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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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越前韦真好歹是个外企的白领，不敢说自己是白骨精，不过被人称赞精明干练的时候并不少。她二十六岁就做到部门主管，不依靠家里买房买车，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是当之无愧的现代女性。可是再怎么能干，她郁闷地发现到了这个皇宫，一身本事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外语？韦真精通英语日语德语，她跟谁说去？她还担心不小心说漏嘴被怀疑鬼上身拉出去烧死。
人力资源管理？尼玛皇宫里来来去去就那些宫女太监，宫规森严动不动直接拉出去关小黑屋，如果生气了她还来不及说话就有一堆扑上来讨好的人叫着拉出去打死。韦真为了避免不小心害死人命，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哪敢再去插手宫女太监的事情。
电脑编程？韦真倒是想找个电脑来打发一下时间呢……
开车？调酒？交际舞？瑜伽？化妆美容？
扳着手指把自己身上的技能清点了一遍，韦真垂头丧气，有一种想自挂东南枝的挫败感。古代女人必备的技能应该是烹调女红生儿子才对吧。要成为一个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估计还要附加琴棋书画技能。可是这些东西恰好韦真一个都不会——话说现代女性有几个会绣花弹琴吟诗作画的？能下厨自己煮碗面都是要被称赞是好女人了吧！
“如果是不幸穿越到宅斗种田文里，估计我已经死得渣渣都不剩了。”
睡在重华宫的软榻上，韦真再次庆幸自己目前好歹是个贵妃，没有一般情况下的邪恶婆婆极品小姑子各种猪队友亲戚拉后腿。虽然贵妃说白了还是小老婆，可除了皇帝和太后，谁敢指使她下厨做饭做鞋子衣服。也许未来的皇后敢，不过看皇帝那副孩子气的模样，天知道皇后还在哪里吃奶。
如果她乖乖不惹事，安心做个挂名贵妃，想必沈太师也不会吃饱没事来找她麻烦。皇帝长大了除非白眼狼到了极品的程度，看在多年情分和太后的面子上，养老享受荣华富贵应该没问题。可是，韦真就甘心现在看沈太师脸色，未来看皇后脸色，整天提心吊胆怕这怕那，憋屈地过一辈子吗？
显然不能。
虽说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但要她贤良淑德三从四德以一个封建社会小老婆的觉悟要求自己，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她就不明白了，那些穿越小说宅斗小说里的女主角都是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几十年的现代人，怎么换了个环境立刻就比古代人还古代人，看着丈夫不断娶小老婆都算了，居然还主动给丈夫纳妾养儿子乐呵呵觉得自己生活得可幸福啦。
男人和牙刷绝对不和人共用，是韦真的一贯原则。当然了，到了这样的大环境下，韦真倒也没有异想天开要以一己之身对抗整个世界，教唆皇帝废除后宫只喜欢自己一个，真干出这样的事情她恐怕立刻就被弄死了。可是通过努力改善地位增强安全感，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试试的。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向着皇后的位置努力了吗？”
烦恼地思考了一下午，韦真悲催地发现除了努力做皇后之外，她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计划。枉费她念了那么多年书在外企混了多年，结果最后还是沦落到宫斗传统思想上。
“算了，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好，要认清现实。皇后估计也就是古代女人的最高奋斗目标了。”
韦真不无心酸地自我安慰，嘴上这么说，皇后这个位置还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呢。太后虽然喜欢她，可要她做皇后绝对不可能。更别说外面那些看她一万个不顺眼的大臣宗室们，他们生吃了张贵妃的心都有。奋斗的目标还很漫长啊！
于是，经过一下午的瞎琢磨，韦真暂时给自己定了第一个五年计划。
首先，必须得死死地把小皇帝抓在手里，培养感情，爱情就别想了，亲情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其次，没有搞清楚状况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让沈太师抓住了小辫子。老老实实做人，麻痹大臣们的警觉性才是最重要的。最后，一开始穿越过来就听到大臣们打算给小皇帝立皇后的事情，说什么也要给它搅黄了！
打定了主意，虽说未来会怎么样韦真不知道，但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汪公公和左大人这两个队友实力如何眼下不好考察，他们心中有何盘算韦真也不清楚。可是想要和沈太师斗，单靠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哪怕是猪队友，多来几个总比光杆司令强。但这个事情还不用太着急，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路当然也要一步一步走。
韦真有耐心。
睡了个午觉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估计皇帝应该从书房念完书出来了。韦真叫了一声外面伺候的宫女菱花：“更衣，我瞧瞧皇上去。”
“是。”
菱花是跟张齐泰一批提拔上来的，十六七岁却异常老成，低眉顺眼地答应了，上来轻手轻脚的给她梳头。韦真心中颇为不忍，觉得自己在虐待未成年人。可是她也不会傻乎乎地现在就在自己宫里搞人权自由平等解放那一套的。尽量对这些宫人太监好一点，别让他们受欺负整天提心吊胆，她目前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哼，沈太师再牛逼，他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皇帝。作为后宫唯一正大光明的妃子，她关心慰问皇帝，天经地义。他管天管地还能管到皇帝的小老婆吗。
