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六道骸出现之后，本来占据优势的玛蒙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看着场上的形势，彼岸的眸色渐渐地暗沉了下去，凤眸漆黑得看不到一丝光亮，透不出一丝情绪。
站在彼岸身边的贝尔不自觉地瞳孔一缩，悄然无声地退开了几步。
场地的另一边。
纲吉脸色不太好看，“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就算是面对里包恩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这种好像站在深渊旁边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去的感觉……
“喂，里包恩……”可乐尼洛神色凝重，“你有没有感觉到？”
“啊，”里包恩还是一脸淡定地坐在纲吉的头上，“这么强烈的气势，感觉不到的是傻子。”他现在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绪波动十分强烈，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异常，但是她周身的气势已经隐藏不住了……
“奇怪……彼岸可是号称黑暗世界里最擅长隐藏气势的杀手了，”可乐尼洛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话说，即使是她自己表明身份，要不是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会相信她会是世界第一杀手。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会让这么一个隐藏气势的高手泄露了自己的气息？”
“好像是从六道骸出现之后就开始不对劲的吧？”虽然是疑问的语句，里包恩的语气却是极为肯定，“没听说过六道骸跟彼岸有过接触。”
不要以为彼岸只是一个普通的自由杀手，在黑暗世界里，强者为尊是真理，但是彼岸一个不受拘束的自由杀手能够在黑暗世界里过得如鱼得水，没有什么依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世界第一杀手的名号代表了彼岸的实力，却也是个危险，如果彼岸只是单纯个人实力强，哼，蚂蚁还能咬死象呢，实力强大又如何？多的是阴谋诡计能要了她的命！要知道，彼岸杀过的人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而彼岸最出名的就是杀人之后敢留下自己的名号。若不是白痴，会这么做，自然是无所畏惧。虽然不清楚彼岸背后的势力，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彼岸的依仗必定不同凡响，否则她不可能活得这么肆意张扬，就如同里包恩的背后有着号称黑手党第一家族的彭格列一样。
所以，如果六道骸真的跟彼岸有瓜葛，没道理还会被关在复仇者监狱，以彼岸的能力，跟复仇者交涉把他放出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除去六道骸这个人，他比较令人注意的，就是他的幻术能力了。但是……玛蒙也是一个很出色的幻术师，没道理……
莫非是……
“你想到什么了，里包恩？”
“轮回眼。”软软糯糯的婴儿嗓音吐出三个字，里包恩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面上笑容和煦眼中却是一片漠然的少女，“她注意的，是轮回眼。”彼岸的杀人方式一直都是一个谜，话说回来，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死去的这种能力，似乎很像是六道骸的幻术呢……还有那诡异出现的曼珠沙华，让人直觉性地就联想到了地狱道呢……说起来，似乎没有人知道彼岸的来历？她的过去一直都很神秘，只知道她出道没多久就以诡异的杀人手段、张扬的行事作风还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在黑暗世界威名赫赫。
“轮回眼？”可乐尼洛惊疑不定。
“先看着吧。”里包恩气定神闲，“反正出不了什么乱子。”
可乐尼洛有些黑线，“你倒是镇定。”
“那是当然的。”
可乐尼洛：“……”
在可乐尼洛跟里包恩说话的时候，场上的战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玛蒙小小的身体被六道骸幻化出的莲花紧紧缠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哎呀，小鬼似乎危险了呢……”贝尔语调轻快地说道。
玛蒙……
彼岸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握紧的掌心，有着丝丝血痕。
“堕落吧，”俊美的面容越发妖异惑人，薄唇吐出魅惑的声线，带着冰冷的杀意，“然后轮回！”
随着这个声音，玛蒙小小的身体堕入了凭空出现的深渊。
“玛蒙！”
清秀的脸庞蓦然变色，如玉的指间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不耀眼却也不显得微弱，淡淡的，凭空出现的血色花朵猛地窜了出去，将正在跌落的玛蒙轻轻地圈住，形成保护的姿态。
“那是……”纲吉几人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血色彼岸的曼珠沙华。”里包恩手里捧着一杯咖啡，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盯着那忽然出现的血色之花，妖娆而又美丽，幽幽地绽放在半空中，舞动着魅惑的身姿，仿佛看到了那片无垠无际的花海，“果然名不虚传。”极致的美丽，却又极致的危险。
“这下子麻烦大了，”贝尔道，“彼岸出手了，那玛蒙算是输掉了吧？”
“反正继续下去玛蒙也是必输无疑。”彼岸声音很平静，“我出手你有意见吗？”
“……没有。”虽然贝尔很喜欢甩飞刀，但是那也是要看对象的，对手差不多或者强上一些战斗无所谓，双方实力悬殊打起来那不叫战斗，那叫自虐。他看到自己的血会兴奋，但是他绝对没有喜欢看自己流血的爱好。
“由于旁人插手，判定瓦利亚雾守玛蒙失去资格，所以这场比赛的胜利者是彭格列的雾守六道骸。”
“我们赢了？”
“太好了，十代目！”
血红色的曼珠沙华轻轻晃动着，将一直没有动静的玛蒙送回到观众席。
“玛蒙，”接住小婴儿，彼岸低头，“你没事吧？”
“……没事，”半晌，小婴儿闷闷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彼岸看着小婴儿握紧的小拳头，就知道玛蒙心里一定是很不甘心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ｋｕｆｕｆｕｆｕ……”看见自己的攻击被阻拦，半晌没有做声的六道骸忽然笑了起来。
