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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9 她比烟花寂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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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乌云密布。
车水马龙。街上行人行色匆匆。
一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子静默地立于雨中。雨水沾湿了她的衣襟、头发，她缓缓仰起脸，润湿的刘海滑落。露出白皙的面容。晶莹如水的美眸里尽是淡淡的寂寥。雾气中，她的身影浅浅的，若隐若现。一抹黯淡的魂。
背景是灰色的。人群也是灰色的。
须臾，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形象鲜明的人物。这是个年轻男子，高高瘦瘦的，留着利落的黑色碎发。一身暗黑风衣，里面是一身同样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手执一把青绿色的雨伞，他走到长发女子的身边，微笑着为她撑起一片干爽的空间。
……
意大利西西里岛的某个小镇上，深巷里的尽头是一家赌场。
男人的戒指上刚刚还在闪耀着的蓝色火焰此刻消失了。他平静地收起武士刀。
面对着赌场内满地的死尸，他默默地点起一根烟，放到唇间。瘦削的下颔收紧，下巴上的狰狞刀疤顿时浮现。
忽而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蓝紫色的艳丽长发披散在肩头，晶莹水眸里一片寂然。她无视满地的狼藉，穿越整个赌场来到男人的身边，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轻轻地将脸贴靠在他的西装外套上。
锐利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他轻轻唤了她的名字，说，“别碰了，脏。”
她抬起脸，任由白皙清艳之极的容颜上烙下了点点血污，目中水雾迷蒙，“洗洗就好了。真正脏的，是我们。”
自从与彭格列扯上关系后，他们满手血污，同时走上了不归路。
……
彼时的他们还是国中生。受到莫名其妙的召唤，被一个黑西装的奇怪婴儿用枪指着头，参加了所谓的指环争夺战。
她中了毒，动弹不得。
他救了她。
……
“你想怎样呢？”清冷的声音自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殒看着自黑暗中缓缓浮现出的朦胧的绰约倩影，微微勾了勾唇。
“库洛姆·骷髅小姐。”
清晨。
殒睁开眼，坐起身，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扯过帘子，顿时如瀑的阳光倾泻进整个房间，顿时一片光明。
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子只是羞涩地笑了笑，轻盈的身子浮起，飘飘然地落在了床沿。
殒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就算容颜再怎么美丽，也无法改变其主人早已逝去的事实。她的身体早已化为灰烬，留下的，也只是残像，终归要消失的。
库洛姆已经死了。因为某些原因，她的灵魂无法往生，一直滞留在人界，最终变成了妖怪之一的雨女。
雨天，一女子立在雨中，如果这时候有男子向她微笑，示意她共用一把伞的话，那她就会永远跟着他。此后，该男子就会一直生活在潮湿的环境中，因为普通人难以抵挡这么重的湿气，所以不久就会死去。
“我不想再害人了。”库洛姆柔柔说道。即便已经成年，她的声音一如少女时期的那样温和甜糯。
只要她还跟在阿武身边，那么，即便那个人是雨属性的，终究也会因为过重的湿气而死去。毕竟他也只是凡人。
“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但是，还有牵挂。”
还有心愿还没有达成。
她死于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斗争。在魂魄脱体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她竟遗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碎片。
“我需要那部分的记忆。只有那样，我才能回想起我的真名。”
“那个真名是在与骸大人签订契约以后就被交换走的。而现在，我的生命已然终结，那么契约也该结束。”
“我必须取回它。那个已经被遗忘了很久的名字，必须拿回来。”
002
酒店供应的是自助式早餐。殒选择的是涂了奶油的面包圈跟黑咖啡，还有一些新鲜的树莓。她端着自己的餐盘回到了房间内。
“这咖啡的味道不错。”美丽的女子漂浮在殒的上方，浅浅笑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鬼魂好像是没有味觉的。”殒挑了挑眉。
“确实。”库洛姆飘到她的面前，抬手一指，促狭地说道，“是从你这里感应到的哟。”
“你这家伙……刚刚又上了我的身了吗？”
“呵呵~”
时光的确能改变一切，明明这个女人在少女时期还是一个不太懂得如何接受他人的好意、待人非常害羞的萝莉，十年之后居然也转变成了成熟优雅隐腹黑的御姐属性了吗？
殒摇了摇头，继续开始对付早餐。
“那个……殒，你头上飘着的这个美女该不会是……”胆小的桑原已经开始脸色发青了。
“嗯，你想的没错，这个家伙就是所谓的鬼魂。”殒用手中握着的银叉往上空指了指。“这玩意儿往往被认作是一种能脱离□□独立存在的思维或意识体，神学上将它视为生命延续的一种方式。”
“不、不要当我是白痴啊！混账！”
从今天起是比赛中途的三连休，大概也是怕会有选手累垮了发挥不出真正水准吧……嘛，不过原著中倒是没有提到这事~估计又是蝴蝶效应吧，大概……
殒少女望天。
