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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even lies（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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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明白了规则，想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就要强大起来，人类社会中的弱肉强食比任何其他物种中的都要惨烈。
我再一次出走，离开那条小巷，来到了仁川。
那里有更多的迷乱霓虹，扰乱了属于我的夜，不过还好，我也找到了足够的食物。
我去做一种对我来说最容易也最享受的工作，用得到的报酬去血液黑市买食物，我很容易拿到便宜货，因为我不需要鉴定里面是不是有传染病，我是不会生病的。
哦，对了，忘了说，我的工作，就是传说中的牛郎。
性能让我欢愉，而我从不抗拒快-感，我也需要这个世界的交易通货，我和那些女人们互相满足，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比起那些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我觉得我的裸-露更坦诚。
人类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她们喜欢我的脸，喜欢我的肌肉，甚至喜欢我的犬齿——她们都以为那是情趣-用品。
李恩熙是和我在同一条街揽生意的站街女，她男人嗜赌，欠了一屁股债自己跑路了，那些人拿她的女儿威胁她，她只能做这个还债。
她和我不一样，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从来都面无表情，虽然她长得很好看，但没几个人喜欢和一块石头做-爱，所以她的生意一直很冷清，那些同行们也都欺负她，弄脏她新洗好的衣服，半夜里敲她的窗户吓她。
有一个下雨的晚上，她家早已破烂的屋顶连一片让她女儿安睡的天空都没有了，她来敲我的门，第一次低声下气的请求我。
我让她和那个巴掌大的奶娃娃睡在屋里，我呆在露台上看月亮里。反正我不需要睡觉，在哪里都没差。过了一阵，她突然只穿着单衣跑出来，从后面抱住我，吻我的脖子，她的唇冰冷而笨拙，但看得出是急切的想取-悦我。
我愣了一下，转过身轻轻推开她，她身上的温度居然冰到了我的手，我理了理她的头发，“去睡吧，这里风大。”
我知道她不喜欢，这种事是要双方都快乐的，我不想逼她。
她呆呆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退了几步，转过去跑开了，我从没见过她那两条细腿能迈出那么大的步子。
那之后她就常常来我家，给我收拾屋子，做饭，还把她平时当做心尖宝贝的小女人毫不介意的送给我抱，那团小东西总是哭，不过只要嘴里含着东西就会安静下来，我只有让她咬着我的手指头，她的嘴小小的，几颗小乳牙完全不会伤到我，但总是把恩熙咬伤。
这时候她就会点着小东西的鼻子说，“你啊，这个小吸血鬼！”
她的语气是那么充满爱和宠溺，让我也觉得很幸福，甚至卑微的想她是在对我这么说，让我不再是怪物，至少不再是被畏惧的怪物。
虽然她们的存在让我的进食变得不太方便，——因为我不得不把血包藏在柜子顶上，以防备那个喜欢满屋子乱爬的小丫头——但我还是把房间的钥匙给了恩熙，比起空荡荡的屋子，每天爬一次梯子好像更容易接受一点。
我喜欢上了恩熙做的紫菜汤，这本来是生日时喝的，但我说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就每天都做给我喝，她总有办法把廉价的处理海带做得无比鲜美。
我看到那些人类，喜欢对方的就会告白，我喜欢和她们在一起，这比做-爱和进食还来得舒服，所以我跟恩熙说，“我们在一起吧。”
她惊喜得哭了，她说她脏了，配不上我。
“我不在乎，”我也是肮脏的，不是吗？这个世界，还有谁是清清白白的呢，“和我在一起吧，我们三个人。”
第二天我拿出了我这几年存的钱，我一个人，除了买血，根本也没什么花销，攒了貌似不小的一笔钱，我带她们出去玩。
我们去了游乐场，去吃油滋滋的章鱼烧，还去照了相，‘我们’这个词，真的很美好呢。
回去的时候，我让她们先走，我要去帮恩熙还钱，这样我们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我没跟她说，我想给她个惊喜。
我把整袋的钱都摔在了征信所的办公桌上，拿走了借据，出门的时候我很开心，所以绕路去买了个气球给小东西。
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人，就去恩熙家找。
她的院门大开着，她精心伺候的那些花被踢得东倒西歪，小东西躺在冰凉的地上，哭得脸都紫了。
我走进屋，看见冷冰冰的恩熙躺在屋子中间，满地的血。
我叫她，摇晃她，可她已经听不到也看不见了。
我尝了她的血，她男人回来了，那个她人类法律上的丈夫，杀了她，拿走了她所有的钱。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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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来到了那间审讯室。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监-视器和双向玻璃。
“林胜宰，郑东君，张银卓，任幼京，”闵泰延把厚厚的一摞打印纸拍在我眼前的桌子上，“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吧？”
“恭喜你啊，终于找到证据了，”我拍拍手，“不过，你要用什么罪名起诉我呢？吸血鬼宪-法？”
他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吸血鬼的存在，因为那对于他来说也是耻辱和恶心，“你别太嚣张。”
“对了，你能看到的吧？最后的那些事？”说起来，他倒是唯一继承我能力的吸血鬼，我看着他的眼睛，是黑夜的颜色，而当他变化时，却是晴空的样子，“不过，你真的相信你所看到的吗？”
“什么意思？”他困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倚在椅背上笑，“你会不会有看不到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