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平行世界》青花瓷碗

30、第八章 猫与鸟（下）

　　雨燕是蚂蚁和蜜蜂共同的天敌，雨燕不喜欢静止停靠，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飞行，地面上的蚂蚁受害程度略浅，晴碧坡蜂群的工蜂每次采蜜几乎都要折损一些。
　　传信蜂带来了蜂王的交易条件：“若能给雨燕一个深深的教训，令其不敢再骚扰晴碧坡蜂群的采蜜活动，蜂群将赠送三人3打蜂蜜以及三袋蜂王浆。”蜜蜂们将每只装满蜂王浆的卵壳称为一袋，12袋为一打。
　　既然传信蜂也可以使用精神力沟通，看来神秘岛的蜜蜂也是具备精神力技能的种族。
　　蜂蜜和蜂王浆想必也是好物。
　　接下来的几天，杨景赟将训练场所转移到开满鲜花的山坳，一边训练罗应龙和王燕攻击的准确性和攻击速度，一边观察晴碧坡雨燕的行动规律。
　　经过几天的观察，杨景赟发现雨燕行动快速灵活的关键，应当是因为它掌握了风系法术。当雨燕灵活地转身或突然加速时，杨景赟都能感觉到与自己发动风系法术时相似的感觉。
　　评三人的武力值若要杀死雨燕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雨燕无法逃走。这几天训练的过程中，杨景赟已经想到了办法。
　　首先，杨景赟来到山脊处静静设伏，在风和日丽的下午，一群蜜蜂在花丛中辛勤地采蜜，天空中有三只黑点渐渐接近了这片花园。三只雨燕越来越近，面对成群的蜜蜂，它们各自追逐自己的食物，杨景赟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她瞄准最贴近地面的一只雨燕，精神力锁定左边的翅膀，火箭炮果断开火，一连串攻击顿时射穿了试图闪避的雨燕半边翅膀，血肉和羽毛横飞，而雨燕仍然试图飞起来，突然的受伤让雨燕变得惊慌，急于逃窜。另外两只雨燕在听到火箭炮的攻击巨响后很快便逃的不见踪影，唯有受了伤的雨燕仍在挣扎，翅膀有些力不从心，就试图运用法术飞起。
　　王燕趁机用撒出一面粗网，当头罩住这一只挣扎的雨燕。雨燕张嘴甩出一道风刃将粗网切开一条豁口，差点就能挣扎逃出，罗应龙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跳起来举起青锋剑，手起剑落，削下雨燕的左翼！
　　雨燕一声惊啼，重重摔倒在草地上，鲜艳的羽毛飞散，左翼与身体分离，血花喷溅，染红了一片绿地。
　　雨燕疼痛难当，受伤的右翼抽搐拍打地面，却只是让血流得更快，它乌黑的双眼中充满了绝望，不停地尖声哀啼，声音响彻云霄，在山谷中回荡，却没有同伴来救它。
　　王燕有些有些不忍心地对罗应龙说：“它好可怜……还是……直接杀掉吧，这样挣扎还不如给它一个干脆……”
　　罗应龙也有些不忍心，但还是闭上眼睛咬牙斩下雨燕的头颅，一剑结果了它。
　　“杀死神秘岛巨型雨燕，奖励d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1000点。”主神的提示音在三人脑海中响起，王燕和罗应龙却并没有太多欣喜。
　　王燕伸手给雨燕阖上眼睛。
　　与之前杀掉僵尸、杀掉巨型蚊子、杀掉食人鱼、杀掉恶形恶相的食人植物、恐龙、巨蜥都不一样，这一只雨燕让他们两人第一次产生了“不忍心”的感觉。
　　杨景赟来到这里时，看到两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便问了一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略有些惭愧地说了刚才的犹豫和同情心理。
　　杨景赟点点头表示理解：“有些生命因面目丑陋或危害人类而被除之而后快，有些生命因有利用价值或长相可爱而被人类驯养。你们有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以貌取人是很常见的现象，长相好看的人或者其他事物总会得到更多关注，对雨燕产生同情心理实属正常。”
