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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9章 ...


  •   沈白说话算话,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花千吃的很是尽兴,自到了北国,她也不知道自己何种心情,抱着酒坛子一碗一碗地喝着。

      “你少喝点,晚上还要一起看星星。”沈白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时下,花千早已喝的脸颊绯红,半眯着眼睛已经开始迷迷糊糊。

      莫千寻盯着被沈白紧握的那只小手,冷着脸终是没有忍住,上前一把打开沈白的手掌。

      “清风兄弟,你喝多了,我陪你上去休息。”

      莫千寻起身就要去抱花千,不料却被花千轻轻地推开。

      她傻笑两声道:“莫大哥,我没有喝醉。我们再接着喝。”

      双手僵在半空的莫千寻凝眉劝道:“舟车劳顿了这么久,还是少喝为好,我扶你上去。”

      花千还是摆了摆手,拉起一旁的沈白道:“莫大哥若是累了,就先带着耳朵上去休息,让他陪我喝。”

      花千的推开让他心中有些冰凉,叹口气坐下不再劝阻。

      反而沈白却一把搂住花千笑道:“好!就让本公子陪你喝个痛快。”

      “还是你好。”花千双手捧住沈白的脸颊,一阵呵呵傻笑。

      花千突如其来的爱戴居然让沈白面上一红,揉着她的脑袋甚是得意。

      此情此景真是刺到了莫千寻的眼睛,他不愿意去看,低着头,一杯杯地喝着闷酒。

      一旁的耳朵趴在桌子前专注地吃饭,见到此景,不觉望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师父。

      在望了他好几遍之后,终是问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很多余?”

      再次被耳朵问起,莫千寻更是难过,端起酒坛一阵猛喝。

      这一晚,除了耳朵,其余三人均是喝的酩酊大醉,这还要辛苦年幼的耳朵跟着小二把他们一个个拖到楼上。

      北国的夜晚果然很凉,花千睡梦中摸索着棉被,此时她已被冻的脊背冰凉。

      漆黑的房间里,她在床上摸索了许久,棉被没有摸到,却摸到了一条大腿。

      她被软乎乎的肉感惊了一下,刚要缩回手掌,却被人一把抓住。

      花千惊的大叫一声,接着,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脸庞的气息越来越重。

      花千心中忐忑,拼命地一阵挣扎。

      “对不起!原谅我这么莽撞,我真是无法忍受你们在我面前如此暧昧。”沉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唔....”已被人扣在怀里的花千挣扎着喊不出声来。

      随着一声闷哼她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此生我没想到会见到你,但是那日你却闯入了我原本安静的生活,从此我的心却不再平静。待你把我们带到花府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老天对你我的缘分是有安排的。本想病好了带你远走高飞,可是你心里却住了别人。我以为我能忍,但是我忍不了。花千,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花千已是惊呆的忘记了反抗。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还在思索之际,她只觉嘴巴被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封住。这种感觉她熟悉,沈白曾经侵犯过。

      她开始摇着脑袋拳打脚踢,即便他的力气再大,她依然努力地挣脱着,眼泪也已不住地滑落。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她挣扎的厉害,他停下来问她。

      “啪!”一记重重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虽然是夜晚,但是就着窗外的月光她还是准确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花千咬着牙冠怒吼一声。

      他想过百遍他表白后的反应,却不想她反应的这般激烈。

      他的心已经开始颤抖,不觉中滑出的泪水打在了她悲愤的脸上。

      泪水在她脸上温热一下就开始变得冰冷,她突然有些慌张。

      “不要赶我走,你现在不爱我,我会等到你爱我,哪怕是天荒地老,我也要等到这一天。”他颤抖着嗓音依然道,已不顾及泛滥的泪水打湿了她半个脸颊。

      一滴滴的泪水好像打在了她的心里,她知道她不爱,但她却有些心痛。因为她明白被人拒绝的滋味,她曾体验过无数次。

      “对不起!原谅我的冲动。”他终是放弃,慢慢坐起身来。

      得到自由的花千立马起身下床,就着屋内淡淡的光亮,望了一会脊背还在发抖的莫他,没留一句话,大步出了房门。

      她抬头望了一眼星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纵身跃上了房顶,看来要在房顶上冻一晚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白打着哈欠下了楼,走到餐桌前,瞥了一眼坐的笔直的师徒二人,寻了凳子坐下。

