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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2 斯佩多家族的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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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00。
意大利某豪宅内。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一片奢华。
精致的巨型水晶吊灯高悬于顶,映衬着来宾们佩戴的名贵饰品,熠熠生辉。
宾客们陆陆续续到访,三三两两地围成一圈相谈甚欢,只是几分虚假几分真实让人无从知晓。
但凡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举办的宴会,就好比一个金钱堆砌的无声战场。
人们带上虚伪的面具,暗中比拼着、试探着,个个都是口蜜腹剑的高手。
地位低下点的就想通过此类高级宴会,攀龙附会,各种谄媚的嘴脸屡见不鲜。
***
六道骸倚靠在一旁,手中拿着杯红酒,面露一丝嘲讽。
从小就被家族当做继承人来教导,见惯了这种高档的声色场合。
在他人眼中,他是宴会的优雅王子,待人和蔼亲切;在家族眼中,他处理事务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只有他自己明白,在微笑谦逊的面具之下是对事事的嘲弄与不屑。
那为神马他还要继续这样的生活,不逃离呢?
因为逃避不是自己的性格。
也因为,他。
小时候,死冬菇就告诉过自己:一个人想要得到神马之前,自身必须足够强大。强大了才有能力守护住重要的东西。
然而,那个傻兔子不记得他了。也不理他了。
一丝苦笑漫上嘴角。
对面一个打扮华贵的少妇向六道骸走来,刚准备打招呼就被对方——往日的优雅王子所无视,眼睁睁看着他从眼前走过,不带一丝停留。
张开的嘴,此刻显得无比尴尬,只好小啜一口酒来掩饰。
***
六道骸越过人群,来到寂静无人的二楼大阳台。
望着高悬于苍穹的弦月,独自散发着幽幽冷光,心中一片寂寥。
六岁那年,一群人闯进他家,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父母,而自己躲在储衣柜中,透过缝隙看着双亲卧倒于血泊中。那些歹徒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淬了口唾沫,不满地离去。
他看到,那是一张熟人的脸,平时和父亲称兄道弟的,朋友。
后来,又一群人闯入,发现了面无表情的他,把自己带去了意大利,带去了一个自称是他爷爷的冬菇男面前。
原来,父亲其实是斯佩多家族的继承人,为了真爱为了母亲,两人私奔来到日本定居。那个所谓的朋友在取得父亲信任后,得知其是大家族出身就起了歹心。
就是在那个时候死冬菇告诉他:一个人想要得到神马之前,自身必须足够强大。强大了才有能力守护住重要的东西。你父亲就是太天真太软弱,所以到最后神马也没有。
刚开始,他极度排斥参加宴会。
那些虚以委蛇的丑恶嘴脸瞬间就让他联想起那个父亲的朋友。
七岁那年,他私自离家,去往水城威尼斯。
就是在那,他第一次遇见泽田纲吉,一个天真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守护的孩纸。
毫无心机的笑容,似一道光,照进了六道骸阴霾已久的心间。
他无可救药地贪恋上了那份温暖。
毫无缘由。
第一次,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
听说那孩纸是死冬菇“至交损友”的孙子,也是大家族出身。
莫名地,他希望对方能一直天真无邪下去,他想要守住那份纯粹的笑容,不要同自己一般被肮脏的俗世所累。
然后他想起了死冬菇的话。
要变得强大。
第一步,做好一个继承人该做到的一切。
第二步就是折磨那个父亲的朋友,不是说自己有多么想为父母报仇,相反的,六道骸对自己的父母并无过多的感情,相处的五年间除了必须的关怀与问候,再无其他。
当初为了彼此选择放弃所有的热情,随着生活的重担愈发消褪,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埋怨与苦苦维持的挣扎。
挑选那个男人只是因为暂时找不出别的目标。
十一岁那年,父亲朋友的公司突然破产倒闭。
妻子儿女离弃了他,纷繁的债务向他涌来,不堪重压下自杀身亡。
然后又是十年,十年间六道骸一直默默关注着小兔子的动向。
直到今年四月再次遇到了他的小兔子,泽田纲吉。
他几乎一眼便认出了他,如儿时一般纯洁无暇。
只是刚开始有些不大确定。
***
「骸学长!!!」
一声惊呼打断了六道骸的回忆。
随手抚了下被晚风吹乱的刘海,摇了摇头。酒喝多了么?怎么好像听到纲吉的声音了?
「骸学长。」
晃晃头。
「骸学长!」
拼命晃头。
「骸学长!!!!!!」
啊列,不是幻觉么。
六道骸不敢置信地回转头去,看见他的小兔子正站在对面,有些慌张地叫唤着自己。
露出今夜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六道骸说道:「纲吉,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