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综琼瑶)禛玉良缘》刘水

26、禛玉互动林海忧心

　　暖阳有些刺目，林海微眯着眼舒适得摇着躺椅，道，“你知道他身份，还叫金爷？”当日躲避贼子的追杀，坠入湖底，寒天凉水，冷得彻骨，身上创口所带来的阵阵刺痛更是难耐，和当时相比，现在可谓舒服至极。

　　“我只认识金爷。”虽然父亲没有性命危险，但是到底受了重伤，黛玉心里还是有些怨皇上的。

　　“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就好。”林海意味深长的叹道。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挂心不已，哪怕在青海最危急时，想得也是黛玉以后怎么办？留下只有黛玉明白自己意思的印章，让她找到九贝子暗中收买官员的名单，这份功劳皇上定不会忽视。到时若自己真不幸身亡，凭黛玉的聪慧，她外祖母和皇上的关照，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可万万没想到，这两人……

　　黛玉沉默了会，问道，“您的腿怎么样了，还疼吗？”黛玉自然明白父亲对她的爱护之心，看到那枚印章便感觉父亲是故意留下此物，后来知道整件事情，彻底明白了。

　　和田玉和青玉相似，时常有人以次充好，林海特拿贾敏送他的这枚和田玉章和黛玉细说过，后来三人有段时间时常谈论玉器，还翻了《古玉浅谈》之类的书籍拿印章遮盖字行或字数，以玉打头，对起了联诗，那时，林海才发现自家幼女文才不弱男儿，一家人时常欢笑连连地围一起用此方法换字对诗，惬意无比……

　　那段时光在黛玉记忆中颇为深刻，明白父亲告诉她那群反贼是假，只能是九贝子的人，在按旧时遮字谜解出父亲已将九贝子暗收买的官员名单另藏的地方。当雍正的人把名单拿到，证实了黛玉所猜不错后，黛玉不由泪流不止，名单给了我，那父亲你自己呢？朝庭还会用多大精力去寻找一个失踪日久的人？

　　幸好知晓了反贼是假，青海那边的人寻找方向全力转向了和九贝子有关的人员，终于赶在那群人耐心消失前解救了林海，但当时林海已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左腿，加上拖治时间久，已难以痊愈，平日走动都能看的出来。

　　黛玉轻柔得替父亲按着伤腿，恨不能以身替父亲承受，只得暗里在怨上皇上几句。至于九贝子等人，黛玉太清楚雍正刚硬的性子，哪怕没有放名面上的罪名，也绝不会放他们好过的。

　　林海一脸带笑的摇摇头，“不疼了，被你们这么精心的照顾，岂能不好。”

　　闲聊没一会。两辆马车行来。停在院前，几人下了马车卸着各种用具，“这是做什么，又搬家呀？”林海笑道。

　　雍正在林海询问声中下了马车，慢步来到院中，冲林海颌道示意，看向黛玉，见她低着头，冷冷淡淡地欠身退往了内屋，不由地紧抿了嘴。

　　林海干咳了声，雍正收回视线，一脸正色地道，“布置的舒适些对你伤势有好处。”

　　林海无奈地摇摇头，自他被救来到这里疗伤，这人就时常添各种用具过来，别看这屋子简朴，里面值钱的东西真不少，林海很想让这人消停下来，可是看刚刚女儿那还在恼怒的模样，还是算了吧。

　　和雍正闲话了几句，两人来了兴致，对弈起来，雍正起落子，道，“允禟那群人已被送到海宁监/禁，有了你的那份名单，事先已稳住那群人，不怕他们在背后捣乱，当初允禟以种种借口拖延时日，迟迟不肯动身，我就知道他有动作，真没想到，居然在青海暗藏那么多人，还混迹到罗卜藏丹津那群人里，我该多派些帮手给你，唉，到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去前早有了心理准备，没丢命已是万幸了。”林海无谓的说着。

　　“是啊，幸好你无大碍。我现在身边可信可用之人太少了，允祥前段时间硬拖着身体操劳，如今又病下了，刚刚我从他府上而来，唉，他的情况很不好，我已命令他不准在操心，专心养病，你带回的名单上，我那好舅舅隆科多也在上面。你不用说，我明白，他自然是忠心于我，不过舍不得那些银子罢了，嘿嘿，人一有权势，欲望也跟着膨胀，亮工，朕待他不薄！可结果呢？胃口越来越大！”言至后面，雍正忍不住的咬牙，捏棋子的手不由的用力。

