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女致富记》空凝

17、17 开张准备

　　两日后，杨子蕴的私塾正式开张了，他的束脩定的比一般私塾都要低些，陆续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报了名。苏静言见小嘉终于开始正式上学，平时还有杨叔杨婶帮忙照看，就一心一意的忙起了开铺的事情。
　　想起宋菱蓉对她的宽容和照顾，苏静言比起以往做事更加用心。如果连租个铺子都办不好，她就太对不起宋菱蓉对她的好了。不就是被人嫌恶，被人拒绝么，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抗压能力越来越强了，她一遍遍在心里这样鼓励自己。也正是因为她真切的行动，让宋菱蓉打从心底里愿意找她做搭档，愿意帮扶她一把。
　　最后，虽然没有租到铺子，却终于有人愿意卖铺子给她了。
　　这处店铺原本就是卖成衣的，铺面不大，生意一般，掌柜就打算关了铺子和家人一起回老家营生。苏静言和宋菱蓉商议后，就决定买了下来。铺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掌柜听说他们也是开成衣铺，便大方的将一些剩下的布料和部分成衣留在了店里。
　　苏静言将铺子前后打扫完，一面准备开张事宜，一面找木匠做一批晾衣架和几个木质模特。
　　徐老汉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看到苏静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问：“姑娘找老汉要做什么物事？”
　　“徐伯，我听说您是咱城里有名的木匠师傅，做出来的物事都是巧夺天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徐老汉能接她的活就是好的了，这样冷淡的态度也算好的。
　　“巧夺天工不敢说，像模像样还是可以的。你也不用拿好话来奉承我，老汉既然答应了陈三那小子，那就一定会好好帮你做。”
　　“徐伯，我要做的东西就在这几张纸上。”说罢，她就态度恭敬的把设计纸递到了他手上。
　　徐老汉做了一辈子的木匠，当他看到苏静言拿给他的设计时，顿时惊了喜了，恍然大悟的拍着脑袋说：“我老汉跟木头打了一辈子交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苏姑娘，这东西如果做出来用作晾衣裳还真是好，方便实用。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是小女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倒是本奇书。”苏父生前是个颇有名望的秀才先生，苏静言现在更是有名的晦女，徐老汉自是知道他们父女俩，听闻这话只当她真是在苏父的某本藏书里看到的。“苏姑娘，老汉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老汉做些这样的晾衣架卖给别人？”
　　苏静言先是微微蹙眉，而后展颜微笑：“无妨，只希望徐伯以后能先帮我做好东西。”
　　“苏姑娘就放心把这事交给老汉吧，三天后来取货。”徐老汉爽快的说道，现在对苏静言另眼相看了。
　　于是，三天后，苏静言和宋菱蓉的铺子总算准备妥当了。
　　她挑出几件最出众最有特色的衣裳穿在模特身上，把其他衣物挂在晾衣架上。当宋菱蓉再次来到店里的时候，惊讶的看个不停，连连称赞。
　　“小言，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瞧瞧这衣服挂着一排排的，多齐整呀。还有这，明明就是几个木头人，竟是把衣裳穿的更漂亮了。”宋菱蓉呵呵笑着，对自己决定找苏静言合伙做这成衣铺的生意越发感到明智了。
　　“晾衣架不但可以节省空间，而且还能方便顾客挑选。”苏静言笑着为她解释，“这些木头人就是最好的模特，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徐伯的木匠手艺还真不赖，尤其这几个模特，做得有模有样。”
　　“你那陈三哥介绍的人，手艺当然好。”宋菱蓉暧昧的笑着。
　　“什么叫我那陈三哥，宋姐可别误会了。三哥人好，你笑话我可以，可千万别再扯上他了。”
　　“好好，我不扯上他。”宋菱蓉想到她的处境就不再说这话题了。“这边墙上挂的刺绣，都是你绣的吧。夸你是咱城里第一绣娘，一点也不为过。小言，我好像已经可以想象到咱店里客似云来的情形了。”
　　“宋姐，咱店里还却裁缝。”
　　“放心，我干娘给咱们介绍了个裁缝，还有一个绣娘，他们今天下午就会过来见工。”
