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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戏弄幼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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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详,你还我发带。”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人群中窜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还时不时回身向追赶他的男孩,示威的扬起手中的发带。乐极生悲,因为没看路,男孩一头撞上张虎,张虎伸手稳住男孩身体,还未来得及开口。男孩痛呼一声,猛然抬头,作势要骂,待看清是张虎,男孩犹如老虎遇见猫,顿时蔫了,乖乖的立正站好。
追赶的男孩已跑到两人跟前。半边发髻柔顺的散落在颊边,乌黑秀丽的发衬得搪瓷般的肌肤更加白皙,虽小小年纪,相貌却分外艳丽。一双狭长水润的眼,此时睁的圆鼓鼓尽显怒气,男孩扶膝微喘后,怒道:“张昭详,还我发带,你就会欺负……”待看见张虎后,男孩猛然止住话音,本就绯红的脸,更是红了三分,这次却是羞的。
见男孩面色羞红,张昭详别提有多别扭,明明就是个男孩子,却比镇上所有的女孩子都要漂亮。眼睛比镇子外面那条小河,还要清澈漂亮,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思及此,张昭详觉得更是别扭,越看越是生气,剑眉倒立张口欲骂。
张虎眼疾手快,一巴掌呼上张昭详后脑勺。冷不丁被打,张昭详自知理亏,抬头见张虎眯着眼看他,吓得缩了缩脖子。将攥在手中的发带递到男孩面前,张昭详尴尬的撇开脸,小声的嘀咕道:“给你。”
自家孩子的扭捏模样,看的张虎万分蛋疼,伸出大掌按在张昭详头顶,狠狠的蹂躏一番,方才作罢。张虎挤出一丝和善微笑,对眼前精致的小娃娃说道:“下次他再这样,你就打他,懂么?”
听了这话,张昭详在张虎手下死命挣扎,口中哀嚎道:“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许是张昭详那乱扑腾的模样,逗乐了男孩,男孩黑翘的睫毛颤了颤,眼里渐染笑意,望着张虎和善的笑脸,认真的点头。礼貌的告别之后,男孩斜了眼张昭详,眼尾笑意点点,转身一溜烟跑了。
见男孩跑了,张虎停下了挣扎,盯着男孩背影,显得有些呆头呆脑,待感到爹爹轻轻婆娑自己的头发,张昭详这才回神,颇为尴尬的将张虎的手拿开,略带些不满道:“爹爹,别老拍我的头,昭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明明是稚嫩的面庞,却有着说不出的认真。
“哈哈哈哈,行,爹爹知道了。”那鼓着腮帮的可爱模样,让张虎忍俊不禁,待笑过之后,张虎却是一脸认真的应了下来。
张虎拉起娃娃的手,牵着他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前一刻还一脸小大人样,嚷着自己已长大的孩子,现下左手紧紧攥着张虎的手,右手张牙舞爪的笔画着,嘴上不停,向张虎讲述着这一天的经历,说到得意时眉飞色舞,满面笑容。
小孩子都是肆意任性的,就像未染杂质的原色,纯粹,干净。未曾知晓,故而从不畏惧,他们的喜怒哀乐,直白而坦然。是以,即便张昭详与男孩之间的气氛,让张虎觉得很是怪异,但张虎还是将思绪压下,温和的笑着听着。
夕阳西下,小桥流水人家。青石板路上,一大一小的身影,踏上归家的路。
这是张虎从未感受过的温情,攥着娃娃的手,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模样,胸口便会觉得温热,那是为人父的自豪与安稳。上一世刀口舔血的生活,是真的已经结束,这一刻,张虎方才有了真实感。作为特种兵的责任感和负担,如今终于可以放下,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平凡人,这让张虎觉得很轻松。
保护家人,便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