　　“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年大人的事，真乃憾事啊！古来晚节不保的人太多了，可想此乃人之长情，皇上，宽心吧。”

　　“到这来的是金爷，莫称呼错了。”年羹尧曾经于他一同经历风雨，不论是君臣配合的默契，还是曾亲如兄弟的情谊，都令雍正心痛不已，难得放松，吐露了两句的雍正恢复了冷静，淡言提醒道。

　　“好，金爷——”林海淡笑着吃了雍正一子，“金爷直说吧，皇上有什么吩咐？”

　　雍正举子的手顿住，干哼咳了声，缓缓才放下，道，“当初调你离京就是为了不想众人关注你，哪料想，你才在青海出事，那荣国府便得到消息，可想那府上对你的关注可不低，打着你的主意呢，我原奇怪那府上收到消息自己知道便好，怎么给传出来了，原来是想传递给有心人，那隆科多一听到你出事的消息，便立刻转移了钱财，这府上，恐怕是但凡能拉拢的都被拉拢了，如今众人皆以为你被害了，可算阻了这些视线，此刻正好方便你暗到陕西，查探清楚，到底哪些人在那里兴风做浪的，鼓动百姓反清，你清楚允禟在那边的暗帐，那边的店铺我都不动，全凭你用，用这些钱安抚好那边的百姓吧。这事换了其它人，我都不放心，我怀疑允禩也插手其中了，我会多派些人手给你。另外你避出去也能断了那府上的念想，你知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偏你们又是姻亲，不至于让你难做。”

　　林海大惊，道，“廉亲王怎会拿祖宗江山乱来？”背脊冒了冷汗，皇上如今格外重视他，不下于当年宠幸年羹尧呀！连这些私话都对自己说，焉知是福是祸啊？！

　　“如今情势不同以往，他自然着急了，我如今越乱越忙，形势对他越好，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尽拖大清的后腿，不故百姓不故大局。待你身体好了，尽快动身吧。”偏偏臣子站他那边，雍正真是暗恨此点，如今的整吏和耗羡政策更让众臣对他生出不满，粘杆处的来报，允禩借执行耗羡政务之便，与官员来往更是密切，真是不消停，此次监/禁了允禟，他自是更加急了。

　　林海刚应下，屋内的雪雁突惊叫了一声，雍正忙起身冲进屋内，噗通——把同样着急的图里琛猛挤到一边，使了功夫方站稳，图里琛心里直叹，不愧是皇上，不用练，武功也厉害！

　　慢一步的林海在丫鬟搀扶下，进了屋，看到雍正拉着黛玉的手，侧身护着黛玉，两人视线相缠，不知是否尴尬的忘记松开，忙重咳了一声。

　　黛玉慌抽回了手，叫了声爹爹，走到林海身边，羞遮了半边身子。

　　“这是怎么？”林海指着那摊开的乱七八糟的盒子奇怪的问道。

　　“苏培盛！”雍正看着那盒子，脸色很不好的道。

　　“主子，奴才这就去查是谁拿错了。”苏培盛忙快速答了想开溜。

　　黛玉拿话拦了道，“苏公公，算了，一时错手也是有的，只是？这倒是什么呀？”话是问苏培盛的，那眼神却不住的瞟向雍正。

　　雍正倒是一脸正经，如果忽略掉那耳垂的红晕，会更正经点。

　　苏培盛瞅了瞅四周，最终选择无视雍正警告的视线，回道，“这是主子的心意，知道姑娘喜欢新奇的洋物，特意吩咐造办处的人制出来的，是主子——亲自——设计的，原本是想仿自鸣钟，弹出叼花的小狗让姑娘开心，哪知道造办处的人没弄好，一打开，就散弹的到处都是，”苏培盛看着那盒子里地上的东西，表情很无奈，继续道，“主子没让拿来，也不知是哪个小太监错了手，该拿给姑娘是个香袋，快拿来。”