      他伸了个懒腰,问道:“风风去哪里了?我去了她房间,没有找到她。”

      莫千寻望着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才道:“看你这气色,昨夜定是睡的不错。”

      莫千寻并没有回答的沈白的问题,沈白刚想再问,只见花千已抱着青剑站在了门外。

      “风风,你一大早去了哪里?”沈白立马起身出门迎她。

      刚碰到她的小手,只感一阵冰凉刺骨。

      “你身上怎么这么冰?昨晚没睡好?”

      花千抬眸望他,她满眼里都是疲惫,看的沈白一阵疼惜。

      “看来吕公子昨晚睡的不错,真是难得啊!我怎么觉得像吃了迷药那般安生。”花千突然调侃。
      她意有所指,莫千寻却冷着脸不做声。

      沈白呆愣了一会,“不能吧!昨晚我们喝的太多,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和你睡在一起了呢!”

      “朽木不可雕也。”花千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进了房。

      再次面对莫千寻时,花千只觉及其尴尬。勉强控制住内容的惊慌,寻了离他远的凳子坐下。

      莫千寻静静地望着她,昨晚她居然在房顶躲了一夜,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端了一晚热汤放到她面前,柔声道:“喝了这个,暖暖身子。”

      只可惜还未等花千回应,沈白就上前端起碗一饮而尽。

      花千默不作声,端起碗埋头吃饭。经过昨晚的事,虽然她很生气很失望,但是一看到耳朵,她总是狠不下心来赶他们走。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还不是说儿女私情的时候。

      四个人刚安静地坐下来吃饭,只听大街上一片喧哗。就连店里的小二都兴奋地不住向外张望。

      爱凑热闹的沈白一把拉住小二问道:“出了什么事?外面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略显兴奋的小二急忙回道:“客观您有所不知,今天可是有一场大戏。前段时间,我们北国的皇后娘娘请了一位东离国的美人唱戏。都说美人貌若天仙,声如天籁。就连身为女子的皇后娘娘都为她着迷,整日让她在宫里唱曲。今日也不知为何,这美人要在城里头唱一出大戏,说是让老百姓高兴高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我看您几位赶紧吃完过去瞧瞧吧!”

      一听此话,沈白立马大笑两声,指着花千道:“怎么样?我就说他在这里很受宠吧!”

      还在取笑的沈白丝毫没有察觉到已变脸的花千。只见她举起手中茶杯向他头上砸去。
      被击中的沈白一阵鬼哭狼嚎。见他这般狼狈,一向很少笑的耳朵都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
      由于花千用力过猛,只见沈白额头瞬间溢出了不少鲜血。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眉眼一路向下流淌,滴在他雪白的衣衫上显得格外显眼。

      见状花千略显慌张,急忙起身解释道:“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我现在给你包扎一下。”
      面对花千的愧疚,沈白却不以为意。只见他黯淡了双眸再也没有方才的得意。
      然而莫千寻杨着唇角心中甚是痛快。

      “我还是上楼给你上点药吧!”望着他不住流血的额头,她也于心不忍,拉起他就向楼上走去。
      沈白却瞥她一眼,他虽然能从她脸上看出她的愧疚,但他却看不出疼惜。反而他觉得她自到了北国,一切都表现得那么异常。

      就这样二人上了楼,花千把他带到自己房间,一进了房门她就大步超床头的包袱走去。
      刚找到包袱里的金疮药只听房门“碰”的一声被人关上。

      她急忙转过身来,只见沈白撩起裙摆大步向她走来,半眯着双眼,看不出何种表情。
      “你找个凳子坐下,我帮你上药。”气氛略显异常,花千深吸了口气,小声道。

      虽然已到了她的跟前,但是沈白还是向前迈了一步,紧紧贴着她道:“既然找到他,我会想办法让他跟你回去。但是,你花千已经是我的人,就必须是我的。你别想着怎么跟他逃走。”

