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综琼瑶)禛玉良缘》刘水

41、你斗我看另有别意

　　借着收拾东西的名头，紫鹃硬是拖了两天，期间给雍正去了信，又劝了黛玉一次，然而，雍正那边毫无动静，这边黛玉直接道，“哪怕现在满城都言我在府里受了亏待，怜我境况，可若我此刻不回去，言我不孝的声音只会更大。何况外祖母确是疼我，但凡宝哥哥有的，我皆有，每日嘘寒问暖不断……”

　　紫鹃无法，见雍正还未有讯，只得同黛玉上路。

　　看着那青瓦别致小院越来越远，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回到了贾府，黛玉简单整漱了一下，便去匆匆赶去探望贾母。

　　进了贾母正房，却见王夫人等人俱在垂泪，气氛凝重，见黛玉前来，皆说，快进去吧，老太太在候着她，似乎有话想单独说。

　　黛玉进了内室，看到床榻上的贾母苍白虚弱，看样子，确实很不好，见到黛玉偎到身边，努力睁开，好半晌才慢声道，“玉儿——可算见到你了——真怕——见不着玉儿了……”

　　“不会的祖母，你好生养病，很快会好的。”到底是自己至亲之人，初听了这话，黛玉还是不免湿了眼。

　　贾母叹着气道，“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伸着手探着黛玉，黛玉忙放下试泪的手，握住贾母，只听贾母又悲声道，“人老了，一个坎过不去，就什么都没了——”

　　“不会的！祖母万莫说这些！你让玉儿如何是好！”这般情景，不由让黛玉忆起母亲病重之时，那伤心的景象，顿时娇面布满泪痕。

　　“玉儿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我这把老骨头，去了也就去了，可若我去了，单留下你一个人可如何是好！

　　“不会的！不会的……”黛玉泪珠如雨下，拼命摇着头道。

　　贾母突然紧拽黛玉的手，似努力想起身，黛玉慌扶着，只见贾母似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抓着黛玉道，“趁我还有一口气，现在就安排人把你的婚事办了，这样，我也能和敏儿交待了。”

　　轰——尤如晴天霹雳，惊得黛玉泪都止住了，稍顿了下，黛玉努力镇定的道，“祖母，父亲安危未定，如何能言此事，红蔻，快来看看祖母病情如何，玉儿不信祖母就这般重了，祖母放心，就算在难，玉儿也会想法子，治好祖母。”言至后面，语音更是加重，仿佛要让贾母感受到她的决心。

　　边说边招鸳鸯来安顾好贾母躺下，贾母还欲说些什么，红蔻已上前把脉，黛玉退到后面去了。贾母只得闭眼。

　　红蔻把着脉，贾母躺着没一会，又开口慢声道，“玉儿啊，我知道，你娘当年对我有怨，难免提过些不好的，可做人凭良心，这几个子女中，我最疼的便是你母亲，凡事皆为她打算好，可惜偏偏，越是周详，越是容易惹人多想，你母亲的婚事，我是操碎了心，一心挑个好的，偏你母亲一心向着你父，不听我言，如今早早去了，唉！留我这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心啊，痛啊！玉儿，我如今只盼着你好……你们两个玉儿的八字也是合的……”

　　“祖母，莫多言了，玉儿还指望听您的教讳，其它的事祖母就莫操心了，好生养病才是正理，”黛玉打断贾母的话，面上有冷清的询问道，“红蔻，怎么样了？”

　　红蔻边收拾诊包，边道，“老太太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平日里就该小心注意些，其它倒没有什么，皆是些上了年纪的病，另外恐是素日忧虑过度，脾血方面皆有损伤，也不是大碍，放宽心，细心调养些便好。”

　　黛玉点点头，正想开口，一旁的鸳鸯垂泪问道，“老太太这些天一直说头痛，身都起不来，连请了几个太医来瞧，皆说，思虑过度，偏年纪大了，难免不好，我们皆慌了神，没了主心骨，难得红蔻姑娘你这般轻巧的说，那可否诊出老太太到底如何头痛，该如何医治？”