“六道骸？”
“我想起来了。”
“？？”他想起什么了？
“在我毁灭那个家族之前，我曾经在偶然间听他们说过一件事，一件关于我的轮回眼的事情。”
“我的这只轮回眼，是从一个女人身上挖出来的。”六道骸一只手捂住了自己血红色的右眼，俊美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为了最大限度地保留轮回眼的活性，当时的手术并没有进行任何的麻醉，也就是说，轮回眼原本的主人，是清醒着，活生生地被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据说这个女人是某个拥有特殊异能的家族的后裔，这个家族的血脉，会使得这个家族的人的眼睛拥有特殊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一般只出现在女性族人的身上。”
“因为某个原因，传承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不过，她跟一个普通的男人结了婚，因此生下了一个女孩儿。”
“那个喜欢做人体试验的家族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是高兴，派人杀了那个男人，把那个女人和她年仅四岁的女儿都给抓了回去。”
“那个女人虽然拥有轮回眼，但是很可惜，她的女儿并没有展现出血脉觉醒的表现。”
“听说了强烈的刺激也许可以导致血脉的觉醒，那些人在做手术的时候让她的女儿在一边看着。在取出轮回眼之后，那个女人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为了让那个女人物尽其用，他们活生生地解剖了那个女人，在那个女孩儿的面前，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刺激让她的血脉得以觉醒。”
“不过，他们还是失望了。不死心的那些人用尽了各种方法，都宣告了失败。后来他们终于死心了，却打算将女孩子圈养起来，等她长大了，就可以跟她的母亲一样生下下一代，从而寻找觉醒血脉的可能性。”
“但是，没有多久，那个女孩就诡异地失踪了。没有人找得到她的踪迹，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ｋｕｆｕｆｕｆｕ……血色彼岸，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
体育馆内一片寂静。
听完了这个故事，哪怕是再白痴的人也知道六道骸话中的意思，不可置信、惊疑不定的眼神落在那笑得温暖柔和的少女身上。
纲吉已经愣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排斥着黑手党，因为他知道，黑手党有多么黑暗。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活生生的人间惨剧发生。
如果六道骸所说的故事是真的……
如果那个故事中的主角就是这个女孩……
那么……
为什么她还可以笑得这么温暖？
为什么她还能笑？
“彼岸……”
别人看不到，不代表玛蒙也没有发现。
从六道骸开始述说那个故事，他就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彼岸身体的僵硬。
她低垂着的眼睛里，是一片荒凉的冷寂。
好像死水一般的平静，让他忍不住心里有些颤抖。
彼岸……
“六道骸……”
幽幽的声音在体育馆内响起，“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只是有点好奇罢了，”六道骸笑得欢快，“你刚才感觉到了什么吧？”
“……不要太嚣张了，六道骸，否则……”
“否则？”
“就算你拥有妈妈的轮回眼，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彼岸抬起头，冷声道。
纲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彼岸原本那双黑亮干净的凤眸，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不像六道骸那般充斥着诡异的血红，而是红水晶般清澈透亮的红色。
不同的是，她的眼睛里，并没有数字。
“ｋｕｆｕｆｕｆｕ……我果然没有感应错，虽然这只轮回眼并不是我原来的眼睛，但是，得到了轮回眼的承认，这只轮回眼，跟你的眼睛，果然是有感应的。”
“那是……血脉的联系。”彼岸低声道，“我们这一族，虽然眼睛拥有奇异的能力，但是由于拥有者都是女性的缘故，性格趋向于平和，所以能力也没有多少杀伤力，导致自保能力不足。血脉之间的联系可以让我们感应到其他人的处境，从而更好地帮助彼此。”
“你很幸运，六道骸。”
“我们族中并不是没有研究过这些眼睛的。”
“知道为什么只有女性身上才能继承这种能力吗？”
“那是因为男子的体质根本不适合容纳这些眼睛的力量。”
“坦白说，被移植了轮回眼，你还活着，竟然还得到了轮回眼的承认，简直就是个奇迹。”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杀了我取回轮回眼么？”
“没有必要，”彼岸垂下了眼帘，“族里有一条规矩，如果有人能够顺利地移植已经觉醒的眼睛，那么，视其为族人。”
“保管好妈妈的眼睛。”
“六道骸，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ｋｕｆｕｆｕｆｕ……”
“你们，”彼岸忽然丢出了一件东西，落在了来不及闪躲的千种怀里，“拿着这个，他们会放了你们的。”
“他们？”
“那个是……”六道骸眼神一凝，“血玉雕刻的曼珠沙华？”
千种手里的，是一面小小的玉牌，血红色的玉，雕刻着血色的曼珠沙华，栩栩如生。
“这是我的令牌，见到它，复仇者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六道骸歪着头，“你早就知道了？”
“啊。”
“为什么……”
“轮回眼不能流落在外，但是我不喜欢带小孩，尤其是心里残缺的问题儿童。”
“……”
“复仇者监狱是个好地方，至少在你变强之前，你待在里面，没有人会去打扰你。”
“……”于是这就是你明知道六道骸有轮回眼还对他将近十年不闻不问的原因么……因为你把复仇者监狱当成免费的保镖了？
“ｋｕｆｕｆｕｆｕ……多谢了……”
“不用谢，人情你是要还的。”
“……”
其实这句话你可以不用说的。
“等你出来了，记得来找我。”
“……我该回去了。”
一阵雾气过后，六道骸已经消失不见，躺在原地的是依旧昏迷着的库洛姆。
“我也该走了。”彼岸低头笑道，“玛蒙，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比赛已经结束了，无所谓。”
“那就一起走吧。”
“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