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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同游天台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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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香满楼,果真如花千想的那般,这里美女如云,美酒佳肴,可谓是男子寻花问柳的好去处。
花千被吕青秋揽着一路走来,让她及其别扭,好几次都撤着身子挣扎出去。可惜吕青秋臂力太大,拦着她硬是不肯放手。他这番行举忽然让花千觉得他跟沈白那厮有几分相似。
香满楼的姑娘穿的花花绿绿,前赴后涌地扑了过来。
“哎呦!两位公子,你看真儿今日穿了一件多漂亮的裙子,两位就跟我走吧!”一位碧绿衣衫的姑娘撅着嘴巴凑了过来,见状,花千立马惊恐地向后撤退。
“公子,跟我走,跟我走嘛!”旁边又一位粉衣女子上前撒娇,伸手抓住一直往后撤退的花千。
青秋瞥她一眼,问道:“任公子可是不喜欢女人?”
她自然不喜欢女人,花千无奈。不过,眼下还要逢场作戏,她只好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道:“喜欢,怎会不喜欢!”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只要是个男人,那一定都会往青楼里钻。江小诀是,沈白是,不想刚相识的吕公子也是。想是这公子的名字和青楼的名字都有个青字吧!
进了房,老鸨指引他们一路前走,先是上了楼,然后一路向北,转了几处厢房踏了两处楼层又到了一处楼亭。
这七拐八拐拐的转的小碧有些头晕。花千则拿稳了步子同吕青秋并排前走,吕青秋持着折扇一下一下地轻敲着,神情皆为淡然。
自从上了二楼花千都没再见着一位姑娘,想来,这香满楼还真是极为独特。到了楼亭,眼前豁然开朗,却是别有一番景象。
来时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香满楼可以说是天台城最高的一座楼。站在楼亭里放眼望去,整个天台城尽收眼底。
楼亭里的石桌上放着一坛酒,小风吹来飘着淡淡清香。
香满楼的老鸨非同寻常,一路上都未说一句话,淡定从容地把他们引到楼顶就退了下去。
花千又眯眼打量了一番走向石桌的吕青秋,总觉此人有些奇怪。
“任兄,愣着干嘛?快过来。”吕青秋笑容可掬地唤她。
小碧跟在身后一直四处张望,张着小口呼道:“不想青楼还有这番景象!”
吕青秋闻言朗笑一声:“这香满楼可是天台城的一大景观,不仅楼里美人众多,就连着楼亭的风景都美丽之际”
说到这里忽然抬眸一瞟花千,清着嗓子问:“任兄觉得呢?”
花千不想他会突然这般询问,立马扯了笑容大赞道:“美,果真美!”
吕青秋轻笑了两声,把她唤到旁边的凳子上,倒了两碗酒,朗声道:“任兄,你我一见如故,依这缘分,吕某先痛饮一杯。”话说完端起碗就一饮而尽。
“吕公子好酒量,小弟佩服,自当奉陪。”花千闪端起酒碗,仰头就要一饮而尽。
小碧见状急呼:“小...公子,别喝的这般猛烈,一小口一小口喝便是。”
吕青秋闻言大笑几声,指着小碧道:“这小兄弟真有意思。”
花千尴尬地笑了两声,打开折扇扇了两扇,开口呵斥多话的小碧:“木头,怎么说话的?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这般扭扭捏捏,定不能让仁兄见笑。”
木头?小碧不禁皱眉,小姐居然给她取了一个这么俗的名字。然小姐是大,她又岂敢辩解,只好点头称道:“公子教训的是。”
“见小弟这般担心,若仁兄不能饮酒或有隐疾,我们今日不饮酒也罢,喝点小风也好。”吕青秋颇为关心地搭话道。
闻言,花千端碗的手抖了抖。隐疾?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何来的隐疾?