　　杨景赟拍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然而我们身处的世界却不容许多余的同情心存在，无论是恐龙、巨蜥还是雨燕，都只是主神安排给我们轮回者用来杀掉的存在，你们两个人总有一天要适应这个冷酷的轮回世界。其实，我也一直在研究、在适应主神空间的规则。这个主神空间还是很多疑问等待我们解开，变强不仅仅是身体素质变强和技能强化，也包括锻炼一颗坚强的心。”
　　王燕犹豫地问：“难道我们……一定要变成铁石心肠才行吗？”
　　杨景赟问两人：“都吃过鸡肉和羊肉吧？”
　　两人点头。
　　“那么你们杀过鸡和羊吗？见过屠杀鸡和羊的场面吗？”
　　两人都摇头了。
　　杨景赟淡淡一笑：“鸡肉、羊肉、牛肉、鱼肉、猪肉，我们大多数人都吃过，却从来没有亲手杀过。杀羊的时候，把羊的四肢捆起来，羊不会挣扎，也不会哀叫，只会一直看着宰杀者，不停流眼泪。杀鸡时要先割开颈动脉把血放干净再将其放入滚烫的水中，将羽毛脱光，接下来才是开膛破肚。杀鱼就简单多了，把活蹦乱跳的新鲜鱼放到案板上，一刀斩断就行了。”
　　罗应龙和王燕沉默了。
　　“我们每日吃各种动物的肉，对于如何杀掉那些动物却并不关心。我们如果看到了宰杀的场面，或许也会同情那些可怜的动物，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赞赏其肉质鲜美。”
　　最后，杨景赟说：“如今我们在这轮回世界也只不过是在命运的案板上等待屠刀而已，如果不能战胜恐怖片的考验只有死路一条。美丽可怜的外表、安逸宁静的环境都会让人的内心软弱。王燕，还记得你第一次攻击僵尸的情形吗？”
　　王燕点头：“……那个出租车司机。”
　　脑浆爆裂，糊满了整个挡风玻璃的样子……时常在宁静的夜晚变成噩梦。梦中的自己总是打不中他，每一发子弹只让脑浆和鲜血越喷越多，直到子弹打光那个司机还摇摇晃晃地试图扑上来。
　　杨景赟又问：“是不是休息时更容易做噩梦？如果累倒精疲力尽入睡反而不会做噩梦？”
　　好像……确实是这样。
　　如果睡前训练得非常累就不会做噩梦，刚刚度过恐怖片回到主神空间后的第一个晚上也不会做噩梦。
　　“如此，你们两个都该明白了，安逸宁静的环境会让人软弱，残酷的环境让人变得冷酷而坚强。小罗，尤其是你，更要坚强起来。你作为对中最重要的攻击前锋，要果断出击，一旦犹豫就会有不可估量的后果产生。”
　　罗应龙猛然听到自己被点名了，连忙回话：“景赟姐，我都明白的。虽然……我暂时还做不到那种，那种完美的冷酷杀手，不过你说的道理我都懂的。和你们两个人的安全比起来，不管多么好看多么可怜的东西，该杀的都要统统杀掉！”
　　杨景赟微笑着说：“路要一步一步走，你们之前只是普通的学生而已，我也不该要求你们立时改变。慢慢来，也不必太过心急。”
　　一番促膝谈心过后，雨燕的尸体还是要收拾的。蜂王的要求只是震慑雨燕，使它们不能在威胁到晴碧坡蜂群的安危。杨景赟指挥罗应龙将雨燕的头颅摆放在附近最显眼的山尖，用几根铁条牢牢固定，即使其它雨燕飞来也无法将其搬离。雨燕留出的血一部分被收集起来，另一部分由王燕四处撒到山坡四周，
　　做完一切威慑手段，王燕默默地想，希望其它雨燕真的能够就此罢手，如此大概就不必宰杀第二只了。
　　罗应龙收起剩余的尸体，拍拍王燕的肩膀：“今天晚上吃鸟翅怎样？最近牛蛙有些吃腻了，这么大的雨燕够咱们吃好几天了吧，今晚也给雪菜他们加餐，怎么样？”
　　王燕伤感的心情顿时被这个吃货破坏殆尽：“你还真把我当你的厨子了啊？不给我干活休想吃饭！”
　　“好好好，您老人家尽管吩咐，不管是拔毛还是剥皮都包在我身上！”罗应龙推着王燕离开。
　　“不要你推，我自己会走！”
　　“对了，雨燕头上的红色羽毛最漂亮，刚刚我拔下来几根，你看看漂亮不？”
　　“一般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