　　“这——”红蔻顿了言，思了会道，“还是好生养着吧，兴许过些天便好了，是药三分毒，我也就不另开药方了，就着前面的大夫，将养着自会好的。”言毕，红蔻挂起甜甜的酒涡道，“对了，既是头痛，静养方是正理。让老太太多休息休息吧，姑娘，我们还是先行退下吧。”

　　“这样也好。那祖母好生养病吧，红蔻也都说了没什么其它病情，想来是祖母太过劳心，还是莫想太多，自会好的，黛玉便不叨扰了。”

　　不待贾母再说些什么，黛玉行了礼，便同红蔻退下了。

　　出了屋子，王夫人等人正要开口，黛玉身子一阵摇晃，红蔻忙上前扶着，唤着紫鹃，大声道，“姑娘可是头疼病又犯了？快！快！扶姑娘回去。”

　　紫鹃不明，因着贾母说是要单独见黛玉，所以，其它人皆在外面候着，唯红蔻同黛玉进去了，这一时之间，也闹不明黛玉怎么有了个头疼的‘老毛病’，但几人之间的默契皆是通的，忙一脸慌张的扶着黛玉走了。

　　黛玉埋在紫鹃肩头的脸上一直忍着笑意，她不过是明了祖母的意思，知晓这些人定是准备了不少言语，实不想面对他们，才装病，岂料这红蔻冒出这么一句，差点使得露了相，幸亏紫鹃机灵，早早上前，扶搂了上来。

　　回了潇湘馆，雪雁忍不住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红蔻冷笑的把事情说了，黛玉不由又闪了神，不知在思什么。

　　“那老太太到底得了什么病？”雪雁嘀咕的问道。

　　“什么病？老人病呗，人上了年纪，这痛那痛，很正常，不过，这段时间，焦虑过度到是真的，想必确实烦心。”

　　“难怪你说姑娘头痛，那干脆什么时候老太太不头痛了，姑娘的头疼在好。”雪雁眨眼俏皮的道。

　　红蔻碎她，就你鬼灵精！

　　一旁的紫鹃见黛玉似在想什么，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黛玉摇摇头，叹道，“娘从来没有说过这府上的事，更没提过祖母半个字的不好。”

　　紫鹃宽慰道，“姑娘何必想太多，不过就是打上姑娘婚事的主意，引老爷出来罢了，现今的情况，凡与这府上亲厚的，皆不是倒了，就是说不上话，这时只能巴望着老爷了，唉！偏这情况，姑娘又躲不了。”

　　黛玉笑道，“不过叹一句罢了，早放开了心，不想这些，权当看戏，现在有人比我们更急着上戏，我们尽管等着看吧，她们又不是不知我身边有红蔻，不过摆明招我回来，接下来，是她们使招，我不过是中间摆弄的棋子罢了。”

　　之后的日子里，黛玉日日不断的去请贾母安，差红蔻细心照顾，然后也不嫌烦的，借头疼躲着众人的拦截。

　　正心烦有些怨某人动作慢时，小丫鬟来传，几个姑娘邀着一起去园里叙话。黛玉听了，想起在别院里的日子，也想散散心，便应承下了。

　　待到院中，几人一起沿园子慢行，闲聊着，不知怎么聊着便起了思迎春，忧贾母的话头，气氛顿时低落了下来，黛玉心中更烦，便先行离开了。

　　探春宝钗等人也正欲散开时，那傻傻的小燕子突然从黛玉离开的方向笑嘻嘻走来，手内拿着个花红柳绿的东西。

　　薛宝钗笑道，“这个痴丫头，也不知得了什么宝贝，这般开心！”

　　众人见宝姐姐这般说，只当她觉得刚刚气氛重了，拿小燕子打趣缓缓气氛，便唤住小燕子，问她拿着什么好东西。

　　小燕子歪着头，一把将东西藏起来，笑呵呵地道，“不给你们看，这是林姐姐给的好东西，才不不给你们呢。”

　　说完便要跑开，偏众人好不容易这时候碰上个闹开怀的角色，岂会放过她，皆笑闹着拦她，小燕子挡不住众人，没几下，那怀里本就没藏严实的东西落了下来。

　　探春一把将地上的东西拿起来，笑着躲小燕子的追，在宝钗等人拦下，笑笑举着手里的东西，细看起来，只见那精致香囊上面绣着交颈鸳鸯。

　　探春立刻脸红了，掷地碎言道，“这促狭鬼，故意拿这物羞人吧！可恶透了。”