韦真一边换衣服一边愤愤不平地想。从正常角度想，沈太师应该就是传统上正派的设定了吧，可是他对自己充满鄙夷和轻蔑的态度让怎么想怎么危险。这家伙不被扳倒，她肯定一辈子都没好果子吃。不过沈太师虽然对皇帝异常严厉，好像也不是那种鳌拜的角色。经过几天的观察试探，韦真发现她只要别无事生非，不要有事没事缠着皇帝耽误他念书，过去嘘寒问暖送食物衣服什么的，沈太师都睁一眼闭一眼。难道他是考虑到皇帝年纪太小需要人照顾关心？切，韦真觉得他才没那么好心。人长得冷冰冰，说话也冷冰冰，走路都要掉冰渣子了，他懂什么儿童教育。
皇宫有多大韦真就不想多说了，作为妃子，她能去的地方其实也极其有限，但就这样，从她的重华宫走到皇帝寝宫还是得花不少时间。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见是她来了，急忙上来行礼问好，打起帘子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嘴里还叫着：“皇上，贵妃娘娘看您来了。”
韦真不动声色地多看了这个小太监几眼，依稀记得他似乎叫李祥顺，比皇帝大四岁，好像跟他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她对太监并没有太大的歧视，觉得他们都是一群可怜人。但历史上仗着皇帝宠爱胡作非为甚至祸国殃民的太监大有人在。明朝这样的太监更是层出不穷。她见这个小太监长得眉清目秀，表情看上去虽然老实，两只眼睛却滴溜溜地在自己身上转了好几圈，心里就有点警惕。
“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查查这个小太监。”
她暗暗地想，但还是微笑着对他点点头，随后进了门。殿内不知烧了什么香，闻着让人为之精神一振。皇帝穿着一件家常的袍子，趴在宽大的书案前有点没精打采。看她进来了，脸上才稍微露出一丝笑意。
“选侍你来啦，过来坐。”
韦真象征性地半蹲行了个礼，相处下来她大概摸清了小皇帝的脾气，这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不会玩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见过皇上，今天念书怎么样，可累着了吗？我给你做了些甜汤，喝点润润嗓子。”
一说到念书，小皇帝的脸就皱了起来，连连摇头。他悄悄看了看四周，韦真见状便吩咐菱花把食盒放下退出去。等菱花退出后，小皇帝一下子就松懈下来，没有再绷着皇帝该有的架子，上来拉着韦真的手，委委屈屈地说：“我不想念书。”
“怎么啦，为什么不想念书。”
韦真才不会自讨没趣在皇帝面前装严厉装高贵。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她对皇帝这种生物不存在什么真正的敬畏尊敬，干脆坐在他的椅子上，把他抱在腿上，摸着他的脑袋，温和地问。
小皇帝看来很享受这种亲昵，半眯着眼睛，撒娇地把脸靠在她的胸口，小声说：“太师好凶，非要我背书，背不出来就骂我，还用戒尺打我的手心。”
韦真心中呸了一声，暗道这果然是那个死冰块脸做得出来的事情。小皇帝虽然长得略胖像个小狗熊，完全没有传说中真龙天子的风范，但感受得出来他对自己是真的依恋。皇宫太大了，太后对这个皇帝儿子要求异常严厉，平时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见惯了自己那个时代各种任性耍泼由着性子玩的小皇帝小公主，韦真觉得这个皇帝简直还不如她家侄儿。至少她家侄儿不用早上六点起床上朝，也不用被冰块脸押犯人一样关起来念书。
可韦真也不能由着皇帝不念书，她感觉这个孩子好像本来就不是那么聪明，在冷宫里呆了好几年没有受到过关爱，忽然一下子就做了皇帝万人之上，不管着点以后被那些拍马屁的小人们教成昏君了怎么办。
“我知道皇上很辛苦，可是您是皇上啊，不念书，以后怎么君临天下。而且大臣们都会议论你的。”
韦真好言好语地说，皇帝的脸皱得更厉害了：“那、那我不做皇帝了还不行吗。反正我知道，沈太师和那些大臣根本就不喜欢我，看着我都是冷冰冰的。”
他拉着韦真的手，充满渴望和祈求，眼睛水汪汪的，像一只可怜的小胖狗：“张选侍，我知道只有你和母后是真心对我好，可是每次我一说念书辛苦，母后就好凶。我也不敢和她说，只能对你说了。你去和母后说一声，我不做皇帝了，我们还是回凝露殿去住好不好。这里好大，晚上我不敢一个人睡觉，我害怕。”
凝露殿就是之前太后居住的冷宫，韦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温和了：“皇上，这样好不好，以后你有什么委屈难受，就来悄悄告诉我。我一定想法子帮皇上，让皇上高兴起来。晚上不敢一个人睡，那我每天晚上都来陪皇上——”
“好啊好啊。”
小皇帝眼睛一亮，兴高采烈起来。
“总之呢，皇上只要知道我永远都站在皇上一边，不管有什么事情，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皇上去。”
韦真紧紧抱着他，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不过不做皇帝这种话千万不能再说，要是被太师和太后听到，可能我就永远也见不到皇上了。”
小皇帝乖乖地趴在她怀里，闻言猛地打了个冷战，小心地看看四周，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没有对谁说过，只有选侍你。选侍，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朕啊！这是圣旨！”
私下无人的时候小皇帝在韦真面前从来不以朕自居，大概是因为太害怕，最后用上了皇帝专用语气。韦真听得又是好笑，又是觉得有点心酸，觉得这个孩子虽然是皇帝却也真的挺可怜的。
“嗯，我一定永远永远都陪着皇上，永远和皇上在一起。”
小皇帝好像有点想哭，不好意思地搂住她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搂得韦真差点喘不过气。但是她没有推开皇帝，心中出了口长气。
无论如何，皇帝这边的好感度看来是妥妥的没问题，接下来只要反复巩固就好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这个孩子，幸好他是个从小缺爱又有点胆怯的性格。如果生来就王霸之气围绕雄才大略心思缜密算无遗策……那她还是赶紧找个湖跳一跳，看看能不能穿回去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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