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郭芙之寻宝旅程（空间商店）》一顾阑珊

52、杨过（一）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郭芙浑身无力，惨白着脸悚然一惊，但因为没有力气，只能看着楚燎推门进来，他换了一身玄色长袍，看起来比平日端正了不少，眉眼中带着肃杀之气，看样子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

　　郭芙实在想不到楚燎也是偷听偷看的人，一时间又急又气，暗暗埋怨顾星月实在是不够意思，明明说好要拖住他的。又想到顾星月怎么能拖得住他，心里面乱的不行。

　　杨过脸色涨红额头直冒冷汗，内息一时间也无法凝聚化为己用，正待跟郭芙问个清楚时，又见门大开，一个玄色衣袍的男子慢慢走近，又面色不善的看着郭芙，不由努力的撑起身子“噌”的一声拔出君子剑颤巍巍指着楚燎。

　　楚燎的脚步在他的袍子触到剑尖处定住，他十分不愉的冷笑道：“凭你也想拦我？”话音未落，杨过便觉胸口闷疼，一股大力从剑身透到他的身上，不由眼前一花，手腕剧痛，君子剑竟然随之脱手，剑身落在地上发出“叮——”的清脆响声。

　　他心中大骇，自己的武功在武林小辈中鲜有对手，对方如此年轻功力如此惊人，甚至都未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到底是因为自己中毒功夫退了还是因为……他的武功本来就如此强悍？

　　楚燎冷冷的瞥他一眼，口中却是在对郭芙说话：“任你给输入多少内力，他也是身中剧毒之人。”

　　他弯腰将床头上放着的淑女剑拔出，长发扑到郭芙脸上，剑柄放入郭芙掌心，然后慢慢握紧她的手。却觉手腕一凉，竟然多了两道水渍，抬头便奇异的对上她溢满泪水哀求着望着自己的一双眼睛。

　　“你哭什么？”楚燎第一次感觉如此不耐，郭芙一向优柔寡断胆小怯弱，然而今日事关性命，她却依旧如此的犹疑不前，真心撩拨起了他心中一丝火气。他浮现出不悦的神色，帮她抹去了泪水。“你有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

　　这话虽然是询问，其中的威胁意味却不言而喻

　　郭芙曾经以为自己一定会说“求求你”之类的话，但是当她现在对上楚燎如聚冰雪般眼神的那一刻，她就知道——

　　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楚燎。”郭芙还是哽咽着开口，她的神情却慢慢的平静下来，只能选择深深带着乞求注视着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四年的伙伴，不，也许在他眼中，自己不配当他的伙伴：

　　“就算他不断臂，也可以学会独孤求败的传承，也可以当神雕大侠，也可以等他姑姑十六年，剧情不会中断，也不会有所改变。”

　　楚燎微微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在郭芙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时，他顿了顿又道：

　　“可是他却不会恨你，没有恨，又如何推动后来的一切？”

　　楚燎从后面环着她，冰冷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慢慢抬起淑女剑。

　　“杨过。”郭芙对着他颤抖着嘴唇开口，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她望着杨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你到底想没想起来？”

　　剑尖慢慢抬高。

　　眼前场景太过诡异，他又身中奇毒，脑中嗡嗡作响，只听得郭芙哭着问他想没想起来，却实在不懂要想起什么来。

　　“楚燎你听我说，先不要砍——”郭芙转而喊着楚燎，楚燎面上表情丝毫未变，利索的握着她的手猛的向前划落！

　　“——小鱼！！！”

　　这声尖叫来得如此仓皇和凄厉，郭芙只觉得楚燎手上的劲道一松，淑女剑尖险险的在杨过肩头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渍慢慢的从衣衫里透了出来，而杨过顺势也晕死过去。

　　她还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便感觉自己肩头一重，偏头一看一团黑气笼罩在楚燎面部，将冰雪般的脸庞染的无比诡异，而楚燎则紧紧闭着双目，慢慢的将头歪在她背上。

　　他神色晦暗，身上却发出一股强横气息，将他渐渐笼罩在里面，郭芙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一下就被弹了出去，伏在冰冷的地面上。