      他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让她微微一惊,急忙转过头不去看他,扬了扬下巴道:“谁说我是你的人了。况且,我此次前来不单单是为了小诀。”

      “哦?”她此时的心虚他看在眼里,质问道:“我可是听说你当初追江小诀的时候,那可是不管不顾。”

      花千抬头望他,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轻声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说了这次不是因为他。那也更不会因为你。既然都已经到了,那么我们就各办各的事情。你带走你的表妹,其他的不用管。”

      听完此话,沈白突然轻笑两声:“花姑娘,你就是这么可爱,做什么都那么认真。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突感被耍,花千一把抽出身上的佩剑,指着他的胸口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见她真的动怒,沈白慢慢推开她手里的佩剑,双手捧住她的小脸道:“千千,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紧紧跟在我的身后。至于江小诀,我知道你现在还放不下他。不过我沈白的女人,心里不能容着别人。我帮你打开他的心结,从此你们别再有任何瓜葛。”

      “心结?”花千好笑地望着他,“我说沈大公子,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了。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了解江小诀。虽然他一再地抛下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因为我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花千说的这么自信,他突然不忍心去拆穿这个她一直守护了五年的梦。江小诀的身份,他已经让方小小打听清楚,他就是当初被东离消灭的孟良国皇子,现在来北国,也就是为了联手他的姐姐复仇。

      这个忍辱负重的少年,在仇人家里屈膝了五年之久,宁愿自挖双目也不放下这份仇恨。恐怕世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起码他沈白是做不到。单单因为儿女私情,他早就认输了。

      “千千,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或许都不像我们想象的那般单纯,每个人都有不得以的苦衷。有人选择爱情,有人选择亲情,有人选择仇恨。无论哪一种,如果出现在你的身边,都要释然面对。这是对彼此最好的解脱。”虽然沈白不忍拆穿,但他还是提醒道。

      “比如你?蓄意接近,然后假惺惺地追求,为的就是你个人的恩怨利益。”花千突然出言直指。
      她还是这么在意自己当初自私的阴谋,这样的伤痛对她来说是那么的严重。

      他握住她一双冰凉的小手,轻声道:“千,不管你以前怎么看我。但是现在,只要我沈白在你身边一天,我就会保你们父女一天周全。我的仇家不是你父亲,虽然我曾想铲除他夺取皇位,但是现在,一切都不比你在我心里重要。”

      他说的那么诚恳那么认真,她好想相信,但是她可以相信吗?曾经,她那么执着地为江小诀付出的时候,得到的是厌恶和抛弃。曾经,她那么真诚地视沈白为知己的时候,得到的是利用和伤痛。她不敢想,自己再次认真后,得到的会是什么。

      轻轻地把她抱在怀中,试图把她的忧虑赶走,轻声道:“相信我,这一切过去后,我们就隐居在西魔谷的后山里,我已经在那里建了我们的家,每年还要在后山的各个角落中满鲜花。我要让你做最美的娘子。”

      他是风流成性的公子一笑,甜言蜜语自然出口成章。虽然她不敢相信,但是她却很期待。

      “清风大哥,大戏马上就开始了,师父让我问你还去不去?”耳朵突然在外敲门。
      花千急忙撤出沈白的怀抱,略显慌张地回道:“去,马上就去。”
      “那我们在下面等你。”耳朵淡淡应了一声。

      “好。”
      花千一边回他,一边向门外走去,全然不顾额头流血的沈白。

      见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沈白轻轻叹了口气,只好自己掏出金疮药敷在额头上止血。

      大戏已经开始,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响彻大街小巷。街上也早已是人山人海。
      花千拉着耳朵一层层地剥开人群向台前挤去。好不容易挤到最前头,只感脚下一滑,就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花千呲牙咧嘴地站起身来,低头看去,脚下正踩着一块香蕉皮。
      她心中一股怒火,四下张望,试图在噪杂的人群中找到香蕉皮的主人。

      身边的耳朵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指着紧挨舞台旁的一棵大树道:“在那里。”

