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梦里花落吱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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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恰好。
白玉堂趴在展昭枕头旁边，一双小眼明亮溜黑。展昭睡时半侧着身，脸正好对着他，月光毫无保留的在上面挥洒着，睫毛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白玉堂突然觉得，这么近的距离看去，这猫的皮肤其实并不是特别好，毕竟成天到晚到处跑，白是白，也白不成青楼里女人那样，但却棱角分明，鼻梁英挺，当真眉目如画，英气之下隐隐透着一股柔情。
五爷默默扭过头，长得这么勾人，真是要命。
展昭睡觉时，巨阙就静静放在枕头旁，随时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此时那里，还静静躺着另外一把剑。
白玉堂目光在画影上勾画了一圈，又看到了乌金古剑剑柄上那只白玉耗子。
玉的质地很好，将月华反射出一条平滑的光弧。
他尾巴在床单上扫了扫，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用爪子摁上了小玉耗子。
一声轻响，白玉堂惊异的发现四周的东西都渐渐小了起来，而他恍惚间直觉的看向展昭，只见本来熟睡着的人果然已经睁开了眼，夜幕之下目似点漆，灼灼的看着他，眼中难掩满满的惊讶。
展昭睡觉并不沉，所以当他感觉身旁有人的时候瞬间就被惊醒了。
条件反射的想伸手够向巨阙，却又在半路上生生停住。在他面前咫尺的距离，是那张他惦念许多时日的脸。
由于床不算宽，那人堪堪半趴在床沿的位置，挤得自己不得不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白玉堂一手摁在他的肩膀上，黑发未束，如瀑布一般的由背后倾泻下来，看不真切的桃花眼里，大概是和自己一样的惊诧。
“……白兄？”
白玉堂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嗯个蛋啊嗯。
白玉堂终于回过神来，他发现这个看展昭的距离和角度，似乎有些熟悉。
呀？他变回来了？！
欣喜涌上胸口，他低头来来回回看了一遍自己的手，嗯，果然是自己的。
白玉堂正抬头想和展昭说话，才发现这猫神色不太对。
耳尖微红，目光闪烁，飘忽不定，表情迟疑，这是怎么了？他顺着展昭的目光望去，只看见自己用手撑着上身，以一种很微妙的姿势卧在床上，而且……
他的衣服呢？
白玉堂的脸红了个透彻，只暗自庆幸还好是个半夜，展昭也没点灯。
虽说两个大男人，有啥不能坦诚相见的，但也不代表他的下半身也愿意啊。
他睫毛抖了抖，别扭的错开脸，轻声道：“你……先闭上眼。”
展昭因为睡了一半，还有些不清醒，被突然的变故闹得迷迷糊糊，竟然没质问一句就乖乖闭上了眼。
白玉堂想得很完美，打算趁机翻一套展昭的衣服先套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可他刚刚挪了个地方，手就从白玉耗子上移开了。
于是五爷绝望的发现，他又变回去了。
展昭这会儿才回过味来，唰的张开了眼，可眼前哪还有白玉堂的影子？只有枕旁巨阙上的白耗子，一动不动的趴着，死一样的寂静。
……刚刚是个梦？展昭头疼的抚上额角。
被昨晚一闹，展昭显然没睡好。
虽然天刚微亮，还是按照习惯起床了，但眼下明显的青黑让白玉堂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展昭今天明显有些不对，主要体现在一向沉稳的他居然有事没事的都在愣神——而且是看着白玉堂愣神。
白玉堂被他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得浑身难受，一溜烟爬到人肩膀上啃花生去了。
展昭却不依不饶，将他提了下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又看了一会儿，展昭说：“你是不是白玉堂？”
白玉堂抱着花生默默啃着，没搭理人。
他心中淌着血泪，臭猫，你自己都猜到了，还非问他干什么？非让他承认？让他五爷把面子往哪儿摆？
白玉堂不是没想到，自己变成这样肯定是那只玉耗子闹得，但他也没办法啊。确实只要攥住它就能变回去…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一身干净的衣服和巨阙同时出现在一个空房间里，而且也没法解释——他只会吱吱吱。
展昭见耗子没回应他，只得叹了口气。
“展护卫。”
展昭抬起头，看见公孙先生施施然走过来，赶紧起来一抱拳：“先生。”
公孙策摇了摇头，坐在了石桌旁，看了眼桌子上的白玉堂。
他问：“展护卫，白少侠不见的那几天……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么？”
展昭想了想，没想起来什么。
白玉堂仍然用两只小小的爪子抱着花生，啃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展昭在很认真的回忆，发现白玉堂消失之前的那天，那人正好带来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那天夜里，月色如水，两个人坐在开封府的瓦顶上，畅饮了半个晚上。
然后……
“对了，那日夜里……白兄送了个剑饰给展某。”
白玉堂动作一滞，同公孙策一起，向巨阙的剑柄望去。
一只白玉的小耗子，静悄悄的蹲在一串流苏上面，雕琢精美，栩栩如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梦里花落吱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