　　等她挣扎着往回望的时候，楚燎正一手死死的抓着胸口紧闭双目倒在床上，他面上那团黑气如同鬼魅一般从他的七窍钻入身体，看的郭芙头皮都炸了起来。

　　“小鱼，你想干什么？”郭芙心下一惊，忍不住开口喝道。

　　那团黑气慢慢蠕动着进了楚燎的身体，而她的眼前也慢慢聚起一道身影。这是郭芙一次看到小鱼的形容模样，也是最后一次。

　　她的头发很短一点都不像古人，刚刚齐肩，松软的刘海下面是一双盈盈却满含感怀的眸子，娇俏的脸蛋不禁让人心生怜惜。此时她现身在郭芙身边，与她一起看着眉头绞的死紧的楚燎。

　　“你……”郭芙无力的偏头看她，轻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你爱上的分明是无情的楚燎。即便是他真的有了爱，你如果连魂魄也没了，你要他喜欢谁去呢？”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或许，他会在回忆中爱上我吧。如果不能，我能与他融为一体，怕也是不枉此生痴情了。”小鱼忍不住开口喟叹，面上却忍不住浮现出浅浅的笑容，两个梨涡显得如此娇俏。

　　“我要去修补他的七情。”小鱼的声音欢快伶俐，淡淡道：“小姑娘，谢谢你的成全。我知道你正在迟疑要不要选择一条没有希望的路，但是不去试一试，你又怎么知道能还是……不能呢？”

　　郭芙张了张口，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小鱼慢慢的走了过去，回头微笑着朝郭芙挥了挥手，又细细的拂过楚燎的面容，才化为一缕白烟进入他的体内。

　　楚燎本来蹙紧的眉头登时一松舒缓了下来，手上的红晶戒面也突然有规律的闪烁起来。

　　何苦呢？

　　郭芙怔怔的看着这房间渐渐被诡异闪烁着的红光笼罩着，突然感觉身子僵硬住了，刚才还被拂动的床帘也突然静止，一团强横而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将她罩住，这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觉真的不陌生。

　　第一次发生，是四年前在桃花岛上，因为柯镇恶暴怒不已想要试图诛杀杨过，最后就是被这样定住生生的扯出魂魄。

　　她闭上双眼。

　　然而就是此刻，她静静等待宣判的这一刻，突然怀中的小貂冲了出来，郭芙感觉自己身上掉了什么东西，睁眼一看不由大惊失色，明明这时候周围的人或者物都是被凝固的，但是雪貂似乎丝毫不受影响，朝着床上的楚燎就扑了过去，还在他的脸上挠了几爪子。正在这时，郭芙耳边突然响起清脆悦耳的系统提示女声：

　　“恭喜六组第23452399 号魂穿者郭芙完成系统随机隐藏剧情线！”

　　于此同时，楚燎长睫一颤，慢慢睁开眼。

　　“郭芙！”在这紧要关头，璐璐突然现身，见郭芙瘫倒在侧，蓦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朝床上看去。

　　“天呐……一组的老大怎么会在这里？！！！”她情不自禁的掩口急速的往后退了几步，经过郭芙身边时也将她往后拖远了些，最后索性扶着她冲出屋外，郭芙即便解了禁锢也浑身无力由着她带自己走远，她怔怔的望着屋内，只能瞥见楚燎突然朝她这边伸出了手。

　　两人转眼便来到襄阳大街上一个小巷中，因为是清晨，并没有什么人。璐璐蹲下来，眉目间带着焦虑，急急道：“郭芙，到底怎么回事，楚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认识他吗？你怎么敢认识他！”

　　郭芙望着璐璐不断开闭的红润嘴唇，茫茫然摇头道：“我……”

　　璐璐仍然喋喋不休道：“完了完了，我就说小龙女没了红晶为什么一组什么动静都没有，原来竟然被他们老大给吞了，这下咱们死定了。”

　　郭芙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上，皱眉道：“楚燎不是魂穿者么，怎么会是什么一组的老大。”

　　璐璐杏眼圆睁，咬牙道：“你果然认识他！”她看着郭芙疑惑不解的模样，心里的气消了几分，平复了下情绪才道：

　　“你……笨蛋！一组的全是变态！楚燎他……”她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半天才结舌一屁股也跟着坐了下来。

　　“楚燎怎么了？”郭芙偏头，双眉蹙的更深，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变慢，在静静的等待璐璐的宣判。

　　璐璐长叹一声，“刚才听到你完善隐藏任务线我就知道不对头，一路上都在祈祷你遇到的是十组以下的组长，哪知道你遇到的居然是一组的……”