想来她现在是男儿装扮,只好朗朗回道:“吕兄哪里话,小弟我七尺男儿,身强体壮,酒量也佳,何来隐疾之说。这酒当是要喝。”
吕青秋闪了一下眸子,张了张口想要说话,这时,花千已豪爽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了。
酒喝进肚里让花千立马后悔不已,呲牙咧嘴道:“唔...这...这酒,这酒也太猛...”话未说完,就张着小口一顿猛咳。
“公子,劝你你也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小碧急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帮她缓气。
“我...我哪知酒...酒这般猛烈。”此时,花千不停地向外呼着热气,五脏六腑都开始烧起来。
“仁兄你太鲁莽了,我刚要制止,你就一饮而尽。这酒的确猛烈了一些,一般人很难消受。”吕青秋立马打开折扇帮她扇风,口气颇为淡定。
这一刻,花千脑子里突然闪过沈白的身影,这嗓音,这口吻,明明就是沈白附身。抬眸望他,连那双闪着精光的眸子都是一摸一样。
花千甩了甩脑袋,伸手向他脸侧摸去,速度很快,吕青秋没来得及闪躲就被花千吃了豆腐。
“公子,你这是作甚?”小碧大呼。
吕青秋闪了一下眸子,微微蹙眉,并没有出手阻止。
花千在他的脸上一阵摸索,眸子暗了一暗,又收回了手,“原来这脸不是假的。”
吕青秋为她这话一阵大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她道:“任公子真是说笑,青秋这一张绝世容颜当是真的,怎可作假。”
花千见他这副夸张的摸样哭笑不得,本想行礼道歉,只是这酒劲袭来烧的她全身滚烫,只觉五脏六腑开始冒火。
不解问道:“吕公子为何喝了这酒没有任何反应?”
吕青秋望着她挑了挑唇,回道:“仁兄有所不知,这酒专为男人所酿,阳性颇重。若女子饮了自当承受不了,自是压不住那股烈火。不过,也不单单是女子不能饮,太监或有隐疾者也均不可饮此酒。”
吕青秋这话说的淡定从容,小碧听的脸色微红。花千的秀脸则由红开始变黑,血液刷刷地往脸上冲,弯着脊背也不敢抬起。
花千头一次这么丢人,让它觉得比兮兮抱着猪唤她花姑娘还要丢人。不想,这男子原来这般难当,一个不小心就被人说成患有有隐疾。
吕青秋见二人这般模样,仰头大笑了几声,然后扇着扇子劝慰花千:“仁兄不必这般难过,虽然身子骨弱了些,但这心胸可比好男儿的心胸还要宽广。”
花千瞪了瞪眼睛,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不想刚摆脱了沈白,现下又遇到一个比沈白还要极品的吕青秋。
“其实,其实我家公子厉害的紧,武功盖世,文采卓越,人又长的英俊,算是个人才呢!”小碧红着脸立马上前打圆场,又撞了撞花千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是吧公子?我说的没错对不对?”
花千在僵硬的面容上使劲扯了一个微笑,心虚地接下小碧这番赞美,点着头称道:“呵呵!人才,人才!”
吕青秋眯眼看了她一会,突然大笑一声,敲着折扇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
此时,花千已是烈火烧身,哪顾得吕青秋堪比公子一笑的笑声。她勉强站起身子,脑袋昏昏沉沉,半眯着眼睛有些睁不开。这感觉有点像十四岁时误食春药一般。
那时,江小诀邀请一位美人到府上做客,他早早就准备了春药下在小美人的茶水里。那日,她练了一上午的剑,累的口干舌燥,冲到屋里就把放在桌子上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江小诀和美人在花园里游赏回来以后,看到她瘫坐在地上脸色绯红,衣衫凌乱。
那时她只觉浑身燥热,看见江小诀就向他身上扑了过去。
江小诀见状,淡淡问道:“让我帮你解决了,还是把你扔进水池里去?”
