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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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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最后一战的各位见证者,除去已经死亡的男巫和女巫,已经开始接受正常的生活节奏。那些没有经历最后一战的人,通过各种途径,报纸广播和街头巷尾的各种传说,也已经开始厌倦再去讨论同样的内容。救世主的话题不能帮助人们重建房屋,他们的餐桌也不能因为哈利波特的胜利多加一道菜。魔法部在重建,新的魔法部部长选举正在酝酿中。每天报纸的头条,正渐渐从对最后一战的热切追捧转换到新部长的选举上来。在这紧急的时刻,整个魔法世界似乎又一次面临轮回似的选择,是温和的投降还是坚持斗争下去。
“伏地魔确实死了,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过去的事实告诉我们,他再次卷土重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凭借这句话,前傲罗,隶属魔法法律执行司下属法律执行部门傲罗委员会成员金斯莱·沙克尔顺利登顶,成为新一届魔法部部长。傲罗们摩拳擦掌开始着手新一轮训练和吸纳新人,他们在等伏地魔可能的下一次崛起,自从哈利波特也加入到这个队伍,这种期待似乎更加高涨了,连普通民众也兴奋起来。这种时候,比建筑和秩序重建更加重要的,就是对过去错误的清算,尤其是对那些曾经严重犯错的食死徒们。
圣芒戈魔法医院走廊的灯光常年亮着,就算是在白天。这家十六世纪末由芒戈·波汉创立的魔法医院享誉悠久,几乎是每个英国巫师出现重大伤病时候的唯一选择。最近的一年,这里的病人呈几何数量增长,他们中多数是魔咒伤害患者,而这当中的绝大多数是不可饶恕咒的功劳。不可饶恕咒的治疗需要病人毅力的配合,其次才是治疗师的努力。即使是痊愈出院,那些黑魔法伤害所造成的后遗症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去除,包括心理上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在这里住了三个月零六天。这期间他换了多次病房,从最初的生物伤害科到魔咒伤害科,从呆在二楼治疗重度咬伤到搬到五楼治疗不可饶恕咒后遗症,他经历的远远不止搬个病房那么简单。在五楼,他看到的,是满满一个楼层的不可饶恕咒伤害患者,这里面还有几个是他的同届同学和学生。
“西弗勒斯。”
罗伯特·斯梅绥克微笑着走近正站在走廊为一个不可饶恕咒患者施咒的斯内普身旁。他是个微胖的矮子,在圣芒戈工作这是第十个年头。他没来得及赶上第一次五楼病人大爆发的好时光,这次无疑是个练手的好机会。与多数人一样,他毕业于霍格沃兹,作为曾经的拉文克劳,他无意于蛇院与狮院的党派之争,但作为一个对魔法咒语和反咒语充满兴趣的巫师,同时也是圣芒戈治疗师的儿子,咒语和魔药课是不能错过的。他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得意弟子,只参加过一次那种小圈子的晚宴,但他无意成为名人。比起将来被当做圣人一样崇拜,他还是愿意做一个对着患者施咒、解放他们于危难的普通治疗师。这也是他对斯内普没有恶感的原因之一,魔药在治疗中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今天,如往常一样,例行巡房的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躲着,而是主动跟斯内普打起了招呼,同时走到他身边,观看他给病人施咒的过程,并提出问题。
“你觉得这样管用?”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有必要提出异议。
“不可饶恕咒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与其研究反咒,不如从原理上下功夫。”斯内普眼皮也没抬,但他收起了魔杖。魔杖产生的蔚蓝光芒笼罩了患者全身,随着这光芒黯淡下去,病人也渐渐陷入了沉睡。斯内普看着病人,眉头微微皱起,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自语起来:“恐怕需要更强力一些的咒语……但过度会产生的后果,很难估计……”
罗伯特上前给病人做了基础检查,他回头看着斯内普,微秃的额头下展现出的是一张遗憾的脸。他耸耸肩,说道:“效果很一般。我看这种思路可以考虑,但实际效果非常有限。”
“是吗?”斯内普被这句话从深思中叫醒,他挑起一边眉毛,显然有些不屑:“你们的效果更明显?用什么来说明?这一层楼的病人?”
“是的,目前还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治疗手段。”罗伯特承认和接受事实:“反咒确实很难提出,我想配合魔药治疗也许能有更好的效果。”
这之后罗伯特混入了其他医生的队伍,朝另外的病房走去了。斯内普留在刚才的病人床前,似乎在思考刚才的咒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之后病人的家属来了,他们非常愤怒的把他赶了出去,原因大家都清楚,现在每个魔法世界的巫师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最大的食死徒,他之所以没有被立刻处决,完全是伟大的精神领袖哈利波特的功劳。
现在,他没地方可去了。这条走廊的每个病人,只要他们清醒着,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斯内普好脸色。他们的家人,或者他们自己,能进这所医院治疗,不是全拜他所赐,也有一半被算作是他的功劳,何况他们中的很多人亲爱的家人和朋友,连进这所医院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他们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游荡了一小会,确定再也不能找到一个新的不可饶恕咒急性发作的病人或者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在这里,他没有了常见的黑色长袍,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大步流星,因为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完全被治愈,不可饶恕咒在他自己身上的伤害也因为咬伤的感染被激发出来,他的魔杖也常常被护士没收,这让他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了过去在霍格沃兹做院长时候的威风凛凛。索性在这拥挤的楼层里,他还能拥有一个单人病房。这在圣芒戈是难以想象的事,特别是在连过道里都能挤上几个患者的五楼,更是难以想象。原因当然非常简单,没有人愿意跟一个食死徒的头子住在一起,他们怕被这魔头杀死在半夜。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却不能让自己更好受一点。在他还没清醒的头一个周,哈利波特来医院看过他。他那时完全处在昏迷的状态里,据说那刚刚毕业的青年人很别扭的感谢了他所做的一切,还带了一点水果和花束,整个场面非常怪异,连围观群众都表示没有任何趣味可言。之后他和他的朋友们离开了,这之后又来过两次,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都匆匆结束。最后一次是斯内普醒来的第二个周日,这一天对他来说,比哈利更是一种折磨。
“呃,谢谢你对我妈和我所做的一切,”青年人扶了扶鼻子上的圆框眼镜,眼神却一直盯着地板,“呃,谢谢你告诉我格兰芬多之剑的去向……”
“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斯内普冷冷的看着他,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诡异的感谢,只能持续摆着他的习惯性冷脸。“如果没什么别的要说,请你走的时候把门带好。”
这次会面后,青年人正式加入了傲罗的训练营,无暇再来看他,也正合了他的意。之后他的圣芒戈的生活就是被治疗和治疗。他开始到处走,观摩治疗师们的工作,偶尔提出意见。没有人喜欢见到他,治疗师们也是《预言家日报》的忠实读者,他们知道眼前这个有着油腻腻黑头发的男人确实有卧底的可能性,但他也确确实实伤害了不少人。
他要面临的,肯定是严肃的审判,每个在魔法世界里被伤害过的人,都明确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