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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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他们几个，杀了奴的夫家……”那女人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见状，叶翔则是冷声说道：“姑娘你可不要随意乱说啊。”
“官爷您瞧见了，他们这是在恐吓奴家。这几人可是恶贼啊，奴的夫家几日前全被王盘山的土匪抓上了，结果那群匪类窝里斗，只他们五人逃了出来，奴的夫家也死在了上面，真的是好可怜啊。”
这已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谎言，总之她一定不能让小何好过，给她张银票让她以后好好过日子，谁要信他的鬼话！而在这里碰到了衙役，便是她最后的机会。
“官爷，你要替奴家做主，夫家现在已经全死在他们手上了，奴家孤苦无依……”
女人朝着那衙役抛了了个媚眼，只见他笑了笑，却是说道：“既然孤苦那你也死了比较好！”说完手起刀落。
而这个衙役自然易容过的小何，他原本是不忍心如此的，他说放她却也是试探，或许他也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只能死。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小何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好受些，抬眼看了眼高老大，她都知道，任由着自己做出这么多费神的事来。
可是小何的心里虽有些愧疚，可更多的是种自己也说不清的喜悦，因为他知道高老大这么由着自己便是想要保护他，所以他对于高老大来讲自然是很重要的。
所以说这少年的心思，其实也是九曲十八弯的，总是会有些说不清的朦胧感情。
了结了此事之后，一路再无杂事，返回家中时正是晚饭的时间，拿出从山下买的饭食几人匆匆吃下。
因着石群的腿伤需得有人照料，小何自是自告奋勇的去了他房间打地铺，高寄萍也有些纳闷，自打回来之后她便觉得小何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高兴。
可是，第一次杀了人不是应该痛苦害怕的么？而且那人还是认识的，不过他晚上同石群宿在一屋里，明日倒是可以问问石群，那是个心思细密的。
想到这高寄萍便就睡下了，转日，除了石群那三人仍是卯时就起床两，练足一个时辰后，便开始准备早饭。
等高寄萍上饭桌的时候，看了看似乎他们都还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因着这次意外他们却真的都长大了不少。而她方才也问了石群，小何似乎真的没有因为第一次杀人而产生什么后遗症。
原本高寄萍以为小何是在逞强，毕竟在四人之中，他还像是个时常撒娇的孩子，而这件事情却让高寄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而回到山上后的日子，便又恢复了往日规律的生活，只是他们却比之前更加刻苦努力了，这点倒是让高寄萍觉得算是个意外收获。
如此又过了几日，便到了十五。
这日，吃完早餐高寄萍回屋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便说道：“我要下山一趟。”
四人都是一怔，叶翔也是以为高老大是要去执行任务，便用眼神询问，不是说会考虑让他去的么？
高寄萍冲叶翔暗暗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办件事，天黑前就回来。”
背影渐渐看不见了，叶翔沉声道：“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练功。”
孟星魂和小何都是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便又去了练功的那片树林。
可是，这几日一直在养伤的石群却有些待不住了，一颗心似有猫挠一般，原本一刻心滚烫烫的都是对高老大的感激之心，可是他现在却每天只能躺在这里，就算是他这沉默性子却已是有些待不住了。
再说高寄萍下了山，便去了上次律香川送自己去的那家客栈，虽然自己喝醉了，可还是记得他说这月的十五约在此处见面。
在于律香川这人高寄萍也是调查了的，他是伯园的总管，那里的主人叫孙玉伯。
此人二十几年前从关外到中原闯荡，如今在江湖人的心目中孙玉伯更像是一种救赎，是世上仅存的真理，所以人们亲切的叫他老伯。他很喜欢交朋友，他的朋友很少有不肯为他卖命的，只要他答应了你，就绝不会让你失望你也不必给他任何报酬，你对他的友爱和尊敬就是 “老伯” 这个称呼。
律香川从两岁起就跟随老伯，在他身边当书童，十八岁起成了老伯最得力的助手，这两年则是成了伯园的总管。
当然这江湖中永远不会有一家独大的机会，因为还有王鹏王和他的十二飞鹏帮，这两大门派虽然表面平静却又暗潮迭涌。
总之这样的局势下，短期内接受律香川的助力，对于高寄萍他们来说是有利无害的。
待高寄萍到了客栈，律香川已经坐在临窗的位子，见到她便微微一笑，而在阳光下他的脸色竟然更显得苍白。
对于这人高寄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现在不是自己要杀的人，而是要打交道的人，杀人她在行，于人周旋她却是不行的。
何况她知道一条真理，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就像眼前的律香川不管对待谁都不曾低看半分，总能让人感到舒服，而他的这种如沐春风，却让高寄萍觉得毛孔悚然。
不过，若是律香川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被比作是不叫的狗，估计脸上的笑容也不会如此亲切温和的笑容。
