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路引归》闭目繁华

20、亚特兰蒂斯总结及吴邪现在的生活

　　回到杭州以后，吴邪理了理这几天的经历。他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追根究底的，但水下城市的事缺容不得他不想，毕竟那是和世界融合有关的地方。
　　他能从海中出来，多亏了那个橙色头发的少年。他本来很奇怪，史塔克和白木都没有出来，为什么这个人就能出来，他也应该不是人才对，或者说和白木他们是同一个物种。
　　而莉莉所翻译的少年人的解释是：他当时被海水冲下去，为了不被海水巨大的压力压死，他向着海水留下来的方向挥刀劈去，然后一直向上……就出来了。因为他的爆发力太过于强悍，出来的同时带出来正在水里挣扎的几人。
　　其实想想也对，白木他们不能通过那层膜，但膜已经破了，只要不会被海水灌入时巨大的冲击力压死，是可以从膜的破洞出来的。
　　不管现在怎样想，他们没出来都成为了事实。

　　吴邪的思绪回到了那个院子，那个院子里的一切迹象都表明那里曾经有人生活过，而那个水下城市也像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起初吴邪以为那里应该是个封印地之类的东西，有远古的人发现了世界间想通的秘密，然后在海底建造了这么一个地方，将几个世界隔离起来，防止世界间想通从而发生混乱。
　　但那里是深海，先不说怎么修建，就是怎么将那么多石料运到那里去都是一个问题，所以应该不是刻意为之，或者那个地方本来不在那里。
　　而且建筑群规模那么大，肯定有很多人生活过，这么多人在水底下生活，那也不现实。

　　为此，吴邪去查看了厄瓜多尔的地图，发现在厄瓜多尔临近海边的地方有几座活火山，不仅如此，厄瓜多尔还处在地震带上。
　　吴邪设想了一下，这个被白木称为亚特兰蒂斯的水下城市本来是在陆地上，他们自成一个文明。在南太平洋的东边，南美洲的西岸上繁衍生息，建造了规模宏大的建筑群，掌握着世界之门和巫术的秘密。
　　然而有一天，厄瓜多尔境内的几座火山接连喷发，地质活动剧烈，地震也接踵而来，地貌发生了改变，原本欣欣向荣的城市即将被海水淹没。守着巨大秘密的老人们决定封印这个地方，封锁住世界之间的通道。于是他们命令民众改造自己的房屋，封闭了门窗，集体向东边更高的地方迁移。
　　老人们在城市上施加符咒，用神秘的力量将城市包裹了起来，使得这个城市即使沉入海中，也不会被海水侵蚀，也封上了另外世界的物种的出路。
　　老人们商议决定留下一个守门人，他们在城市里留了一个可供活人生活的房屋，而那个守门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守门人，而是一家人将在那里生活。
　　直到后来，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守门人死了，或者是离开了，城市彻底成为了空无一人的水下遗迹，世界之门的秘密也从此被淹没在蔚蓝深沉的海水中。

　　吴邪虽然提出了一个完整的设想，但这并不能否定他们这次一无所获。他们并没有找出世界之门的秘密，只找到了一个封闭的世界之门，最后那扇门还被他们亲手毁掉。
　　而且他也没搞清楚原本应该在长白山的青铜门后的闷油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想过会不会在青铜门后面有一条通道，可以直接通到太平洋下面。虽然听上去很扯，但凡纳尔的《地心游记》告诉我们，一切皆有可能。
　　不，吴邪突然想，其实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找到了闷油瓶。
　　虽然闷油瓶的状态并不算好。

　　几乎在吴邪回杭州的当天，莉莉就带着张起灵来到了他的铺子。张起灵已经醒了，但他的神智并不清晰，是被莉莉推着轮椅送来的。
　　看到张起灵时，吴邪瞬间想到了从西王母的陨石洞里出来时候的他，那时候他也是现在这么一个神智不清晰的状态。只是那时候他整个人抖到不行，嘴里还喃喃念着：“没有时间了。”
　　而现在的闷油瓶，看上去异常安静，他平静清澈的眼眸看着你的时候，你甚至会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吴邪对于此种情况感到束手无策，他怀疑闷油瓶再次失忆了，而且失忆得彻底。不仅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连人的基本常识都遗忘了，回到了婴儿时代，但是现在就闷油瓶的状况，吴邪也不能具体判断他到底有没有失忆。