　　她扶额道：“你居然能修补好楚燎的七情，想必系统对你的奖励也很丰厚。不过你要小心了，奖励也许还不及惩罚的一个小指头。”她见郭芙下意识一缩，忙解释道：

　　“当然，系统是不会给你惩罚的。我说的惩罚是楚燎——他对人一向不留余地，你如今竟然敢修复他从一进入武侠世界就自毁的七情，他肯定会很生气。”
　　郭芙怔了半晌才道：“既然他是组长，为什么还会被魂魄离身寄居橙晶数十年？”

　　璐璐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子喂她吃下：“谁知道呢，变态的心理谁能懂？就是他提出要各大组的组长亲身入剧情充当隐藏任务线，害得咱们老大也进来当了无数次炮灰，不过我想他应该是自己愿意当什么魂魄的吧，要知道人若是寂寞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组长拥有随时退出的权利，不过退出了就不能再进入这世界了。”

　　郭芙听到这蓦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结结巴巴道：“不好，咱们快回去，楚燎要是醒过来了肯定会对杨过下手！”

　　璐璐眼神奇异的看着她，突然伸手将她牢牢抓住：“不行，杨过手臂必须断，你若是真下不了手，就算楚燎不砍我也是要帮你砍的，这是为你好。”

　　突然眼前飞来一个泛着白光的手卷，打断了两人的对峙，璐璐见状大喜道：“快打开来看看，肯定是系统的奖励到了！”

　　郭芙咬咬牙伸手拿住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绝情谷底神照经争夺取消，《神照经》将直接奖励给完成隐藏任务线的第*****399号魂穿者。”

　　她颤抖着手看着卷轴慢慢化为飞灰消失，最后自己的手上被放上了一本薄薄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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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月悬空。

　　整个郭府都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除了蒙古鞑子来袭以外，更让所有人忐忑不安的就是大小姐闯下了一件弥天大祸，令郭靖震怒。这段时间虽然大小姐出去躲避了风头，回了家郭靖依然如平时别无二样，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郭靖坐在床前椅上，对着垂着头一言不发的郭芙半晌无言。两人僵了半天，郭靖才问：

　　“这些时候你到那里去啦？”郭芙道：“我……我伤了杨大哥，怕你责罚，因此……”

　　郭靖接着道：“因此出去躲避几天？”郭芙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郭靖又轻叹道：

　　“你是等我怒气过了，这才回来？”

　　郭芙又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郭靖的神色斟酌道：“爹，你还生女儿的气么？”郭靖抚摸她的头发，低声道：“我没生气。我从来就没生气，只是为你伤心。”郭芙叫了声：“爹！”伏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郭靖仰头望着屋顶，一声不响，待她哭声稍止，说道：“杨过的祖父铁心公，和你祖父啸天公是异姓骨肉，他的爹爹和你爹爹，也是结义兄弟，这你都是知道的。”

　　郭芙“嗯”一声。郭靖又道：“杨过这孩子虽然行事任性些，却是一副侠义心肠，几次三番救过你爹娘的性命，也曾救过你。他年纪轻轻，但为国为民，已立下不小的功劳，你也是知道的。”郭芙听父亲的口气渐渐严厉，更是不敢接口。

　　郭靖站起身来，又道：“还有一件事，你却并不知道，今日也对你说了。过儿的父亲杨康，当年行止不谨，我是他义兄，没能好好劝他改过迁善，他终于惨死在嘉兴王铁枪庙中，虽然不是你母下手所害，他却是因你母而死，我郭家负他杨家实多……”

　　郭靖又道：“我本想将你许配于他，弥补我这件毕生之恨，岂知……岂知……唉！那柄剑在何处？”

　　郭芙抬起头来，道：“爹，一切都是女儿鲁莽任性，任凭爹爹责罚。”她从枕头底下取出淑女剑来，郭靖接在手里，轻轻一抖，剑刃发出一阵嗡嗡之声，他眼中虽有哀戚，口中却凛然说道：

　　“芙儿，人生天地之间，行事须当无愧于心。爹爹平时虽然对你严厉，但爱你之心，和你母亲并无二致。”说到最后几句话，语声转为柔和。郭芙低声道：“女儿知道。”

　　郭靖道：“好，你伸出右臂来。你斩断人家一臂，我也斩断你一臂。你爹爹一生正直，决不敢循私妄为，庇护女儿。”