“你...”她脸色如同娇艳的牡丹,伸手抱住江小诀的脖子就把他按倒在地。
美人不明白什么情况,捂着脸哭着逃跑。江小诀却咧着嘴坏笑起来,把她抱大到床上,正要解她的衣衫。
这时,只见花封持剑杀了进来,大喊着非要宰了江小诀。江小诀抱头鼠窜,半个月都不敢进花府大门。最终,她还是被爹爹扔进了水池里泡了一晚上。
后来江小诀告诉她:“若不是你喝了那杯下了春药的茶,我就能把美人得到手了。若不是你爹爹拿刀冲了进来,你那时就是我的人了。”
当时她听了这话只是抿唇傻笑。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你...你是不是中毒了啊?”小碧轻晃着她僵住的身子,带着哭腔问道。
花千这才晃过神来,想是刚才想事想的太过投入,轻轻回道:“我还没有死,就是有点烈火攻心。”
闻言吕青秋立马上前,打开扇子使劲的为她扇风,颇为关心的开口道:“任兄,这劲头恐怕一时半会也过不去,不如我送你回客栈休息!”
花千瞟他一眼,紧紧盯着他那双能蛊惑人心的眼睛,轻声问道:“这是你早就布局好的对不对?怎能你一进这香满楼,楼亭美酒都为你准备好了?”
“任兄这意思是怀疑我吕青秋了?无碍。只是说出来你会吃惊?”吕青秋挑了下眉毛。
“哦?”花千眯眼望着他。
吕青秋见她这般认真,扬唇得意道:“这香满楼是我的。”
“你的?”小碧大呼,这般英俊的公子怎么会开间妓院?
闻言花千也是凝眉。
只听吕青秋大笑两声:“两位这就不知了,向来不是用自家的东西就不用花钱吗?而且还方便。”
“你是为了能和这满楼的姑娘夜夜...”小碧忙捂住嘴巴瞪了瞪眼,看来吕青秋比江小诀还要风流。
“不想吕兄这般风流!”花千僵硬地扯着嘴角揶揄他。
吕青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朗朗回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花千凝噎,只想尽快离开此地,唤了小碧道:“木头,我现在头晕的紧,我们早早回去吧!”
“任兄,我送你。”吕青秋很是热情,上前搀住花千的胳膊。
“不麻烦吕公子了,今日多谢你的款待。”花千轻轻抽回了胳膊回他。
“任兄这是哪里话?你我这般投缘,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吕青秋一本正经地回道。
“呃...”花千无语。
她欲张口再做拒绝,不想吕青秋伸手揽住花千的腰身,足尖点地纵身跃起,用力踩一脚楼栏借力向楼下飞去。
小碧大惊失色,急忙喊道:“你...你敢劫持我家小...公子?”
花千只听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抱着他的吕青秋挑着唇角没有理会小碧。
微风吹在身上让花千觉得舒爽了不少,微微眯着眼望着携她施展轻功的男子。他明亮的眸子,他微卷的睫毛,他噙着笑意的嘴角,他...像极了沈白。
想是望他望的有些痴,连落地了她都不觉,就这样被他揽着站在街道中央,两两相望。
路过的行人纷纷移来惊异的目光,不想,两位如此英俊的佳公子居然会是断袖,这可伤透了一大片芳心。
此时小碧气喘嘘嘘地跑了下来,看到此景也是一惊,“你们两个抱了有多久?”
花千晃了一下身子,这才尴尬地收回视线,脸上火辣辣地滚热,她分不清是酒的作用,还是因为害羞。
吕青秋也忙不迭地收回了视线,松开花千的腰身,赶紧打开扇子猛地扇了两扇,然后在原地转了一圈,接着又低头行了一礼,隐去那一方神情,轻声道:“任兄,我突然有急事,就不送你了。”
“好,好,好!”花千捏着袖子连连说了三声好,慌忙转了身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小碧望了望疾步前走的小姐,又望了望还弓着身子不敢抬头的吕青秋,感情这两人是看对眼了。小碧无奈摇头,赶紧快步去追上自家小姐。
吕青秋觉得人走远了才直起身子,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埋头向街头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