      她抬头望去,正是沈白那厮倚在大树枝上吃着香蕉。见她望来,他还扬了扬手里的香蕉向她示威。
      “真是个畜生。”

      花千憋红了一张脸,抬手挥出手里的银针。银针“嗖”的一声刺在了沈白的左胸上,只见他浑身抽搐一下就没了动静。
      “他怎么了?”看在眼里的耳朵不解问道。

      花千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他中了我的银针,起码三个时辰后才能动弹。我看他就死在树上得了。”
      闻言,耳朵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盯了一会树上的沈白,突然问道:“师父说,你是女子。长大后要嫁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句话惊呆了花千,她哭笑不得地不知道说什么。

      只听耳朵又接着道:“若是我好的话,师父就不会喜欢别人的女人。所以,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句话总算让花千舒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尴尬地回道:“我觉得你很好。我们都看的出,你师父很喜欢你。所以你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我一直把你当做男人。”耳朵淡淡回她。

      这句话严重创了一下花千的小心脏,她咿呀了一会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此时,只听“咚咚”几声罗响,大戏就已经开始上演,接着台下一阵欢呼。

      最先出场的不是花千期待的江小诀,而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妙龄女子。她凤冠霞帔,好生漂亮。樱桃小嘴里哼出天籁般的曲子。

      虽然略显失望,但是花千还是看的有些痴。若舞台上凤冠霞帔翘首婀娜的不是江小诀,她都觉得很美。

      此时晚到的莫千寻也挤到了他们身前,他没有打扰看的陶醉的花千,而是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花千也不知女子嘴里唱的是什么,但她却觉的很好听。她从来没有听的那么认真。

      台上女子还在莺莺唱着,一侧的门帘后轻步走出一人。只见他手拿折扇,头戴文生巾,身穿褶子衣,样貌俊美,气度非凡。他轻轻启口,出声清脆。

      花千呆呆地盯着此人,她感觉时间静止,仿若回到了几年前。

      她头一次见到江小诀穿上戏服时就是这身装扮,风流潇洒,文质彬彬的扇子生。当时爹爹还夸赞他俊才非凡。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开始痴迷于花旦,整日里浓妆艳抹,她却是好生讨厌。因为在她心中,他一直都是她初见时那个英朗倔强的男子汉。

      不知不觉,温热的泪水滑落后打在了她的手背上。他望着那抹英俊的身影,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曾了解他。哪怕是同在一个屋檐下过了五年,她依然不了解。

      她曾经有三年里的时间里,都把他当做小风的影子陪伴。她一直释怀不了大战时爹爹丢下小风逃出西城。但是不久后她就在马路边捡到了江小诀,这个满目疮痍的倔强男孩,她一直都视他如命。

      哪怕他一再的逃脱,她都不曾放下,因为她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知道她离开后谁能来照顾他,所以她才那么执着地一直追,一直追。

      此时的心痛似乎让她失去了听觉,周围人的噪杂已经不在,她满眼里只看到全心演出的他。
      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她的心。

      就这样,她痴痴呆呆地看完了他的一出大戏,就连泛滥的泪水打湿了胸前一大片衣衫也没察觉。
      人们在赞叹中三三两两地离去,偌大的场地上渐渐地突显了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舞台上的人儿早已离去,可花千还站在台下痴痴地看着。
      一直静默不语的莫千寻终是上前抓起了她冰凉的小手。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看戏,有机会我带你一起看。”他柔声道。
      再多的语言在她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她依然呆呆地站着,因为她一直在酝酿勇气去后台找出江小诀。

      “你和耳朵先回去吧!”她抽出被他紧抓的小手,轻声道。

      虽然莫千寻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此时的忧伤胜过所有。
      他安抚住自己有些伤痛的内心,牵起耳朵的手,轻步向客栈走去。

      本是百人拥挤的场地,时下只剩她一人。她不知道后台的那个人还在不在,轻轻闭目,鼓起勇气,她终是大步向后台走去。

      刚跳上舞台,后台的侧门就被打开。她突然僵住。
      江小诀已经换好了衣衫,一身雪白长袍,手中拿持着一把折扇,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此等装扮让人看着俊才飞扬。

