。
这个故事就叫做“谷雨”,她对这个故事十分喜爱,以致她有一段时间曾以为每次下雨天都是谷雨,而且牡丹花都会开放。
即使后来知道这是错误的,也没能让她讨厌雨天的习惯改过来。
她称自己为“雨”,因为她没有名字,虽然也不需要,但她隐隐就是有股想要这么称呼自己的感觉。
熟悉而陌生。
谷雨,其实是个很悲伤的日子。
她讨厌悲伤,因为感觉很不真实。
“谷雨。”
“到。”
流魂街里有灵力的孩子,要医饱肚子,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死神,进入护庭十三番队。当然,首站是进入真央灵术学院。
她是拥有灵力的,所以顺利地进入这里。
只不过,不知为什么,在填表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填上了“谷雨”的名字。
虽然她称自己为“雨”,她却无比讨厌“谷雨”这个名字。每次被老师叫到这个名字,她总要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这也导致了她的成绩一般,因为反应速度不够快,总会失了先机。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个曾经在她生命中如昙花一现的贵族小子,把她藏在角落里的记忆碎片扫了出来。
虽然面目已经模糊了,但她还是认出来他,因为那双眼睛。
表面上平静无比,实际上却波涛汹涌,总有一股年轻人使不尽的干劲的眼睛。她知道,这就是那个学着戴面具的贵族小子。
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朽木白哉。朽木家族的继承人。
怪不得……
虽然一开始她没有注意到,但她知道,那天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人在周围,虽然她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的身影,但她的感觉不会有错的,毕竟这可是她在流魂街以单人之力活下来的技能。
他比她还要高一个年级,所以她对他其实也不熟悉,何况对方完全不知道有她这号人物。
几年时间,他学会了收敛脾气,他学会了将自己的热情埋在了平静的表面下,也学会了如何待人,在冰冷下不失礼仪,总能留着一条线。
让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底线。
她也变了,她变得更狡猾,变得会在逃避中避开要害,变得会笑面迎人,而不再是当初那个在底下阴沉着一张脸,因为讨厌贵族就离的远远或者态度不好的女孩。
那些曾经让她吃尽苦头的事情,她很好地埋在心里,不哭,却难受,有根刺,却也长了见识。
或许她该感谢他的,因为他让她发现,贵族里的小鬼,也不过是个小鬼而已,很好哄的。
她知道,其实她是讨厌贵族的,从心底里讨厌。没有理由的讨厌。
然而,他却是特殊的。同样的,没有理由。
那年,她还在真央里学习,他早已进了六番队,谁都知道六番队里有个冷漠的副队长,名为朽木白哉。
她也为即将到来的毕业而烦恼。
理论上,最合心意的是进入十三番队,据说那里的队长很温柔,而且可以挂个闲职。但心里偏偏有个声音催促着进入六番队。
真是矛盾的心理。
唉。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不明就里地盯着天空发呆。直到旁边的人叫她,她才反应过来,天早已被浸染成禁忌的黑。
或许……这就是答案。
最后,她进了六番队。
原因无他,只是想而已。况且只要没有特色地呆着,也就不会有什么辛苦的事情要担待。
或许,还有另外的原因吧……
其实,进入六番队的过程并不是那么简单,至少对于一介平民来说不那么简单。
六番队,私下被称为“贵族专属队”。
该说是幸运吗?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情要怎么还。
这一年,谷雨顺利进入六番队,因为有一个名为“四枫院夜一”的女人的推荐。
一个谷雨未曾见过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二番队队长。
这种认知让谷雨惊悚的可怕。
不过除了入队受到一点小小的关注外,谷雨很快就融入这个队伍中,因为她是个“老好人”,其他方面不出色,但对人不卑不亢,很能打好关系。虽然也只是混个脸熟而已,要说朋友,她没有,也不想有。
真要说值得关注的是,雨在进来的那天,见到了他——朽木白哉,于是她对他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只不过这次没有血色的牙齿,而是整洁白净的牙齿,附带的还有一句:“请多多指教,朽木白哉前辈。”
朽木白哉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看了她一眼,轻轻点点头,算是回应。或许,这次“第一次”见面,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太好,就像之前那些想和他打好交道的人一样。