　　“那可真是太好了，江嬷嬷介绍的人定是好的。现在咱们东西准备齐全，连裁缝和绣娘也有了，还有江嬷嬷介绍的布匹货源，铺子就可以正式开张了。”眼下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宋姐，我想趁着开张前去拜访一下顾妈妈。”
　　宋菱蓉知道她的打算，也赞成那主意，便说道：“你尽管去吧，店里有我看着呢。”
　　用完午饭后，苏静言就准备了点小礼物，从后巷进了凤来仪。
　　顾妈妈看到她的到来很高兴，几番接触后很是看重这位有才无貌的姑娘。“苏姑娘，听说你最近在忙着开铺的事情，可定好开张的日子没？”
　　“定了，就在后日。这不，趁着铺子开张前，我来看望妈妈，以后也不知是忙是闲。”
　　“是忙是闲，可都别忘着给我们楼里做刺绣。”顾妈妈笑着说，“你上次指点裁缝做的衣裳，我们那些姑娘穿在身上可都觉得人比以往更漂亮了。”
　　“妈妈谬赞了，是姑娘们本就生得人比花娇。”
　　“说话真甜，你放心，以后有妈妈我照顾你的生意，保管你忙得闲不下来。”
　　“多谢妈妈。顾妈妈，其实我今趟来还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事是妈妈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说看。”
　　“我想请楼里的姑娘穿着我设计的衣裳，帮铺子做个宣传。”
　　顾妈妈闻言瞬时脸上闪过异色，犹豫着问道：“你就不怕坏了自己和铺子的名声？给楼里的姑娘做衣裳，平常人家就不会愿意光顾了。别人是躲着避着不让人知道，你倒好，竟想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
　　“顾妈妈，一来是我名声本就不好，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我。二来，姑娘们穿着漂亮衣裳在人前亮相，即使那些人嘴里说着不好听的话，可心里都会惦记上衣裳，总是会来买的。”
　　“你说得对，甭管她是贵妇千金，还是布衣荆钗，即使嘴里骂着咱楼里的姑娘们，却也是不得不承认，咱们的姑娘长得漂亮还会打扮，心里羡慕着呢。”还很会讨男人欢心。顾妈妈在心里加了这一句，念及苏静言是个未嫁女，就没有在她面前说出来。
　　“那这事？”
　　“放心吧，小事一桩，妈妈我乐得给你帮这个小忙。”
　　“多谢顾妈妈。”苏静言盈盈一拜，唇边泛起不尽的笑意。
　　“好孩子，铺子开张那天，妈妈一定去给你捧场。还有，以后如果遇到有人捣乱的，妈妈给你撑腰。”顾妈妈拍着胸脯保证，“别看我只是个开青楼的，可认识的人里面多的是达官贵人。保你一家铺子，绰绰有余。”
　　“顾妈妈，真是太谢谢您了。”苏静言自然相信顾妈妈的话，青楼的掌事妈妈认识达官贵人再正常不过了。
　　“你也不用谢我，记得一有空就帮姑娘们多做几身漂亮的衣裳。”
　　“这个自然。”
　　随后，顾妈妈让小丫鬟唤来了红玉和宝蓝。
　　“苏姑娘，这是红玉和宝蓝，我这凤来仪最红的两位姑娘，你们上次见过的。”
　　苏静言点头，“两位姑娘，一些日子不见，越发明亮动人了。”
　　“一些日子不见，苏姑娘真是越发会说话了。”红玉娇笑，艳似骄阳。
　　“红玉，宝蓝，两天后苏姑娘的成衣铺开张，妈妈准备带你们俩去捧个场。”
　　“苏姑娘不但刺绣手艺了得，而且设计的衣裳也独特漂亮，能给苏姑娘的店铺捧场，红玉打从心里高兴。”
　　红玉的态度比起上次转了个十八弯，苏静言心里一愣愣的，不过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
　　宝蓝却是满脸疑虑之色：“苏姑娘，你不担心我们反而会让你店里生意冷清吗？”
　　“宝蓝姑娘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经考虑过了。”
　　“这个问题妈妈我刚才也问了，苏姑娘自有打算。宝蓝，红玉，你们只管做好准备，别砸了咱凤来仪的招牌。”
　　“是，妈妈。”
　　宝蓝和红玉应了之后，苏静言对着两位姑娘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苏静言再回到铺子的时候，新来的裁缝和绣娘已经到了。裁缝姓孙，之前因为跛腿没找到好工作，手艺倒是不错。绣娘陶三娘，是个寡妇，独自带着女儿，不但手艺好，而且能说会道。
　　有了裁缝和绣娘，苏静言把做衣裳的事交给了他们，自己又开始忙起了宣传。她用一坛酒请杨子蕴帮忙写了一沓宣传纸，又用十文钱雇了两个小乞丐将广告四处散发。
　　短短的两日内，城里已经有许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家成衣铺即将开张，款式新颖，价格优惠，大家都想一睹为快。
　　苏静言的努力，她的聪慧，她的坚韧，身边的人都看在了眼里。江嬷嬷将她的绣帕呈给了江夫人，述说了她近来的作为。江夫人满意的看着帕子，答应见上这姑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