　　那门外的小太监慢条斯理的递过来手里的小盒子。苏培盛见黛玉未接，他便接过来打开，那香袋两面盖的，透地糊纱，没有挑出去的丝子挂络，式样确实挺新奇。

　　雍正恩了会，偷瞄黛玉正声道，“——那个，或盛鲜花，或盛香，皆用得。”黛玉看着苏培盛手里的香袋，脸上骄羞一片，微扯着林海的袖子，眼眸时不时瞟起，不语。

　　雪雁上前拿下小盒子，退回去时，瞪了图里琛两眼，图里琛委屈的眼看向雪雁的香囊，心道，这个苏培盛，你是故意吩咐拿错的吧，太会为皇上分忧解愁了，单单拿那香袋出来，还以为是做的时候粗笨的忘记挑丝络，如今一对比，立马身价上去了。

　　挡于两人中间的林海看他们眼神不自觉地互动，郁闷地感觉到这哪像闹别扭，更像是小情趣，不由的皱眉，心内长叹，他不是那府上的人，做不出送女求荣的事，那里深不见天的地方岂是玉儿能呆的，可偏偏是这两人有情，如今自己也更得皇上的信任，福祸相依，年家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

　　雍正注意到林海表情，眼色闪了下，走出了屋子。吩咐撤了棋局，上了清茶。

　　林海同黛玉说了两句话，方出来。林海在雍正示意下，坐下，品茗一口道，“好茶，也只有太湖湿润的天气，疏松的土壤方种出如此茶树。若是移栽其它地方，只怕难成活。”

　　雍正置于桌下的手骤然抓紧，静默几呼吸后，抬手端起茶盏，抿了口，悠然道，“确是好茶，阿玛最爱喝的碧螺春鲜少人不赞，因着阿玛的原故，我也以此为好，只到近年鄂尔泰呈上金瓜贡茶，我方知晓，原来自己真正喜欢的不是碧螺春，很幸运我能弄清自己真正的喜好，以后，我只喝普洱茶。”

　　林海僵住，长叹口气，站起身，直视雍正，跪了下来，道，“皇上，臣此赴青海有功无过，九死一生，只想求一个恩典……”

　　“行了，”雍正打断林海的话，道，“你知我心意，何必如此，苏培盛，干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快扶林大人起来！他伤还没好利索呢！”

　　林海还欲说什么，雍正疲惫的挥了挥手，道了声，天晚了，该回宫了。转身离开。

　　苏培盛顿了脚，扶起林海，憋了半天，终还是对林海道了句，“皇上是把林姑娘放心尖上的，最难得两人不需言语便能懂对方，你出事那会，皇上就知道林姑娘肯定挺不住，唯皇上明白林姑娘要的什么？在意的什么？同样林姑娘也是如此懂皇上的，不需解释便明白皇上作为，哪怕……”

　　“苏公公，”雪雁出来唤道，“这是要走了吗？”

　　苏培盛应声，雪雁道，“刚刚姑娘说夜里莫点浓香，就着清新的气息睡得香甜些。”

　　“夜里不曾点浓香啊，姑娘的意思？”苏培盛被这莫名的说的没反应过来。

　　“哎呀，干吗让我说出来，你只管看谁眼底那团黑最明显就明白了嘛！”雪雁跺脚离开。

　　苏培盛醒悟的笑了，这回省心了，有理由着皇上歇息了。朝林海道了声，便赶忙小跑着朝马车行去。

　　林海默然看着马车离去。黛玉听到马车声，走了出来，倚在门框，咬着帕角，不知在思什么。

　　林海看天色有些暗了，想起了，方问道，“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动身回去？”

　　“女儿同外祖母请示过了，爹爹下落不明，做女儿的要长住佛堂为父亲祈福。”黛玉回道，林海点头未想太多，思及其它事去了。

　　黛玉不曾对林海提起贾府对她的算计，这些日子，来套近乎的太明显了，就想套出金爷相关的事，喜得有红蔻在旁调养，黛玉才没被烦得郁结。那大观园内本有栊翠庵，根本无需外出居庙，然他们现在巴不得黛玉外出，好寻找这金爷是何方人物，未知的总归是不放心。