但是,那又如何呢?与雨无关。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陪着那个男人来来去去百年时光,也不过是弹指一现。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队友,甚至可以说是部下;他对她来说却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存在,虽然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时候连她都想要抱怨,抱怨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但她不能,也无力去评估些什么。
现在她已经是六番队的三席,见惯了一批批人员的替换,也见识到了时间的残忍和美妙。朽木白哉早就是六番队的队长了,而副队长则是人缘很好的银银次郎。
时间能让一个少年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也能让一个少女变成外表青春内心沧桑的存在。
她早就见过了四枫院夜一,也明白了那个女人当初推荐的理由。
只因为一个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她就已经明白这个女人并不好惹,也是个看得透彻的人。但她不在乎,因为都一样。
而且人情也还了,在她帮助四枫院夜一出逃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
毕竟,她很讨厌欠人东西。况且人情是最难还的,拖得越久,就越难还。
四枫院夜一也看到透彻,只是让她打打掩护,而没有进一步的要求。
不过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因为,她也是共犯,某种意义上的“在同一条船上”。
老实说,在六番队其实她的人缘不好也不坏,就是大家都知道但不熟悉。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三席这个位子怎么说都是用实力混出来的,也是被大家承认的,偶然偷偷闲,也有副队长顶着。
六番队里就属银银次郎和她最熟。
事实上,相比之下,她和五番队的人更加熟。
队长是蓝染惣右介,一个斯文伪君子;副队长是市丸银,不,该称他为前任五番队副队长、现任三番队队长,一只笑面狐狸。
说实话,她一开始,只是看上那只笑面狐狸而已。第一眼她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都是隐藏的很深很深而不懂得表达的人。
而蓝染,则是意外的结识。或许说是对方故意而为之。
这一点,谷雨到现在仍未清楚个中原理。
她在他身上也能嗅到同类的气息,不过和那只笑面狐狸不一样,而是被隐藏至深的黑暗,不断侵蚀着内心最本质的东西。
太黑暗了,扭曲到极致的黑暗。
她想,如果不是遇到了那根“木头”,她大概会和蓝染成为同盟吧,因为在他们心中都有同样浓郁的黑暗面。
只不过,她隐藏的很好,好到连她都快忘了;他也隐藏的很好,不过那只是在最表面的表层做了一层浅浅的蛊惑人心的外表来掩饰罢了,他记得很清楚,甚至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自己内心的狂野。
所以她不喜欢蓝染,因为太像了。
就像当初的她。
朽木白哉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尸魂界,一大堆贵族小姐的芳心都掉一地了。
这个消息是银银次郎告诉谷雨的,当时谷雨正在吃着市丸银送来的柿子饼,愣了一下,就说了一声“哦。”。
银银次郎虽然大大咧咧的样子,但为人很细心,也很贴心。他看到谷雨这个样子,就顿了一下,像是开玩笑地说:“这下子可以放心了吧,咱们队长不再是光棍了。”
对,能放心了。虽然他平时都是一副冷漠稳重的样子,但他确实是需要一个人来照顾的,至少他的心需要一处休息的地方。
同时,也能死心了,彻底的。
谷雨不知道,银银次郎在说这话的时候,明亮的双眼一下子暗下去了。他看着谷雨的失神,心里一阵痛感,像是酝酿多年的酒香,醉了,也醒了。
谷雨只见过她一次,朽木绯真。就在他们的婚礼上。
或许朽木绯真并不漂亮,但她有一双晶莹的眼睛,也有宛若太阳般明媚的笑容,那样温暖人心。
这就是朽木绯真,朽木白哉的妻子。
也正是这样的温柔,是她一辈子都做不到的。有一瞬间,她是羡慕她的,也有一瞬间,她是嫉妒她的,但最终还是释怀了。
因为,她也喜欢她,喜欢她的笑容。
谷雨讨厌雨,也讨厌自己;谷雨喜欢阳光,所以她喜欢朽木绯真。
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任何人都不必为此伤心,
银银次郎最近开了间名为“眼镜的银蜻蜓”的眼镜店,本来是作为副职的,结果生意出乎意料的好,使得他隐隐有了想要辞去副队长职务的念头。
不过这也不关谷雨的事,谷雨是死也不会接受副队长这个职务的。那样会很麻烦,而她恰恰是讨厌麻烦的人。
最近她都在三番队里,自从蓝染和市丸银决裂后,她就不再去五番队,而是往三番队扎根。虽然她也知道,蓝染和市丸银决裂不过是表面上的假象罢了。
她明白,她是在逃避,所以才会来三番队,而不是待在六番队里。
她在逃避啊。
即使心里清楚,但还是会忍不住要逃避。她在害怕,这一切真实到让她害怕的想要逃跑,就像小时候那样。
“银,”私下她都这么叫,人前则是“市丸队长”,“你说,人类是不是一种很贪心的动物?”
“啊啦啊啦,小雨你居然会问这种问题,我以为你不算是人啊。”市丸银眯着眼,满心欢喜地吃着自己亲手做的柿子干,甜腻的味道在他的口中化开,填满了整个口腔。
“啊……确实。”
其实,答案早就知道不是吗?