高寄萍脸上也扯出几分笑容，坐到了他的对面。而律香川此时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然后食指抚上自己的唇，笑容中自是多了分促狭。
他这暗示高寄萍自然明白，可是上次是她喝多了不是，于是该无视的便无视了吧。
律香川微挑了下眉毛，眼中却是真的落入了一丝的笑意，说道：“高老大，许久不见。”
高寄萍则是附和着应了句，不过两人很快就进入了主题，而律香川所谓的帮助其实也不过是提供个机会。
一个杀手的价值所在，并不是他杀过多少人，而是他杀过谁，杀过的人越难对付，那杀手自然也就越有价值。
所以律香川提供给高寄萍的一张纸上，上面全部都是近期要杀的人，而她可以从中选下要接的生意。
说起来律香川提供的算不上实质上的帮助，因为归根结底能不能杀出一片天靠的还是自家本领，不过这样的机会，却也正是高寄萍想要的。
沉默的看了一会儿，高寄萍便指了其中两个人的名字，凡事要是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那两人有名声有地位武功也都不弱，在自家地盘上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不过却也不是那张纸上最难对付的。
见此律香川却是笑了笑，掏出了一个信封交给高寄萍，说道：“看来咱们还真是心灵相通，这是那两人的资料你且手下，至于何时动手你自己决定，只是在春节前务必是要完成的。”
闻言，高寄萍点了点头，春节离现在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
两个人也没有别的可说，出了客栈便向街道的两边走去。
高寄萍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寻了家乐器行，买了只玉箫。石群这两天的郁闷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买个这个给他解解闷也好。而垫了垫分量，高寄萍暗道这以后说不定这还能当做武器。
选了一只成色不错的，高寄萍付了银子，便上马回了家。
待到了山上，那几人刚练完武，一见高寄萍手里的玉箫先是怔了怔，再见她给了石群，不禁都有些眼红，纷纷寻思着怎么不是自己病着呢。
而石群自打接了那玉箫后就变得有些不正常，原本脸上常年没有表情的人，若是唇角突然带着笑意，那看起来也是极其诡异的。
入夜，叶翔起身见高寄萍屋里的等还亮着，寻思了下还是去敲了门，因为心中实在是想要知道结果，自己能去执行任务了么？
“高老大。”
高寄萍就知道他会来，每天他瞅着自己的眼神她都害怕，那个盼望劲儿啊。其实她有些不明白，这几个少年怎么都越来越奇怪呢，杀人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心里这么想着，高寄萍还是让叶翔进了屋。
抿了抿唇，叶翔说道：“高老大，我想知道结果。”
“给你吧。”高寄萍交给他的是南宫远留下的那封信，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个人名，个地方，一个时期。不过，这次不用杀人，只是斩断那人的一只手臂。
而见到对面叶翔接过信封时的兴奋，高寄萍不禁问道：“就这么高兴？”
“嗯，很高兴。”叶翔沉稳冷静，很少这么直接表达自己的开心。
“好，你自己好好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跟不跟他们几人说，你自己决定。”
叶翔点了点头，脸上已是一片沉稳坚定之色。
“记住一点，别让自己受伤，不然回来也没人能照顾你，知道么？”
“我知道的。”叶翔知道这是高老大对自己的关心，她不想让自己受伤，而他也不会让她担心的。
出了房间，叶翔连夜便离开了，带着那个信封里的任务，没有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高寄萍也是转日清早才知道的，她心里却是也有些紧张的，比自己去还要紧张。
洛阳万家近两年在江湖上的名声渐渐响亮起来，城内有五成的铺子都是万家，而万家祖传的万家刀法更是所向披靡。
万春华是万家的次子，却是极受万老爷子宠爱，年纪轻轻便让他坐镇万家镖局，那是万家起家的行当，而在这江湖上他也算是风头正劲的青年了。
而他是怎么得罪的南宫远呢？江湖上曾有传闻，万春华曾在秦淮河畔抢过南宫少主的女人，高寄萍不信，不过她无需知道因由，唯一能令她关心的则是叶翔能不能完成这单生意。
一个月后，叶翔从洛阳城离开的时候，带着万春华的一只手臂，却也带走了他一生中所希冀的一切——权势与骄傲。
而杀人需要极大的耐性，更需耐得住寂寞。
这期间内叶翔先用半个月的时间摸清万春华生活环境、生活习惯、左右随从，甚至连每天的一举一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又在万家镖局里当了半个月的杂工，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就在洛阳城的熙春楼，是这条街道上的青楼之一，没有比别家冷清一分，亦没有更繁闹，而万春华便是在那里被卸掉了一只手臂。
完成了第一个任务叶翔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第一次去了青楼，也终于知道那种红红的伤痕是怎么弄的，高老大的耳后为何会有那样的痕迹，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就要炸裂了一半。
而那人是谁？那一夜高老大又是和谁在一起？叶翔从小就是不哭的，可这一次行在离开洛阳的官道上，却是一直红着眼睛，委屈的难受。
他还是太小太没有用么？只要再过几年，只要几年他一定能真正成为守护他的那个男人。
出了第一次任务回来后的叶翔有了明显的变化，高寄萍感觉到了，其他人也是，可是孟星魂找他聊过却什么也问不出来。这也难怪叶翔不想说的话，没有人能问的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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