　　郭芙似是早已料到一般，眼眶红了一圈，颤声道：“是女儿不孝，如今事已至此……”

　　郭靖也怕自己再犹豫不决下去，更加难以下手，便忍着心头极痛，长剑微微抖动挥剑削下，剑到半空时微微一顿，跟着便即斩落。

　　正在此刻，突然呼的一声，窗中跃入一人，身法快捷无伦，人未至，棒先到，一棒便将郭靖长剑去势封住，正是黄蓉。

　　她一言不发，刷刷刷连进三棒，都是打狗棒法中的绝招。一来她棒法精奥，二来郭靖出其不意，竟被她逼得向后退了两步。黄蓉叫道：“芙儿还不快逃？”

　　黄蓉左手抱着婴孩，右手回棒一挑一带，卷起女儿身躯，从窗口直摔了出去，叫道：“快回桃花岛去，请柯公公来向爹爹求情。”跟着转过竹棒，连用打狗棒法中的“缠”“封”两诀，阻住郭靖去路，叫道：“快走，快走！小红马在府门口。”

　　郭芙哪里抵抗得了这股子力量，只好闭着眼睛等自己摔在地上，心中暗暗庆幸这外边是花园，摔也摔不痛，哪知竟然在空中便被人一把接牢搂住腰腹，紧接着飞身掠上了树，几个纵跃，就出了郭府，跃到一处民居的房顶。

　　郭芙自从失去一身内力后伤了根本，稍微跑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此刻被带着奔了老远，喉咙被冷气给哽住了。刚一落地立马俯下身子大口吸气咳嗽不止。

　　接她的人一身黑衣，一双眸子在朦胧的月光下又清又亮，此刻见她咳嗽不已，不由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背帮她缓气，一边笑道：

　　“郭大小姐刚才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还真有点你爹的气派。”

　　郭芙好半天才缓过来，直起腰没好气道：“我爹要砍我的手补偿你，你不出手救我就算了还出言嘲讽，哼我想好了，若是你一直叫我郭大小姐，那我也一直叫你杨大侠，反正都是嘴亏，谁怕谁啊。”

　　眼前的黑衣人正是杨过，他本来一直暗暗潜伏在郭府，今日见郭靖面色不善的去找郭芙，恐生变故，便悄悄的藏在郭芙房门外的木树上，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已准备弹指神通相救，哪知被黄蓉先他一步，便趁机半空接住了郭芙。

　　杨过拉下面巾不由失笑道：“那好吧，郭大小姐，你说咱们现在该去哪里？”

　　郭芙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本书翻看了半晌，杨过只是笑着在一边瞧着她，并未凑到近处一起看，等她神色终于放松不少放回去时，才道：

　　“你这师父还真是诡秘非常，就连去哪作什么都得给你安排好了，这等预知能力怕是仙人也不为过。”

　　郭芙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侧眸道：“首先，他不是我师父。再则，他本来就上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上中下一共知一千五百年！最后，咱们的目标是——”

　　她一字一句道：“我回去找我娘一起逃走，你呢悄悄跟着我们就行，然后呢——然后就会碰到我被李莫愁抓走的妹妹！”

　　提及郭襄，两人对视的眼中皆是一片沉重，杨过突然叹道：“也不知道我姑姑此时安全的回去了没有，早知道也该让你师父帮忙算上一算了。”

　　郭芙不由安慰道：“一定没事的，龙姑娘武功那么好，此刻说不定已经回到古墓了，等找回我妹妹，你就去古墓找找吧。”

　　杨过一怔，反问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郭芙心里一软，面上仍旧淡淡笑道：“楚燎当初答应为你接臂，条件就是让我做好这本册子上他安排的事，我自然要遵循着。”

　　杨过愤愤的冷哼了一声背手转身：“我这条手臂本来就是他亲手斩断还栽赃与你，你帮他遮掩替罪不说，如今倒像是得了他的恩典！”

　　郭芙讪讪笑道：“他当时是以为你吸干了我的内力，才会错手伤你……好了，不说这个，你快带我回去吧，若是我娘看不到我，又要心急了。”

　　杨过这才压抑着火气，带她回去了郭府门口，果然小红马在那里，黄蓉也一脸焦急的左张右望，郭芙拍拍他的肩膀，这才从拐弯处出来朝黄蓉道：

　　“娘。”