　　宝钗这探春这模样，奇怪的放开小燕子，任由小燕子宝贝似的捡起地上之物，忙问探春这是怎么了？

　　探春未理宝钗，挺着脖子，面冷地走到小燕子面前厉声道，“你刚说这是林妹妹给你的？这话可属实，当真亲手拿给你的？”

　　小燕子无论是病前病后，皆未见过探春如此硬气的模样，一时难免吓呆住了。

　　宝钗等人也奇怪探春这样子，但料想不是好事，便让丫鬟拦着吓坏了欲跑开的小燕子，又派人去盯着莫让人前来，一同逼问小燕子。

　　小燕子被众人这般逼问，不免大哭道，“……你们坏人……欺负我……还是林姐姐好，就是不理我，也落下好玩意给我……”

　　在小燕子哭诉中，几人方明白，原来是小燕子听到丫鬟们说她们在园子里逛，便想过来找她们，路上遇到黛玉，岂料黛玉正心烦，没怎么理会她，便直接走人了，小燕子正嘟嘴不开心，却见黛玉刚离开的地方，有一艳亮的香囊，小燕子立刻开心了，她最喜这些鲜亮的东西，只当是黛玉落下，欢喜的捧似宝的拿来炫耀。

　　探春听明白后，严声道，“小燕子，不准在说是林妹妹给你的，你不过是随手捡的，哪里能肯定是林妹妹的东西，这不是好东西，你快扔的远远的，若在和人提及，连你也要打死！”

　　因知道小燕子是个傻的，宝钗她们见探春这行径，明白事情不轻，虽不明白事情始末，也皆同声恐吓小燕子，吓得她狠狠地，丢下香囊，跺了两脚，才放下心，让她离开。

　　见小燕子离开了，宝钗才问探春，这是怎么回事？

　　探春羞了一张脸，只留下句，莫在理会，扭头离开了。

　　到底是好奇心旺的年纪，见探春这样，更是好奇，纷纷偷瞅着地上的香囊，那香囊不同于探春看到的那一面，繁絮的绣着似字的花纹。

　　梅花小篆？薛宝钗同惜春皆惊骇的心里冒出这词！

　　梅花小篆是秦一统六国前期，楚国等地流传的古体，又名鸟虫篆，后来渐渐淡去，识得的人本就不多。偏林黛玉最喜这些偏古之文，认真习过此字，后来宝钗她们同黛玉一起识文学词时，一同玩耍的也跟着认得几个，后来嫌过于繁体，不喜，没有在习。眼下这字，恰好到认得。

　　赫然是个金字！

　　这府上谁同金姓人家有私情还用细说吗？

　　“定是弄错了，莺儿！去将那物拿去烧了，莫给旁人瞧见了，快去！”宝钗慌道。

　　几个丫鬟是不识这字的，但眼下见宝钗也有慌样，更是明不好，莺儿忙捡起香囊，匆忙塞袖间，那香囊另一面交颈缠绵的鸳鸯也被其它人瞧见了，众人皆面红的离开了。

　　唯惜春在回藕香榭前，言有东西落黛玉那，又折身去了潇湘馆。

　　进了潇湘馆，惜春便冷然的直言，要和黛玉私下说话，撵了其它人出去，把刚刚的事情同黛玉细说了。

　　说完，冷言嗤笑道，“现在这府上在没个清静的地方，我原天真地想着总有人是不会变的，可事实谁不为自己打算，单看宝姐姐同宝哥哥是一样善心的人，皆是善待众人，无人说他们不好，然小燕子一出事，除了宝哥哥不嫌，连我都躲得远远的，宝姐姐不理会，也是正常！如今二姐姐嫁出去了，日子甚是不好，那户人家皆欺负二姐姐，只怕再下去，日子怕是难的连这府上的下人都不如了，也难怪三姐姐忧自己婚事，会被许一不好的人家。”说到此处，深意的看向林黛玉，慢言道，“林姐姐，你也该给自己找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