　　吴邪先将闷油瓶推到医院去做了全身检查，结果表明，闷油瓶现在除了脑子有点问题外，一切正常。
　　将闷油瓶丢医院里吴邪放心不下，就将人接到了自己家里，闷油瓶虽然不闹，但吴邪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他把店交给王盟打理，偶尔去看看，其它的大多数时间则是留在家里照顾闷油瓶。
　　吴邪接闷油瓶回家的第一天，闷油瓶甚至不知道主动进食，吴邪只好将煮好的汤粥喂到他的嘴边，他才张开嘴咽下去。
　　对着闷油瓶，吴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确切的说吴邪其实有很多事想做，很多话想说，但他面前的这个人偏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懂。
　　吴邪感到很挫败，他对着闷油瓶有一腔不明不白的情感，人就在他面前，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天吴邪就在和闷油瓶的对望中过去了，到晚上时，他给他擦了脸，换上睡衣，抱他去了自己床上。
　　吴邪并不知道现在的闷油瓶睡着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动作，他放心不下，就在床下打了地铺守着他。
　　但事实证明闷油瓶的睡相极其好，不打鼾不磨牙不掀被子不梦游。吴邪现在的睡眠其实是极浅的，稍微有一点动静就能弄醒他，但他这一夜睡得安稳。

　　第二天吴邪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闷油瓶的视线。
　　闷油瓶比他醒得早，醒来之后他也不乱动，只是睁开眼睛，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吴邪。
　　吴邪的视线被闷油瓶的视线黏住，那双眼睛干净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婴儿。这使得闷油瓶的视线显得温和，甚至——有一点深情。
　　吴邪突然觉得，如果每天早上起床，能看见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那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美好的事。

　　吴邪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闷油瓶的脸，他声音低哑的喊了一声：“小哥……”
　　然而闷油瓶只是眨了眨眼睛，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吴邪叹了一口气，伸出的手改为抓住床沿，站了起来，他轻声说：“小哥，起床了。”
　　闷油瓶却听不懂他的话，吴邪只好扶着他坐起来，给他穿衣，抱着他坐在轮椅上，带他到厕所洗脸，然后去准备早饭。

　　杭州的三月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季节，公园里早一波开放的花儿姹紫嫣红，热烈得像要烧尽自己的生命力。路旁的柳树榕树也冒出了嫩芽，嫩绿的色彩展示着这是个充满活力的春天。
　　这天正好出太阳了，吴邪准备带闷油瓶去公园里走走。
　　这个时节的阳光也是极好的，清澈明亮，却丝毫不刺眼，照在人身上有微微的暖意，但并不灼人。

　　距吴邪所住的地方不远就有一个开放性的公园，吴邪到的时候公园里已经有很多人。有小孩在草地上追逐打闹，有老人牵着宠物沿着道路慢慢溜达，还有年青人躺着草地上睡觉。人们都感觉到了大自然的爱意，出来享受这难得的阳光。
　　在这样的阳光下人性似乎也是极美好的。腿脚不便，走路缓慢的主动老人给吴邪让路，并且附带一个暖心的微笑。有小孩看见轮椅上的闷油瓶，好奇的问叔叔是怎么了，吴邪说叔叔生病了，小孩看看闷油瓶，又看看自己手上的野花，将野花送给了闷油瓶，说希望叔叔早点好起来。在碰到几步小梯子的时候，还有个年青人上来帮忙将闷油瓶的轮椅抬上去。
　　这样的气氛下人人都会想要微笑，吴邪将一只手搭在闷油瓶的肩上，看着他的安静美好的侧脸，扬起的嘴角却扯出一条僵硬的弧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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