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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石三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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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得很快,像马奔。安德海忍了忍,拿开小钗抚弄前胸的手。从前每当她这样的时候,他会觉得很幸福,他会捏紧它,但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怎么了。”安德海的脸好冰,曾小钗不明白。
“时候不早了,我进宫去了。”安德海顺势起身穿衣,不想看她。
前夜曾小钗跟白云仙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昨夜换了安德海,她有些目眩神迷。
安德海似乎变得很冷淡,曾小钗发慌地下了床,去牵他的手:“老爷,我帮你穿衣。”
贱人,谁要你碰我。安德海心想着却温柔一笑,俏皮地捏捏她的脸:“你接着睡吧。今晚我不会回来。”
这一笑真好看。曾小钗呆了。安德海明明不是真男人,却发散着她无法抗拒的气息。
从前的痴心只当喂狗。安德海低下眼帘已打定主意,她已变,他亦变。
离府回宫只需片刻,李莲英才见安德海就觉得不对。
他变了,变得不一样。
老乌龟,好兄弟。安德海瞬间想起刑场时的那一幕,激动得面红耳赤,却只是淡淡地一笑,拍拍李莲英的肩:“上看下看看够了没有,我又不是大姑娘。”
重生没有必要令任何人知道,少一个人反而多一分保险。
看着安德海眉宇间多了沉稳少了戾气,口气还如此轻松。李莲英放下心来笑了笑:“明天我娘大寿,我打算带着倩蓉和添寿一起去,你也来吧。”
添寿?那个小子。安德海想着他冷笑道:“当然了,我肯定要去的。”
凌添寿此刻正在德庆银号狐假虎威地分钱。老板拿出一叠银票来,谄媚地对他说:“我们合作愉快,这回我们三个人又可以分……”
三个人不如两个人。
凌添寿一把拿过银票,一分为二,奸诈无比地说着悄悄话:“不用这么麻烦了,你一半我一半。区区几千两,只是小数目,安爷近日贵人事忙,这点小事不必麻烦他,更何况他早晚都要归隐,到时候紫禁城就是我的天下,你要谈买卖,跟我谈就行了。(原台词)”
“那怎么能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安爷,安爷才是真正的大老板。”老板眼神闪烁,回答很奇怪。
“你在怕什么,有我在,我敢保证以后……”凌添寿狞笑着转过头去,吓傻了。
推开门的安德海,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师,师叔。”凌添寿瞬间从豺狼变成绵羊,呵呵呆笑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安德海唇角上翘似乎一点也没有生气,接着走过来拍了拍他:“添寿,你怎么了,很冷么。”
“师叔,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怪我。我知错了。”凌添寿吓得发颤。
“没事,你说得是实话,将来紫禁城肯定是你的天下,不过,现在。”安德海说着突然凑近,犹如贴近老鼠的猫,龇牙一乐。
好近,好暧昧。
执着银票的老板感觉到空前的压力,只想逃跑。安德海挥了挥手,他真的跑了。临走之前,还很识趣地合上了门。
好恐怖。凌添寿害怕地跟着跑,结果安德海一提后领,脚尖凌空只能回缩:“呀,师叔!”
“你再说一遍,紫禁城是谁的天下?”安德海拽着他走到帐桌旁,伸手一提,凌添寿就被迫坐了上去。
“你的,你的!当然是你的!我随口乱说的,师叔你不要生气。我愿意为你火里来火里去都没关系,你不要杀我呀师叔!”凌添寿吓得乱叫。
“谁说要杀你。你这么年轻有为,师叔我还想让你做接班人,又怎么会杀你。”安德海拍拍他的前胸,低头靠近。
对小人唯有诱之以利。对胆小怕事的小人,那就只有威逼利诱一起来。
凌添寿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打骂,只好小心翼翼地咽咽口水:“师叔你要怎么样才能饶了我,只要你说我一定照做。我不敢想做你的接班人,只要你饶了我我就心满意足。”
“我知道你很想做我的位子,不如我们来谈个条件。”安德海捏捏他的肩膀帮他放松:“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你说对吧。”
他很温柔地安慰着,说到这小子眉开眼笑,主动把心交出来。
“我对师叔和师父永远不会变心,我永远对师叔最忠心。师叔这么器重我,我一定不会让师叔失望,曾小钗这个贱人她背叛你,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师叔,本来我不敢说,不过师叔对我这么好,就算再危险我都不怕,你放心吧,我一定做掉这个贱人替你报仇!”
难成大器的笨蛋。安德海感叹着假装心痛:“小钗背叛我?那是怎么回事?”
街知巷闻,凌添寿愤慨地说完了,看他反应。
安德海仿佛受不了打击般地晃动了一下。
凌添寿紧张死了,立刻说:“师叔,我去弄死她!”
傻瓜。安德海继续捏捏他的肩,拉家常:“这个等等再说。添寿,好好干。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银子你拿去吧,从现在开始,我的生意全部由你接手。”
“真的吗?师叔你太好了,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放心吧师叔,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
凌添寿乐癫了,已十分相信安德海,此刻就算安德海要他去死都可以。
蠢货就是这么容易搞定。安德海轻松地笑了笑:“不开心的事不提了,明天你师父娘亲大寿,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吃酒?”
“当然好,一定要去。”此刻凌添寿的眼中只有安德海,安德海又成了他的偶像。
偶像绝对不能受辱,可是安德海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曾小钗听说安德海要去吃寿酒的时候,居然不是欣然同往,而是有意推托。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那我吃完了酒干脆睡在莲英家吧,免得酒气冲天麻烦你。”安德海惋惜地摇了摇头。
曾小钗满目喜色,这贱|人连遮掩也嫌麻烦。
衣架旁的墙上挂着戏文中所用的宝剑,是白云仙的行头,他竟傻得遗落“赃物”在这儿。安德海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冷笑着出了房门。
第二天寿酒完毕,醉得摇摇晃晃的安德海被莲英和添寿扶回家。
“别扶我,我没醉。”安德海脚下颠倒,心中却清楚无比。
自作孽不可活。卧房传出男女欢爱之声,众人都听呆了。凌添寿也有几分醉意,血气上涌,他首先一脚踢开了门,喝骂道:“贱人,去死!”
墙上有剑,凌添寿想也不想就抓住它拔下来,一剑穿透了奸夫的肚子。
“啊!”曾小钗尖叫。
第二剑是她的心。
血扑出来,扑上了行凶人的脸,凌添寿抿抿唇舌的血腥,突然间明白过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杀人者偿命。到了公堂上,无论凌添寿如何请求,安德海仍是一脸错愕的表情。
“我不知啊,什么奸夫淫+妇,这曾小钗什么时候跟白云仙偷情,我也是在他们死后才知道的,更不可能买通凌添寿去杀他们。”
审案的县令早收了重金,此刻望着安德海暗暗点头:“虽然他们是奸夫淫+妇,但是杀人偿命,理所当然。有人证物证无可抵赖,凌添寿听判。”
凌添寿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