“呐呐~据说今晚会有50年一度的烟火大会哟！训练结束以后大家一起去看吧？”牡丹一边兴奋地嚷着，一边用小狗般可怜兮兮的无辜眼神瞅着餐桌上的其余人员。
“啊，一定很浪漫的说~”莹子一听顿时进入粉红少女状态，双手合十星星眼。
“哦？好像很有意思呐……”幽助顿时心动。
“哇哈哈~这么有趣的事怎么会少得了本大爷呐？！”桑原吐舌头傻笑中。
“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脸上还贴着OK绷的藏马温和笑着。
“哼，无聊。”飞影嗤之以鼻。
“哎？飞影先生不去吗？”雪莱小妹妹水眸盈盈瞅着飞影，很是无辜，语气里尽是淡淡的失落，“难得大家可以一起……”
“……我去。”宠爱妹妹的飞影还是无法抗拒她的请求，最终妥协了。
“抱歉，我的话就pass了。”殒静静地喝完最后一滴咖啡，然后开口。
“哎？？？为什么？？？”牡丹似乎非常震惊，“就连那个飞影都答应了……”
“今天有任务。”殒起身，拉开椅子以后走出房间。“走了，库洛姆。”
003
恢复原形的腾蛇抱着殒在天上飞着，幽灵状态下的库洛姆则是在边上飘浮着带路。
“你的情况我大致都了解了。那么首先第一步，应该是先找到那个凤梨头吧？”
“哎？噗，哈哈~”
“怎么？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是我的思路不对？”
“不，不是……”库洛姆拭去眼角的点点晶莹，绝美的笑容在唇边静静绽放，“总觉得，殒酱真的很厉害呢……明明之前没有见过我们，却对我们的事似乎很是了解呢。”
……我能告诉你说你们的世界对我而言只是一部漫画而已吗？
殒少女无语望天。
“平行世界你应该听说过吧？”殒面上还是淡淡的。
“哎？嗯，平行世界的话倒是有听入江先生提到过。”库洛姆很认真地回答道。“不过，这跟你了解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问话间，晶莹的水眸里已是有了几分隐隐的寒意。她在警惕，哪怕只是不自觉的。
毕竟她是黑手党啊，身经百战的她早已没有了少女的天真和懦弱。
“是吗……只是听说啊……”殒继续看着她，神色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淡淡的悲哀。
只是听说过，没有亲身经历过，又是死于家族斗争……殒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有了关于这次事件的大致雏形——看来自己遇到的，是bad ending中的库洛姆啊。
就是说这路程中的库洛姆，还有彭格列的伙伴们皆是很遗憾地失败了——也许是考虑过召唤十年前的希望前来拯救世界，结果因为某种原因还未来得及实施，一切就都已经无法挽回。
家族全灭。
世界崩溃。
不只是badend，还是deadend。
最糟糕的结局。
“嘛……既然你知道有平行世界的存在，那么对于我的说明应该也就容易理解了。”殒的眼里多了一丝柔软，温颜解释着，“除了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还有大量的平行世界存在着，就像是无数条平行的道路。它们绝不相交，但是又并肩而行息息相关，这个世界的结果往往会在细微处影响到别的世界的进程。”
“把你们成功的世界设为路程A，那么灭亡的世界就是路程X了……”
“X……吗？”美丽女子喃喃道，然后冷静地开口，“既然是X，也就是说，除了路程A，其余的世界都是全灭的结局，对吧？”
“没错。而且，这个世界的你们的最终结局无疑是最糟糕的。不只是badend，还是deadend。”殒一语道破冰冷的真相。
“这么说，大家最后都死了……包括阿武跟……骸大人。”苍白的薄唇颤抖着，吐诉出悲伤的话语。努力地想要忍住哭泣的冲动，库洛姆还在艰难地微笑着，眼泪却是扑簌簌的就掉下来了。
……
库洛姆一直都是个寂寞的孩子。不管是在哪一个世界。
她的亲生父亲是个工作狂，从未关心过自己的女儿。而她与身为演员终日忙于工作应酬的母亲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至于继父就更别提了。因为善良，她去拯救了一只在马路上遭遇车祸的小猫，从而遇到交通意外，失去了右眼和内脏。如果不是六道骸利用幻觉为她制造出内脏，她早就没命了。
因为在冷漠的家庭中成长，所以平日沉默寡言而且感情冷淡，基本上对黑曜成员以外漠不关心，但阿纲对她有某种程度的信赖，所以决定跟随着阿纲并称他“ボス（Boss）”，在与玛蒙战斗前吻了阿纲的脸颊（自己称为打招呼）。非常敬仰和关心救了自己的六道骸，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羁绊。战斗时很勇敢，拥有坚强及绝对不屈的心。后在同伴的关怀下，感受到了友情的温暖，但不太懂得如何接受（甚至惊惶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待人非常害羞，开始逐渐地对彭格列的伙伴们敞开心扉，和一平、小春、京子成为了朋友。
经过十年历练，经历过无数次腥风血雨，曾经柔弱的库洛姆最终也是成长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强悍女子。她成为了优秀的幻术师，忠实地履行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的职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
浑身血迹斑斑满是狼藉的长发女子倚着墙壁吃力地喘息着，费力的，用尽生命的最后一点能量于意念中与还在基地的山本接上话。
“阿……阿武，接下来的……事情……要拜托你……告诉大家了……”意识已经模糊的库洛姆停顿了一会儿，吃力地从唇瓣间逸出用生命换来的讯息，“关于白兰……杰索家族……”
接到消息以后的山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看到的却是废墟里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库洛姆。
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