银银次郎辞职了,专心经营他的眼镜店。于是六番队副队长的职位空出来了,副队长的一些基本工作落在了四席身上,而其他工作则由队长来处理。
有时候,谷雨也会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不是在考虑她的存在,可惜无果。
正正是这个男人偶然的温柔,才会让她沦陷至今。
她讨厌他。
很讨厌很讨厌。
比“谷雨”还讨厌。
朽木绯真死了。
那天正下着雨,她撑着伞,走在他后面,看着那个男人高大的背影,突然觉得,其实他一直以来都很寂寞的吧……
其实,她才是最不了解他的人。
她知道他喜欢桔梗,喜欢夜间散步,喜欢辣的食物,但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她会偷偷在朽木家的大院摘下一些桔梗来好好保存,尽管最后被当成是恶作剧;她会偷偷在夜间跟着他,和他相隔一段距离,缓缓漫步;她每次出来酒食,都不忘带一份辣的小吃和裙带菜给他。
但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也不知道他的需求。
那一刻,她真的很妒忌朽木绯真,妒忌那个温柔的女人。但不能。
她没有资格去恨,去嫉妒,或者去爱。
无论是谁,她都没有资格。
或许,她是该做些事的,而不是一直置身度外。
如果,当初她能稍微努力一下,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呢?她望着零散的雨点,寒了心。
朽木露琪亚,她很像朽木绯真,不过不是她。
再像也不是。
不过最让谷雨关注的其实是朽木露琪亚的朋友,那个一进来就用刀向着朽木白哉说要打败他的男人,或者该说是那个名为“阿散井恋次”的男孩。
“哈哈!太有趣了,队长你就和他打一场吧!”谷雨当时笑的前俯后仰,就差抓坏底下的木板。
朽木白哉看见她这个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是他未曾发现的温柔,一闪而过,淹没于冰冷的色调里。
最后结果阿散井恋次当然毫无意外地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不过也因此,他一进来就成了副队长,没有人反对,因为这是谷雨亲自钦点的。
那段时间,朽木白哉虽然依然秉持着认真的态度工作,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心疲惫不堪。那时候,撑起整个六番队的是谷雨,一个平民出身的女人。她用实力和能力证明了她的价值,她的地位,即使她一直都停留在三席的位置,但在六番队的队员心中,她俨然是稳稳的副队长。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人再小看平民出身的队员,也没有人会违逆她的意思,因为后果可想而知。
这一点阿散井恋次是后来才知道的,而那时他也在庆幸自己平时对谷雨还挺尊敬的,因为一开始的工作是谷雨指导他做的,所以他也会尊称一声“谷雨前辈”。
后来,谁知道是多久呢?
十年?二十年?
不,快五十年了吧。或者已经有五十年了?
绯真死了五十年了。
但那个男人心中依然有她的位置。或许永远也不会改变。
每一年,她都会在这天陪着他去墓地,远远的看着他在朽木绯真的墓前,然后等着,等到日暮西山,时间在地上划出一个长长的弧度,他也恢复过来,变回那个冷漠的朽木白哉。
累吗?
她记得她这么问过,在樱花树下,看着那个男人落寂的背影。
男人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其实,很累吧……可惜,她没有说出来,他也没有问后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樱花凋零,如同生命在璀璨的一刻迎来死亡的祷告,最后的最后,最美的时刻。
白哉……朽木白哉。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这么叫他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蹙着眉,却没有说话。至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毕竟,她不是绯真。
“先是旅祸,后是蓝染队长的死亡……最近真的很多事情发生,不是吗?银,尸魂界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两个同样吃着柿子干、悠闲地喝着茶的人相视而笑,只是笑容中却似乎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至少,比以往都冷了。
茶摆着,总会冷的。
这一点,他们早就知道的。
“射杀他,神枪!”
剑刺透身体,兹啦——拉扯着骨肉,流下了一滩血。
银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挡在最前面的人。
朽木白哉的瞬步很快,至少公认为能比得上的只有四枫院夜一。
但有人比他更快,那是谷雨。
朽木白哉挡在了朽木露琪亚的前面,而谷雨就在他的前面。一条很诡异的“队伍”,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会笑。
朽木白哉不知道,为了跟上他的脚步,曾经的少女是多么努力地成长着,直至赶超他的身影。
然而,她不知道,在她身后的朽木白哉僵硬着身体,眼里闪过慌乱,一如当初那个贵族男孩。
对不起……
她看向市丸银的眼中有着愧疚,她知道,其实银是个很在意朋友的孩子,只不过是一个有点任性而又不会表达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
她食言了。
明明约好了,如果……
所以,对不起了。
请让我再任性多一次。
“卍解,谷雨·境界。”
漫天飘零的雨,这是葬礼的伊始,以及结束。
后记:
记忆中,少女灿烂地笑着,“队长,如果有机会的话……”
“……我们,下次我们再一起赏花吧,不过,这次在谷雨,我们去看牡丹吧……”
“约定好了哦!不可以食言!”
再后来,少女倒下了,冰冷的雨水冲洗了斑斑血迹,也褪去了身体的温度。少女的身体化作了点点光斑,飘散空中,就像是雨中盛开的牡丹,神秘而悲伤。
或许,当初再努力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