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成蝶物语》遥若星辰

5、第 5 章

　　期中考试后，卓越的名次像气温似的猛降，焦老太太觉得自己的鉴别眼光得到了证明，反而很高兴。
　　她在讲台上一声长气追下一声短气的叹，尔后走近苏小身边慈爱地抚摸她的后脑勺：要注意身体呀，又黄又瘦的叫人瞧着就知道是用功过度了。
　　苏小全身一下子紧张的绷的笔直，像一只被人逆毛而摸的猫。
　　中午食堂吃饭。卓越笑：苏小，你现在已成为重点培训对象了。
　　苏小不在乎地说：我宁可被她忘记。要明白，我可不喜欢让我不喜欢的人喜欢我。
　　阮远笑：那看来你是喜欢让喜欢你的人喜欢你对吧。
　　苏小笑骂：你少贼喊捉贼了。
　　罗素素紧张地挑起一块肥白的肉不知如何是好：哎呀妈呀，怎么这么多肥肉——
　　苏小探头一瞧：怪不得我才吃两块就没了，都被你捞足了油水。
　　罗素素堆起和白肉一样肥腻的笑：帮帮忙。
　　苏小早把筷子伸了过去，填了两块肉进口才说：以后这样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大概只有我这傻瓜才要温度不要风度。
　　卓越也吃的满嘴油花：加上我罢。
　　阮远笑道：怪不得对门女生说你们痞味相投！
　　面包连肥肉二字提一下都觉得自己又增了重，这时才插话：那几个轻如鸿毛的腐儒能道出什么有份量的话来。
　　苏小一口气撑不住呛得直乐：对，面包重如泰山，吹口气都能刮下人的面皮来。

　　第二天分组进行化学试验。
　　许文佳说：我可不愿意和卓越苏小两个亡命之徒在一组，说不定哪时候她们把自己贡献了出去。
　　长毛听了就要和许文佳换：就冲这一点你也成不了个人物。
　　长毛在去年三月开展的班级卫生比赛中，个人由于过长过卷的头发而被减了‘不健康’二十分，并被迫当着全班的面，做了自我检讨。
　　第二天长毛便伙同十几个男生包揽了校外的理发馆，结果理一班便在半个月内来回晃动着十几个溜光的大脑瓜子，晃得人眼酸。
　　并且长毛又一次主动地在全班面前做了深刻的自我剖析，并以光头展示取得的成绩是多么的辉煌。全班同学抚掌为之助威，将焦老太太当作一条被搁浅的鱼，任其翕动的嘴唇絮絮叨叨而听而不闻。
　　苏小笑：成不了人物成个四足动物或废物好了。
　　许文佳刚要发作，便被苏小扭转了身子说：牢记，现在不是做君子的时间，快动手干吧——只得娇斥了声无赖了结了嘴巴官司。
　　卓越也摇晃着试管说：跟小气量的人打交道必须用比她还小的的气量对付，否则不定什么时侯你就得罪人了自己还不知道。
　　苏小笑：少说吧，隔墙有耳。
　　长毛很委屈：女生真是麻烦，你们就当我没带耳朵来好了。

　　卓越在班上是喜欢干的事情便是换座位，换的频率之高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你今天在这看到她，明天就得浪费眼神去寻，或者是你这节课看见她，下节课便不知其所。她仿佛总也找不到固定的地方，东南西北，前后左右，眼看所有的椅子，几乎被她坐遍了，依旧安稳不下来。
　　她总有办法说服别人和她换位子，结果全班都被折腾的颠三倒四。检查出勤的女生一直都不明白这个班究竟有多少人。
　　检查人员指着一个空位问：是谁？
　　另一个检查员便准备在笔记本上记。
　　空位的同桌便随便指一个：那儿呢!
　　以此类推，往往最终的空位总是落实到生病了，被老师提走了等等诸如此类的借口上去，从而不了了之，检查人员的笔经常是白白地挥舞了一番，却无着力的地方。
　　焦老太太有回因卓越的爱好而造了次冤案。
　　理三班做实验，由于某同学粗手笨脚而弄瘸了四个烧杯角，并且使下午来上班的实验辅导员把赃栽到了卓越小组，索两倍赔偿。
　　卓越辩解说那早就是客观存在而拒付。
　　焦老太太非常气愤。你卓越平时不是常说敢做敢当吗！
　　上课了，卓越恰好有病留在宿舍，许文佳恰好坐在卓越昨天的座位上，她用胳膊支着脑袋冲墙打盹，任焦老太太不点名地叙述了半天而无动于衷。
　　沉默即反抗。焦老太太被激怒了，抓起一把粉笔便‘天女散花’般掷去。
　　许文佳的怒火熊熊的脸才完全露出来。
　　焦老太太才知自己刚才徒费了许多口水。
　　这件事最后水落石出。那实验辅导员把歉意转化为五倍罚款，加在三班的学生头上，焦老太太却又发现了私调座位的事，又对许文佳掷了不少粉笔头似的白沫。
　　许文佳恶狠狠的说：我真想在你屁股上钉个楔子，让你老实两天！
　　阮远说：卓越，恐怕你换座位的频率比空气分子还活跃。
　　卓越大笑：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处在一个不断变化的时间和空间里，我这样做也是遵循客观规律。
　　苏小无奈：再过两天，恐怕你得蹲在房梁上听课了。
　　卓越点头：站得高，看得远。
　　大家对她毫无办法，只得也跟着她继续流动。
　　活跃的卓越有天晚上突然躁动不安，在寝室里抄家，和每个人都吵了几句不愉快。
　　原来她的日记本丢了。
　　安静也帮着找：什么颜色的？
　　阮远问：藏着钱？
　　许文佳微微的笑容里像藏着冰块在屋子里致冷。
　　苏小不理睬，早爬到上床睡了，梦里都不想管闲事。
　　面包在一边不知该睡还是该帮不必要的忙。
　　第二天刘踅找到卓越，把一个蓝色的笔记本还给她。
　　她自习时丢在教室了，刘踅怕丢了便收拾起来却又暂忘记了还她。
　　卓越问：你看了？
　　没有。
　　你看了！
　　没有。
　　你一定看了！！
　　刘踅不知如何才能说清自己自己的无辜。他的确翻了首页。就被标题“日记”打住了眼光，他一向自认是很君子的。
　　苏小笑：卓越，你再苦苦相逼，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很希望别人拜读你的大作来满足你的疑心。
　　卓越便不再说话，释放了刘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