　　黄蓉一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忙道：“你怎么跑到那边去了，快上马咱们走，你爹爹已经被我点了穴道一时追不上来。”说着将郭芙扶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跟郭芙二人骑马快速离了襄阳城。

　　黄蓉舍不得就此和女儿分手，竟是越送越远。襄阳以北数百里几无人烟，襄阳以南却赖此重镇屏隐，未遭蒙古大军蹂躏，虽然动乱不安，但居民一如其旧。母女俩行出二十余里，天色大明，已到了一个小市镇上，眼见赶早市的店铺已经开门。

　　黄蓉道：“芙儿，咱们同去吃点儿饮食，我便要回城去啦。”

　　两人走进一家饭铺，叫了些熟牛肉、面饼，母女俩分手在即，郭芙见黄蓉无心食用，不由得软语道：“娘，你吃一些吧。”

　　黄蓉眼眶一红，道：“傻丫头，你这次怎么如此糊涂，竟砍了你杨哥哥的……”

　　郭芙无奈道：“这事女儿也是一时之气……当时事出紧急，楚燎怕你们责罚我，就带我走了，至于杨过去哪了女儿就真的不知道了。”

　　黄蓉轻叹一声道：“莫说是他，就是我知道了也是让你先走的。否则你爹当场就得杀了你。”

　　黄蓉将软猬甲交给女儿，叫她晚间到了客店，便穿在身上，又反复叮咛，在道上须得留心这些、提防那些，又瞥眼见市镇西头一家糖食店前摆着一担苹果，鲜红肥大，口中说道：“芙儿，你多吃几块面饼。便吃不下，也得勉强吃些，这兵荒马乱之际，前面也不知到那里才有东西吃。我过去买点物事。”

　　郭芙见母亲去得远了，这才松了口气，脑子里不由浮现那天的情形。

　　自己好不容易说服璐璐，两人匆匆赶回杨过的房间，哪知道还是晚了，彼时楚燎已经持剑削下了杨过的一条手臂，璐璐不敢见他便先回去了，郭芙当时刷的一下眼泪都下来了，刚冲过去那把还滴着鲜血的剑尖就对准了她。

　　楚燎到底没有真刺下去，只是寒声道：“你还敢回来？”

　　郭芙抽抽噎噎的，将小鱼告诉她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把楚燎脸都气青了，他本来少了七情之爱，对朋友无友爱，对师长无敬爱，对徒弟手下无疼爱，对情人也没有几分感情，须知这万物之感都生自于爱，他为了使自己能在这世界如鱼得水，便在进入前自毁七情，同时也设定成为一条隐藏剧情。没想到竟然被这丫头误打误撞给破了。

　　他性格一向十分清淡，如今蓦地多了许多种情感，脑子里一片糟，放下剑恨恨道：

　　“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小鱼本来就是十分狡诈之人，当初她答应为我修补剧情，也是因为我护住她的家人，她才肯为我为奴为婢。哪知道竟然痴心妄想，魂魄不死留下一抹意念体，我怜她为了付出甚多才留下那本手札，哪知道你……”

　　郭芙流着眼泪道：“我……你能不能帮杨过接好手臂。”

　　楚燎没想到她不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敢提出这等无理要求，反而气的一时无言，恨不能上去一巴掌拍死了她，好半晌才冷冷看着她的眼睛道：

　　“不行。”

　　郭芙抽抽搭搭的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道：“我把你最想要的《神照经》给你，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璐璐说续接手臂只要橙晶就可以办到，再说了，他现在断臂，也已经是顺着剧情了，不会有事的。”

　　楚燎一怔，下意识接过《神照经》的时候，心里突然转过无数个念头。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郭芙在他面前不知哭过多少回了，自己却从未手软过，不管是帮她收徒弟、种取情根、乃至于逼她做了许多不甘愿之事，虽然偶然心里也有几分怜惜，却并无如今这般揪心。

　　他这些年教授郭芙一身武艺，虽然说并不是高绝无比，而她却毫不珍稀，到头来却全传给了杨过。

　　楚燎轻叹一声，缓和了神色，突然道：“你喜欢杨过吗？”

　　郭芙半天不肯吭声，垂着眼帘一言不发。楚燎见状也不愿等下去，将书扔在她身上抬腿便走，都快跨过门口了才听得她猛的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