      “小诀!”花千率先开口,轻轻唤道。头。过了一会又向她靠近一步。
      “千千,你怎么在此?”他一改往常的冷漠,面上换上笑容。

      他温柔的语气虽然让她觉得陌生,但她的心里还是轻松了许多。

      花千本是想要问他要不要一起回东离,不想张口后却是道:“我听说你在这里过得很好。”

      江小诀杨唇一笑,拿着扇子在她头上敲了两下,“我知道千千这次为我而来,这次我愿意跟你回去。不过,我答应皇后要在北国唱十出大戏,今日才刚刚开始,怕是要过些时日才能同你回去。我知道,千千一定愿意在这里等我。”

      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对她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过一句话,今日他却是不同。只是这么几句,她为何又流泪了呢?她真的就这般没有骨气......

      “千千,你是不是哭了?虽然我看不清,但我能感受到。”江小诀又温柔开口。

      花千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把把他抱住,哽咽道:“小诀,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你的眼睛我一定会帮你治好。虽然很多时候我都在怪你不辞而别。但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欠?这个字她给他说了无数次,两年来,对他自挖双目的事情她一直不能释怀。曾经她一直在努力让她爹爹接受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对父亲不要那么多成见。她一直在努力,哪怕他一次次的抛弃,她还是在努力。此时,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痛。但是他相信自己每次都能处理的恨好,这次也一样。

      “每次见面的开场白能不能不是这些。千千,就是你这种自责,让我不喜欢。”他轻轻推开抱着自己哭泣的她。

      闻言,她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道:“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千千,为何那么希望我跟你回家?这个问题我每次都问,你每次都答,但我希望你能真正的回答我一次。”他突然问道。

      她微微一愣,低头斟酌许久,轻声道:“小诀,你可还记得我小时候的那个木偶。那个木偶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娘曾经做了两个那样的木偶,一个给了我,另一个......另一个给了小风。西魔大战后我娘死了,小风失踪。那个木偶是我唯一纪念他们的东西。有一次我不小把心它掉进了井里,你为了不让我难过,就纵身跳了下去。你可知道,那时候我们还小,你一旦跳下去,我可能此生再也见不到你。幸亏我爹爹及时赶到把你捞了上来,不然,不然我就与你永世分离了。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此生有我花千在的一天,就保护你一天,因为我真的不想再失去谁。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可笑,小诀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比我更有才能,我哪有资格说去保护你。可是,你在我生命中真的很重要。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哥哥,你就是老天在我失去至亲后送给我的礼物,我为何不去好好保护你呢?”

      亲生哥哥?五年来,他总算找到了答案,他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别人的影子。

      一通话说完,花千感觉轻松了许多,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
      在她感到轻松之时,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他的整颗心都在颤抖。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自做多情,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小风,到底是谁?”他终于问起了他五年来一直忽略的一个人。
      听他问起,花千则是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他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是我从河边捡来的,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亲切,后来他到了我家,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两年。后来西魔大战后他就不见了。那两年是我此生过的最快乐的两年。那时候有爹,有娘,有姐姐,还有小风。所以,他对我的意义不一般。”

      他不觉冷笑一声,压仰住心中那份痛苦道:“看来我和他有一样的遭遇。原来你花千不仅收养过我一个人。你一直以来一定觉得自己很仁慈吧!”

      一句话哽住了花千,她张了张口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见她不做声,他扬了扬眉,“也罢!谁让我的命是你给的呢!那我此生就得好好报答你。今日你随我回去,好不容易再见,我要把之前对你没有做过的事情做了。”

      说完,他拉起花千就向后台走去。不知何时江小诀的力气变的如此之大,不让花千有任何机会抽走他紧抓的小手。无奈,她也只好跟他回去。

      夜风吹来,吹的树叶一阵瑟瑟。已被困在树上的沈白身躯早已僵硬,他紧皱双眉,望着花千与江小诀离去后的舞台,这一刻的心情让他无法言喻。

      淡青色的窗帘被夜风肆意地吹着,莫千寻背手望着窗外。夜晚忽然吹乱了他的思绪,让他渐渐沉侵在了回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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